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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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鶯鶯從姜老太口中,聽到了與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的真相。 姜鶯鶯原本以為,身為丫鬟身份卑賤,注定要為自己謀出路,才能有一個(gè)好的人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么些年來,每當(dāng)姜鶯鶯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都是如此說服自己的。 卻沒想到,從陪姜小姐嫁過來的那一天起,姜老太早已為姜鶯鶯謀劃好了更好的人生,只要姜鶯鶯盡心竭力地侍奉小姐,便可以在嫁人后擺脫奴籍,后半生過上逍遙富貴的日子。 姜鶯鶯回想起小時(shí)候姜老太對(duì)自己的偏愛,每一次姜鶯鶯做錯(cuò)事,姜老太非但不罰姜鶯鶯,還總是笑呵呵地輕揉姜鶯鶯的腦袋,寬聲安慰道:“我們鶯鶯還小呢,以后再學(xué)也不打緊?!?/br> 而若是別的丫鬟犯了事,哪怕只是打碎了杯盞摔破了舊碗,也早就被姜老太打發(fā)到外頭去做事,哪里還有在姜老太面前侍奉的機(jī)會(huì)。 回想起從前種種,姜鶯鶯這才知道姜老太待自己的不同,甚至在姜鶯鶯不知情的情況下,替姜鶯鶯謀劃好了安穩(wěn)的人生。 姜鶯鶯第一次,發(fā)自真心地產(chǎn)生了后悔的情緒。 姜鶯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將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額頭的傷口早已流出了汩汩的鮮血,姜鶯鶯也渾然不覺,只一味地磕頭。 頓悟、愧疚、自責(zé)、難過,四種情緒將姜鶯鶯層層折磨,姜鶯鶯不敢再正眼瞧姜老太,接下來的每一句話,全都在低著頭說。 姜鶯鶯愧道:“奴婢錯(cuò)了,奴婢真的知道錯(cuò)了。奴婢戴罪之身,不敢奢求您的原諒,只愿從此剃發(fā)為尼,終生為姜家誦經(jīng)祈福?!?/br> 逝者已矣,即便將這姜鶯鶯千刀萬剮,也不能挽救小姐的生命。 姜老太半生禮佛,慈悲為懷,終究還是松了口,饒過了姜鶯鶯的性命:“既如此,我姜家從此與你劃清關(guān)系。你愿意做什么,隨你自愿?!?/br>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誠心一般,姜鶯鶯突然沖到侯爺面前,拔起了侯爺?shù)呐鍎?,一刀捅入腹腔之中?/br> 昏迷之前,姜鶯鶯終于想明白,侯爺這些年待她的好,究竟是為什么。 其實(shí)這侯爺雖然面子上身份顯赫,卻也不過是膽小鼠輩,既貪慕姜家的權(quán),又欣賞姜鶯鶯的顏。姜鶯鶯的知情知趣,讓侯爺平淡的后宅生活多了樂子,自然愿意偏寵幾分。 但金絲雀就是金絲雀,金絲雀永遠(yuǎn)不可能爬到主子的頭上,侯爺從未把姜鶯鶯視作心上之人。侯爺與姜鶯鶯情投意合時(shí)愿意說些體己的情話,只有姜鶯鶯當(dāng)真,竟為此負(fù)了姜家,忘了本。 姜鶯鶯愧不能當(dāng),見姜老太不相信自己的誠心,干脆以死自證。姜鶯鶯甘愿死后下阿鼻地獄,賠償對(duì)姜家多年來的虧欠。 只可惜,姜鶯鶯到底是沒死成。 姜老太叫來姜鶯鶯身邊的杜鵑、牡丹,道:“找個(gè)大夫治好她,送去廟宇吧。” 從此,胤朝的一家廟宇之中,多了一位潛心修行的女僧人。這女僧話極少,從不與他人來往,只是每日虔誠地抄誦經(jīng)文,跪于蒲團(tuán)之上為人誦經(jīng)祈福。 僧人中有好奇心重的,趁這女僧離開后湊過腦袋去看,只見到什么“姜家萬安”的字眼。胤朝只有一個(gè)姜家,僧人知道此事八成又是一樁高門恩怨,便也不敢細(xì)問,只冷眼旁觀。 誰料這女僧風(fēng)雨無阻,終于在有一日的暴雨后,摔倒后再?zèng)]爬起來。 廟宇的主持按照姜家的囑托,在后山給她立了個(gè)墳頭,沒讓她落得個(gè)曝尸荒野的下場(chǎng)。最終,姜鶯鶯與姜家的恩怨,在身死后一筆勾銷。 時(shí)間拉回到姜老太去找侯爺算賬那日。 侯爺見姜老太輕易發(fā)落了姜鶯鶯,不由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面上露怯,不知道姜老太打算如何處置負(fù)了姜家女的自己。 姜老太道:“我兒已身死,便與侯爺再無姻親之說。此后橋歸橋,路歸路,侯爺姻親自由,我姜家絕不干涉?!?/br> 侯爺哪里還聽不懂姜老太的語中之意,這話明面上是放他姻親自由,言外之意卻是“你不再是我親家,但你要膽敢再娶,休怪姜家不客氣”。 侯爺在姜老太的威壓下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討?zhàn)埖溃骸拔遗c貴女本是情投意合,是被這jian人從中挑撥,才因此生了嫌隙。薛某此生愿意為了守住姜家清白,終身不再另娶。” 這話雖然強(qiáng)詞奪理,把負(fù)心的責(zé)任全都推在姜鶯鶯的身上,卻也正中姜老太下懷,若侯爺說到做到,終身不再另娶,以示對(duì)姜家女的敬重,姜老太也愿意放他一馬。 姜老太冷哼一聲,道:“隨你吧?!?/br> 只不過,姜家雖然沒有打擊報(bào)復(fù),朝野之中,卻還有無數(shù)仇家盯著侯府。沒了姜家在朝廷中的幫扶,侯爺在幾次被參后逐漸失了圣心,成了朝堂上的邊緣人物。 侯府逐漸式微,此后不再話下。 卻說那日姜老太在侯府出盡了風(fēng)頭,搶盡了威風(fēng),卻沒有任何快意恩仇的爽感。 姜老太在丫鬟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出了侯府,在坐上回家的轎子上時(shí),才終于露出了那不輕易示人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