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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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熟! 去他娘的,鮑家這爺倆藏私! 就連好脾氣的郭老爺,看著表哥也暗中運氣。 只有郭三爺,看到鮑家只來了長房一脈,二房一個不見,心中說不出什么滋味兒。 雖說論起來鮑二爺還是他親姐夫,鮑家二房孩子還是他親外甥,可郭三爺還是看不慣姐夫這遇事就躲的自私德行。 鮑老大夫受寵若驚,越發(fā)恭敬:“見過小爺……” 到底顧及,不敢直言其名。 霍寶親自扶起,道:“都不是外人,不用客氣?!?/br> 鮑老大夫幾乎要跌個跟頭,額頭上的汗密密麻麻的出來。 怎么就不是外人了? 什么時候成了“內(nèi)人”? 鮑老大夫望向兒子。 鮑白英沒有表情。 他是州衙當差的,老爹是屬下的家人,勉強也能算是自己人。 眾人望向鮑家的目光就帶了幽怨。 原來,鮑家已經(jīng)投了新元帥! 吃獨食,也不怕噎著! 八家商賈都到了,二十家士紳人家開始陸續(xù)到來。 前頭來的七、八家,都是有家人子弟在州衙當小吏的。 如今不用新元帥拉攏他們,他們身上也帶了“從逆”烙印,除非狠心將涉及的兒孫除名,可那也是治標不治根的法子罷了。 這些人家認了命,對霍寶這滁州少主就十分恭敬。 其他士紳人家看了,心中鄙視他們?nèi)珶o風骨,可被這兩日風聲鶴唳嚇的,也不敢這個時候冒頭,少不得捏著鼻子伏低做小。 霍寶將每家人的反應都看在眼中,心中有個小本本。 哪些真的當用,哪些還要再看,哪些毫無順服之心,都分了分類。 …… 中國人處處講身份,分量越重的人家,出場最晚。 滁州士紳中,以兩家為首。 一戶姓宋,當家人宋老大人是去年剛致仕的小九卿,回鄉(xiāng)養(yǎng)老;一戶姓吳,吳老爺只是舉人,可其長子進士出身,如今在湖南知府任上。 宋老大人與吳老爺就成了最后到的兩位客人。 兩人年歲相仿,都是花甲之齡。 一個是致仕的從三品大員,一個是因子得封正四品中順大夫。 若是滁州沒有變天,這兩人親來州衙,知州也要親迎。 可如今門口站著一半大少年,看到兩人也沒有別樣神情。 兩位老者面色尋常,后頭跟著的兒孫面色各異。 宋家兒孫還好,吳家人臉都耷拉下來。 太托大了! 霍寶視線在兩家人身上看了眼,心中也詫異。 吳老爺一個因子得封的老舉人,竟然坦然與致仕小九卿并行,不是說讀書人最講規(guī)矩么? 倒是這位宋老大人,神情從容自若,頗有幾分氣度。 兩人家近前,吳老爺?shù)哪抗饴湓诨魧毐澈箫的疑希碱^微皺,顯然對他這不倫不類的打扮不喜。 宋老大人也看見霍寶的锏囊,帶了幾分好奇道:“聽聞小公子用的是武烈公遺兵,不知老夫可否有緣一見?” 武烈,是本朝高宗皇帝對第五帥的追謚。 瞧著老人家眼中的好奇毫不遮掩,霍寶就隨手抽出紫金锏。 有趣! 聽聞? 知曉霍寶用紫金锏的人,要么是手下童兵,要么都在曲陽,就是濱江知曉的人也不多。 在州府哪里聽聞去? 這是個有心人呢! 看著霍寶將雙锏托在手中輕飄飄模樣,老大人由衷贊道:“小公子這力氣,果然不凡!武烈公遺兵,終不會被埋沒!” 武烈公? 紫金锏? 兩家兒郎的眼睛都看了過來。 區(qū)別是,宋家人看清楚紫金锏時,面上多了肅穆。 第五帥是滁州人,已經(jīng)殉城七十年,可大家都是聽著其事跡長大,依舊難掩崇敬。 吳家人則是帶了質(zhì)疑,拿對銅锏就說紫金锏,糊弄誰呢? 自打第五帥殉城,隨身兵器就不知所蹤,有傳言被本朝太祖皇帝收入內(nèi)庫,不管真的假的,七十年來一直不曾面世。 怎么說出來就出來? 是不是下一步就要說是第五帥后裔了? 第115章 長夜之飲(下) 宴會廳里,一片肅靜。 鮑老太爺如坐針氈,抹了把頭上的汗,苦笑不已。 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望向前面的空座。 今晚座次很是奇怪。 不是圓桌,也不是左右賓主對坐。 前面主人席居中,左右各有四席,如今都空著。 四席下首,才是客席,如今只空著兩側(cè)首位。 不用說,這是宋老大人與吳老爺?shù)奈恢谩?/br> 請貼上讓攜兒孫,可實際上兒孫統(tǒng)統(tǒng)沒有資格進正廳。 正廳客人席,單人單席,只有二十八席。 從大門口到正廳。 廳門口侍立的看守,屋子里上每桌后端著茶盤侍立的侍者,不是小廝,都是披盔戴甲的少年武士,腰間都掛著雁翎刀。 大家都熄了聲音。 真正的主心骨還沒進來,沒有人蠢的自己當出頭鳥。 就在這時,霍寶陪著宋老大人、吳老爺進來。 宋老大人臉上掛著笑,如同只是尋常赴宴一般,對幾個相識的老友頷首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