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也正是從那之后,聞人縉隱約察覺到什么,開始有些不安。 所以他四處幫裴蘇蘇找提升修為的靈物,還急著把自己的修為渡給她。 心思百轉(zhuǎn),容祁面上卻絲毫不顯,淡然道:“不是什么特殊的招式,隨手一揮罷了。” 他能將殺意化形,心中殺意越重,使出的招數(shù)威力就越大。 劍只是承載力量和殺意的載體,他并沒有刻意施展劍法。 “是嗎?你當(dāng)時那一擊,竟能將琉光峰給劈開,威力實在不凡。”裴蘇蘇眼眸亮晶晶的,寫滿了崇拜。 容祁的手溫柔地在她發(fā)間穿梭,安靜聽她興致勃勃地講述那天的場景,時不時“嗯”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之前有次妖力暴-亂,我煉化了鳳凰妖王的一部分血脈之力,晉升至半步神階。但我確信,我可沒有一劍劈山的本事,”笑著說完,裴蘇蘇回首看向容祁,“師尊,你可真厲害?!?/br> 容祁眸光微暗。 收回撫摸她發(fā)絲的手,來到腰間,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 “嘶——你掐我作甚?”裴蘇蘇桃花眸瞪圓,眸含控訴,仿佛遇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 這還是他頭一次“傷害”她呢。 容祁環(huán)住她的腰,低眸定定看她,眸光幽深,“以后不準(zhǔn)喊師尊?!?/br> “為何?”裴蘇蘇不解地眨了眨眼。 “我們是道侶。” 聽他這么說,裴蘇蘇反倒撲哧一聲笑了,“你怎么還是這么古板?這在凡間叫‘情趣’,夫妻之間故意這么喊來調(diào)情的?!?/br> 容祁原本繃著臉,見她眉眼彎起,笑容燦爛,不禁被她的笑意感染。 收緊的下頜放松,他最后還是妥協(xié):“隨你?!?/br> “那我以后,想喊什么就喊什么?” 容祁點頭。 “師尊?” 容祁淡淡“嗯”了一聲。 “夫君?” 容祁緊緊擁著她,胸前起伏劇烈。 過了會兒,他才低低回應(yīng):“嗯。” “相公?” “官人?” “容郎?” 裴蘇蘇每喊出一個新的稱呼,都讓容祁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一下又一下,如同擂鼓一般,瘋狂撞擊著胸腔,震得他耳膜生疼。 見裴蘇蘇還欲開口,容祁深吸一口氣,忽然捧住她的臉,低頭堵她的唇,動作有些著急。 再讓她說下去,他覺著,他會承受不住。 容祁閉著眼,濃黑眼睫輕顫,氣息急促灼熱。 感受到他難以自抑的悸動,雖然嘴巴被堵著,裴蘇蘇依然笑個不停,笑得面頰緋紅,花枝亂顫。 容祁也開始笑起來,一邊笑著,一邊一下又一下輕輕親她。 玩鬧了一會兒,裴蘇蘇去煉丹,容祁鉆進廚房。 裴蘇蘇剛收起丹爐,就聞到一陣飯菜的香味。 循著香味,看到一桌子琳瑯滿目的菜,都是她愛吃的。 容祁獲得力量以前,整日提心吊膽,對他來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哪有功夫研究做飯。 獲得力量之后,他早已辟谷,心中只剩復(fù)仇和殺人,更不會特意去學(xué)。 直到后來,“看”聞人縉為討裴蘇蘇歡心特意學(xué)做飯,他才跟著學(xué)會。 對于裴蘇蘇而言,現(xiàn)在的生活,好似回到了她與聞人縉離開蒼羽劍派以后,兩人四處歷練的那段日子。 只有他們兩個,隨心所欲,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累了就休息,餓了容祁去做飯。 唯一的不同是,從前她與聞人縉很少合修,現(xiàn)在容祁卻幾乎每天都要與她合修。 用他的話說,這叫行房,不是為了提升修為,只是因為喜歡。 這天晚上,容祁心血來潮,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雖然他感應(yīng)不到聞人縉,但說不定,能將自己的感受傳過去。 若真如此,便能讓聞人縉體會到,自己當(dāng)時的絕望和痛苦。 容祁垂下眼,親了親裴蘇蘇的側(cè)臉,動作放慢,暗自運轉(zhuǎn)分魂術(shù)的法訣。 與此同時,靠坐在地牢角落的魔修,忽然睜開眼,眸中劃過驚愕。 身體突然涌上一陣強烈的歡愉,很快便由尾骨蔓延至全身。 這樣的感受他并不陌生。 正是因為不陌生,才更讓他覺得怪異。 他如今身處地牢,還沒跟蘇蘇相認(rèn),怎么可能與她親密? 難道……是那個人? 想到這個可能,聞人縉呼吸停滯,整個人如墜冰窖。 他試圖封閉六識,可快感還是如浪潮一般襲來,避無可避。 心中的感受與身體截然相反,將他分割成兩半。 陰暗潮濕的地牢里,聞人縉靠著墻,一動不動,好似死了一般。 他睜了一夜的眼,眼里沒有半點光亮。 自存在起,聞人縉第一次生出如此強烈的恨。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王祁、白滟子、車?yán)遄余编编?、小小懿二?0瓶;明天還有新的一章6瓶;醉臥江山2瓶; 第54章 模糊 容祁抱著累極了的裴蘇蘇, 在她發(fā)間落下一吻,低聲道:“睡吧。” “嗯?!迸崽K蘇閉上眼。 可或許是歡事持續(xù)得太久,讓她整個人都處于興奮狀態(tài), 并沒有立刻睡過去。 她重新睜開眼, 屋里的燈已經(jīng)滅了, 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可裴蘇蘇能感覺得到,容祁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他沒睡,一直在看她。 “怎么不睡了?”容祁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說話時,胸腔也跟著共鳴顫動。 “我想起一件事?!?/br> “嗯?”容祁將她往懷里拉近了些,低頭蹭了蹭她的額頭。 溫?zé)釟庀⒎鬟^鼻尖,裴蘇蘇親昵地抱住他的腰,“你說,我們這是行房, 不是合修?!?/br> 容祁輕笑,“嗯?!?/br> “既如此,我們就不用運轉(zhuǎn)合修功法了, 可對?” “是?!彼麖膩砭蜎]運轉(zhuǎn)過什么合修功法。 裴蘇蘇嫣然一笑, 輕松道:“那你便不用守元關(guān)了,也不用擔(dān)心會被我吸了修為?!?/br> 話落,裴蘇蘇發(fā)覺容祁身子一僵。 她心下覺得疑惑,“我說得不對嗎?” 吸人修為哪有那么簡單。 只要他們兩個都不運轉(zhuǎn)合修功法,容祁根本不必守著元關(guān),也不需要忍得那么辛苦了。 “快睡吧?!被琶φf完, 容祁指尖在她眉心輕輕點了一下。 裴蘇蘇正想說她不覺得困,忽然有陣無法抵抗的睡意襲來。 她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容祁面上溫柔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烏云罩頂般的陰沉。 他竟忘了這回事。 如果兩個人不運轉(zhuǎn)合修功法,修為相差不多的情況下,修為低的人便不用擔(dān)心會被吸取修為。 表面上,他現(xiàn)在是煉虛期,裴蘇蘇是大乘后期,相差不算很多。 可即便不運轉(zhuǎn)合修功法,一旦他漏了元陽,還是會被她察覺出不對。 容祁完全沒考慮過,另找一個女子的想法,他絕不可能碰除了裴蘇蘇以外的其他人。 他緊緊閉上眼,胸前劇烈起伏,昭示著他的不平靜。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 平時裴蘇蘇早晨醒來的時候,容祁已經(jīng)提前起來,去做早飯了。 雖然他們兩個的修為都已經(jīng)辟谷,但自從容祁恢復(fù)記憶,基本上一日三餐都不會落下。 可這日,裴蘇蘇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容祁沒有如往常一樣離開,而是正眼也不眨地盯著她。 “醒了?!彼ひ舨恢獮楹斡行┥硢 ?/br> 裴蘇蘇心里冒出個荒唐的念頭:他不會一夜沒睡,一直這么盯著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