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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官場風(fēng)云:臉譜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朱自強猛地站了起來,剛才他雖然渾渾噩噩的,可是外面唱喏的人聲音很大,他還是聽清了對聯(lián)的內(nèi)容,雖然這下聯(lián)勉強說得過去,可那上聯(lián)算什么事兒?

    朱自強走過去把那竹桿挑起來對聯(lián)一把扯下,轉(zhuǎn)頭對武正木道:“多謝二舅了,可我爸不識字兒,這些給活人看的就免了吧?!?/br>
    武正木怒道:“好你個豬尾巴……”

    “我叫朱自強!”

    武正木聽到朱自強如此不給他面子,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反了你!你爹剛死你就沒大沒小了啊?”

    朱自強冷笑道:“我爸這輩子cao的是明明白白刀,殺的是肥豬胖狗,光明磊落,從無害人心,也不干什么缺德事兒!雖然他不識字兒,但總比那些筆下帶刀,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陰謀壞水連豬狗不如的東西強得多了!”

    武正木鼻息咻咻地看著朱自強,腳下一跺:“好!看來豬大腸確實養(yǎng)了個好兒子!咱們走著瞧!”

    朱自強冷冷地說:“不送!”

    五花rou和豬腦殼、豬肝三人看呆了,其余的人也看呆了,這朱自強是吃錯藥了么?活生生地把縣教委主任氣得走人,這往后讀書分工怎么辦呀?

    豬肝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走到朱自強身旁道:“老弟有一套!”

    朱自強悲聲道:“爸一輩子殺豬被人看不起,死了還要受這種挖苦么?雖然二舅對聯(lián)上寫的對,可也不該他來整啊?!?/br>
    豬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你剛才會不會太過份了,雖然你考了全縣第一名,可是上市一中還得他把關(guān)啊?!?/br>
    朱自強搖搖頭道:“市一中上不成了!”

    豬肝驚了一跳:“你說什么?爸死前都還說賣血都要供你上呢?你放心我一定供你上完大家!再說你不上市一中,人家中專中師也不會收你,你志愿沒填??!”

    朱自強沒說話,繼續(xù)跪在孝子位上,豬肝也不多問,從小到大這個弟弟做事都比一般人成熟,學(xué)習(xí)好,又努力,還會一手厲害的東西。

    經(jīng)過這么一鬧,朱自強的心情平靜了許多,只是看著豬大腸棺材,心里暗暗傷感:這人才死,馬上就有人欺上門了!而且還是至親內(nèi)親!朱自強心里越發(fā)鬼火冒,剛才應(yīng)該再罵惡毒點!

    正在出神的時候,只見一個女人進(jìn)來把五花rou拉了出去,朱自強剛好看到母親的臉色難看無比。心里一凜,莫不是又有什么意外了,趕緊對豬肝道:“你去看看那個女人拉老媽出去干嘛?”

    豬肝點點頭,悄悄地跟了出去,朱自強心里亂得不行,就這么直挺挺地跪著不言不動,一碗茶水靜靜地遞到他面前,朱自強抬頭看了一眼,玉煙來了,這兩年玉煙可說是出落得水靈粉嫩,豬大腸沒事的時候就叮囑朱自強看緊啰!眼下的玉煙臉就像溫玉一般,胸前冒起一對小包包,雖然不大,可是把身材襯得妖嬈無比。

    她雙眼也紅紅的,畢竟豬大腸待她當(dāng)親侄女。手上扎著黑巾,頭發(fā)有些亂,看著朱自強的眼神有種柔軟的疼痛,朱自強沖她點點頭,示意自己不會胡來了。

    正在這時,五花rou突然尖叫起來,嗓聲嘶啞,那尖叫聲可以明顯地聽出她的驚惶。

    豬腦殼和朱自強幾乎同時沖了出去,在靈堂側(cè)邊,剛才拉五花rou的那個女人半跪在地上,那兒躺了個中年男人,一頭一臉的血,豬肝被五花rou使勁地拖著,他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把菜刀,跟著朱自強兄弟倆的還有幾個幫手,一起上去把豬肝拉著。

    第三十七章 逃難

    朱自強曉得豬肝的脾氣,從來不會跟人吵架講理,豬肝信奉的是“罵的風(fēng)吹過,打的實在禍!”

    朱自強趕緊問五花rou:“媽,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五花rou推開幾人,沖幾個幫手道:“麻煩大家送到衛(wèi)生所去!”幾個人一起動手,那女好像被嚇得不輕,臉色蒼白,哆哆嗦嗦地跟在后邊一溜煙不見人了。

    “唉……都是你爸!他倒是走得痛快了,買棺木、辦喪事這些都要錢,你爸這么胖的人,找遍了狗街才找到這家有合適的,平時這種大棺木也才一千七八,可是她非要三千塊,沒辦法啊,我不能讓你爸躺得不自在,當(dāng)時就答應(yīng)了,剛才她跟她男人又來,說要五千!不然就要把棺材抬回去!你二哥一聽就急了……”

    朱自強拍著額頭,心里的怒火一陣陣地突突,豬腦殼突然對豬肝道:“你還不快走?剛才我看了一下,那人肯定被砍斷手了,再不走派出所的就來抓人了!”

    五花rou嚇了一跳:“不會吧……”

    豬腦殼叫道:“我再怎么說也算個醫(yī)生!這都會看不出來?老二這是嚴(yán)重傷人罪!如果那婆娘往派出所一告,這案子非得抓人了,再說豬肝讀書的時候就有案底,那個姓彭的現(xiàn)在是局長了,會放過他嗎?”

    五花rou白眼一翻,嘴唇變成青白色,指著豬肝兒哆嗦著罵:“殺……千…刀的,還不快滾!”

    豬肝這會兒終于一臉驚惶了,看著母親和兄弟,完全不知所措,這可是坐大牢??!朱自強顧不上這么多了,一把抓起豬肝的手就往外走,豬肝使勁甩開:“我不走!死也要把爸送上山!”

    朱自強看著豬肝,再看看母親灰敗的臉,心里就像刀剜一般地痛:“你要氣死老媽?聽我的,快走!我讓洛永開車送你出去,隨便找個地方住下來,托人送個信,安心在外邊呆著,等風(fēng)聲過了再回來!”

    豬肝看著弟弟血紅的雙眼,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不是怕被抓,而怕朱自強眼睛里那股強行忍住的怒火!一跺腳,往五花rou身前咚地一聲跪下,一句話不說,連續(xù)三個響頭磕完就走。

    朱自強的淚水不爭氣呀,哭吧,今天就把一輩子的淚水流光!出了靈堂,眼睛瞟了一下正在幫忙洗碗的洛永。

    此時的洛永十六歲,長得又黑又壯,像頭小野牛,現(xiàn)在駕駛技術(shù)可熟練得很,這人也真是奇怪,眼瞅著這么一個低能兒,開車卻是把好手,他師傅說洛永生下來就是個開車的料!

    吳飛和小雷剛要動,朱自強擺了一下手,剛才發(fā)生的事兒,外邊已經(jīng)知道了,洛永緊跟在朱自強兄弟身后,走到公路邊,朱自強才道:“洛永,把豬肝送出去,隨便找個地方。馬上走!”

    洛永二話沒說,馬上就跑到自家門口,他現(xiàn)在整的是老解放,把車子打著了,沖豬肝兒招手。

    兄弟倆互相看著,這一去……何年才能相見?豬肝扭過頭,今天的第二滴淚水意外滑落,朱自強也偏開頭:“去吧,是死是活你自己混了?!?/br>
    車屁股后邊的灰塵全部消散后,朱自強拖著沉重的步子返回靈堂,出人意料的是派出所始終沒人來詢問。

    當(dāng)天晚上洛永滿臉疲憊地回來了,只跟朱自強說了句:“回子窩里?!敝熳詮姺畔铝诵睦镆粔K大石!那些回族可全是些血性人,公安一般不敢去搜人,出了名的亂,也許這樣的環(huán)境才適合豬肝!

    停喪三天,第三日早上十一點發(fā)喪,一座石塊混著石灰泥砌起來的新墳,一堆剛挖出來的泛著黃色的泥土,一塊青油石雕刻的墓碑。

    豬腦殼走在前邊,長子抬靈牌,次子抬遺像,三子扛招魂幡,豬肝跑了,這事兒狗街上下已經(jīng)知道。派出所的人始終沒吭聲,看來人家是送人情啊!朱自強一手拿招魂幡,一手抬遺像,走在豬腦殼的身后,而那個肥胖的父親,就在后邊的黑漆棺材里,含笑九泉。

    豬肝跑后,向來堅強的五花rou,一夜之間頭發(fā)花白,老態(tài)畢露。朱自強心亂如麻,幸好還有個豬腦殼強打精神處理后事,買菜殺豬買米辦席,請道士先生做道場,收禮記帳,修墳借家什,那些桌椅板凳、抬喪用的龍桿纜繩全部要他請人去弄。三天下來,豬腦殼兩只眼圈青黑,直接導(dǎo)致守靈夜的時候,昏倒過去,本來人胖就貪睡,這么一折騰下來,哪能撐得住?

    不過豬大腸的葬禮在狗街還是引起了轟動,主要是來的人,五花rou每年往兄弟們處送的東西終歸還是有作用,武家的人在縣城是大家族,豬腦殼單位上的同事,舊時的同學(xué),朱自強的班主任老師及課任老師們,還有已經(jīng)初中畢業(yè)的同學(xué),聽說班長的父親過世,也相約而至。

    這下把小小的狗街弄得熱鬧不已,但是真正造成轟動的還是標(biāo)著“縣委組織部”這個名稱的花圈,知情的人都曉得這是豬大腸師傅的兒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縣委組織部副部長,剛剛走馬上任一個月,對這位繼承自己父業(yè)的義兄,部長灑淚當(dāng)場,揮寫了篇悼文,并向五花rou鄭重承諾,以后有什么困難一定全力相助!

    完后看著五花rou,動情地說:“嫂子保重,大哥在這個世界上只是一個人,而大哥對于嫂子則是整個世界?!敝熳詮姳疽蚜鞲傻臏I水,再次涌出眼眶,父母都是文盲,愛情就是在罵罵咧咧、臟話連天中培養(yǎng)出來的,但他們始終在一起,無論面對任何困難,相依相扶。

    豬大腸曾經(jīng)對他說過:“等我跟你媽都老了,你們都出息了,我們就去北京天安門,看看毛主席……”

    “老子雖然是個殺豬的,可老子是君子,君子知道不?小人行徑君子不恥,君子不欺人以方!我朱大長一根腸子通到底,斤兩足夠,童叟無欺,絕不占你便宜!”

    “人生不如意十有**,所以要常想一二。我豬大腸這輩子最值得自豪的就是養(yǎng)了三個好兒子!古語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老子有三個兒子,這大不孝的事情嘛輪不到我了,三兒最爭氣,考了個全縣第一名!老子就算賣血也要供他上市一中,然后上大學(xué)!”

    言猶在耳人已逝,怕是這輩子無法去除的傷痛。

    朱自強始終昏昏糊糊的,心里不斷回想起豬大腸的一言一行,豬腦殼一把抓住他:“老三跪下!”

    朱自強稍為警醒,此時發(fā)喪的隊伍碰到了難題,豬大腸的墳修在狗街的山后,雖然坡不高,但卻很陡,還要趟一條小山溝子,抬棺的人在過溝的時候差點就碰到了地。

    根據(jù)風(fēng)俗說,人死后棺不沾地,只要一沾了地,那死人的魂就留下了??韶i大腸是什么份量,那體重就算死了也不差兩百斤!再加上一口大棺木、龍桿、喪罩,這合起來就是千多斤,八個人硬扛,抬平了還算好,只要一歪,弄不好就會出人命!

    每每碰到這種情況,孝家的人都要跪著請親人上路,不要暗地里使壞。這豬腦殼抓著朱自強跪下就是這個道理。

    棺材在溝里上不來,下去的時候就有兩個人被壓得慘叫,估計肩頭傷得不輕,纜繩狠命地拉著,下邊幫忙的人大叫道:“搭飛腳!”當(dāng)下就有人趴在溝邊,遠(yuǎn)遠(yuǎn)的朱自強就看到了胡明紅,手狠命地?fù)]舞著,喊得口沫橫飛:“一二,起!一呀,嚇!”

    前邊拉,后邊推,從半山看下去,一條長長的人龍,朱自強心里激動不已,五花rou則在一邊哭喊道:“豬大腸!你還要折騰啊,別為難人吶!”邊說邊哭,豬腦殼則不停地磕頭。

    只有朱自強看著這一切激動不已,終于,下邊一聲齊喊,棺材猛地沖了出來,而下邊的人臉孔扭曲,每個人的腳點在高坎上,因為前有拉力,后有推力,扛棺的人只要穩(wěn)住棺材就行了,全靠拉的人和推的人使勁兒,這樣看起來抬的人就像在耍雜技,再高的坎,就像走墻壁一般走上去,這就是他們喊的搭飛腳!

    胡明紅大吼道:“腰挺直!一二……”全部的人跟著合聲“起!”

    過了山溝,基本上就沒有難題了,但還是有幾個人在搭飛腳的時候被壓趴下,等棺木一到,就是道士先生作法,指揮下葬,然后下午就是感謝前來幫忙的親朋好友,大家猛吃一回“八大碗”!七天后,孝子復(fù)山,喪事完畢!

    * * *

    馬回子殺牛一般是早上五點鐘,過了三更,起床后一句話都不能說,這叫禁口,把牛的四腳全部拴好,用塊黑布把牛眼睛蒙上,然后是阿翁念可蘭經(jīng),邊念邊圍著殺牛刀轉(zhuǎn),左十二轉(zhuǎn),右十二轉(zhuǎn),這才開始動手。

    豬肝很喜歡馬回子身上的血腥味兒,來三天了,每夜睜著亮亮的眼睛,想家,想死去的豬大腸,想五花rou,想朱自強。心里開始后悔自己的魯莽,同時擔(dān)心三弟不去市一中讀書,每每想到這兒他就毛焦火辣,恨不得飛回家去!如果老三不聽話就把他綁去學(xué)校,老三是上大學(xué)的料啊。

    可這回老爸死了,豬腦殼肯定不會過問的,靠那些舅舅……哼!逑!豬肝兒從來沒有覺得這樣心疚過。老三你可要去讀書啊,不然哥哥這輩子都要不安。

    這回子窩里有個好聽的名字:桃源村,高原氣候,人人都都是黑紅臉,口音不同于狗街那邊,這里說話喜歡帶個家、噶。每個人說話都是叫喳喳的,高聲呼喝,好像要把屙屎的力氣都使出來,豬肝才來的時候,馬回子就笑著對他說:“你家噶吃過飯啦?往后表說豬噶,說了要著人家cao!噶記得了你家?”

    洛永幫馬回子運過幾回牛,關(guān)系挺不錯,洛永本來就是個少根筋的人,馬回子也不愛說話,但兩人倒整出了交情,兩個聾子睡一頭——不擺嘍!所以路上洛永沒跟豬肝交待,他也不知道要交待什么,反正每次來,馬回子讓吃就吃讓睡就睡讓喝就喝。

    初聽到這種口音的豬肝被弄得反應(yīng)不過來:“你說啥子?”

    馬回子大笑道:“我挨你家說表提豬字,洛司機(jī)挨我講你家姓豬?喊你豬肝噶?”

    豬肝點頭,馬回子又問:“說你家以前是殺豬呢噶?”

    豬肝又點頭,馬回子道:“么以后挨我學(xué)殺???,你還是改姓朱噶,朱德的朱?!必i肝郁悶了,老子本來就姓朱!

    第三十八章 反目

    就這樣,在豬大腸下葬的當(dāng)天,豬肝起床朝著家的方向磕了三個頭,然后一句話不說,嚴(yán)格按照馬回子教的過程cao作。

    殺牛跟殺豬不同,殺豬是用的燙皮,殺牛要剝皮,所以殺牛的刀法比殺豬要求高多了,馬回子剝一張牛皮,里邊白生生的,看不到半點牛rou,單憑這手就讓豬肝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跟豬大腸殺了兩年的豬,也練了一手不錯的殺法,可跟馬回子比起來,就像小孩兒耍刀一般。

    牛比豬有靈性,用黑布蒙著它的眼睛,就是不讓???,牛一哭就殺不得了!豬肝聽著這些規(guī)矩,覺得有趣,也就安下心來住在馬回子家。沒工錢,包吃住,每月殺十頭牛。

    馬回子沒事兒就帶著豬肝滿村子亂竄,回子們都很耿直,也很熱情,血性得很,你敬他一分,他敬你十分,但是你如果敢欺侮到他,特別是帶有詆毀宗教信仰方面的言語,無心的倒也罷了,惡意的說出來,那沒商量了,就是把這條命拼在當(dāng)場也沒怕過。

    豬肝跟著馬回子逛了幾天就跟村子里的一幫年青人打得火熱,整個桃源村里姓馬了就占了一大半,回子們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摔摔跤,斗斗拳,半是認(rèn)真半是游戲地練習(xí)打架,恰好豬肝是個狂熱分子!沒幾天就把村里一幫子調(diào)皮的小年青收拾得服服帖帖,嘴上雖然不叫師傅,可是面對豬肝兒卻是打心眼里佩服!

    這些少數(shù)民族講義氣,并且憎恨那些耍小聰明的家伙,豬肝雖然在村子里整出了名聲,可一想到自己是個逃犯心里就酸楚,沒事的時候就坐著想五花rou跟他說過的話:“你狗日的連做流氓都不夠格!”是啊,當(dāng)日要是用根木棍敲那雜種幾下就行了,干嘛要動刀子呢?老媽是個不識字的人都比老子聰明!想到這里,豬肝狠狠地給自己一耳光,自己狠狠罵一句:憨雜種!

    豬肝自此給自己立下志向:老子要做個有文化有理想有智慧有人緣的流氓!十年后改為:有文化有品味有錢有勢的黑社會!

    * * *

    正如豬肝猜測的那樣,豬腦殼等喪事一完,沒給五花rou更多時間考慮借口說“單位事多!”匆匆匆忙忙走掉了。

    朱自強原本就沒指望他能幫什么忙,豬大腸死了,豬肝跑了,豬腦殼走了,看著一臉憔悴的五花rou,朱自強心酸無比。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那都是逼出來的。有好日子誰他媽愿受罪?。≈熳詮娫揪捅幻藁ń骋桓扇擞?xùn)練得很堅強了,可突遭變故,一時間也回不過神來。

    豬大腸的頭七已經(jīng)過了,整整三個趕集沒有殺豬,這也讓狗街人的生活一下子變得清淡起來,豬大腸在多好啊,人們在懷念這個殺豬的胖子。在殺豬匠的家里,母子兩人依然每天給豬大腸燒紙錢,插上三柱香,騰出豬大腸平時愛坐的位置,擺上靈牌子,這就是個簡單的供臺了。

    這天,小雷和吳飛悄悄地摸到朱自強家里,見母子兩人又在燒紙了,屋里弄得煙霧彌漫,嗆得人眼淚鼻涕一把抓,兩人沖進(jìn)去,一人扶一個把母子二人給架出屋子。

    “自強,你這是干啥子?伯娘要是被你弄病了怎么辦?”吳飛氣得臉色通紅,他能理解朱自強心中的傷痛,畢竟父親死了好幾個鐘頭才趕回來,沒有扶著豬大腸落氣,做小兒子就是不孝啊!

    朱自強悶聲不說話,低著頭發(fā)愣,五花rou強笑幾下,但始終說不出什么,看樣子母子倆都被薰迷糊了。

    小雷沒說什么,可眼里也透出一股子不滿,等屋里的紙錢燒過,煙氣慢慢散完了,四人重新進(jìn)屋,小雷扶著五花rou坐好,然后動手開始打掃屋子,到處亂糟糟的,這哪里還像個家呀?小雷心里嘆口氣,生活……這就是生活。不知道接下來朱自強要怎么過。

    吳飛見小雷一個人忙得不行,扔下朱自強幫忙打整,整個下午,兩個小伙兒又是清理屋子又是做飯,總算整完后,母子倆也清醒了。

    “唉,還是小飛和小雷乖??!自強有你們這樣的兄弟也值得了,要不是他爸走得太急……”眼瞅著五花rou又說到傷心事,小雷急忙道:“伯娘不要想了,自強這么出色,你要是不挺住,叫他怎么能安心讀書呀?!?/br>
    小雷還是小雷,一句話就點在關(guān)鍵上,五花rou聽得眼睛一亮,這些日子來老是想著那個死胖子,想著他的流氓話,想著他嘴巴里的臭酒味兒,還有那身軟軟的肥rou……三兒要是不打起精神來,朱家就算完了,唉,豬肝這短命的也逃了,還好有個豬腦殼。

    想到這兒五花rou精神一振,對兩人笑道:“沒事的,豬腦殼也工作半年了,只是我一個人殺不了豬,三兒要繼續(xù)讀書,還要考大學(xué)!”

    吳飛也點頭道:“對!自強一定要上大學(xué)……”后邊話被生生吞了,朱自強瞇著眼看著吳飛,這家伙肯定有什么事瞞我!

    朱自強站起來道:“走吧,我們出去逛逛。媽,你先歇著,別再哭了!”五花rou急忙點頭。

    朱自強當(dāng)頭領(lǐng)著兩人一起出門:“洛永又跑車去了?”

    小雷道:“是啊,這次去四川,要半個月才回來,對了,他讓我給你五十塊錢呢?!闭f完掏出錢遞給朱自強。

    朱自強接過手,腳下加快,沒一會兒就走進(jìn)了吳瘋子的屋外,開了鎖,進(jìn)到院門,還沒等兩人落坐,朱自強就兇狠地看著吳飛:“說!什么事瞞著我?”

    吳飛被他嚇了一跳,剛要還嘴罵上兩聲壯壯膽,可是看到朱自強的目光,馬上就投降了:“是你大哥,豬腦殼……”

    小雷見吳飛被嚇得不輕,嘆口氣道:“本來是你的家事,可不告訴你又不行,你爸死辦事收的錢全被豬腦殼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