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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華家要倒臺的事情,她倒是記在了心里,她會多加留意的。 晚上,孟書言坐在沙發(fā)上偷瞄,瞄了幾下之后,他軟軟地喊:mama。 田桑桑早就注意到他的小眼神,清了清喉嚨:嗯? 小家伙走到她面前,有些靦腆地指了指:我的頭發(fā)是不是變長了? 咦? 田桑桑莊重地瞧了他的頭發(fā)幾眼,把他抱到沙發(fā)上。 拿出一把木梳子給他梳了梳頭發(fā),用手輕輕地往下壓。好家伙,頭發(fā)都遮住大眼睛了。她放開手后,頭發(fā)又縮了一點兒回去。 孟書言拿著個鏡子,一只眼睛閉著,一只眼睛睜著,顯得調(diào)皮可愛。 來兒子,mama給你弄個發(fā)型啊。田桑桑往他臉上親了口,溫柔地笑了笑。 孟書言小臉微紅,疑惑地眨了下烏黑的眼睛。 田桑桑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皮筋,把他額前可以當(dāng)劉海的頭發(fā)用皮筋綁住,綁成了一個小啾啾。左看右看,真可愛~ 孟書言可能是沒見過這種發(fā)型,新奇地瞅了好幾眼,又去抱小湯圓。 小湯圓看見他的發(fā)型,眼睛都閃亮了,伸出小爪子一直要去抓。 晚點遇到趙純,孟書言激動地抱著他的腿,腦袋仰著,純子酥,看看我的新發(fā)型!頭頂一汪小黑泉。 趙純將他舉高了一點,瞇了瞇眼:你自己扎的嗎言言? 不是哦。孟書言清亮地說道:mama幫我扎的。 趙純望向田桑桑。 殺馬特呢。田桑桑朝他莞爾一笑:你要不要試試? 趙純抖了抖,用眼神:不,我顯然拒絕。 ** 第二天夜里,把兩個孩子都照顧睡了,田桑桑輕手輕腳地往床上走,打算睡覺。門外忽然傳來一道不輕不重的哐當(dāng)聲,像是有什么東西翻窗而入。 田桑桑警戒心頓起,還沒有去開門,身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 這人的影子透過淺淺的白月光,和她在地上的影子交織在一起。 她的心劇烈地咯噔了一下。 黑暗中有人在輕笑:田小姐,好久不見~ 田桑桑心灰意冷地轉(zhuǎn)身,果然看見了得意洋洋的華子豐。他站的地方,正好是小湯圓的搖籃邊。而他的手就放在搖籃上,這個動作意味著威脅。 華子豐定定地看著她:如果不想你兒子出事的話,你就乖乖跟我走。 明明是笑嘻嘻的語調(diào),田桑桑卻聽得出內(nèi)里的涼氣森森。她沒想到潛逃的華子豐還滯留在京城居然會來找她。 頃刻間的變故,讓她明白了自己這危險的處境。 華子豐不是個善茬。 好。 她提著一顆心,緊盯著他的手,說道:我們上外面談,不要傷害我兒子。 華子豐將手里的匕首上移,緩緩走到她面前,執(zhí)起她的雙手,用繩子綁住。 移步大廳,田桑桑動了動自己的手,冷冷地問:你什么意思? 華子豐聳了聳肩:你這只小野貓很不老實,所以我有必要把你綁著。 我和你無冤無仇。 你男人和我有仇。 他不是你姐的男人嗎?田桑桑壓抑著怒火,試著心平氣和地講道理:我和他毫無關(guān)系了,我們雖然還沒離婚,但和離婚沒有區(qū)別。 是嗎?華子豐眉頭一揚,可我姐沒你好用,對他產(chǎn)生不了任何影響。 田桑桑仍是堅持:你抓我沒有用! 她真是不想再和江景懷扯上一絲一毫的聯(lián)系! 有沒有用一試便知。華子豐似乎很是篤定,似笑非笑地:其實你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如果你當(dāng)初跟了我,我能讓你得到很多東西,而不是像江景懷那樣不解風(fēng)情。 田桑桑不想就這陳年往事繼續(xù)下去,淡淡道:我想去穿件衣服。 她穿著長長的加厚睡裙,朦朧中那姣好曲線更加讓人垂涎欲滴了。華子豐的眸子微微流轉(zhuǎn),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曖昧地笑:這樣就好了。 好你妹!田桑桑在心里啐了口。 一路上都在光線不強的地方前行,令人郁悶的是華子豐就像一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田桑桑想利用空間都不行。 她無意卷進這件事,但涉及到自身安全,她也不得不重視。 被帶到了海邊,天已經(jīng)很黑很黑了。 574 不硬怎么來(中) 暗黑的大海猶如壓城的烏云,自天邊滾滾而來。咸濕的海水伴著海風(fēng),一浪高過一浪。田桑桑的黑發(fā)被風(fēng)吹得像是海里紛長的海藻,和著海風(fēng)獵獵作響。 她跟著華子豐走,腳印一個一個地踏在沙灘上,在一艘停泊海岸的船前停下。 華家倒臺的事情最近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不論做什么,和毒沾上邊,便是十惡不赦。 田桑??粗@艘船,忽然有一種危險的意識,華子豐要偷渡走。這個意識在見到從船上走下來的華父后更加濃烈了。 不能讓他們走!他們是雙手沾滿毒的人。 于公于私,她都該想辦法阻止。 華父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將自己隱藏得像個夜行者??吹教锷I#@了片刻,又皺了皺眉:子豐,這就是你說的要緊事?你還想把她帶走? 都什么時候了,他竟然還想帶個女人! 果然是改不了男兒本色! 爸,我不是要帶她走,我是要把她當(dāng)成人質(zhì)。華子豐淡定地回道:我約了江景懷,他一定會來。 什么?!華父顯然才剛剛知道這件事,難掩震驚:你怎么這么糊涂?江景懷要是來了,警方的人也要跟著來,我們危險了! 我知道,但我手里有籌碼。 華子豐氣定神閑,忽的幽幽問:爸,難道你咽得下這口氣? 一夕之間,風(fēng)光不在,鋃鐺入獄。我媽和我姐被抓了,我和你也要逃亡。從前我有多風(fēng)光,現(xiàn)在我就有多么一無所有。這些都是江景懷害的! 華父沉重地嘆了口氣。 他顯然沒有華子豐這么意氣用事。從他沾手的那一刻起,他就想過有今天,所以他做這些事都是瞞著子女的。就算他倒臺了,兒子也不會有罪,因為他以前從沒沾過他那些事。至于作風(fēng)的問題,再多也不是死罪,只是小打小鬧。 他的女兒華珺,她被抓的原因是濫用職權(quán),他的妻子是跟著他一起做事,手上已經(jīng)沾了。只要能保住兒子,他就沒有太多遺憾。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華父道:等我們出了境,他們就抓不到我們。你想什么時候報仇,我們可以慢慢籌劃。 田桑桑諷刺地微扯嘴角,看著華子豐:我覺得你父親說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