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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交警走遠,我才終于憋不住笑了,“你看,我的校服可比你的名字管用多了?!?/br> 我知道掏糞俠一向看不起我們這些所謂的好學生,本以為他要嗆我?guī)拙?,沒想到他半天沒回我,車子開得老遠了,前面才飄來一句話,“老子一年級的時候也考過一百分。” 我在后面笑得真肚子疼。 【作者有話說】:有人喜歡掏糞俠嗎? 第133章 2003年11月23日 高美玲 掏糞俠帶我去了酒吧,他家開的。 其實這樣說來,掏糞俠也算是個見不得光的富二代。二十歲不到的年紀,又是開賭場又是放高利貸,這家里是有礦啊。 這年代的酒吧也就是歌舞廳夜總會之類的場所,大家聚這可不是看球來的。我生平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整個大廳裝修得就像民國劇里三四十年代的百樂門,有點大上海的味道。 我和掏糞俠坐在臨舞臺最近的小包間里,臺上有個身著旗袍的女人,身姿曼妙歌喉婉轉(zhuǎn),一首夜來香唱得倒是有幾分鄧麗君的神韻,當然還是遠遠不及的。 “怎么樣,我這地方不錯吧?!?/br> 沒想到掏糞俠書念得不好,生意倒是做的不錯,我點頭承認,“有點意思?!?/br> 不過我又想起什么,搖了搖頭道,“就是可惜了?!?/br> 掏糞俠臉立馬拉了下來,“你小子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 剛酒吧外面進來的那條街,路邊十幾家剃頭店,你以為真是洗剪吹一條龍?這大冷天的,那門口站著的女人大白腿露的,生怕別人不知道這里是紅燈區(qū)。滅絕師太要知道我來這種地,別說往十二班送了,她可能還要把我往少管所送。 你說他把酒吧開在這種地方是什么意思? 我明人不說暗話,“你就不能搞點正經(jīng)的行當做做?喝喝酒聽聽歌什么的?!?/br> 掏糞俠開了瓶啤酒,猛灌了幾口,“你以為老子做慈善的啊。” 他都把話說成那樣了,我還能攔住人家發(fā)財不成 我也懶得和他多嘴,“說吧,找我什么事?!?/br> “急什么,先陪我喝點酒?!?/br> 他說著也給我開了一瓶。 其實我嗓子早癢了,拿起來就對瓶猛吹,酒雖辣喉,又冰得賊爽。雖然酒勁沖頭我也不管不顧,癮一旦上來,瓶不見底不是男人,我就這么豪干了一瓶。 連掏糞俠見了都不得不拍手稱好快,“沒想到你小子這么爽快?!?/br> 他又叫人上了好幾瓶,“今天不醉不歸!” 誰和你不醉不歸呢,我見好就收,“酒也喝了說正事吧?!?/br> 掏糞俠愣是不肯開口,光盯著舞臺上唱曲的女人,兩根手指不停摩挲著下巴。 他這樣子恐怕是煙癮犯了。 我掏出上午他送的那塊口香糖還給他,“把煙戒了吧?!?/br> 他沒接,也沒從舞臺上移開過眼。卻從他自己口袋里拿出一片口香糖,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起來。 音響里的歌從夜來香換到甜蜜蜜,從又見炊煙換到漫漫人生路。 許久,掏糞俠才冷不丁來了一句,“他也說過?!?/br> “誰?說什么?” 我正被他搞得一頭霧水,突然有人從背后叫了我的名字。 “王淼?” 越過沙發(fā),我看到了同樣穿著校服的姜元浩。 姜元浩一直給我的印象就是聰明,陽光,精神,帥氣,笑起來就是女生心目中的鄰家大男孩。而此時這位大男孩臉色陰沉不茍言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答應了一聲,“你怎么也來了?!?/br> 他沒忙著回我,只叫我把校服外套脫了。 “一直有人在看你沒發(fā)現(xiàn)嗎?”他說著也把自己的校服脫了。 白天這地兒沒幾個人,我又坐在最前面,一時竟也沒發(fā)現(xiàn)我這個高中生已經(jīng)成了全場的焦點人物。 姜元浩剛落座,掏糞俠就問了一句,“他沒來?” “沒來?!?/br> “cao!”掏糞俠啐了一口,手里的杯子猛地砸向舞臺,“不會唱就給老子滾?!?/br> 所幸是沒砸到人,舞臺上又鋪著毯子,杯子應聲滾了幾圈竟也沒碎。 唱曲的小姑娘倒是挺個性的,盡管掏糞俠是她老板也照罵不誤,“神經(jīng)??!” 我明明坐在中間卻像個局外人,誰能告訴我這個“他”到底是誰?竟然能讓掏糞俠氣成這個德行。 姜元浩也是不識趣,人家黑社會老大都氣得摔杯子了,還要追上去問。 “美玲怎么樣了?” “死了!”這一句,掏糞俠吼得聲嘶力竭。 我嚇得整個人呆住,死了?怎么就死了?莫不是氣話? 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他曾把我踩在腳下,說這世上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而如今他卻蜷縮起身體,耷拉著腦袋,舞臺上的燈光投在他臉上,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我想掏糞俠說錯了,他一定有他得不到的,也許是高美玲,也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他”。 也不知道后來我是怎么離開酒吧的,可能是酒喝得太多,暈了頭。反正等我再清醒過來已經(jīng)和姜元浩一起坐在回學校的公交車上。 天明明還沒黑,我卻一身酒氣像剛從夜店嗨完出來?;氐綄W校,只得在食堂門口的水池里沖了個頭才敢進宿舍,直凍得我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