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正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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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子無言地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澹制沉艘谎鄯旁谧约荷磉叺囊惶滓挛?,她已?jīng)跟著妖忌來到這個地方許多天了,因為殺掉了數(shù)千人,所以被人們憎惡,人們的口中高喊著妖女,帶著殺意對她和魂魄妖忌發(fā)起了進(jìn)攻。 不得已,魂魄妖忌找上了自己的老朋友——一位豬妖,尋求安全的住所。 索性,豬妖的住所是身處于深山之中的隱蔽之處,許多妖怪都不知道它住在哪里,這對于幽幽子和魂魄妖忌來說倒是一個好消息。 不會被找到,也不會被叨擾,又安全的確是合適幽幽子和魂魄妖忌現(xiàn)在的情況。 順著門縫看見了太陽的位置,似乎已經(jīng)是未時(下午13點(diǎn))了。自己居住在別人的房屋里,占據(jù)了他人的房屋,這讓幽幽子有些不好意思。在房間里待了這么多天,她也打算離開房門,想要接觸一下那位豬妖。 雖然那位是一個豬妖但是卻給幽幽子一種很安全的感覺,她能看出來這只豬妖是一位極為淳樸,憨厚的家伙,與其他的妖怪不一樣,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異類,不似其他妖怪一樣的嗜血。 幽幽子拿起了身邊的衣服,想要穿上去。不一會兒她便變得有些手忙腳亂了起來,穿了很久都沒有穿上衣服,幽幽子平常穿衣服都是幽夢或者下人侍女侍奉著,她都記不起自己上次獨(dú)自穿衣到底是什么時候了,臉色帶著一抹黯然,幽幽子慌忙穿著衣服,穿上衣服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忙活了多久了。 “唉”越發(fā)的,幽幽子越來越想念自己的女仆了,“幽夢的任務(wù)做完了嗎?”少女不由得深深地?fù)?dān)憂著自己的女仆的安危。 “嘩啦啦” 門,被幽幽子輕輕地推開,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煞是好聽。 此時院子里僅有豬妖一個在,魂魄妖忌不知道去了哪里,看到這一幕幽幽子的內(nèi)心突然一陣的慌亂,下意識的捂著胸口,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身邊愚忠的武士是那么的重要。 身軀有些顫抖著看著眼前的豬妖,終究還是一位妖怪,她依舊有些不能認(rèn)同它。 “喲,大小姐醒了嗎?” 豬太郎顯然是一位自來熟,語氣帶著一抹驚喜與驚訝,顯然是很開心幽幽子能從房間里走出來。 看見這一幕幽幽子張了張口,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應(yīng)該是驚訝,亦或是詫異?又或者是震驚還是害怕呢? 幽幽子不懂,這世間興許無奇不有,能與人類和平相處的妖怪她根本沒有聽說過。至少,她小時候從長輩們口口相傳的故事之中只知道妖怪都是殺人不眨眼,十分弒殺的物種。 “啊嗯” 幽幽子許久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看著因為自己沒有回應(yīng),滿臉尷尬的豬太郎說道。 “大小姐,你等我劈完柴,等妖忌回來就開飯了,抱歉讓你餓到肚子了。”豬太郎憨厚的撓著頭,舉起了手中的斧頭繼續(xù)劈柴。繼續(xù)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這副模樣讓幽幽子一陣尷尬,興許豬妖的內(nèi)心極為淳樸,沒有與他人接觸過吧,不然也不會這個樣子。 心中暗暗地想到,幽幽子沒想到這個豬太郎就跟一個小孩子一樣,也不知道客套與禮儀。 但是,興許這樣才讓魂魄妖忌與它成為朋友吧,這樣的家伙的性格放在人類的世界是絕對看不見的。這個時代的人民都會說真話,但是高官貴族們都是滿口假話,從小接觸這些的幽幽子卻是一點(diǎn)都不喜歡人類。 與這樣的妖怪在一起,倒也不錯,至少,妖怪反噬的時候死了也能死的痛快,相處也極為有意思。 幽幽子一直壓抑的臉上出現(xiàn)了淡淡的笑容。 “哦哦哦笑起來很好看呢!” 豬太郎這樣贊嘆道。 雖然他的審美根本看不出來幽幽子漂不漂亮,但是它卻可以從魂魄妖忌的反應(yīng)看出來這位大小姐在人類的世界一定是一位極為漂亮的家伙吧,就像是隔壁山頭的那只母豬妖一樣。 聽著豬太郎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揚(yáng),幽幽子的心情好了不少,至少她知道這個豬太郎是不會騙人的,當(dāng)然若是是讓她知道了豬太郎心中那她跟隔壁山頭的母豬妖相比,內(nèi)心一定會哭笑不得吧。 “妖忌妖忌去做什么了呢?” 雖然知道豬太郎對自己不會有什么惡意,但是幽幽子與她人交流這么多年來也沒有多少,更別說交流的目標(biāo)是一個豬妖了,說話有些猶豫。 “哦,妖忌兄啊,他說是去弄吃的了呢?!必i妖撓著自己的頭發(fā)憨厚的笑著。 “平常啊我弄吃的超級難呢,每次妖忌兄過來看我的時候我都有好吃的?!?/br> 豬太郎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內(nèi)心的想法一覽無余,幽幽子感覺到極為有意思,不由自主的輕笑了出來。 “???” 豬太郎臉上出現(xiàn)了茫然的神色,“大小姐,有什么好笑的嗎?” 淳樸單純的豬太郎倒是不懂為什么這位大小姐會笑出來。 “沒有什么?!?/br> 搖了搖頭,少女瞇著眼笑著說道。 “噢” 豬太郎,懊惱的回了一句,顯然是以為大小姐在耍自己吧 “豬太郎還有什么事情要做嗎?” 突然的,幽幽子問出這樣的一句話,看著豬太郎的神情之中微微有些變化,也不再防備它了,興許是單純正直的豬太郎內(nèi)心想法都表現(xiàn)在那張豬臉上的原因吧,幽幽子只感覺與它相處極為舒服。 “啊,噢,這個的話,到是沒有了?!必i太郎看了一下滿地的柴火,再看看周圍,這樣回答著,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很顯然沒有多少根人類相處的經(jīng)驗。 “話說,妖忌要什么時候才回來呢?”少女看著豬太郎問道。 幽幽子還是很在意妖忌的動向的,“哦,這個啊,妖忌說是要申時(下午35點(diǎn))回來吧,至于是幾刻我就不知道了?!?/br> 申時嗎?幽幽子暗暗想到,距離現(xiàn)在也不久。 在這里沒有什么事情做,幽幽子逃出來的時候只帶上了隨身攜帶幽夢的肋差,和那把地獄風(fēng)景繪的扇子。 突然的,幽幽子想了解一下這個淳樸的名為豬太郎的妖怪。 “可以說說你的事嗎?” 少女的話語讓豬太郎感到一陣的詫異頭一次,居然會有人想要得知他這個混的極為凄慘的豬妖的故事,這倒是讓豬太郎始料未及。 “我的故事呃倒是沒有什么好說的吧。”豬太郎說話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的。顯然是很不好意思。 自己那些糟糕的過往的確是沒什么好說的,放在任何一個妖怪的身上都是極為悲涼的黑歷史吧,那些故事倒是讓豬太郎感到有些難以啟齒。 “” 少女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豬太郎。隔了很久才眨眼。 豬太郎被看的滿臉尷尬,一身豬rou抖了抖,他以為幽幽子非常想要知道自己的故事,于是開口道“好吧好吧,既然你這么想知道的話,我告訴你是可以的。” 話語之中充滿了無奈,不過這位大小姐也是魂魄妖忌帶來的,跟她說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的,這樣想著豬太郎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決定不辜負(fù)少女的期待還是說自己的故事吧,再加上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情可以做了,能跟別人交流一下倒也不錯。 這樣想著,這豬太郎順手拿過一根砍的平滑的木樁,坐在院子中間。 而坐在她對面的幽幽子的臉上的出現(xiàn)了一抹錯愕,她原本是不知道該如何接下豬太郎拒絕的話語,沒想到它居然自己決定說出來了了,這倒是讓幽幽子有些措手不及,還沒來得及拒絕掉,豬太郎便已經(jīng)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故事了。 聽見豬太郎開口幽幽子也不好打斷它了,畢竟這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 豬太郎很小的時候就找不到父母了,它是在日本的富士山腳下的一個土窩里面出生的,才出生它的母親就死了。因為出生時候它的母親受傷了血腥味吸引了其他的妖怪,以前的妖怪們沒有大妖的率領(lǐng),都是各自為戰(zhàn),互相吞噬,偶爾會去襲擊人類村莊弄點(diǎn)下酒菜,而豬太郎的母親就成為了其他妖怪的口下之食。 它的母親成為了其他妖怪變強(qiáng)的墊腳石,而豬太郎因為母親的隱藏活了下來。 豬太郎在這個地方茍活著,富士山是整個日本靈氣最為充裕的地方,這里的妖怪都極為強(qiáng)大,在這里既容易提升實力也容易死去。還好,豬太郎是豬妖,是一個雜食動物,不像是其他的妖怪那樣要獵殺食物,它依靠著吃草活了下來。這個時代的人類對妖怪都是恐懼的,這也讓他不會因為不吃人獲取絕望而死去——畢竟妖怪是依靠著人類的恐懼而存活著。 豬太郎只需要不定時的靠近人類的村莊吸取人類的恐懼的情緒便可以活下去。 小時候的它沒人教導(dǎo),也沒人幫助它,它只能遵循本能四處奔逃,它不敢離開富士山太遠(yuǎn),因為它能感覺到只要在富士山呆的越久那么它就會變得更強(qiáng)。 不殺人,不殺妖,豬太郎的生活就是找一個地方修煉然后吃點(diǎn)草。就這樣活下去。 直到它遇見了一位少女,那是一位充滿了善良與單純的少女,一個人類。它被妖怪追殺咬傷了,在富士山腳下那片森林邊緣遇到了她。 她救了它,并帶回了村子里,人們驚訝的看著這只壯碩的野豬,人們不敢奢求殺掉野豬,因為它是村子里唯一的醫(yī)生帶回來的。 少女極為的善良,人們出門都會尋來藥材送給少女,而少女則是利用著自己的知識來救治人們,消除她們的病災(zāi)。 少女治好了豬太郎的傷,因為是妖的關(guān)系豬太郎恢復(fù)的極快。 它留了下來,是報恩也是因為無處可去。 豬太郎沒有勇氣殺人也不會想去殺人,這對于妖怪來說是極為可笑的事情,身為妖怪不殺人就像是老虎不吃rou一樣可笑,但是豬太郎這個異類卻從來沒有殺過人。 它留了下來,人們都以為他是壯碩的野豬,不吃人,吃著家家戶戶剩下的食物,那些食物是豬太郎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即使是那是人們留下來的殘羹剩飯,它很滿足。 但是 打傷豬太郎的妖怪跟著豬太郎的血跡尋找了過來。它發(fā)現(xiàn)了村莊沒有絲毫猶豫的,它沖了出來。那個時代,沒有武士,沒有浪人,沒有陰陽師,沒有法師的時代,人們不過是妖怪放養(yǎng)的飯后甜點(diǎn);人們的武器不過是挖土用的石鋤,割草用的鐮刀。在日本這種小地方根本沒多少人能夠冶煉鋼鐵,都是石制的物品,沒人能夠打破妖怪的防御,那比起石頭還要堅硬的妖怪外皮讓人類無法抗衡。 豬太郎看著數(shù)位曾經(jīng)給它喂過食的村民被妖怪擊殺,它氣紅了眼,立起兩根白亮的野豬角,沖了上去。 那個妖物被豬太郎纏住,豬太郎瘋狂地進(jìn)攻著,不顧一切的攻擊著,用近乎搏命般瘋狂攻勢,打了妖物一個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掀到在地。人們看見了希望,沖了上來,有著豬太郎的牽制,人們的石制武器打擊在妖怪的弱點(diǎn)處,眼睛鼻口,最后伴隨著豬太郎的高聲吼叫,全力一擊,妖怪被殺了。 人們哭泣著圍著豬太郎歡呼著慶祝勝利,豬太郎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被人需要著,雖然聽不懂人類的話語,但是它能感覺到人們在開心著。 豬太郎成為了村子里的守護(hù)神,四周的人們紛紛來到了村莊居住在了這里。 它的身軀不斷地變大,變得有四五米之高,越發(fā)的威猛起來,也聽得懂人們的話語了。 它總是在人們背后幫助它們,豬太郎喜歡幫助人的感覺,那種被需要,被依靠著的感覺讓它感到滿足。 人們不懂得妖力,即使是豬太郎散發(fā)妖力人們也只會當(dāng)做豬神發(fā)了神威,經(jīng)常趴在村頭的一身白色豬皮的豬太郎成為了人們的驕傲。 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豬神的事情紛紛前來投奔村子,妖物進(jìn)攻越發(fā)頻繁,有著豬太郎在村子變成了城鎮(zhèn),妖怪經(jīng)常來這里取飯后甜點(diǎn),但是都被豬太郎擊退了,妖怪們知道了這個守護(hù)人類的妖怪。這個妖怪之中的異類,沒人會把它當(dāng)成一個妖怪,而是一個敵人,妖怪們組成了團(tuán)隊,進(jìn)攻城鎮(zhèn),豬太郎一個妖根本守不住城鎮(zhèn)。 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類被屠殺殆盡。 它不過是一個低級的妖怪罷了,甚至連化成人形的妖怪都沒見過。 它殺紅了眼,拼命的殺著,不顧一切的,拋棄性命的殺著,擊殺,吞噬,它越發(fā)的巨大,最后在殘余的人們眼中它化為了豬人,暴露了它是妖怪的事實! 他離開了城鎮(zhèn),逃跑了,人們憤怒的唾罵著豬太郎,認(rèn)為是它引來的妖怪大軍。 豬太郎的名號響徹妖界,一個異類,一只白皮豬妖,已經(jīng)化為豬人,它走在哪里都會被人攻擊,喜歡殺戮的妖怪們都想清除這個異類。 即使是化為了豬妖,豬太郎依舊是幫助著別人,有時候會幫助妖怪,將他們從別的妖怪的口中救下,雖然它總是被救下的妖怪襲擊,但是它并不后悔,逐漸地,人類之中出現(xiàn)了修煉者,豬太郎總是能在深林之中看見游歷的人們,它總是遠(yuǎn)遠(yuǎn)地吊著,在危險的時候救下別人,但是它只從那些人類的眼中看見了無比的仇恨,想必,那一定是被殘暴的妖怪給殺了全家所致的吧。 人們被救之后有的受不了會切腹自殺;有的會沖上來與豬太郎拼命,這時候豬太郎就會催動妖氣逃跑,人類的修煉者根本追不上它這只在叢林里游蕩了數(shù)百年的家伙。 某一天它被一群妖怪纏上了,來不及逃跑的豬太郎被圍住,直到遇到了一個年輕的劍客——魂魄妖忌,那是一個年輕的少年,臉上帶著古板的氣質(zhì),一劍砍死了圍攻它的所有妖怪。 強(qiáng)大,冷漠,神秘,豬太郎第一次看到這么強(qiáng)大的人類,,魂魄妖忌一劍過后便離開了,豬太郎追了上去,兩人便成為了朋友。 “說起來,我們兩成為朋友可能也是一種緣分吧?!必i妖發(fā)出了憨厚的笑聲,“我的故事一定很可笑吧,一直無欲無求的幫助別人,還總是被人類追殺。” 這樣的人生對于任何妖怪來說都是恥辱,都是絕不會提起的東西,而這個故事放在這個不一樣的妖怪身上確是給人一種極為新奇的感覺,它活出了不一樣的妖怪人生。 “不,我覺得很好啊,雖然會被人背叛,但是”幽幽子頓了一下?!暗秦i太郎的妖生卻是與眾不同的?!眱扇嗽谡f話間隔閡拉近了不少。 “雖然是這樣的,每次被背叛的時候就有一種很心痛的感覺吧。哈哈哈”豬妖發(fā)出了爽朗的笑聲,顯然是心情不錯。雖然開心的笑著但是話語之間蘊(yùn)含著說不出來的苦澀,也許身為妖怪也想要被人認(rèn)可,被人需要著吧。幽幽子這樣想到。 “本來,生命只有一次,對于誰都是寶貴的。有這樣不同于他人的過往倒也不錯吧。” “嘿嘿嘿,你這么說我都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了?!必i太郎的心情突然變好,興許是幽幽子的話語讓它感到舒服了吧。 “話說,豬太郎是一個正直的人呢。” “?。空眴??我到?jīng)]有什么感覺吧?!必i太郎停了幽幽子的話語楞了一下,回答道。 “嗯,怎么說呢,豬太郎是一個很好的人,不僅正直而且很單純還很淳樸呢,就像是家里的老人一樣?!庇挠淖舆@樣說道。話語之中道出了對豬太郎的一抹好感,即使是妖怪也會被人認(rèn)可喜歡的。 “咳咳”豬太郎被幽幽子的話語嗆到了,不過想想自己也幾百歲了被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這么說倒也無可厚非。 “正直嗎?或許吧,我也許還是一個罪孽深重的家伙吧,畢竟害死了那么多人。” 話語之間道出了一抹難受,想必那是它的心結(jié)吧。 “那并不是你的錯?!鄙倥蛔忠痪涞恼f道“只不過是妖怪們的原因罷了?!?/br> “嗯也是?!?/br> “話說豬太郎平常都是一個人在做什么呢?” “平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