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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妮妮的眼淚唰的一下奪眶而出。 不哭了。江景懷撐著手起來,錐心的疼痛蔓延全身。他垂眸看去,胸口處在水里被利器穿過,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傷口。 他淡淡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時候,妮妮輕輕地拉著他的衣角,害怕地往河里指了指:叔叔,她 清澈的河水里彌漫著很多血跡,河面上漂浮著一個白色的人影,頭朝下。她的頭發(fā)像水草般,白色連衣裙冰冷幽寂。 那是水蓮。水蓮在中槍的那一刻,已經(jīng)死透透了。漂浮在上面的,只是她的尸體。 江景懷:不用理她。幽黑的眸子里,沒有任何的感情浮動。這個瘋子般的女人。 妮妮和江景懷只在這里待了不久,大概過了三四個小時,就在他支撐不住,快要倒下時,終于等到了林政委和方同舟還有其他穿著迷彩服以及白色大褂的人。 景懷,妮妮,還好,還好找到了你們!方同舟如釋重負。 一群醫(yī)護人員蜂擁而至,朝他們倆涌來?;靵y中江景懷抓住方同舟的手。方同舟驚訝,還是林政委快速反應過來,他道:言言和桑桑都沒事,你安心接受治療吧! 沒事么??桑墙新暿窃趺椿厥?。 312 我真有這么恨你(2420字符) 軍區(qū)醫(yī)院。 嫂子,妮妮好點了嗎? 好多了,吃了藥已經(jīng)睡下了。這次多虧了景懷救她,她沒多大點事。就是景懷,傷得比她嚴重多了,你快去照顧他吧。尤慧慧心懷愧疚。 妮妮和江上尉被人從山下救上來時,妮妮被江上尉緊緊抱在懷里,江上尉的肺部卻是被刺穿了,要養(yǎng)好久的,還老是咳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呀。 田桑桑拎著食盒,站在病房門口,就聽到了里頭傳來壓抑的咳嗽聲。 她推開門,孟書言正守在床邊,江景懷坐在病床上,他面色慘白,薄唇?jīng)]有血色,從攤開的衣服內可以看到那包裹著一層一層的白色紗布。 醫(yī)生說他傷到左心肺了。 我做了點粥,你和言言吃吧。她像是一個體貼的妻子,素凈的臉上掛著恬淡的笑意,絲毫不見心事。 小奶茶呢?江景懷艱澀地動了動喉嚨。 孟書言烏黑的眸子里立刻盈滿了淚水。 田桑桑并不急著回答,慢條斯理地盛好粥給他,漂亮的眼里沒有波瀾:它啊,我已經(jīng)把它火化了,骨灰就埋在家里客廳養(yǎng)花的盆子里。是它救了言言的命,我們要永遠記得。 江景懷嗯了聲,接過粥,看她的眼。 她平靜地回視他,有什么東西終究不一樣了。 被綁架的事情告了一段落,結局看似很美好。水蓮那個惡毒的女人被當場擊斃,得到了壞人應有的報應。陳彪做為通緝對象,也被抓捕。 妮妮完好無損,孟書言的身體也沒有受損害,唯一令人難過的是,家里再也沒有小奶茶這歡騰的身影了。 為此,孟書言悶悶不樂了一段時間,但生活還是要繼續(xù)過的。 江景懷在醫(yī)院住了七天,就回到了家養(yǎng)傷。最初的幾天,他每天晚上都會咳嗽。為了不吵醒妻兒,大半夜的,他會起來到客廳。 可當這日,他醒來時,房間里只有兒子一人。 桑寶。她站在書房靠窗的位置,吹著夜風。他走過去,攬住她的腰:你怎么了?這幾天他們都沒說過幾句話,他心里隱隱感到空落,總覺得關系又回到了以前。兩人不僅沒有身體上的接觸,連心也越來越遠了。 半瞇著一雙美眸,田桑桑有些諷刺地勾起唇角。 說句話好嗎? 她轉身,直勾勾瞧著他:我問你,你為什么要救妮妮?書房里沒開燈,可月色很亮。 沉默半晌,他沉沉地道: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想知道答案。 妮妮的事情我要負責任,是我把水蓮帶到軍區(qū)的。 好,我換個問法。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田桑桑冷笑一聲,假如當時劫持妮妮的是陳彪,不是水蓮。在這個前提下,你為什么要救妮妮? 那種情況,只能救她。 那言言呢? 對不起。他再次歉然道:我沒想到她有槍。 言言已經(jīng)沒事了,我們不要想太多好嗎?她的不言不語令他很不安。 我怎么能不多想!田桑桑怒了,簡直快要發(fā)瘋:你有沒有考慮過,你救妮妮的那一刻,你已經(jīng)放棄了你自己的親兒子。如果沒有小奶茶,言言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不是說我討厭妮妮或者怎么著,相反我很喜歡妮妮。我只是無法忘記你救她的那個動作,在那一刻,你舍棄了言言! 當時你是怎么說的?你讓我相信你。我拿什么相信你?她的眼睛guntang,通紅,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拿我兒子的命相信你嗎!這一刻我多么后悔,我后悔我當初為什么輕易的選擇跟你在一起,那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天知道她這幾天,只要一想到這個事情,她心里就有多難受。在江景懷的心里,永遠有比她和兒子更重要的東西。她不是個圣母,她做不到釋懷。相反,她是個自私的人。 江景懷攬著她的手僵住了,一動也不敢動,怕把她給嚇跑。他抿了抿薄唇,好看的眸子微垂,澀然地開口:下次不會了。 下次?她扯了扯嘴角,把他的手拿開,后退一步,冷漠地看著他:我的直覺告訴我,就算有下次,你依然保護不了你的家人。 無能的你,只會讓你的家人離你而去!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他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深邃的眼眸里有了暗紅的顏色,他忽然把她緊緊抱在懷里,有著發(fā)瘋的、不顧一切的狂亂。 你們不能離開我。他把她按在胸膛前,桑寶,對不起。 田桑桑無動于衷,眼底冰冷一片,她用力地推開他。我想我需要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系了。以后你不準碰我,因為你一碰我,我全身的汗毛都會倒立起來,我感到惡心。 當然,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我也有責任,畢竟我這么弱雞,連自己兒子都保護不了。我并不討厭你,我只是有這么恨你 咳咳咳!江景懷的臉色陡然變白,手握成拳放在嘴邊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黑暗的客廳里,那道小身影輕輕地回了自己房間,上床躺著,拉上被子,大眼望著天花板,淚光閃爍。 田桑桑帶著孟書言照舊去關鯤凌那兒,走在半路時,發(fā)現(xiàn)孟書言呆呆地站在原地,落后了她一大截。 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