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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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只罰沒家產(chǎn)九成,人無礙,沒有明面上問罪。 可是這世上,最不乏“落井下石”之人。 商場如戰(zhàn)場,李家露出頹態(tài),等著撕rou的不是一家兩家,那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李福海咬著馮百萬不放,何曾不是為這了這個。 只有讓馮家頂在前頭,李家才有一線生機。 如今不僅是一線生機,還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大家眼神閃爍,怦然心動。 “太尉大人,小人有事稟告……” “太尉大人,小人亦有事稟告……” 馮百萬的心,終于亂了。 第253章 兼祧兩姓 太尉府門口,十位揚州士紳代表出來,猶在夢中。 都出來了。 除了馮百萬。 馮百萬因涉及章安事,被留下“調(diào)查”。 其他人剛才七嘴八舌,又說了馮百萬不少黑料。 其中還有他的姻親,說的不比李家少多少。 只是再沒有李家的好運氣,霍太尉只是聽了,沒有再抬舉哪家的意思。 霍太尉沒有發(fā)話減免罰銀,卻也沒有繼續(xù)追究的意思。 否則就不會讓罰銀九成家產(chǎn)的李福海暫代會長一職,協(xié)助鄧健穩(wěn)定地方。 “會長,咱們這就回去?”有機靈的已經(jīng)湊到李福海身邊。 之前那些趁火打劫的念頭統(tǒng)統(tǒng)放下。 誰都曉得,有霍太尉做靠山,以后揚州就要看李家了。 李福海忍著笑意,道:“回去,早點了了前賬,早好!太尉府可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揚州的吏員試過幾日就要考了!咱們揚州子弟也不能落于人后??!” 他曉得今日是得了體面,可這不是吃獨食的事兒。 霍太尉如今的地盤是七州府,麾下各方勢力自成派系,他孤家寡人是立不住的。 還有馮和尚那邊。 一筆寫不出兩個馮字,或許馮和尚真的大度不計較胞兄侵占家產(chǎn)之事,否則的話以他的滁州軍中的地位早有能力將馮家易主。 方才李福海為了保命,拍死了馮家;眼下逃出生天,就想的多了。 要是馮和尚真要顧念手足情分,保全胞兄,那他到時候就要坐蠟。 一個好漢三個幫,揚州勢力還得抱團。 想到這里,他望向大家:“如今處處都亂,沒有一處太平,咱們得滁州軍庇護,以后也能踏實了!” 所以就乖乖的繳了罰銀,抹平前事,再圖富貴。別想著搬遷什么的,那不是打臉嗎? 滁州軍說的好聽,可大家要是給臉不要臉,也就不要怪人家下狠手。 大家點點頭,竟是覺得這新會長說的十分有道理。 要說先前大家看了那“罰單”,還多少有些不忿。 畢竟是好是賴,都是投滁州軍之前的事。用之前的事還算賬,大家自然覺得冤枉不甘心。 可有了后頭那一出,馮家眼看著不行了,李家折損九成家產(chǎn),對比這兩家的狀況,其他人家最多罰沒五成家產(chǎn),好像也就不覺得那么rou疼了。 李家這個前頭犯了很多錯的,罰了銀后都翻篇重用,那他們剩下的“從犯”,也就不會再被人找后賬。 踏實。 如今天下各地都是白衫舉事,滁州軍人馬地盤比不得蘄春,可也不差。 又是地緣,有個鄉(xiāng)情在里頭。 換了蘄春軍占了揚州,可是要分田的,那才是真要命。 要是臺州軍,則是海匪做派,占了哪里要先掃蕩一遍,大家也落不下好。 至于亳州白衫,就是個幌子。一個自己都當傀儡的小教主,能庇護得了哪個? 至于淮安張誠,不過是馮家豢養(yǎng)的一條狗。 真要張誠占了揚州,那揚州只會剩馮家一家,旁人還能落下好? 同那幾處白衫比起來,滁州白衫簡直是大好人,滁州白衫占揚州,他們的損失才最小…… …… 偏廳里,揚州士紳離去,馮百萬也被“請”下去暫歇,霍五卻不覺得得意,反而是皺眉。 他看看馬寨主,又看看林師爺:“馮百萬只打了這么一回教導,和尚的人品卻是咱們都看著的……娘的,還有這樣當哥哥的,這樣惡心人,這叫什么事兒!” 不管從公從私,都應該處置馮百萬。 可外人不知內(nèi)情,只會誤會滁州軍貪婪,對著馮家這天下首富開刀。 就是滁州軍治下士紳,說不得也會這樣看待,到時難免人人自危。 馬寨主道:“好事啊,天大的實惠,又是師出有名,作甚不拿?將馮、江兩姓的約定與前事說了,也給和尚洗了污名!可憐見地,快三十了也不想說親,說不得就是那時候被嚇的!” 關(guān)鍵是,馮家天下首富,這家底自是豐厚,不拿白不拿。 林師爺則道:“是不是要問問馮帥的意思,到底涉及馮家恩怨……” 他是讀書人,自然知曉名聲的重要。 若是誰將天下人當傻子,那天下人會將他當傻子,如同今日的馮百萬。 霍五搖頭道:“和尚不會參合,要不然先頭打揚州不會避開,昨日我也留了他問過……說他已經(jīng)除族,行事不必顧忌他……” 霍寶坐在林師爺下首,眨了眨眼道:“不是當先罰么?李家罰了九成,馮家涉及更深,應該也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