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果然,陸盛景的臉色驟然一冷。 沈姝寧知道他小氣,今日之所以直接問出來,也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她伸手拉住了陸盛景的衣袖,兩人身高懸殊頗大,她被迫仰面,壯膽沖著他講理。 “皇上!我既當面問你,那便是問心無愧,你我既是夫妻,你就應該相信我。我與大哥之間清清白白,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他這次因我受傷,我只想他知道他是否無恙,皇上為何總是這般小氣?!” 陸盛景今日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他討厭朝中那般魑魅魍魎,他這人素來不會容忍誰,但坐上了帝王之位,有些事情就是他非忍不可得了。 他cao心勞力,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她。 她倒好,惦記著別的男人,還不準他小氣。 最關鍵的是……他不要面子的么?! 他是小氣,她為甚要說出來?! 陸盛景沉著臉,并沒有給沈姝寧答案,直接攔腰將人抱起。 “你、你要做什么?!”沈姝寧擔心他突然獸性大發(fā),她今日壯膽詢問陸長云的情況,也是想結束這種夫妻之間的猜忌,她為何就不能將陸長云視作兄長! 陸盛景把人抱到了榻上,倒也沒真的對她而言,輕易將她翻了一個身體。 就在沈姝寧揣測他的用意之時,后臀突然傳來痛感。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內(nèi)殿響起,眾宮婢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勸阻。 沈姝寧吃痛,“你!你太過分了!” 陸盛景舔了舔牙,幾乎是在威脅,“朕過分?朕要是過分,你與陸長云誰也活不到現(xiàn)在!” 沈姝寧,“……” 這人簡直太不講理了! 她沒有藏著掖著,無非是正經(jīng)與他商議,也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但他非但不理解,卻總是誤解她。 “暴君!你就是暴君!” 沈姝寧也來了脾氣,她再不是當初的小白兔了。 陸盛景呵笑了一聲。 在她眼里,他恐怕始終都是暴君吧。 若非是看在她有孕的份上,他定會再次給她用上迷迭香,他倒要聽聽,這妖精還有那些事是瞞著他的! “知道朕是暴君,你就給朕乖乖的!” 陸盛景擔心她掙扎的太過激烈,萬一傷了胎氣就糟了,只能摁著她,將他摁在榻上,隨即也拖了鞋襪.上.床。 沈姝寧被氣哭了。 她背對著陸盛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無論怎么解釋,陸盛景都篤定了她對陸長云有了超乎兄妹的情義。 這一夜,沈姝寧被陸盛景困在懷里,她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她只覺得身處guntang之中,好不容易睜開眼,卻突然對上了陸長云清俊的臉。 他眼底純澈,干凈清透。 不帶有任何雜.欲。 沈姝寧在夢中受了驚嚇,“大哥!” 她猛然驚醒,就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榻上,且還困在陸盛景懷里。 沈姝寧一動也不敢動作。 她竟然……夢見了陸長云。 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么? 可天地可鑒,她當真沒有起任何歪心思…… 內(nèi)殿燭火熹微,幸好已是后半夜,耳畔是陸盛景清淺的呼吸,他此刻應該是睡著的。 她方才理應沒有叫出聲吧……? 沈姝寧戰(zhàn)戰(zhàn)兢兢,倒不是心虛作祟,她真是怕了陸盛景的小家子氣。 若是讓他知曉自己夢見了陸長云,那這人還如何得了?! 又過去許久,沈姝寧又逐漸了困意,她閉眼沉睡下去之時,殊不知,身后的男人,他眼神微暗,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幔帳里側的人影…… *** 翌日不上早朝。 沈姝寧醒來時,并未見到陸盛景。 只要不上朝的日子,他都會陪著她用早膳,今日卻是個意外。 沈姝寧難免納悶,香芝如今是她的貼身大宮女,因著跟在沈姝寧身邊好些時日了,膽子也大,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今日二王爺來了宮里,他與曹將軍因為孩子姓氏之事鬧了罅隙,還被曹將軍揍了呢,眼下正在皇上跟前告狀。” 沈姝寧,“……” *** 前殿,陸盛景臉色陰沉,眼底有些暗青,細一看瞳孔之中還布著血絲,仿佛是一宿未睡。 他坐在龍椅上,姿勢威嚴,一臉的不茍言笑。 陸承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巨大委屈之中,并沒有意識到新帝的沉郁。 “皇兄,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那婦人她……她喪心病狂,打了我的臉不說,還非要讓孩子姓曹!”陸承方夫婦二人近日很閑,于是就提前給未出生的孩子取名。 誰知,兩人在姓氏上面鬧得不可開交。 陸承方原以為,白明珠消失之后,他就能夠翻身重新做人,可誰知曹艷武功太高,又不服軟,摁著他就暴打。 還專門盯著臉打。 “皇兄啊,現(xiàn)在的女子就是太欠收拾了!”陸承方嚷嚷。 他自己打不過曹艷,就想找個人替出頭。 不找自家人,還能找誰呢? 陸盛景被他吵得頭疼,“既是如此,那你二人不如和離?!?/br> “和離”二字一出,陸承方立刻閉上了嘴。 當場就安靜了下來,扭扭捏捏,又猶猶豫豫,“那……那不太好吧,皇兄,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陸盛景懶得理他,一揮手讓他自行退下。 陸承方也不敢逗留了,這萬一皇兄下了和離圣旨該如何是好?看來,他日后萬不能隨隨便便就向皇兄訴苦! 陸盛景胸口壓抑。 昨夜,那妖精夢里都在想著陸長云…… 他才是她孩子的父親啊! 沒錯,如今的女子是要翻天了,是該好好教訓教訓。 立侍遞了折子過來,陸盛景一手揮開,起身大步往后宮走去。 他步子帶風,俊臉盡染煞氣,一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而就在踏入內(nèi)殿那一瞬,陸盛景握緊的拳頭不知不覺就松開了。 他想要訓斥出口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 沈姝寧朝著他望了過來,陸盛景一僵,強顏歡笑的勾了勾唇,不然他還能如何呢?總不能放下一切尊嚴,求著她不要記掛著別的男人! 陸盛景對昨夜的夢話只字不提,走上前摟住美人,低頭在她眉心親了親,又去撫摸他的孩子,“小東西今日可讓你受累了?” 沈姝寧昨日才比他打了屁股,眼下又見他這般溫柔,這才松了一口氣。 昨夜,他的確沒聽見自己的夢話呢。 *** (女尊番外) 魏昌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一幕,是雪色紗帳,筆端幽香繚繞,隨機就是一張傾城國色的臉。 珠珠與以往有些不同。 但他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同。 “昌哥,你醒了?”白明珠溫柔一問,親自從男婢手中端過參湯,親手喂了魏昌飲下。 魏昌打量四周,腦中記憶很快涌了上來,他甚是納悶,“珠珠,我們這是在哪里?逃出京城了?” 他又打量了屋內(nèi)的男婢幾眼,見這幾人眉清目秀,十來歲的光景,恰是少年風華絕代時,不免有些不悅。 白明珠撲哧一笑,“昌哥,咱們豈止是離開了京城?!?/br> 魏昌更疑惑了。 白明珠沒有瞞著他,能夠回到這個世界,是她最好的歸宿。她雖在另一個世界生活了數(shù)十年,但這邊的世界才過去幾日,對她而言沒甚改變。 “這里是女昌國,是我的地盤。”白明珠言簡意賅。 魏昌懵了,又見屋內(nèi)男婢一個個卑躬屈膝,再看白明珠身上的錦衣華服,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刻抓住了白明珠的手,“珠珠,你、你不會不要我吧?!” 這可真是刺激了。 他被一陣雷劈到了女尊男卑的世界。 講道理,換做是曾經(jīng),白明珠不會多看魏昌一眼。 但在那個世界經(jīng)歷那樣多,她知道,這個男人心里只有她。 以貌取人,固然正常。但她不是尋常女子,她知道真心更是難得。 “昌哥……” 白明珠正要給他吃下定心丸,這時門外有幾名男子結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