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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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是霍五的獨生子。 滁州的少主。 “小寶!” 霍寶換了稱呼,馬駒子的笑容更真切幾分,也換了稱呼。 與拐了彎的徒三相比,她自然更樂意疼愛自己如女的五伯當家。 至于自己親老子……內轄制不了八叔,外還有個鄧健在…… 就是鄧健那邊也是,有黑蟒山眾人在,就當不了家。 這樣看來,與兩派都親近,又不屬于兩派的五伯,還真是執(zhí)掌滁州最合適的人選。 霍寶是真心與馬駒子親近的,才改了稱呼。 之前不喜她的小算計,可這世上,誰人能沒有私心? 老爹放出話去,視馬駒子為親女,那自己就當她是親姐。 不看別人,只看馬寨主。 相親如骨rou,說的就是老爹與馬寨主這老交情。 自打霍五父子上山,馬寨主對他們爺倆真所謂仁至義盡;又有讓滁州的情分在,霍寶是真心感激這位異姓叔叔。 “我已經(jīng)跟表叔說了老虎學锏之事,表叔沒有直接點頭,說要先看看老虎的悟性!”霍寶道。 馬駒子帶了幾分驚喜:“那真是太好了!老虎聰明著呢,指定跟著鄧爺好好學!” 霍寶笑著點點頭,望向霍虎。 不管別人怎么看,只要馬駒子真心覺得老虎好,這兩人以后的日子就錯不了。 霍虎看著霍寶時眼中帶了幾分親近,在霍寶身邊看了幾眼,又露出失望來。 “豹子去大營了!州府只有林先生在,其他長輩跟水大哥都在大營,過兩日就要剿匪去了……大家先去見林先生……” 剿匪? 馬駒子帶了興奮:“黑蟒山人屠子與黑老豺的那兩個寨子?” 霍寶點點頭:“是六叔提的,整肅滁州境內治安,順便練兵,可以先拿著兩個寨子開刀!” “定了人選沒有?都誰去?” 馬駒子早憋得狠了,十分雀躍。 “表叔與水大哥去剿匪,一人去黑蟒山,一人去都梁山?!?/br> 至于與和州交界的小和山,為了不打草驚蛇,最后再動那邊。 馬駒子聽了,臉上笑容更盛。 這兩人都是手下沒有什么人的,自己去了,說不得就能撈個剿匪先鋒當當。 薛孝百無聊賴,打打殺殺的,沒什么意思。 林瑾有些走神,“林先生”是爺爺? 瞧著霍寶態(tài)度,對爺爺頗為尊敬。 這算是好事吧…… “哼!” 老和尚被大家遺忘,自己挑了馬車簾,輕哼一聲。 剛占了滁州,就想著打打殺殺,就不怕耽擱了夏耕? 沒有糧食,就算打下再多地盤又有什么用? 原本就清瘦的老和尚,因趕路奔波的緣故,眉眼帶了疲色,比原來更干巴。 霍寶想著老爹的不厚道,難得帶了幾分殷勤,上前兩步,親自扶了老和尚下馬車:“老大人受累了……” 老和尚對霍寶印象不壞,即便惱他老子,也沒有遷怒其子的道理,只正色道:“令尊身份今非昔比,自當更重諾,作甚出爾反爾?他在何處,老朽要尋他問個明白!” “老大人,濱江百姓是百姓,曲陽百姓就不是百姓?永陽百姓就不是百姓?我爹就是記得老大人這份愛民之心,才請老大人北上滁州!” 老和尚不解其意,神色卻是稍緩:“若真為百姓,老朽不惜這身腐骨!” 老人家到底上了年紀,霍寶請牛清帶老和尚去客房休整,自己帶了馬駒子等人去見林師爺。 …… 直待牛清不見,馬駒子才恨恨道:“清兄弟怎么傷了?江平那邊的人動的手?” 傷在這個位置,太兇險了! 霍寶不好直說牛清自戕之事,含糊道:“出了點兒意外……誰也沒想到……” 馬駒子見狀,就知這其中有不好對人言之處,越發(fā)對州府之變好奇,決定回頭要好好問問自家親老子。 …… 書齋里,氣氛有些沉重。 兩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提起往事,恍若隔世。 “再沒有想到先生就在曲陽……之前我打發(fā)人去揚州打聽過,只曉得先生沒有回鄉(xiāng)……大公子那邊安好,先生無需憂心,太仆寺在遼陽有馬場,我有個學生在那邊,我早年打過招呼……” 宋老大人致仕之前,正是太仆寺卿。 林師爺雖聽霍寶說過自己長子尚在,可到底是虛無縹緲的猜測,不比宋老大人這里得的準信,不由紅了眼圈。 人生最悲慘之事,少年喪父、中年喪妻、老年喪子。 他已經(jīng)遭遇其二,看來老天垂憐,給他留了晚福。 “先生,您真的看好霍五爺?這彌勒教教義,糊弄百姓還罷……怕是長久不了……”宋老大人昨晚信誓旦旦,眼前卻帶了隱憂。 “老夫信的是霍五爺,不是彌勒教……滁州白衫軍與其他白衫不同,回頭你去大營轉一圈,就明白了!” 從蟒頭寨練兵開始,就不同了。 林師爺后悔發(fā)現(xiàn)的晚了,使得滁州白衫成軍走了彎路。 只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沒有徒三、江平等人攪合一回,大家也未必會能像現(xiàn)在這樣齊心合力。 徒三、江平等人南下,對滁州眾人來說,倒是成了試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