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孟書言的頭腦快絞成蝴蝶結(jié)了,但還是鄭重地點點頭,嗯。 趙純摸摸鼻子,鄉(xiāng)下村婦有這樣的嗎?什么離別,是為了更好地相遇,怎么聽著這么有道理呢。要是他跟江景懷說,在鄉(xiāng)下有這么一個婦人,她居然是山野村婦,別說將景懷不信,根本沒人會信。 簡單地吃了一頓早飯,副書記已經(jīng)在不遠(yuǎn)處等著了。 趙純拿出一張紙條給田桑桑,挺挺胸膛保證道:那個曲子我會錄成帶子的,錄好了我給你寄過來。 如果你堅持的話。田桑桑沒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其實錄不錄帶子都無所謂,而且在她看來,趙純是城里人,只是一時傷感,他們這種鄉(xiāng)下人,有什么好讓他記住的。等他回到了自己的領(lǐng)域,照樣是如魚得水,瀟瀟灑灑。 而她還要帶著兒子在這片地方打出自己的天地。 當(dāng)然會堅持的。趙純眼睛閃閃,態(tài)度認(rèn)真極了:你要相信我的話啊田桑桑,我說會寄來就一定會寄來。 那好吧,祝你一路順風(fēng)。田桑桑微愣,那句如果你堅持的話便立刻改口了。 趙純點點頭,蹲下身親親孟書言的臉頰,小言,再見。叔還會來找你的。 好的,再見純子酥。孟書言努力地吸了吸鼻子。很顯然他已經(jīng)消化了那句離別是為了更好地相遇。 田桑??粗w純一瘸一拐的背影,眼睛瞇了瞇 咦,他來的時候手里有帶東西嗎?怎么走了反而提著個袋子?而且剛才還在他身上聞到了一種吃的香味?錯覺??? 趙純先是和副書記一行人到了縣里,然后再是從縣里坐著副書記的車到城里。 車門打開,迎面是一個精神奕奕的中老年人。趙老淡淡掃了他一眼,看見他拄著拐杖,不勝嬌弱的模樣,嫌棄地?fù)u搖頭。 爺爺爺。趙純瞪大眼睛,身體往后一撮,驚恐狀。 沒用的東西,這軟蛋怎么會是我孫子,看看這,看看這把自己折騰成這樣。趙老哎呀直嘆氣,說出去我都嫌丟人呀。 身邊的趙母秀眉緊蹙,心疼兒子也沒用啊,不敢上去勸啊。老爺子正發(fā)火呢,誰敢攔。 兒子啊,你就再挨幾下打吧,左右身上都傷了?;仡^媽再好好給你擦點藥。 唉,爺爺,爺爺你聽我解釋。趙純提著袋子左右躲。 老爺子似是打累了,手上并沒有使出全勁,吹胡子瞪眼:好,你說說,把你這幾天在外邊那什么,浪跡江湖的事情好好說一說!以你這智商還能被領(lǐng)回來,你爺爺我感到意外呀! 趙母柔聲問:對呀,阿純你怎么湊巧就遇到了副書記? 趙純垂眸眼珠子轉(zhuǎn)動,在心里想著說辭。 趙老笑了兩聲,擲地有聲:還不快說!別想著給我蒙混過去!一個字都不要給我造假! 日哦。好想哭哦。被看透心思的趙純抹抹眼淚,憑著記憶把這幾天他在鄉(xiāng)村歷險的事跡,真的就一字不漏地說了。包括他被打,被救,被收留 就是這樣了,爺爺。趙純?nèi)跞醯亻_口。小模樣跟在田桑桑面前一模一樣。 那都打不過,你們幾個男人打不過一個女人!爺爺小時候白打你了嗎?你連一個鄉(xiāng)下女人都打不過!真真要氣死我了!老爺子拍著胸脯,顯然是氣得不輕了。 那不是一般女人嘛想著田桑桑的模樣,趙純撇撇嘴。那個女人一個頂他倆,要是別的女人他還用打嗎?直接把人裙子一掀,人就尖叫著跑走了。那對著田桑桑,那敢耍流氓嗎!一條大象腿能把他壓死。 114 消失的豬蹄! 也就是說,打你的人和救你的人是同一個人?趙老眼一瞪,聲音陡然嚴(yán)厲,逼問道:你小子是不是全吐出來了?還瞞著什么沒有?! 這,這是看出什么了? 趙純的身體抖抖,弱弱從身后拿出袋子,悄悄瞄他一眼:我還從她家里帶了一袋豬蹄很好吃的,她沒發(fā)現(xiàn)。爺爺,你要不嘗嘗? 趙老挫敗地抹汗,頭一偏不再去看趙純,沒救了。 不管怎么樣,這個女人救了你,我們必當(dāng)重謝,再多的東西都買不來一條腿的恩情。還有你說的聚眾賭博的情況,不像話,確實該管管了。 爺爺。趙純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急急地抬頭:田桑桑不是那種人,你要是砸錢給她,她會不高興。 感情爺爺我就是那種人了?趙老有些奇怪看他??磥硎菍θ松闲牧耍掠缅X侮辱了人家,他倒是有點好奇那個田桑桑了。 可不就是。財大氣粗,砸起人來不要命。 罷了罷了,你的恩人自己報答。趙老擺擺手,冷冷一哼。 媽,等會咱倆去趟百貨唄,我去挑幾套男孩子的衣服寄過去,還有再買點小玩具,小文具。趙純興沖沖地說。 本來要上車的趙老腳步一頓,男孩子? 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里成形了。孫子太軟,或許可以要個曾孫子。他現(xiàn)在不太老,能教出一個硬漢般的曾孫子。這個孫子已經(jīng)救不活了,不成樣了。 阿純,你等等。趙母擔(dān)憂地拉過趙純的手,細(xì)細(xì)觀察他的臉:什么男孩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別沖動啊。性別你都知道了? 媽你說什么啊!趙純糊涂地?fù)蠐项^:就給田三三的兒子買衣服,那是我干兒子。 趙老哼了一聲,軟蛋還是太軟了,還以為他終于硬了一回。嫌棄地扔下一句話:唉。都怪你爸給你取錯了名兒。 人的命,名注定。 趙母松了口氣:不是就好。 對了媽,這個豬蹄別給我扔了,拿回家熱一熱還能吃的,千萬甭浪費了,好東西。趙純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豬蹄,咽了咽口水。媽你也跟人學(xué)學(xué),都是女人,做的東西差別太多了。 臭小子你再說,編排起你媽了,還能多好吃?趙母好笑地嗔怪。 反正賊好吃。趙純說。吃了保你還想吃。 田桑桑打開瓦罐,自然地拿著筷子要往里夾東西,這是她昨天才剛鹵的豬蹄。 筷子下去,空蕩蕩的,馬上就見底了。 她低頭一看,好家伙啊,瓦罐里只剩下了兩個肥美的豬蹄。 她昨天明明鹵了有二十幾個! 見鬼了,莫非家里遭小偷了?田桑桑不由得疑問出聲,逮住孟書言就問:言言,你有沒有看到有人動瓦罐?咱家最近有可疑人物出沒不? 孟書言走過去往瓦罐里一看,擰擰小眉毛,認(rèn)真思索片刻才實誠道:沒有哦,mama。 那這個豬蹄是怎么不見的,難道長翅膀飛了?田桑桑萬分不解,甚至懷疑是不是她這副肥胖的身體太過饑餓,在昨晚夢游的時候吃了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