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豬尾巴點(diǎn)頭道:“我知道師傅的意思,如果我錯了肯定不會耍賴,可是吳飛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看到他哭……” 棉花匠知道他說的哭就是指被打得痛了哭,心道此子不失為一個義氣之輩。“好了,你是他的朋友,就要勸他學(xué)好,以后盡量不犯錯就是。你說呢?” 豬尾巴笑道:“師傅說的話有道理,我爸只會罵人,不會講道理,師傅,你也是我的朋友了!” 棉花匠聽得哈哈大笑,點(diǎn)頭道:“對對,我們以后就是朋友了!那你能不能跟師傅說將來想成為什么樣的人?” 豬尾巴轉(zhuǎn)著眼,想了想道:“我想成為高斯!” 棉花匠道:“嗯,高斯是誰呢?” 豬尾巴道:“是個數(shù)學(xué)家。不過我又想當(dāng)老師,我們的老師很差勁,我想做一個跟楊老師一樣有水平的人,還有,我也想當(dāng)解放軍,我長大了就去打日本人!” 棉花匠見豬尾巴打開了心扉,顯得無比興奮:“你懂得什么叫水平嗎?” 豬尾巴笑道:“我當(dāng)然懂,楊老師教的東西,他一說我就明白了,馬老師教的,他說上好幾回,我都沒明白呢?!?/br> 棉花匠問道:“那你想做這么多事,時間肯定不夠,不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好好讀書?!?/br> 豬尾巴點(diǎn)答應(yīng)了,然后突然問道:“師傅剛才你怎么把石頭弄爛的,我看看你的手……”抓著棉花匠的手翻來翻去的研究,看了老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搖頭道:“真是太神奇了!師傅,我將來能像你這樣嗎?” 棉花匠肯定地說:“你好好地學(xué),加油地練,將來肯定比師傅好!” 豬尾巴的小臉充滿了堅毅:“我一定要好好學(xué)!” 棉花匠摸著他的頭頂,眼里的光芒無比柔和,這些年他四處漂流,走到哪兒就用魔術(shù)和障眼法把當(dāng)?shù)氐暮⒆域_來一個個地查看,找了這么多年才尋到豬尾巴這樣一個理想人選。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豬尾巴身懷龍骨,皮膚柔軟似水,隱隱有流光溢動,眼中神光內(nèi)斂,天庭飽滿,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嘴巴,有點(diǎn)破相,克父、陰狠,剛才豬尾巴翻他的手掌,同時他也看了豬尾巴的手相,此子少年命運(yùn)多難,將來注定要走極端,不是窮兇極惡之徒,就是個成就不凡的大人物。 心里轉(zhuǎn)著這些念頭,看著豬尾巴,希望在這一年的時間中能把他的心性磨得更堅韌些,幫他樹立正確的人生理想,培養(yǎng)他執(zhí)著地追求,盡人事聽天命吧。 棉花匠嘆了口氣:“自強(qiáng),你的名字取得好,自強(qiáng)不息,往后碰到什么困難一定要咬住牙關(guān)挺住,像個真正的男子漢!好了,你先回去吧?!?/br> 豬尾巴走上大街后,才長長地松了口氣,棉花匠真是太厲害了!想不到剛才的話他一直在聽,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他跟著呢?想到這兒,豬尾巴忍不住又回頭,四周查看,心里著實(shí)沒底,棉花匠有沒有跟著?想想還是老實(shí)地去找吳飛,下午上課之前讓他別整巴豆了,被師傅曉得了肯定要吃虧。 吳飛滿頭大汗,蹲在一堆爛磚頭后面,面前用個舊鐵桶生了火,這兒是他們幾人冬天聚會的地方,原先是個破舊的地主家院子,說是地主,也不過多修了一層瓦房。 豬尾巴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那木桶里燒出的火光,嘴角一扯就大笑起來:“哈哈,吳飛,你狗日的太笨了。你不會把火整小點(diǎn)嗎?” 吳飛見豬尾巴來了,心里沒好氣地說:“我怕你們放學(xué)了還干不了,不行了,我快熱死了。呆會兒我去河里泡著,嘿嘿,尾巴要不要一起游泳?” 豬尾巴使勁地?fù)u頭道:“不去了,每次都要灌到水,我學(xué)了三年都沒學(xué)會,再也不學(xué)了!” 吳飛得意地笑道:“你笨得要死,跟你說了好多次,找個水深的地方,閉著眼往下一跳,馬上就學(xué)會了!誰讓你不聽老子的?!?/br> 豬尾巴瞪眼罵道:“少跟我胡扯,要是淹死了怎么辦?” 吳飛道:“死就死唄!這么怕死,還想當(dāng)解放軍呢?!?/br> 豬尾巴懶得跟他扯,對他招手道:“你過來,別再弄了,你爸已經(jīng)知道了你要用巴豆整他?!?/br> 吳飛一聽這話,就像被火燒了屁股一樣,慌忙四處查看:“我爸呢我爸呢?” 豬尾巴笑道:“他偷聽我們說話,就是說你敢整他的話,就打爛你的屁股。呵呵……”心里想著,如果吳飛成為棉花匠的兒子就好了,這樣他就只想折騰吳飛,不用來找老子麻煩。 吳飛苦著臉道:“日他先人板板,怎么辦?尾巴,這回我是褲襠里抹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br> 豬尾巴笑道:“沒事了,你爸好像下鄉(xiāng)抓計劃生育去了。你趕緊把巴豆燒了,免得被發(fā)現(xiàn)啊?!?/br> 吳飛突然怪異地看了豬尾巴一眼,笑道:“差點(diǎn)又被你狗日的騙了,我們的草蓬兒在女廁所后面,我爸怎么能聽到?” 豬尾巴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怎么沒有先想到這個呢? “嘿嘿……這個這個,我覺得不太好了,要是把你爸拉出什么好歹來,你沒了爸爸就慘了?!?/br> 吳飛恨恨地說:“他除了喝酒打我,就只會去食堂偷看人家姑娘洗澡!老子早巴不得沒有爸爸了?!?/br> 豬尾巴笑道:“那將來誰給你飯吃啊?” 吳飛不屑地說:“我可以去刨洋芋吃,可以去撿廢鐵賣,拔雞毛扯豬鬃,哼,你以為餓得死人吶?” 豬尾巴搖著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能干!但是真的別整了,做錯了嘛就要認(rèn)帳,你又不是沒被打過,多打一次又不會怎么樣,別怕,我到時跟你去認(rèn)錯,你爸愛面子,可能會少打你幾下呢?!?/br> 吳飛瞪著豬尾巴道:“屁話!你怎么不去挨啊,那棍子抽在身上,火燒火辣的痛啊,你媽的,你還是不是我朋友?” 豬尾巴苦笑道:“你想過沒有,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你還是得挨打,有可能會更嚴(yán)重??!” 吳飛道:“嘿嘿,不整要打,整也要打,反正都是打,不整白不整!” 豬尾巴看他決心很大,也不想再勸下去,揮揮手道:“你整吧,我先上課去了?!?/br> 身后的吳飛叫道:“記住讓洛永來幫我磕巴豆!” 豬尾巴答應(yīng)了,徑直回家取書包,豬肝兒蹲在門口,看著地上的一窩螞蟻搬家,豬尾巴笑道:“肝炎,怎么開始研究螞蟻了?” 豬肝眼皮都不抬一下道:“今天要下雨,記著帶雨衣?!闭f完起身就走了,豬尾巴沖他的背影比個鬼臉:“就你知道!”臨出門的時候還是老實(shí)把雨衣入進(jìn)了書包。 * * * 小雷拿著巴豆粉,站在供銷社的門口,已經(jīng)來來回回走了很久,吳飛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嘴里不停地碎碎念,不知道他在罵些什么,洛永也滿臉焦急,豬尾巴早早兒吃過飯就到楊少華家補(bǔ)課了。 小雷好似下了決心一般,驀地停下腳步,然后轉(zhuǎn)身朝吳飛和洛永走來,吳飛看著他的眼神就像能噴火一般,洛永則有些茫然,小雷站定后,臉上紅白不定,低著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吳飛恨聲罵道:“我日你媽付雷!說話不算數(shù),膽小鬼!你從現(xiàn)在開始就是**母狗養(yǎng)的!你媽……” 小雷突然啊地叫了一聲,沖過去就扭住吳飛的脖子,嘴里罵道:“爛雜種,不許罵我媽,你才是**母狗養(yǎng)的……” 兩人瘋了一樣的撕打起來,小雷狠狠地從吳飛的額頭上往下抓了幾條血痕,吳飛兩眼放光,秀氣的臉已經(jīng)歪曲不堪,揮拳就打在小雷的鼻子上,小雷從來沒有打過架,雖然力氣比吳飛打,可是只會拉扯,哪里會閃讓或是打拳! 兩股鼻血一下就沖了出來,吳飛看到滿嘴是血的小雷,頓時就呆住了,洛永則緊張地叫道:“流流流……血啦……” 小雷嗚嗚地哭泣起來,一手捂著鼻子,轉(zhuǎn)身就跑了,吳飛還在發(fā)呆,他根本沒想到會把小雷打得流血,心里害怕,但又不知道怎么辦,看看活永,再看看地上的幾滴血跡,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慢慢地拖著腳步回家了,扔下洛永一人呆在那兒。 洛永想想還是去找豬尾巴,嗖地一下就往楊少華家跑去,可是里邊的門關(guān)得死死的,洛永在外邊大叫,本來人急就說不清話,再加上他結(jié)巴更是鬧得不行。 楊少華打開門,豬尾巴跟在他身后,此時洛永已經(jīng)急得腦門上冒出細(xì)密的汗珠,看著豬尾巴出來,急忙把之前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豬尾巴聽說吳飛把小雷打了,還流了鼻血,而吳飛也哭著回家了。 楊少華道:“洛永回去吧,沒事的。不用著急,朱自強(qiáng)還要上課呢,有事明天再說啊。” 豬尾巴看看洛永,嘆了口氣道:“你應(yīng)該拉住他們的啊,好了,沒事的,明天勸勸他們就好了?!?/br> 洛永看看豬尾巴,喔了一聲,張張嘴可是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只得甩甩頭:“管你們的哦……” 說這話卻一點(diǎn)不結(jié)巴了,豬尾巴知道他的性子,笑呵呵的就跟楊少華回屋了。 第二天,中午放學(xué)后,街上就吵得不行,狗街今天剛好是趕集,豬尾巴帶著洛永混進(jìn)吵鬧人群,好幾個山里的農(nóng)民在憤憤地罵人,說是供銷社賣毒酒啦,喝了酒的人全部肚子痛,拉得不行。這下不得了,原來是好多人在供銷社打酒喝后拉肚子了。 豬尾巴急忙拉著洛永就跑,路過供銷社的時候,羅四眼正在拍著手腳哭得震天響,四周圍了幾個女人勸解,五花rou也在勸說,豬尾巴悄悄地把洛永拖到草蓬不斷地審問,小雷昨晚到底有沒有放巴豆?洛永一再保證沒有,兩人一時就傻了,小雷沒放,難道這巴豆會自己跑到酒里去? 正當(dāng)兩人發(fā)傻的時候,小雷來了,滿臉的驚恐,看到豬尾巴就說道:“尾巴,我完了!人家說要是抓到的話就送去槍斃呢!你說怎么辦?” 豬尾巴吃驚地看著小雷道:“你昨晚不是跟吳飛打架就回家了嗎?巴豆是你放的?” 小雷差點(diǎn)哭出來了:“我不想被你們罵成**母狗養(yǎng)的,我回家后又悄悄地跑出來放巴豆……” 第十二章 公廁 豬尾巴看著小雷,非常生氣小雷的愚蠢行為,可他罵不出口,只好安慰道:“沒事的,只有吳飛我們四人知道,只要我們不說沒人曉得是你干的?!?/br> 小雷抓著頭皮,神情異常悔恨,正在這時,公共廁所里傳來吵鬧聲,三人急忙繞著墻根跑到公廁前,只見幾個農(nóng)民摟著肚子打轉(zhuǎn),神情痛苦異常,有兩個已經(jīng)臉色蒼白了,額上冒著細(xì)細(xì)的汗水,眼神里透著憤怒卻又顯得無可奈何。 豬尾巴三人仔細(xì)聽了一會兒才知道,公廁里全滿號了,這公廁足有三十多個蹲位,平時再怎么忙也不至于全部蹲滿,三人傻眼地看著門外幾人,豬尾巴伸手拉了兩人一下,往廁所里走去。 里邊卻傳出嘻嘻哈哈的笑聲,一個個空位全蹲著人,豬尾巴一看全是自己認(rèn)識的,豬腦殼和豬肝的同學(xué)哥們,蹲著的人紛紛向豬尾巴打招呼:“尾巴是不是屎急了?來來,哥哥讓你解決!” 豬尾巴尋著蹲欄一個個看下去,心里明白了,這些家伙惟恐天下不亂,聽說有人拉肚子,竟然邀約起來霸占廁所,屎急了找不到廁所,這種難受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豬尾巴小聲地罵了句“神經(jīng)??!”怪笑聲此起彼伏,就像來到了戲團(tuán)子,這哪還有公廁的樣子?外邊的人急著解決,里邊的人故意不讓,幾個人高聲地討論著剛才幾個農(nóng)二哥跑廁所的樣子,發(fā)出一陣陣瘋狂的大笑聲,想想也是,肚子疼得不行,便意從直腸閃電般侵襲大腦的時候,偏偏廁所里沒有了空位,第一個到最后一個,失望!焦慮!剛才外面那幾個就是摟著肚子,還有兩個不停的原地打圈,那樣子像極了找不到墻根或是電桿的土狗。 豬尾巴大笑道:“你們傻啊,這會兒占了,他們?nèi)滩蛔】隙ㄒ朕k法解決,我跟你們說,剛才我們就在后邊聽到有人拉屎,惡心死了,好幾個人一起拉,咱們這會兒跑出去嚇?biāo)麄?,肯定更好玩!?/br> 其中一個差不多是豬肝的小弟,看著豬尾巴興奮地道:“是啊,老子腳都蹲麻了,快快快,全部起立,一起到外面吼,讓他們拉不到不清靜的!”眾人一聽全部開穿褲子,豬尾巴大聲道:“快點(diǎn)兒哦,呆會兒吼不成了!” 沒等那些人出來,豬尾巴先行快速出去對外面的人道:“你們趕快,里邊的人全起來了……”話沒完,那幾人已經(jīng)飛一般地沖了進(jìn)去,接著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直沖天際、聲震九宵的爆響,豬尾巴在外面都聽得到,里邊的人就更不用說了,那聲音一直連續(xù)了十幾秒,想想十幾個人一起瘋狂拉肚子會是什么狀觀場面? 里面那群霸著空位不拉屎的人呆了幾秒,突然發(fā)出比拉屎還要響亮的爆笑聲,接著一個個摟腰扶背,抹眼擦淚,歪歪倒倒地走出來,之前跟豬尾巴打招呼的人笑道:“這他媽的太像合唱團(tuán)了,大型表演,震憾人心!尾巴,你哥這個餿主意真他媽毒!太毒了!” 豬尾巴疑惑地看著他問道:“這是豬肝兒出的主意?不會吧?” 那人笑道:“不是豬肝兒,是豬腦殼,他最**陰險了!”豬尾巴心下釋然,豬肝雖然不太說話,但心地不錯,豬腦殼一臉忠厚,最是陰險無恥,豬尾巴沖洛永和小雷招呼一聲就走了,后面的人還傳來議論聲,透出的興奮勁兒,估計以后這公廁有得忙了! 洛永一直在傻笑,邊走邊對豬尾巴道:“尾尾尾…巴,我我我們也也玩,下個趕趕那個趕集集我我我…我我們先來霸著?!?/br> 豬尾巴一聽,立時惱火地給了他后腦勺一巴掌:“霸你媽!整這些老實(shí)農(nóng)民算什么本事?媽的,洛永,你以后要敢跟他們一樣,就別跟我玩了?!?/br> 洛永摸著頭,一聲不吭,臉上透出nongnong的懼意,小雷繼續(xù)苦著臉道:“早知道我就不下……” 豬尾巴沒等他話完就朝他背上一巴掌:“你想死啊,不怕被人聽到嗎?不許再說這個了,爛在肚子里?!?/br> 小雷點(diǎn)點(diǎn)頭不敢再說話,豬尾巴道:“好像剛才有你哥在?” 小雷道:“是啊,他最沒用了,人家說什么他就干什么,一個憨賊!”付雷的哥哥叫付云,跟豬肝同齡,不過豬肝一向不理會他,付云就像一塊膏藥粘著豬肝兒,估計這次來參加霸公廁就是為了討好豬肝。 三人走到供銷社院壩里,吳瘋子也在人群中,看著豬尾巴三人走過來,他沖豬尾巴招招手:“自強(qiáng),你過來我有話問你?!?/br> 豬尾巴趕緊露出迷死人的微笑:“吳老爺好!” 吳瘋子笑道:“自強(qiáng)乖!”一把扯過豬尾巴,小聲笑道:“是不是你小子干的?” 豬尾巴滿臉迷惑地看著他道:“什么我干的?” 吳瘋子賊笑著指指供銷社:“放巴豆!” 豬尾巴笑道:“不是我?!?/br> “那是誰?唉呀,你盡管給我說,我早就看不順羅四眼兒了,誰放的巴豆,就是我的恩人,嘿嘿?!?/br> 豬尾巴依然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 “尾巴!”吳飛滿臉喜色地跑了過來,看到小雷也在,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豬尾巴沖他擠擠眼,吳飛馬上就明白了,沖吳瘋子笑嘻嘻地說道:“尊敬的吳老爺好!” 吳瘋子罵道:“小狗日的,你看看你那花貓臉,又跟誰干架了?你早晚是吳家的報應(yīng),滾一邊去。”吳飛論起輩份是吳瘋子的孫子輩兒,他平時最喜歡這個瘋瘋癲癲的老爺。 “老爺你別罵我,等我長大了給你打酒喝!” 吳瘋子笑瞇了眼:“嗯嗯,這還像句人話!你們四個說說吧,這巴豆到底是誰整的。豬尾巴不準(zhǔn)說話,洛永你來說?!?/br> 洛永聽到問他,一下就急了,脖子上青筋一跳一跳的,吳瘋子急忙搖手道:“算了算了,不問你……小雷,你來說!” 小雷驚惶地看了豬尾巴一眼,警惕地?fù)u搖頭,吳瘋子嘿嘿笑道:“快滾吧,四個小壞蛋,哈哈,今天老瘋子高興!” 四人如蒙大赦,一溜煙地跑得沒了蹤影,回到草蓬的時候,吳飛聽完公廁里發(fā)生的事,也開始大罵豬腦殼,豬尾巴擺手道:“你昨晚為什么打小雷?” 吳飛一下子就像xiele氣的皮球:“我今天就是讓小雷打還的,不過……我的臉也被他抓爛了,你們看嘛?!?/br> 三人早看到了吳飛臉上的血痕,小雷有些不好意思,豬尾巴道:“昨晚你們打架后,小雷又跑下放巴豆了,吳飛,昨天我就跟你說別整了,你非整,這下惹事了吧?” 吳飛一臉感動地看著小雷:“雷哥,你整我一拳!來來來,別客氣,你是真正的漢子,來整我一拳,打臉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