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走這樣快作甚?! 沒良心的小妖精! 沈姝寧一走,嚴(yán)石當(dāng)即噗通跪地,言辭激動,“世子爺!您千萬要保重身子!禁.色、禁怒、禁.欲望才是長久之計?。∪f不可再生出邪念了!” 陸盛景胸膛憋著一口老血,猛地噴了出來。 這事并非他自己能夠控住的。 方才若非強行壓制,他索性就會拉著沈姝寧上榻,再重溫一下那日小竹林一幕。 “嚴(yán)重么?”陸盛景啞著嗓子問。 嚴(yán)石迅速給陸盛景把脈,很快得出結(jié)果,“世子爺……甚是嚴(yán)重!您萬不可再動.欲.念了!” 陸盛景,“……” *** 沈姝寧在屋中踱步。 到了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了腰肢的酸痛。 方才她與陸盛景之間也沒怎么樣,但就那么一會,腰就要他捏得生疼。 她側(cè)過身子,目光落在了靠墻的銅鏡里,即便隔著數(shù)丈之遠(yuǎn),也能清晰的看清微腫的唇瓣。 她又想到陸盛景幾乎要將她摁入骨血的樣子,單是親吻就讓她如此招架不住,真要是到了一日,他要求她履行妻子的義務(wù),她該如何是好?! 正焦慮著,沈姝寧突然聽見外面有道聲音傳來。 “世子爺!世子爺您怎么了?!”是嚴(yán)石的驚叫之聲。 沈姝寧忙從客房跑了出去,她沖入屋子,就瞧見陸盛景已昏倒在輪椅上,他應(yīng)該剛剛吐過血,薄唇還沾了血漬。 “他、他這是怎么了?”沈姝寧大驚,暴君的病真是說來就來。 嚴(yán)石不敢解釋太多,只道:“少夫人,您出去吧,若是世子爺遠(yuǎn)離您一陣子,他就會逐漸康復(fù)了。” 都怨她么? 沈姝寧心頭涌上愧疚,的確怪她,若非是為了救她,陸盛景也不會單槍匹馬去清風(fēng)寨。 “好,我這就走。” 沈姝寧轉(zhuǎn)身之際,又交代道:“好生照料世子。” 嚴(yán)石欲言又止,少夫人是個好女子,若說唯一的缺點,那就是太過美貌,讓素來清心寡欲的世子爺也招架不住…… *** 天色漸暗,整個西南王府華燈初上。濃霧厚露,有人心思不定。 魏屹在堂屋中來回踱步,時不時唇角微勾。 “陸長云被關(guān)了起來,陸盛景還突然惡疾昏厥了?妙?。 蔽阂僮匝宰哉Z,“莫不是老天也在幫本王?” 兩名心腹隨從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這次實在是大好時機?。 ?/br> 的確如此! 魏屹終于沒有再猶豫,他一開始忌憚陸家兄弟,無非是因著這二人手段駭人,且又是朝廷派來的,他不能置他二人于死地。 但是眼下情況不同了。 他不能弄死陸家兄弟,但不代表他不能做其他的…… “來人,速速準(zhǔn)備下去,本王要去一趟別苑。記住了,動作莫要太大,不可嚇著了月兒姑娘?!?/br> *** 這廂,沈姝寧正想法子先將陸長云救出來,夜幕降臨之時,別苑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姝寧看見來人,心頭有些后怕。 她知道西南王是一頭猛獸,此前他之所以沒有動作,是因著陸盛景與陸長云在,可是眼下…… “拜見王爺,不知王爺這樣晚過來,是有何事?” 沈姝寧正要福身,下一刻卻是被魏屹扶住胳膊肘,她愕然抬頭,對上了魏屹溫柔燦爛的桃花眼。 “月兒姑娘,你與本王不必生分,本王是來解救你的。” 第四十五章 知真相(一更) “月兒姑娘, 你與本王不必生分,本王是來解救你的?!?/br> 沈姝寧被這話驚得一時語無倫次。 這世上有些人天性風(fēng)流, 偏生又風(fēng)流得理所當(dāng)然。 沈姝寧的胳膊被禁錮,她無法動彈,到了這一刻,她若是再不明白魏屹的意圖,那就未免太癡傻了,“王爺,你這是做什么?你不能如此對我。” 魏屹溫和一笑,面對著紅顏知己,他可以拿出十足的耐心。 他稍一用力, 沈姝寧就被他拉到了身側(cè), 他似乎很是愉悅,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沈姝寧, 唇角笑意不減,“本王會將陸世子與長公子毫發(fā)無損的送回京城, 而月兒姑娘你,得留在本王身邊, 你說好么?” 沈姝寧, “……”當(dāng)然不好。 “王爺, 你這又是何意?我與王爺而言毫無價值,再者……我、我是陸世子的人,王爺不能對我如何?!鄙蜴瓕帉ψ约旱娜菝矎臎]有過分的自信。她上輩子被趙胤拋棄過一次,對男子的信任極少。 也絕對不會天真的以為, 自己會在任何男子的心目中占據(jù)多大分量。 這一世,她只想從容活著。 魏屹沒有過多的解釋,當(dāng)場就下了令, “來人,將大公子放出來?!?/br> 陸長云中了毒,一時半會無法徹底恢復(fù)體力,他是個聰明人,又得知二弟昏迷不醒,眼下絕對不是與西南王來硬的時候。 沈姝寧被西南王府的婆子“帶”了下去。 陸盛景還在昏迷,陸長云就單獨見了魏屹。他雖然服用了解藥,但體力尚未徹底恢復(fù),而且他無論如何得保住陸盛景。 “王爺,想必你這次舉動,定有緣由。事情既發(fā)展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下,王爺有什么話不妨直言?!标戦L云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態(tài)度算不上好。 他不喜歡魏屹這樣趁虛而入的人。 魏屹無視他的鄙夷,笑道:“剿匪一事已圓滿結(jié)束,本王以為,二位大可不必繼續(xù)留下。本王明日設(shè)宴給二位踐行。再者,陸世子這身子骨發(fā),三天兩頭發(fā)病,本王這里廟小,無法讓陸世子痊愈。大公子還是盡快帶了陸世子歸京的好?!?/br> “另外……”他話音一轉(zhuǎn),笑得更是風(fēng)流,“本王與月兒姑娘相識恨晚,本王打算留下她,正好月兒姑娘也同意了。陸世子與月兒姑娘之間孰輕孰重,想必大公子心里清楚吧。” 陸長云,“……!?。 ?/br> 捫心自問,他當(dāng)然更想帶著寧兒離開。 可恨,陸盛景是絕對不能單獨留下。 陸長云一口否決,“我若是兩個都要帶走呢?” 魏屹也不是吃素的,“本王不是在與大公子商量,本王只是通知你一聲,明日你們就該啟程離開了!” 陸長云,“……”氣啊! 他就知道,這個西南王府絕非是善類,竟是打了寧兒的注意。 可問題來了,西南王府根本不缺美人,像魏屹這樣的風(fēng)流美男子,想要什么樣的美人沒有,他沒有理由留下寧兒。 若僅僅是因為寧兒的美貌,那實在是說不通。 陸長云心中困惑。 魏屹又笑道:“長公子放心,本王定當(dāng)善待月兒姑娘?!?/br> “……”聞言,陸長云就更不放心。有個如花似玉的meimei,作為兄長,時刻提防狼崽子們。 但眼下無計可施。 “我要見見月兒。” “那恐怕不行,月兒姑娘如今是本王的貴客。時辰不早了,大公子早些歇下,明日早些出發(fā)?!?/br> “……” *** 沈姝寧被困在一間女子的閨房中,里面用度一應(yīng)俱全,雖都是一些上品,但看著成色,似乎有些年頭了。 西南王府沒有女眷,沈姝寧以為,這間屋子此前應(yīng)該是老西南王的女人所住。 她并沒有過多留意,只是一門心思焦慮著陸盛景與陸長云。 屋內(nèi)燈火如豆,門外的婢女恭敬道了一句,“王爺?!?/br> 沈姝寧立刻打起了精神,往門扉處望去,就見魏屹在門外站了片刻,像是理了理衣襟,隨后又抬手整理了玉冠,這才推門而入。 燭火映著他的臉,如刀斧雕刻般精致,他膚色偏白皙,額前一縷垂發(fā)隨著他的走動而輕晃,實在是sao氣得很。 沈姝寧僵在了原地,眼神防備。 魏屹沒有合上房門,似乎是故意讓她稍稍放松,走上前笑道:“月兒,這間屋子是我母妃曾經(jīng)所住,你住著還習(xí)慣么?” 沈姝寧,“……” 這可真是受寵若驚了。 原來世上除卻一個陸盛景之外,還有其他瘋子。 她面不改色,“王爺,您到底對我有何目的?我不過只是一個尋常女子,想必王爺身邊根本不缺美人。王爺何故如此?” 何故如此? 魏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本王會慢慢告訴你的,你只要安安分分嫁給本王,本王不僅對你好,還會將陸家兄弟二人全須全尾送回京城?!?/br> 沈姝寧,“……!?。 ?/br> 這真是萬沒想到。 倒不是沈姝寧美而不自知,在她看來,西南王應(yīng)當(dāng)娶一位門當(dāng)戶對、勢均力敵的女子成婚方妥。 這西南王怕不是瘋了吧。 下一刻,魏屹拍了拍手,隨即便有幾名婢女端著大紅漆的托盤魚貫而入,托盤上擺著滿目的婚嫁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