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管中昆看著朱自強既熟悉又陌生的笑容,有些激動地說:“這才是原來的朱自強!呵呵,你說吧,怎么干?” 朱自強笑道:“兩件事情,一個要跟趙大為商量,我打算進行一次處級干部公開應(yīng)聘……” 管中昆吃驚地看著朱自強:“自強,你這是鳴則已,一鳴驚人吶!公開應(yīng)聘,你想發(fā)動一場曲高地震嗎?” 朱自強沒理會他的驚訝,淡然笑道:“第二件事,準(zhǔn)備向省上提交曲高至春江高速公路建設(shè)報告,另外,跟四川宜賓的高速公路也一并提交。我這是先跟你打個招呼,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今天是小雷的大喜日子,咱們下去熱鬧一下?!?/br> 管中昆一把拉住朱自強,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好似要看穿朱自強的心思:“自強,你跟我說實話,李碧葉……你真的放得下?” 朱自強非常平靜,搖搖頭說:“放不下,那又怎么樣?她跟你們比起來,我能作別的選擇嗎?好了,相信我!” 管中昆無奈地說:“好吧,你還是抽個時間跟玉煙打電話,她昨天一直打你手機打不通,既然下定決心,就不要讓她們有什么猜忌?!?/br> 朱自強點點頭,挽起管中昆的手臂:“走吧,今晚咱們還要鬧洞房?!?/br> 曲高香葉酒樓,已經(jīng)晚上九點,羅小偉獨自窩在電腦前,臉色蒼白得怕人,表情就像一條死魚,今天他已經(jīng)打了上百個電話,可李碧葉始終不接,后來直接關(guān)機了。電腦顯示屏已經(jīng)被他一拳砸爛,手指上的血漬開始干涸,他還是不斷地按著重?fù)苕I,從用上手機的那一天開始,羅小偉從來沒有如此憎惡過移動的女聲提示:“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手機時間顯示,22點23分,手機里第一次傳來接通的嘟嘟聲,羅小偉就像斷藥很久的癮君子,突然獲得一包純海洛英,急切地抓起電話,心里不斷地禱告:碧葉接電話,求求你接電話…… 李碧葉接下接聽鍵,無比冷漠地說:“說吧?!?/br> 羅小偉長吸一口氣,激動萬分地說:“碧葉,我愛你!” (晚上還有一章,應(yīng)該在十二點左右) 第179章 暴走 李碧葉冷冷地說話聲傳來:“說完了嗎?我掛了?!?/br> 羅小偉蒼白的臉色突然間涌上了潮紅,熱臉貼到冷屁股,鼓足勇氣說出這句話,結(jié)果一腔熱情被人家當(dāng)頭潑冷水。 “碧葉,你先別掛,求求你,聽我把話說完……我愛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你,我比不上朱自強,人才,本事都不如他,可是有一點我比他強,我比他專一!幾年來我一直沒有談戀愛,這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暗戀你!你說做了他的情婦,我…我心里就像刀割針扎一樣!你幫他生了孩子,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全心全意地愛你,一生一世地愛你!” 李碧葉的聲音還是無比冷漠:“還有嗎?” 羅小偉強行壓抑咆哮的欲望,不斷地呼吸冷氣:“還有!他不會再要你了,朱自強是個卑鄙無恥、自私無情的家伙,他只在乎自己的官位,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威脅到他的前途,看到了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你趕走了,你還心存幻想?碧葉,你告訴我你在哪里?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 “是嗎?我在地獄!你馬上來。” 電話里除了信號的嗞嗞聲,雙方陷入了沉默,李碧葉冷冷地說:“羅小偉拿出你的誠意來,我在地獄等你?!?/br> 羅小偉終于忍受不住了,這一整天聚集起來的怒火騰地爆發(fā)出來,大聲吼道:“你要我死是不是?你想讓我死嗎?好!既然你想我死,我就先讓朱自強下地獄!” 李碧葉冷笑道:“羅小偉,不是我看不起你,就憑你想整死他?憑你?羅小偉,你太讓我失望了!虧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知己,一直信任你,對你無話不說,想不到你竟然在背后捅刀子!你如果是個男人就正大光明地跟朱自強爭,看看你的所作所為,你就像老鼠一樣讓我惡心,只敢在黑暗里猖獗。以后不要再打電話給我,從今后,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再見!” 羅小偉甩手就把電話狠狠地砸在墻上,抱起已經(jīng)被他打爛的電腦顯示器摔出去,瘋狂地罵道:“日你媽!臭**我會讓你后悔的!老子要**你的臭屄,日死你個**狗!給臉不要臉……”左右尋找一圈,想打電話,可手機已經(jīng)被摔成幾大塊,羅小偉瘋了一樣沖到樓下。 此時酒樓已經(jīng)開始打烊關(guān)門,幾個大廚看著瘋狂的羅小偉,一個個噤若寒蟬。羅小偉抓起柜上的座機,但是號碼存在手機里,這一下猛地想不起來,拿著話柄使勁地砸:“cao,cao,cao!” 轉(zhuǎn)身出去,發(fā)動自己的吉普車往南門沖。十分鐘后,羅小偉就像瘋子一樣跑進一家酒吧,抓了幾個喝酒的小青年打聽南門老大的形蹤。 終于在包間里找到了南門大哥小胡子,這人是豬肝走后才剛冒起來的人物,二進宮剛剛出獄,以前被豬肝打斷過七根肋骨,后來又被抓進去坐了三年牢。小胡子沒有胡子,腦袋光溜溜的就像個鴨蛋,連眉毛都剃得一干二凈,見到羅小偉氣急敗壞地沖進來,小胡子熱情地打著招呼:“小偉來了,這邊坐,喝酒嗎?” 羅小偉色越發(fā)陰沉,見到小胡子反而讓他平靜下來,搖搖頭道:“胡子哥,我有事想單獨跟你談?wù)劇!?/br> 小胡子左右瞟了幾眼,其他的男女嘻嘻哈哈地出去。小胡子笑起來的時候五官往中間擠,除了一個鼻頭外,其他的全湊到一起。 “小偉,有什么事需要哥哥效勞?” 羅小偉經(jīng)過一小會兒的調(diào)整,已經(jīng)平靜下來,神情自若地笑道:“哪敢啊。胡子哥現(xiàn)在是曲高的掌門,呵呵,我這不是特地來向你報信嗎?” 小胡子笑道:“別跟哥扯,有事說事?!?/br> 羅小偉點點頭道:“還記得豬肝嗎?老肝炎?” 小胡子瞇著眼道:“一輩子都不敢忘,怎么?有他的消息?” 羅小偉道:“老肝炎已經(jīng)跑到香港去了。不過他的小婆娘和私生子還在曲高,胡子哥有沒有興趣?” “哦……怎么說呢,找不到正主,偏的也行,不過……小偉啊,話最好說完,別跟哥打太極。” 羅小偉急忙正色道:“是這樣的,老肝炎的小婆娘是我的老情人,嗨,說來不怕哥笑話,她是我的初戀,后來被老肝炎看上,臭**見錢眼開,這就把我一腳蹬了。所以我心頭不自在,哥哥要是愿意出馬,我負(fù)責(zé)費用。” 小胡子不動聲色地問:“多少?分幾次?” “五萬,兩次,先給一萬,事成清賬?!?/br> 小胡子嘿嘿陰笑道:“小偉,把哥當(dāng)猴耍呢?老肝炎是我不死不休的仇人,他什么德性我還不清楚嗎?老肝炎在道上是出了名的愛家,從不在外邊沾花惹草。你這套子下得不好,不過你既然找上我,當(dāng)哥的幫你,一口價五十萬,別急!哥知道你辦法多,這點錢還不至于讓你掉rou,最多就是拔兩根毛,哥幫你擺平,讓你出氣?!?/br> 羅小偉苦笑道:“胡子哥,你這哪是拔毛,簡直就是在扒皮割rou,這樣吧,我也不跟你繞山水,一口價,十萬。訂金兩萬。” 小胡子急忙擺手道:“先把事情說清楚,一個女人加個小孩,做了還是綁了?要手腳還是毀容?” 羅小偉干笑道:“別說得這么血腥好不?你幫我把人綁來就行,女的在銀行工作,現(xiàn)在去了春江,時機最好。小孩子一歲不到,在功勛縣狗街,難度也不大,一星期夠不?” 小胡子不斷地眨巴眼睛,他這會兒在估摸羅小偉的心思,這姓羅的有錢,平時跟他沒什么交情,經(jīng)朋友介紹喝過幾回酒,聽說他老子是煙廠頭子,十萬,嘿嘿,看來這家伙正在氣頭上,趨此機會敲一筆狠的。 打定主意后,小胡子滿臉為難地說:“小偉啊,不是哥不幫你,這女人和小孩是社會的弱勢群體,動一個大漢子警方還會松懈點,這動了婦女兒童……不對,是嬰兒,把公安惹急了,哥可要吃槍子。風(fēng)險太大,再加上娃兒太小,目標(biāo)不好隱藏,不好弄啊!你看,這十萬是不是太少?” 羅小偉在心里暗罵,不就是一幫地痞嗎?還說什么目標(biāo)太大,弱勢群體,裝屄!cao你全家!羅小偉又想起李碧葉的狠話,心里一陣光火,咬牙道:“胡子哥,二十萬!多一分我就都寧愿忍下這口氣了!成不成就一句話。” 小胡子趕緊笑道:“成成!都是自家人,兄弟有難,我這做哥哥的哪有不幫的道理,明天你先給五萬,弄輛車來,成了我給你電話?!闭抡勍?,把之前的伙伴們叫進來,羅小偉跟著小胡子等人喝得大醉。 在金沙賓館里也是杯來盞往,有朱自強鎮(zhèn)場子,付雷的同事們想灌翻新郎的想法化為泡影,輪番上陣的人被朱自強挨一排二地放倒。 鬧了幾個小時,總算把一對新人送進洞房,朱自強等人回到賓館已經(jīng)夜里十二點,打開電話一看,十幾個未接來電,有玉煙打的,有李碧葉打的,還有家里的座機和楊少華的座機,只能先回楊玉煙的電話。 誰知道剛剛接通,楊玉煙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末了才知道是小八斤發(fā)高燒,老岳母摔斷了腿,楊少華一個人既要照顧小的又要看護老的,再加上老少華這幾年年身體每況愈下,健康不容樂觀,這才著急上火給朱自強打電話,楊玉煙是鞭長莫及,李碧葉也不在。 虧得狗街人熱心,付雷家人來了金沙,吳飛父母早就搬到了縣城,幸好還有洛永的父母照應(yīng),找了輛車把一老一小送到了縣人民醫(yī)院。 朱自強掛了電話,跟吳飛和管中昆打過招呼,再叫醒洛永。金沙縣距曲高一百九十公里,中途拐過三十公里就可以到達功勛。洛永今晚破例喝了幾杯,幸好他歷來不愛喝酒,這可能跟學(xué)開車有關(guān)系,再加上洛永死心眼,隨著朱自強的官越當(dāng)越大,他每時每刻都很注意,準(zhǔn)備隨時出發(fā)。換了其他人結(jié)婚,洛永今晚絕對是滴酒不沾。即便這樣,洛永也有些不勝酒力。 沖個冷水澡,洛永打著激靈,很快就清醒過來,已經(jīng)是半夜時分,洛永的車速很快。朱自強靠在座背上,閉著眼睛養(yǎng)神,這會兒不能跟洛永聊天,開夜車必須集中注意力。自從出過一次車禍后,朱自強心理上留下陰影,如果不是洛永駕駛,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克服困難。 四個小時,凌晨四點三十分,洛永的車已經(jīng)開到了狗街,彈石路面,時速達到五十公里。楊少華家的門鎖著,洛永看了朱自強一眼,沒說話,繼續(xù)往縣城趕。 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五點十五分,正好碰到楊少華上廁所,見到朱自強和洛永兩人下車,急忙迎了出來?!鞍?,媽的腿怎么樣?” 朱自強先不問孩子的情況,讓楊少華有些感動,知道李碧葉的事情后,楊少華心里有點生氣,玉煙這么優(yōu)秀,朱自強還干出這種事來,子女都是父母的心頭rou,當(dāng)?shù)鶍尩脑趺茨苋淌軆号芪康撬麑χ熳詮娪趾薏黄饋?,畢竟是看著從小長大的,又是他得意弟子,朱自強少年多磨難,這些年來不容易,再加是楊少華年青時想要一個兒子的心結(jié),為此還把工作弄丟,將心比心,如果當(dāng)年自己身居高位,有條件的話也有可能另找一個生兒子,這樣一來楊少華就沒責(zé)怪朱自強。 楊少華搖搖頭道:“人老骨頭脆,沒有什么危險,只是小腿骨破裂,調(diào)養(yǎng)幾個月就沒事了。倒是小八斤剛剛退燒,這會兒正睡著,你先去看看,二樓八病房。我去廁所?!敝熳詮姼逵狼那牡孛M病房,這里住了六個人,玉煙mama帶著八斤在一張床上,老太太還沒睡,見朱自強到來,手指伸在嘴上,做個噤聲的動作,然后指指鼾睡的小子,待朱自強走近了才說:“剛剛睡著,別把他吵醒,哭起來狠不得把醫(yī)院屋頂掀了。比你小時候還潑?!?/br> 朱自強點點頭:“媽你睡吧,腿上的傷要不要緊?明天我接你們到曲高去,在那兒條件好些?!?/br> 玉煙mama笑道:“沒事,人老不中用了,才摔一下就傷筋動骨,明天你把孩子接走吧,你爸腰腿不利索,要是孩子再出什么事,我們老倆口過意不去?!?/br> “媽……讓你們受累了。玉煙說你要沒什么大問題,讓小永送你們上春江去,大姐照顧不過來,玉虎也經(jīng)常在念?!?/br> 玉煙mama嘆口氣,有些傷感地說:“玉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三十幾的人了還不找對象,可急死人啦。你說再過兩年誰還會要她?到時候整個二婚的老頭,非得把我跟她爸氣死!自強啊,你現(xiàn)在是市長,有空勸勸你大姐,我們的話她聽不進去,你是她的頂頭上司,替我說說?” 朱自強苦笑道:“這個……我怎么好開口,在公,她是黨員干部,有自己的戀愛自由,我哪能管得了,在私,她是大姐,玉煙都沒法勸他,我更不好說啊?!?/br> 小八斤呼呼地睡得發(fā)喘,小胳膊小腿伸彈幾下,玉煙mama眼里溢滿了慈愛:“八斤太招人喜歡了,狗街的老親們看著都夸呢,自強啊……媽有個主意,這個……俗話說知女莫如母,玉紫這心思我這當(dāng)娘的懂,她是喜歡你,別人看不出來,我看得出來,你看,外人你都收,玉紫……” (從昨晚到剛才,一直無法登錄,還是二群里的hennessy兄弟教我從百度搜進來的,難得守信二更,本想提高人品,結(jié)果弄成無法登錄,郁悶壞了!) 第180章 香煙 朱自強急忙擺手道:“媽,你在說什么呢!玉紫姐怎么可能因為我不結(jié)婚?媽,這話私底下自己人說說就算了,千萬不能跟外邊人講,我現(xiàn)在跟李碧葉已經(jīng)斷了,有人寫信到省委告我。往后這事兒絕對不能再提。我和玉紫都是黨員干部,生活作風(fēng)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已經(jīng)對不起玉煙,也對不住你們二老。” 話音剛落楊少華就走進了病房,玉煙mama急忙用手肘撞了朱自強幾下,楊少華輕聲笑道:“說什么呢?神神秘秘的?!?/br> 朱自強道:“正在跟媽商量接你們到春江去。” 楊少華嘆了口氣:“唉……老不中用了,孩子你先接上去,找人照顧,等大些了再交給我?guī)?,我們老兩個就不去了,在狗街自在。對了,小雷的婚事咋樣?” “還行,挺熱鬧的,爸,你帶媽先上去把傷養(yǎng)好再回來?” 楊少華搖搖頭:“算了,大城市不習(xí)慣,這養(yǎng)病要看心情,看看孩子怎么樣?發(fā)高燒的時候可把我跟你媽嚇壞了,小八斤跟你小時候一樣,就是……怎么說你呢,你現(xiàn)在身份不同,如果有人拿他們娘倆做文章,你怎么辦?” 玉煙mama搶道:“剛才自強說,已經(jīng)跟李碧葉斷了。”楊少華有些意外地看著朱自強,以他對這個弟子的了解,認(rèn)準(zhǔn)的事情通常不會變卦:“斷了?” 朱自強點點頭,長長地出口氣:“只是可憐她跟孩子,都是我造孽啊?!?/br> 楊少見朱自強有些傷感,反過來安慰道:“已經(jīng)發(fā)生了沒必要再自責(zé),只要安排妥當(dāng),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br> 朱自強沒說話,玉煙mama開始扯楊玉紫的婚事,見勢不對,朱自強尋個理由趕緊跑到下邊,跟洛永在車?yán)锍闊煛?/br> 洛永一貫抽紅塔山,朱自強吸煙也是他教的,抽順了也愛上這味,辦公室每月給他備下五條,還有煙廠孝敬的白包裝香煙,味道醇香,可他就是抽不來,聽說市面價可以賣到五十元一包。洛永的煙癮大,兩人一個月要抽七條紅塔山,多出的兩條誰得空誰買。 他現(xiàn)在頭疼李碧葉母子的安排,碧葉還好說,畢竟她有文憑有能力,不用擔(dān)心生活問題。再加上這次李碧葉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冷靜,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亂子。真正讓他痛苦的是小八斤,孩子還沒滿周歲,斷了母乳可以喝牛奶,關(guān)鍵是找什么人家,既不能虧了娃兒,也不能害了別人。 到了中午,楊少華夫婦幫忙收拾好八斤的奶粉奶瓶,還有一大包衣物玩具,朱自強暫時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只好先把孩子領(lǐng)上曲高,把病治好了再說。小孩發(fā)高燒容易引發(fā)肺炎,有些嚴(yán)重的直接燒得白癡,這要落個什么病根下來,到時他如何面對李碧葉! 幸好吉人自有天相,車還沒到曲高,李碧葉打來電話,讓他把孩子交給她的父母,瞌睡來了有枕頭,給外公外婆帶最好莫過。李碧葉走了,她父母還留在曲高的家里,二老早已原諒了女兒,有什么辦法呢? 將八斤送入醫(yī)院,經(jīng)檢查,小家伙已經(jīng)沒事了。這讓朱自強有些哭笑不得,莫不成小不點兒不喜歡呆在楊少華家?果然,李碧葉父母一來,小八斤笑得可歡快了。張著小手要外婆抱,朱自強很不自在,他這個父親當(dāng)?shù)酶C囊啊。 這邊看著兒子被帶走,玉煙接著就打電話來,碧葉走了,去了深圳。朱自強躲進車?yán)?,把靠背放得很低,呆呆地看著車頂:“小永,找個清靜的地方?!?/br> 李碧葉臨走都沒給他打電話,這次傷她太深,有些愛從此只能埋在心底,埋深處,深深處。朱自強的眼淚從兩邊眼角滑落,他不是沒想過放棄現(xiàn)在擁有的權(quán)力,不顧一切跟兩個女人在一起。可是面對管中昆質(zhì)問的眼神,面對付雷、吳飛充滿期待的表情,還有死去的馬達、李小淚,還有……高山那些窮得只有一條褲子的人民。朱自強丟不下啊。 洛永把車開到曲高城外的農(nóng)家樂里,給朱自強找了根魚桿,扔了兩包煙,一瓶水,然后靜靜地陪他坐,靜靜地看著池塘。 “小永,我對李碧葉是不是太狠了?” 洛永點點頭,他不知道怎么樣表達自己的觀點,但還是吃力地勸解:“但是么,總要有一個離開的?!?/br> 朱自強有些奇怪,今天怎么不結(jié)巴了?洛永臉上的神情很平靜,繼續(xù)說:“你是當(dāng)官的,討一個婆娘是規(guī)定,其他的我也不懂?!闭f完遞給朱自強一支煙,點上,不再說話。 朱自強苦笑:“你想不想再找?guī)讉€婆娘?” 洛永道:“我出錢啊。” 朱自強抿抿嘴,這叫什么事兒,光出錢,那是生理需要,跟畜生有什么分別。可洛永一直都這樣,他也勸過幾次,勸不住,洛永一有空就要跑去嫖。轉(zhuǎn)念一想,確實為難他了,長年跟他在外邊奔波,現(xiàn)在小永的兒子都快上小學(xué)了,可他在家的時間捆起來不到半年。 “小永,要注意啊,現(xiàn)在的性病太多,弄不好就會出人命吶。你要是悶燥就去弄兩個小情人養(yǎng)著,花點錢,買房子包下?!?/br> 洛永看向朱自強,搖搖頭,什么也不說。兩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電話鈴聲響起,朱自強看向洛永,他的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掉,洛永看看號碼,臉色泛紅,再一次口吃起來:“是是……吳…飛……” 洛永接了電話,馬上遞給朱自強:“你你的?!?/br> 吳飛的語氣很嚴(yán)肅:“狗街派出所抓到幾個曲高混混,據(jù)交待,他們是到狗街綁架小八斤的。你現(xiàn)在哪兒?” 朱自強瞇起眼睛,沉聲道:“昨晚玉煙不是打電話來說八斤發(fā)高燒嗎?我跟洛永連夜趕回功勛,現(xiàn)在八斤已經(jīng)送到他外公外婆那兒了,你把事情看緊,一定要查出是誰的主使,還有,跟春江機場那邊聯(lián)系一下,看看碧葉走沒?” 轉(zhuǎn)頭把電話打開,然后打電話給**:“你出面,查,誰想綁架李碧葉和她兒子。完了跟吳飛聯(lián)系?!?/br> “找個主使要不要做了?” 朱自強的眉毛挑了幾下,輕聲道:“不要出人命。”掛掉電話后,沖洛永一招手:“走,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