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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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疼得慘叫,頭被迫后仰,看到一張妖冶精致的臉。 她面色無比平靜,一句話都懶得說,立刻就將酒瓶用力戳進(jìn)男人嘴里。 裴月神的動作粗魯,戳痛了他的口腔,還沒等男人緩緩,源源不盡的酒被灌進(jìn)他嘴里,他被迫吞咽,喉嚨疼痛。 男人不知道她用了多少力,總之他怎么也掙扎不開,只能被迫承受。 被灌得意識渙散的時候,臉上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巴掌,冷漠的女聲響起。 “shuangma?” 不爽! 爽個屁! 這女人簡直是魔鬼! 第6章 護(hù)她 把裴月神穩(wěn)穩(wěn)的橫抱起來 裴月神突然的到來,突然的舉動讓在場所有人愣得忘記反應(yīng),寧冉也呆呆的望著她。 唯有江顯面帶玩味笑容。 他發(fā)覺現(xiàn)在的裴月神從頭到腳都非常合他胃口。 所以哪怕她在他的地盤打他的人,江顯也能好整以暇的燃著煙,看得興致盎然。 當(dāng)目睹裴月神給那男人一巴掌時,江顯甚至噙著笑挑眉。 這樣的裴月神才好玩嘛。 他就像是一個藝術(shù)家,看裴月神的眼神像在欣賞自己打磨的作品,竟然有種詭異的寵溺。 身旁的人看到他面上可以稱之為溫柔的笑容時,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更覺得毛骨悚然,跟江顯待在一起這么久,他們比誰都明白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被他記上絕對不是好事。 裴月神把手中的男人扔開,抬眼迅速的將室內(nèi)掃視一圈,人還挺雜。 公子哥,富家小姐,網(wǎng)紅,女明星,陪酒女都有。 他倒是真不挑。 江顯就坐在幾個女人中間抽煙,神情倦懶地看著她。 他的眼睛是貴氣十足的丹鳳眼,眼尾有些狹長,下眼瞼拉出一條慵懶的弧線,眸色幽黑深邃,靜靜注視人的時候,極容易窺探到對方的情緒,他憑著這一點(diǎn)審時度勢,猜測人心,然后成功讓江家重視他。 裴家沒有破產(chǎn)之前,他需要利用她,所以外貌上也下了功夫,看起來總是一副極具欺騙性的溫潤清俊樣,裴月神總怕他被欺負(fù)。 現(xiàn)在的江顯已經(jīng)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立足,所以也不需要任何欺騙人的外表。 這還是裴月神頭次看到他真實的面目,只是一個眼神,她就能看清他心中炙熱的野心。 再加上多年豪門生活的熏陶,江顯早就脫離剛來圈子時的格格不入,坐在眾多公子哥和燕瘦肥環(huán)的美人中間,他已然成為最惹眼的存在。 記憶中的那個少年褪去青澀,搖身一變成為眼前這個貴氣不凡,高不可攀的男人。 這樣也很好,至少裴月神再也不用看到他故作可憐的模樣,也再不會心軟。 在她看著江顯的時候,江顯也在打量她,他再次發(fā)覺裴月神看自己的眼神沒了愛意和溫柔,而是帶著一種不加掩飾的厭惡和冷漠,還沒等他仔細(xì)品味,裴月神已經(jīng)看向?qū)幦健?/br> 寧冉還在盯著她發(fā)呆,眼眶里滿是婆娑的淚光。 她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裴月神真的來救自己了,說不清楚是愧疚還是感動,寧冉連忙低頭,眼淚一瞬間就掉下來。 從前她也是真心把裴月神當(dāng)朋友的,可當(dāng)她不聽勸執(zhí)迷不悟的跟在江顯身邊后,她就逐漸遠(yuǎn)離她,在她家破產(chǎn)后也沒有關(guān)心過,現(xiàn)在她居然因為一條求救短信就過來救自己。 寧冉羞愧的咬著唇,努力控制自己才沒有哭出來。 “……對不起?!?/br> 裴月神沒說什么,扶起人就準(zhǔn)備離開,江顯眼神微動,立即有人攔住她們,寧冉驚慌的看向裴月神。 裴月神平靜的從包里掏出一把巨大的扳手,指向擋住自己的人。 對方一看她竟然掏出這么個玩意兒,驚訝的同時不自覺后退,裴月神扶著寧冉繼續(xù)往前走。 打開門,門外已經(jīng)站滿保鏢,把所有可能離開的縫隙都堵得水泄不通,不用問,肯定都是江顯的人,身后也終于響起他的聲音。 “這就要走了嗎?” 裴月神回頭。 江顯笑得溫柔無害:“我已經(jīng)等你很久,真的不陪陪我嗎?” “過來,我們談?wù)?。”他刻意放緩嗓音,那樣柔和的眼神會讓任何一個女人誤以為他對自己情根深種。 裴月神與他對視幾秒后,忽然溫情地笑了笑。 她很懂自己的優(yōu)勢在哪里,展露的是最美麗的一面,笑起來當(dāng)真是絕艷無雙,堪稱罌.粟。 江顯的確有些怔愣。 裴月神牽著寧冉坐下,把扳手放在伸手可碰到的地方,然后一點(diǎn)也不客氣的給自己倒杯酒,舒服地往后靠,掀起眼瞼看著他,邊輕晃著酒,邊問:“聊什么?” 她也不著急,慢悠悠的品酒,打量江顯身邊的女人,欣賞對方的神色變化,百無聊賴的把酒喝完。 她讓人覺得,自己好像是她腳邊的螻蟻,她說這句話的功夫都像女王高貴的施舍。 從前的裴月神大家可都是見過的,說她單純都是夸她,應(yīng)該說蠢才對,看來得知江顯不愛她,真的有把她打擊到,居然到現(xiàn)在還在裝。 許多人面露不屑。 “其他人出去?!苯@看著裴月神,撥弄打火機(jī)。 想看戲的公子哥們有些遺憾,而他身邊的女人則是氣憤的瞪向裴月神,寧冉也被人帶著離開,離開時擔(dān)憂不已,裴月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牌房里就剩倆人。 江顯輕彈煙灰,靠得更慵懶些,大概是因為想到接下來有可能發(fā)生的事,身體竟然有些期待的興奮,一股熱從胸腔燎到喉嚨處,使得他說話的聲線有些微微的?。骸跋朐谖疫@里帶人走,知道我的規(guī)矩嗎?” 裴月神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江顯抬手解開喉結(jié)下的襯衣紐扣,然后停手,放肆地凝視她。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 裴月神差點(diǎn)笑出聲,從前沒有得到過,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居然就收到他主動的暗示。 原來當(dāng)她不再喜歡他,作為一個旁觀者旁觀時才發(fā)覺他是真的可笑。 裴月神把玩著扳手,每個撫摸的動作都溫柔至極,江顯的眼神落在她蔥白水嫩的指尖,被挑得喉頭發(fā)緊。 什么時候開始,她身上竟也有風(fēng)情二字了? 他微蹙眉轉(zhuǎn)開眼神,可看著她臉,才發(fā)覺這張臉在不知不覺間竟然也變得攝人心魂。 她笑得百媚生嬌:“問你一個問題?!?/br> “嗯?!?/br> “你睡過多少女人? 這問題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從前他掩飾得很好,裴月神從來沒有在他床上發(fā)現(xiàn)過別的女人,更沒有發(fā)覺,他根本不愛她。 “我為什么要記這個?”江顯毫不掩飾自己的薄情冷意,微頓了頓,又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有趣,想到一種可能,他臉上帶點(diǎn)笑:“你在吃醋?” 裴月神揚(yáng)眉搖頭:“還真是自信呢,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讓你認(rèn)清楚,你配不上我?!?/br> “因為,你實在太臟了?!?/br> 江顯的笑容一瞬間變僵。 他沒有料到裴月神會這么說。 臟…… 這個詞實在是他最討厭的形容。 偏偏又和他最貼切。 不知道裴月神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是那些事已經(jīng)被她知道。 江顯平穩(wěn)多年的心緒忽然有些混亂。 他想到陳央車?yán)锏臇|西,也是被裴月神舉報的。 在警察局的時候,陳央跟他提過,這件事他們瞞著所有人,江顯也不知道,那么裴月神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大概知道了什么?” 江顯還在若有所思,聞言驟然看向裴月神,她的笑容有些詭異,眼里藏著秘密,好像所有事已經(jīng)被她掌握在手心里,包括江顯藏得最深的那件事。 江顯瞳孔微緊,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裴月神耐心耗盡,拎著扳手起身,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從前的很多事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時候想想,我真是太善良,以后可不能這樣,你說對吧。”她對他笑了笑,就要離開這間包廂。 江顯幾乎已經(jīng)可以斷定,她一定知道什么,就算不是全部,也應(yīng)該窺見了什么,他必須要試探清楚。 “裴小姐知道裴家為什么會突然破產(chǎn)嗎?” 裴月神果然停下步伐猛然轉(zhuǎn)身,盯著江顯看許久之后,在他薄情的笑眼中得出一個結(jié)論。 “是你!” “是我?!?/br> 裴月神知道他壞,可沒想到他竟然壞到這個地步。 而江顯喜歡看裴月神這么憤怒的樣子,他喜歡看她痛苦,因為只有她這樣幸福的人也痛苦的時候他才能安慰自己,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他臟,全部都應(yīng)該下地獄!全部都應(yīng)該陪他痛苦,也品嘗品嘗他的心情,一起歇斯底里吧! 他眼里蔓延出無窮無盡瘋長的陰郁,笑容病態(tài)又惡劣:“你一定沒有想到,在我認(rèn)識你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經(jīng)盯上了整個裴家吧。” 裴月神想起他們見面的第一天。 是她。 是她主動與他說話,主動為他擦拭別人毆打的傷痕,主動把他從地上攙扶起來。 當(dāng)時的江顯就像一只被遺棄在路邊的小動物,他好像特別渴望溫暖,所以毫不猶豫就抱住她,讓她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