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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彎勾,繁星點點。 光華泄地,伴隨著絲絲縷縷的風,癡纏悱惻? 鳳清歌一瞬不瞬的瞧著面前癲狂的馥玲,突然明白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是了,鳳清歌現(xiàn)在突然覺得馥玲其實也挺可憐的。 忽又回神,眸里有水色蘊盈。說白了,她和馥玲一路人呢! 可憐嗎?可憐。可恨嗎?怕是人人恨不得得而誅之。 不過,還是有不同之處的。 比如說,馥玲是女主,而她是炮灰。馥玲就算是給她吃毒藥,也不過是拉拉肚子,在茅廁里跑一天。而她扔進了蛇窟便是尸骨無存,平白的化為了一灘血水。 再比如說,馥玲的孩兒,就算是不知道他的親爹到底是誰,可他卻生下來就是太子,而她的孩兒,還沒生下來就胎死腹中,還被人冠上野種名聲。 還比如說,她馥玲揮揮手就可以心想事成,坐擁一切,可她就算是拼盡權利,為的那個人卻也是不信。 又比如馥玲有女主光環(huán),有空間戒指。什么定國之根本,什么安國之安邦。兵力。 而兵力,不正是真金白銀堆出來的嗎? 她如今連可以和馥玲抗衡的本事都沒有,那把鑰匙都沒拿到。 可馥玲呢?她只需要時機成熟,有了可以堵住悠悠眾口的借口,她的空間戒指,就可以發(fā)揮強大的作用。她的商業(yè)帝國夢,就可以得以實現(xiàn)。 而她 月華如水,涼如斯。 鳳清歌握住欄桿的細長的手,微微泛著死灰般的蒼白。 她怎么能想如同馥玲一般,也開始嫉妒成性呢。搖了搖頭,甩去了雜緒。不該,不該。受馥玲影響多了,怎么性子向著她靠攏了。 看到鳳清歌搖頭,面色有些隱隱約約的不好看,馥玲以為是自己的話刺激到了鳳清歌。 臉色突然就明艷起來,洋洋得意的看著鳳清歌,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丑,或是雜耍的,逗樂了她一般。 看見了嗎?那輪彎月就是我,就算是旁邊的星辰再如何卯足了勁兒的想要發(fā)光發(fā)熱,可它們能比得過月亮嗎?比如說jiejie你,就連星辰就算不上,還妄想要與月爭輝,你說,你是不是可笑至極? 馥玲不理會鳳清歌是不是聽進去了她的話,她只是看到她越加泛白的臉色,心中的快意就像是洶涌而來的潮水,要將她的所有理智淹沒。 你知道嗎?我才名在外,所以就算是你再如何使勁了手段。只要我出現(xiàn)在那些世家公子的眼前,他們還是像蒼蠅一般的圍上來,就算是再怎么趕都趕不走,你說,這可如何是好,讓meimei我,好愁苦呢! 鳳清歌扶手在欄桿,燈籠的在夜風中搖晃。 許久,就在馥玲以為鳳清歌不會開口的時候,聽到她用極其柔和的聲音道,meimei,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一句話。 看馥玲好奇的望過來,鳳清歌嘆了口氣,就知道她定是忘了,那jiejie便再提醒你一次。那個jiejie兩個字,鳳清歌一字一句,咬的極重。 頓了頓,鳳清歌才像是長輩教訓晚輩,語重心長道,那蒼蠅癡纏的,不是別的是屎。 說完,鳳清歌不理會馥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的神色,以及她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目光。 帶著捂著嘴笑個不停的小白菜揚長而去。 碧綠惹的長裙,被夜風揚起,像極了荷花池的碧波,卷起了層層的波紋。 馥玲盯著鳳清歌的背影,幾近咬碎了一口銀牙。灼熱的目光,定在鳳清歌的背上,像是彎將她給燒出個洞才罷休。 小姐,今晚馥玲說了那么多話,我都以為把你給唬住了。我就知道,我家小姐是最最厲害的??磥?,我忍住沒沖上去把她給暴打一頓是正確的。小白菜仰著圓乎乎的小臉,黑亮的眸子褶褶發(fā)光,一臉的嘚瑟。 鳳清歌卻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似得,徑直往前走??帐幍娜棺?,顯得空蕩蕩的。沒了白日里的活力生動,越發(fā)顯得那個人瘦弱了。 其實,也不過才十四五歲的孩子罷了。 小白菜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鳳清歌大致聽了個差不多。她說,小姐好厲害,一句話就把馥玲氣了個半死。 鳳清歌斂了眉,是嗎?曾幾曾時,她面對著那人,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閑王,閑王。 若真的放的下,他也不會那么精心布局了。 不知不覺,便出了后院。 客廳里燈火通明。 鳳清歌收了所有的神色,換上甜甜的笑顏。 爹爹,娘親。今天你們去哪里了,都不帶我。說著,嘟起了小嘴,一臉的不滿。 你呀。安平公主戳了戳女兒的額頭,滿臉的寵溺,你那時候還在街上玩兒沒回來呢! 鳳清歌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今日進宮,可是為了十四王爺? 想起那個肅殺的人影,鳳清歌不由得有些心悸。刀光劍影,尸體堆里走出來的人。面對他周身的殺氣,就算是他無惡意,還是讓人止不住的害怕。 鳳清歌不由想起南市的偶遇,忍不住身體瑟縮了一下。 此時,丞相大人卻摸了摸胡子,哈哈大笑的開口,果然是景止,氣度也好,容形也罷,都是人中龍鳳。 鳳清歌暗自咋舌,是這樣,她不過是在樓閣上那一撇,就見識了那人縱馬在街,是如何的扎眼。對,甚是扎眼。滿街那么多人,可是一眼望過去,誰也忽略不了他的存在。 是啊,多年不見,十四弟已經不再是那個搖著折扇,抱著咱們清兒手足無措的半大少年了。安平公主接口道。 聽罷,鳳清歌的老臉一紅,反駁道,娘親,他哪里抱過女兒了,怎么女兒一點印象也沒有。 哎呀,怎么清歌害羞了。安平公主打趣的瞧著自己的女兒通紅的臉頰,笑道,你十四皇叔抱你的時候你才滿月呢! 說著,像是陷入了回憶,那么多人,都想抱你,可是你那時候誰也不讓抱,偏偏卻和十四弟甚是投緣。 鳳清歌再次汗顏,她還這樣過? 突然記起,對了,那人,她還該稱呼一聲皇叔呢! 是啊,一晃都過去十多年了。丞相大人也是頗有感觸,咱們清兒都這么大了,我還記得,她那時候才這么小小的一點。唉,那時候咱們清兒本就體弱多病。 是啊,不曾想都長成大姑娘了。 鳳清歌在一旁插不上話,不知為何,今晚爹爹和娘親似乎格外的懷舊。 說了好一會兒,鳳清歌才有機會插嘴,爹爹娘親,今晚宴會可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 看著女兒突然間變得滿含興趣的眸子,安平公主想了一下,也沒什么特別的事??! 丞相大人看了看鳳清歌,然后突然黑沉了臉色,道,那倒未必,今夜我看著璃王殿下可是左擁右抱,風。流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