第146節(jié)
聞人家搖頭:“不是,你想太多了。那兩個確實是我們家族的家主,但是我并不是本家的,我只是聞人家的一個旁親罷了。就連今天參加宴會,我也不是以聞人家的身份參加,我代表的是商盟。” 聽聞人家這么說,冷心然就不再打量那邊了??磥?,在這個圈子里的人,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不過,在聽到商盟后,冷心然想起那糾纏自己很久的事:“你們公子現(xiàn)在還在國內(nèi)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他見上一面。” 聞人家好奇地看著她,半天后才輕輕搖頭:“公子身體不好,已經(jīng)回瑞國了,等過段時間才會回來。你找公子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讓我?guī)г?。公子的話,可能不會再回來了?!?/br> 如果說現(xiàn)在還有什么事能讓冷心然大驚失措的話,那么現(xiàn)在聞人家講的這件事很顯然就是其中一件。當(dāng)下,她甚至顧不上現(xiàn)在的場合,急急地問道:“怎么回事?為什么不回來了?不是在這邊待的好好的嗎?” 聞人家用種很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冷心然:“心然,你好像對我們公子很好奇的樣子,我記得,你跟我們公子也才見過一兩面?。磕悴皇且呀?jīng)有男朋友了,難道除了你那位男朋友你還對我們公子產(chǎn)生了好感?” “不是的,我只是一直在確定一件事?!睂ふ伊四敲淳?,調(diào)查了那么久,等待了那么久,還經(jīng)歷了那么多,到現(xiàn)在冷心然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了?,F(xiàn)在,好不容易有點線索,要是商盟的這位公子真的去瑞國不再回來的話,那么,她一直在調(diào)查的事就是真的斷了線索。 聞人家疑惑地看著她,眼底閃過一道奇異的光:“確定什么?我記得,你好像上次還跟公子見過一面,難道那時候你沒有得到確認(rèn)嗎?” 冷心然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件事。整件事情,不僅涉及到亞亞死而復(fù)生的事,還包括她重生的秘密,兩件事情夾在一起,讓她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說口半天以后,才嘆息著問道:“如果我問你,你一個朋友,本來已經(jīng)因為某些意外離開了人世,都很多年了,但是現(xiàn)在又突然有了他活著的消息,而且,你還看到一個跟他很像的人,這個時候你是相信他是真的死了還是會繼續(xù)調(diào)查那個跟他很像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呢?” “那個朋友很重要?” 聞人家心里一驚,像是感應(yīng)到了些什么,看著冷心然的神情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只是可惜冷心然現(xiàn)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連自己都顧不上了,更是沒時間去管別人。 “嗯,很重要,跟親人一樣重要?!?/br> 冷心然好不猶豫地點頭。 “你的意思是,我們公子,跟你那位朋發(fā)很像?所以你一直想知道我們公子是不是你那位朋友嗎?“聞人家一語道破所有的迷霧。 冷心然遲疑了,這次,她沒有立刻給出答案。 “這件事,我會跟公子說的,但是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抱太多期望的好。我一直跟在公子身邊,我從來不知道公子跟你之前見過面。你是c市的人,據(jù)我所知公子應(yīng)該是沒去過那邊的,所以…” 也許是話題說了個開始的關(guān)系,萬事開頭難,只要開了口,剩下的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你有沒有看過一些新聞,比如說有些人換了心臟后腦中會出現(xiàn)一個奇怪完全不屬于她的思想。還有的人,在大病之后就會學(xué)會一種異地的語言“很多很多這種匪夷所思的事發(fā)生在我們的生活中。那么,你相不相信,有些人的腦中,存在著兩種記憶?” 聞人家的臉色一下變了,他想,冷心然現(xiàn)在在講的事情,也許,就是整件事的關(guān)鍵:“你什么意思?難道心然你是說你的腦中除了你的自己的,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記憶?而那個人的記憶中,有一個跟我們公子很像的朋友? “寒哥哥!”不得不說,聞人家的觀察很敏銳,就在冷心然糾結(jié)著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兩人間交談的氣氛。兩人同時抬頭,幾乎是第一時間收斂起臉上外露的情緒,看著一米開外的東方怡。 東方怡在看到聞人家的時候是很開心的,但是看到站在聞人家是身邊的冷心然時臉色就沒那么好看了。 “小怡?!?/br> 聞人家其實本來還想繼續(xù)詢問的,但是想想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不太適合,直接跟冷心然說道:“這伴事我會跟公子說的,我希望你的手機能隨時保持通話狀態(tài)?!崩湫娜稽c頭,看著聞人家朝東方怡走去。 “曼麗,你認(rèn)識那個女孩?”見東方曼麗一直盯著那個形單影只的女孩看,她身邊的女伴忍不住好奇地問。 東方曼麗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認(rèn)識。你別看那個女人長著一張清純的臉,但其實最喜歡的就是勾引別人的男人。剛才那個聞人少爺就是被她勾引的。只是沒想到她那樣一個沒錢沒地位的貧民居然也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真是晦氣!” 跟東方曼麗一個圈子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些名門大小姐,東方曼麗從小不僅是東方家晚輩中的佼佼者,在這些同齡的女生中也是處于領(lǐng)頭羊的位置。手下多的是對她唯命是從的人,現(xiàn)在看她對那個女生那么討厭,就忍不住出主意了。 “既然這樣,那要不要去教訓(xùn)一下她?不過,曼麗,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呀?我聽我爹地說這次的宴會必須要請?zhí)拍軈⒓?。而且拿到請?zhí)亩际怯猩矸萦械匚坏娜耍莻€黃毛丫頭是怎么回事?” 一事穿著黑色低胸晚禮服的女人一邊用鄙夷的眼神看著那邊冷心然,一面還不忘詢問道。 “她那樣的人,只要有男人,就能混進來的?!睎|方曼麗不屑地冷笑著。之前還是在服裝店外面看到的那個男人,現(xiàn)在又跟聞人家勾搭上了,冷心然,你還真夠狠的,你到底把沐辰放在什么位置?沐辰又怎么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這樣啊,那我去教訓(xùn)教訓(xùn)她?!?/br> 黑衣女人眨眨貼著好幾副假睫毛的臉,拿著酒杯婀娜多姿地朝冷心然所在的方向走去。 “哎呀!” 喧鬧的宴會中,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被這個尖叫聲吸引,只見某個地方,幾個女人站在一起,其中有一位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女,正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咋呼咋呼的陌生女人。 “喂,你這個人怎么搞的呀?把人家衣服都弄臟了連句道歉都不說嗎? 等到女人尖叫完畢,就開始對著冷心然大呼小叫了。當(dāng)然,這個大呼小叫比起一般的潑婦罵街要收斂很多,聲音也壓低很多,但是氣勢卻還是一樣的盛氣凌人。只見女人身上的黑色晚禮服,胸前那一塊被香檳給浸濕了一塊。不過因為她的衣服本身就是超低胸的關(guān)系,所以濕了這么點還真是沒什么影響的。冷心然只是冷冷地看著她,饒過她身后的人群找到了那邊正笑得得意的東方曼麗,心里已經(jīng)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剛才有幾個人從她旁邊經(jīng)過,等到她側(cè)身讓一下的時候,就聽到那個尖叫聲了。很不巧的是,她眼力跟記憶力驚人,直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那幾個擠著她過去的人,就站在這個女人身邊,幫她加油打氣。 “抱歉?!?/br> 雖然知道這件事是對方故意為之,但是她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把事情鬧大,并不是因為怕對方,而是,這里是軒轅鋒的生日宴會。軒轅鋒對她的照顧她一直放在心里,自然不愿把他的生日宴會搞砸。 想到這,看著面前那個陌生的女人,冷心然面無表情地淡淡地說了句。 這句道歉,不僅讓那個女人一方吃了一驚,就連站在不遠處的東方曼麗都忍不住微微睜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走出現(xiàn)錯覺了。那個之前還表現(xiàn)得那么欠揍的人,怎么現(xiàn)在回突然妥協(xié)呢? 但是這種停頓只是遲疑了幾秒鐘的時間就被更囂張的氣焰給遮蓋了:”道歉要有誠意點知不知道?現(xiàn)在我衣服都弄臟了,接下來的宴會怎么辦?道歉可以,不過你得給我準(zhǔn)備一套新衣服。不然的話,就把你的衣服脫給我也行。反正,遮蓋臟衣服,我是不要穿了!”女人不依不饒更加刁蠻任性了。冷心然不留痕跡地輕輕蹙眉。不是說,名門小姐的家教都是特別好的嗎?現(xiàn)在這個是怎么回事?這種刁蠻任性加不依不饒,比以前遇到的那個北歐欣,沒有任何區(qū)別??磥?,什么名門千金小姐之類的,都是以訛傳訛,事實上,傲慢任性什么的,是一些自以為是的女人的通病。 “帶這位小姐去換身新衣服,不要讓人覺得我軒轅鋒的生日宴會是個沒規(guī)矩的大集市?!?/br> 這幾個女人以為自己計劃得逞了,還在那得意洋洋著,完全忽視了周圍人神情的變化,一直到聽到一個渾厚的嗓音時才像被雷劈到一樣呆在了原地。 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人,自然就是這次宴會的主人軒轅鋒。他身上依舊是一身唐裝,他算是冷心然見過的最適合穿唐裝的人。不同的是,他平時穿的衣服顏色都是比較沉穩(wěn)的,今天這個則偏紅,跟今天這個喜慶的日子比較符合。 “軒轅先生,對不起,小女不懂事,請您不要生氣!” 這幾個女人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聞訊趕來的家長們倒是大驚失色了,在第一時間沖出來為自家的寶貝女兒求情。 軒轅鋒還是笑著,但是沒人會覺得他的心情很好:“今天是我軒轅鋒的生日宴會,如果不想?yún)⒓拥脑?,就直接出去。阿勝,帶這位小姐去換衣服??磥磉@位小姐不太喜歡這種場合,那就成全她吧?!?/br> 軒轅鋒完全無視那位求情的父親,轉(zhuǎn)身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保鏢阿勝說道。 這下子,不僅是那個黑衣服的女人,就連她家老頭子,都是臉色煞白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軒轅鋒的意思很明顯,這個人,是被直接驅(qū)逐出去了。冷心然在旁邊看著,看著軒轅鋒面不改色地就那樣隨意地將一位千金小姐趕出宴會現(xiàn)場,徹底無視為她求情的人。這樣的霸氣和狂妄,絕非一般人能做到的。就某種程度上說,冷心然覺得,她是真的很佩服軒轅鋒。 這位小姐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開個小玩笑就會落得這樣的結(jié)果,看著那邊依舊面無表情的冷心然,然后像是找到救星般朝之前的方向看去尋找東方曼麗的身影。只是可惜,之前還站著的人的地方,此時卻空著,不知何時東方曼麗早已失去了蹤影。 這件事在整個宴會中只能算是一個小插曲。但是當(dāng)軒轅鋒一臉笑容地走向冷心然,并溫和地跟她說話聊天的時候,在場的人才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個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能得到軒轅鋒那么特殊的對待? 比起之前出現(xiàn)的小插曲,軒轅鋒出現(xiàn)的事才算是真正的高潮。在他出現(xiàn)后,幾乎所有人都停止了正在做的事,下意識地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來。本來正跟幾個新認(rèn)識的朋友相談甚歡的韓秋生,在聽到聲音的時候也趕緊跟了走了過來。不過在他看來冷心然的事情才是真的很重要,所以等看到冷心然安然無恙的時候就下意識地松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等看清站在冷心然身邊人的長相時,他才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樣立刻沖了過去,擋在冷心然面前,對那人怒吼道:“陳鋒,你這個畜生,你怎么會在這里?” 第二百一十一章 往事如云 韓秋生的這句話,來得太過突然,也太過震撼。 幾百平方米的宴會大廳,在這個聲音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閉了嘴不再言談,整個大廳,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沉寂中。 理所當(dāng)然的,這樣突然沖出來的韓秋生自然就成為了眾人注目的焦點。冷心然疑惑地看著那邊怒氣沖沖的前養(yǎng)父現(xiàn)叔叔,再看看身邊這個笑容呆滯臉色也變得不是那么好看的軒轅鋒,滿是困惑和不解。 在這種情況下,做為兩人之間唯一的連線,冷心然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出來。但是,她選擇的,是毫不猶豫地走向韓秋生。在她心里,無論軒轅鋒現(xiàn)在對她怎么樣無論他怎么厲害,韓秋生對她的養(yǎng)育之恩,都是不可磨滅的。 “叔叔,怎么回事?”冷心然走過去,拉著韓秋生的手臂,小聲地詢問著。 并不是她想故作低調(diào),而是,有些事情,屬于個人私密,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韓秋生沒有跟自己說過他認(rèn)識軒轅鋒的事,還有陳鋒這個名字,更是從未聽說過。所以,這一切只能說明,跟這個人有關(guān)的事情都是韓秋生的個人私密。 韓秋生俊秀的斂財此時因為極端的憤怒而扭曲猙獰著,平時總是顯得溫潤的星眸此刻卻血紅一片,這極端憤怒的模樣,引得冷心然一陣錯愕。印象中的韓秋生,還真的從來沒這么憤怒過! 軒轅鋒只是稍微愣了一會就醒悟過來,只是看著韓秋生的眼神里卻帶著nongnong的殺氣。他并沒有認(rèn)出眼前這個人是誰,只是“陳鋒”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了很多往事。再看對方,直覺告訴他,對方知道很多關(guān)于自己的秘密。 眼光不留痕跡地掃過了周圍看熱鬧的一群人,再看看那邊和那個陌生男人站在一起的冷心然,軒轅鋒收斂了臉上所有的笑,徑自走過去:“我想這位先生,我們之間應(yīng)該有點什么誤會。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房間詳談嗎?” 韓秋生本來還準(zhǔn)備破口大罵的,他現(xiàn)在是真的太憤怒了。他這輩子,唯一恨著的人,就是這個害了jiejie的負(fù)心漢。他一直想著,如果自己再見到他的時候會是什么情形,要怎么來報復(fù)這個男人,卻怎么也沒想到。再見的時候,會是在這種情形之中,而他,已經(jīng)到了一個他只能仰望的高度。 他現(xiàn)在是真的理智的弦完全崩斷,如果此時他手上有匕首的話,絕對會毫不猶豫地一刀過去。但是當(dāng)他準(zhǔn)備再次怒罵的時候,身邊的冷心然拉了拉他的衣服。 正是這一個拉扯,讓他從憤怒中回過神來,看著旁邊那個用各種眼神看熱鬧的人,韓秋生知道自己今天是沖動了,但是他并不后悔。不過,如果再繼續(xù)沖動下去的話,只怕會給心然帶來困擾吧。這么想著,就臉色陰沉地點點頭。 其實此時他心里真實地想法,是想直接奪門而出,不想再跟這個畜生呼吸同一片空氣,只要想著,就覺得惡心起來。 跟著軒轅鋒一起來到一個書房內(nèi),冷心然本來是不想待在這邊的,畢竟這是叔叔的私事。但是看到叔叔那憤怒理智全無的模樣時,還是忍住了。她是真的第一次看到這個溫雅的男人這般憤怒,如果自己不在的話,事情真的可能回朝一個無法挽回的地方發(fā)展! 然而,冷心然這么想著,還不等她付諸行動,就被韓秋生出聲打斷了:“心然,你先出去。沐辰應(yīng)該到了,你先去找沐辰。叔叔有點事,等事情解決了就去找你?!崩湫娜灰苫蟮乜粗媲澳樕喜紳M陰霾的男人,但是,看著對方眼底的堅持,她還是妥協(xié)了:“好,叔叔你小心。” 說完,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軒轅鋒一眼。因為,從軒轅鋒之前的神情變化和叔叔那執(zhí)著堅持的表情后,她就知道,有些事情,并未是空xue來風(fēng)。雖然軒轅鋒對她很好,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叔叔的情人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放棄這棵大樹。雖然,她已經(jīng)體會到了,如果能靠上這棵大樹的話,自己想要闖進燕京這個圈子會省多少力。 等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韓秋生一直壓抑的怒氣終于爆發(fā)了,什么都不說直接一拳朝面前的軒轅鋒揮去。 但是,他失誤的是,他一向是正常的上班族,雖然周末也會去健身房。但是跟軒轅鋒這個從道上混下來的黑幫老大相比,絕對是小巫見大巫。因此,他的手甚至都沒碰到對方的臉就被直接反扣住了。 雖然被制住,但韓秋生根本一點不畏懼,直接破口大罵著。 “陳峰,你這個畜生,你這個負(fù)心漢,你……”圈圈叉叉的一連串得怒罵聲從韓秋生口中傳出。他并不是個習(xí)慣咒罵的人的,但是現(xiàn)在,在這種極端仇恨加憤怒的情況下,那種罵人的潛力被激發(fā)出來了。罵出來的字眼,一個比一個惡毒,但是,饒是如此,也還是無法宣泄他此時心里那極端的憤怒和仇恨。 道上的人都知道,軒轅鋒的脾氣很不好,他剛出道的時候外號瘋子,那是真正地任何時間地點都能拼命不顧一切的瘋子。只是這些年久居上位開始修身養(yǎng)性,才看起來和善了些。但是,和善什么的都只是表象,軒轅鋒這個人,實質(zhì)上還是一個瘋子,一個很狂躁殘酷的瘋子。如果不是考慮到眼前這個人能叫出“陳鋒”這個名字,只怕軒轅鋒早就一把將他的手?jǐn)Q下了。這些年來,敢在他面前擺臉色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連國家領(lǐng)導(dǎo)人見到他的時候,都會表現(xiàn)得比較客氣。但是眼前這個人,卻從出現(xiàn)開始就一直對著自己怒罵,軒轅鋒覺得,自己的脾氣和修為果然是越來越好了。 “如果你不想要你這只手的話,就繼續(xù)說吧?” 軒轅鋒冷笑著,語氣中已經(jīng)帶上了毫不掩飾的殺氣。 韓秋生毫不猶豫地反駁回去:“就算你把我的手?jǐn)Q斷也改變不了你是個畜生的事實。伊清姐那么好的人,都是因為你,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你這個負(fù)心漢,你這個畜生,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話,伊清姐還會跟我們一樣活得好好的!” 韓秋生怎么也不會忘記,十幾年前,就是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改變了那個他一直偷偷喜歡著的鄰家jiejie的一生,連帶著他的一生,都因此改變了。 “伊清?” 稈轅鋒本來還暴怒的神情在聽到韓秋生的話后出現(xiàn)了些許的錯愕,但是很快他就反應(yīng)過來,一把將韓秋生的肩膀扣住,掩飾不住內(nèi)心狂喜地咆哮著:“伊清在哪?你怎么會認(rèn)識伊清?她現(xiàn)在怎么樣?” 他的這般作態(tài),在恨了他近二十年的韓秋生看來,實在是太惡心太做作了。因此,他毫不猶豫地啐了他一口:“就你,不配提伊清姐的名字!” 軒轅鋒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他雖然現(xiàn)在脾氣變好了,但并不表示他容許別人對他的侮辱。抓著韓秋生的手越發(fā)用力,另一只手緊握著,有種下一秒就會控制不住一把掐斷他的脖子一樣。 “你不要試圖挑戰(zhàn)我的忍耐極限。要是再不說的話,今天你就別想離開這個地方!還有冷心然,你是冷心然的叔叔吧,要是你再不說,就別怪我采取某些極端的手段!” 軒轅鋒本來想著,說出這話的話,對方會因為在乎冷心然而妥協(xié)。然而他怎么也沒想到的是,他這話一說,對方就像是炸毛的豹子一樣跳了出來,毫無畏懼地對他拳打腳踢著:“你這個畜生,你對不起伊清姐,你居然還敢拿心然來威脅我?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的狼心都被狗吃了嗎?你……” “你到底說不說?” 軒轅鋒這下子也是真的怒了。他急切地想要找到那個人的消息,只是不管他怎么查就是沒有任何線索。那時候他們住的地方也早就拆遷了,基本上所有人都搬走了,想要在找到當(dāng)年的線索,實在是太難了。但是他從未放棄,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一個人,就是她,那個為他付出了一切的女人。但是,這是他的私事,他的愧疚,也僅僅是針對她一個人,其他人,沒有說話的資格。他的容忍力,是有限的! “伊清現(xiàn)在到底在哪?我一直在找她,但就是找不到。我答應(yīng)過要娶她的。現(xiàn)在,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沒有娶親。你快告訴我,她到底在哪里?如果……”軒轅鋒想到某個不是很好的可能,臉色陰沉了,但還是抑制著將所有話都說出來:“如果她已經(jīng)嫁人了的話,我也會祝福她的。我只是想跟她見一面?!?/br> 看著眼前這個面帶愧疚的男人,韓秋生像是聽到什么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一下,根本不顧軒轅鋒那難看到極致的臉色:“想要見伊清姐?你做夢,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陳鋒,都是你,如果你沒有出現(xiàn)在我們的生活里的話。我和伊清姐,還走過著那種安靜幸福的生活。都是你,打亂了我們生活的節(jié)奏,還,讓所有劫難和不幸都降臨在伊清姐身上。你這種人,是要遭報應(yīng)的!” 軒轅鋒不是沒有聽到過別人詛咒自己,相反,那些敵人,每次失敗的時候都會這么說。但是,眼前這個男人說的話,卻讓他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你……你這話什么意思?”冷心然從書房出來,先是站在外面冷靜了一會,想到辰應(yīng)該到了,自己在這里也是于事無補,轉(zhuǎn)身回到了宴會大廳。 宴會大廳早就恢復(fù)了之前那種喧鬧繁華的景象,所有人都在閑聊著,但是這種閑聊聲在冷心然出現(xiàn)的時候又陷入了片刻的沉寂中。 不過,很快聲音又響起了。但是冷心然已經(jīng)敏銳地察覺到,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偷偷地打量著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 對于這些,她倒是不在乎。在看到那個被東方曼麗纏住的身影時,立刻趕了上去。 “靜jiejie,你剛才有沒有看到?冷心然帶來的那個男人,真的好粗魯好沒素質(zhì)呀?怎么能在這種場合罵人呢?真是的,軒轅叔叔肯定要大發(fā)雷霆的!” 東方曼麗故作可愛地撅著嘴,對身邊站得筆直一臉嚴(yán)肅的夜靜兒說道。 夜靜兒沒有就她的話做任何評價,而是偶爾點頭,并示意對方繼續(xù),她只是做個聽眾,并不參與其中。東方曼麗在說著的時候,注意的焦點都一直在夜沐辰身上,只是可惜,夜沐辰比夜靜兒表現(xiàn)得更加直接,從頭到尾連砍都沒看她一眼。 “辰少爺,靜小姐?!?/br> 不過,在場的人中,認(rèn)出夜沐辰人的身份不少。不過這些人都因為某些顧忌而沒有上前跟夜沐辰打招呼,反倒是東方家的家主東方國安,因為女兒東方曼麗已經(jīng)跟這兩位夜家人攀上關(guān)系的原因,也厚著臉皮湊了過來。不過他是一直到走近的時候才開始說話,言談間很是注意。 夜沐辰是面無表情的,倒是夜靜兒大方地給了個笑臉:“東方家主真是客氣了。” 東方國安不像他的女兒東方曼麗那么傲慢,相反,他是一個很內(nèi)斂威嚴(yán)的人,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會忍不住說出讓人開心的話:“靜小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上次靜小姐的授勛典禮,我也有幸參加了,做為我們國家最年輕的女將軍,靜小姐真的是巾幗不讓須眉?!?/br> 本來,就夜靜兒和夜沐辰之間,夜沐辰的身份要比夜靜兒高很多,但是可惜的是,夜沐辰一向是能不開口說話就不開口的人。不管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只要他不想講話,誰也無法逼迫他。偏偏他的身份又是如此之尊貴,久而久之,在看到他的時候,一般人都會下意識地跟他身邊的人攀談。并未故意忽視他,而是想用這種方法來通過跟他身邊的人套近乎進而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