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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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詩擔(dān)心地看我一眼,輕啟朱唇柔聲說道:“李醫(yī)生,你別喝那么急,別喝太多了,我看你臉上的傷痕還沒有完全復(fù)原呢,也比以前瘦了,想喝的話,還是養(yǎng)一些時日,身子骨恢復(fù)了再喝吧!” 我沒想到商詩竟然將我臉上那幾乎很難察覺的劃痕還看了出來,雖然再次見到她時,平平淡淡的,但看來不經(jīng)意間她還是對我有過關(guān)切的,想起這些日子來經(jīng)受過的苦楚,想起這些曾經(jīng)的苦楚今日在商詩這里得到的溫柔慰藉,無言的溫情一瞬間便占據(jù)了我的心胸,盤旋在了我的心尖。 我把持住了情感,讓輕淡的淚花隱沒了下去,我不能再去涉及那些令人心酸的往事了,過去的如果還不努力讓它過去,將來的可能都無法來到了! 我對著商詩輕輕點頭說:“恩,好的,商詩姐放心,我注意著點就行了!” 商詩便溫柔地笑。 倒是冷欣月眼神復(fù)雜地看我一眼,低頭吃了口菜,也不說話,她知道目前的境況,她也怕說過多的話會觸及那些難言之隱。 于是,三個人小心翼翼地吃著飯,誰都不去觸及曾經(jīng)隱藏在各自心頭的憂傷,冷欣月盡量和商詩說一些家常趣事,我則盡量地想讓商詩多吃一些飯菜,商詩還是堅持著她的原則,沒有碰那些葷腥,對此我也沒有辦法,我根本不敢勸說她吃這些玩意兒,我怕犯了某種大忌,引起商詩反感。不過,所幸的是,冷欣月可能預(yù)料到了這一點,素菜也是洋洋灑灑,數(shù)量分量和葷菜是各擅勝場。所以我還可以有發(fā)揮的余地,不停地給商詩夾菜,商詩也還算配合,沒有阻止過我的行為,雖然輕輕柔柔地吃著,但也將我夾過去的菜悉數(shù)入肚,和欣月說著說著話,偶爾會對我微微笑一下。 幸福的時光總是流轉(zhuǎn)得很快,三言兩語之間,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吃完飯,冷欣月將商詩強(qiáng)行摁坐在沙發(fā)上,然后再逼著我去收拾碗筷,一邊還大言不慚地說:“因為我要幫助我親愛的商姐好好休息,所以就不能幫你了,這些碗筷就全交給你了!” 商詩搖了搖頭,無奈地笑笑。 我收拾了一趟回來,冷欣月本來陪著商詩坐在沙發(fā)上,一看到我,她又立刻站起來,又將雙手放在商詩肩膀上裝出摁住她不讓她起立的樣子,我被她逗樂了,故意虎著臉道:“好你個冷欣月,打著幌子偷懶啊,讓我一個大男人洗洗刷刷的,我不干了,幫助商詩姐的重任就交給我吧!洗碗這樣的活計還是你比較拿手!” 冷欣月也裝成粉面含霜的樣子說:“怎么著,還大男子主義?今天已經(jīng)從苦難深淵中站立起來的兩位勞動婦女還偏偏就要搬掉頭上這座大山,偏讓你服侍個舒坦,你要還敢耍大男子主義,我可得和商姐好好合計合計,要不要你可就不是商姐一個人能定得了的了!” 冷欣月的話聽著挺有意思,我不由自主看向商詩,我發(fā)現(xiàn)她臉上不經(jīng)意間飄過一絲紅暈,嘴里則撲哧輕笑了一下。 在這樣溫馨的生活場景里,我感覺到了無盡的溫暖,多想這樣的時光能夠永遠(yuǎn)流淌下去,然而,我卻知道,這是多么地來之不易,似乎轉(zhuǎn)眼之間就能從指尖悄悄流走。我的心沒來由地有點發(fā)苦,內(nèi)心深處則在想,我可一定得好好珍惜! 我吐了吐舌頭,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說:“哇,我好怕怕,欣月姑奶奶,我再也不敢在您老面前放肆了,我保證,以后在您面前,沒有主義、只有就義,我這就上廚房壯烈去!” 說完,抱著一堆碗碟,抱頭鼠竄奔廚房而去,留下兩個女人在后邊格格嬌笑。 能讓我的女人開心,哪怕只是簡單的開心,我心里的喜悅不知道有多濃烈! 我將茶幾收拾干凈,在廚房洗刷碗筷,兩個女人則在客廳里竊竊私語。 我心里很輕松,空氣中蕩漾著的氣氛也舒緩了很多,望著眼前碗筷上歡快跳躍著的水花和油花,我想,或許一切真地已經(jīng)過去了,以前那黑沉沉的烏云,并不曾在天空中真正出現(xiàn)過,那只不過是瞬間蒙蔽在心坎上的一道霧瘴而已! 碗筷洗完的時候,廚房門邊出現(xiàn)了一個俏麗的身影,我于恍惚的心境中用眼角的余光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心跳了一下,歪頭看了過去,還好,那只不過是冷欣月而已,于是我變得寧靜,不知道怎么的,我好象突然之間就害怕起和商詩單獨相處的情形來。或許,因為一種新的心理環(huán)境悄然出現(xiàn)了吧! 我微笑著說:“怎么?覺得自己太不人道,過來懺悔來了?” 冷欣月卻不理我的茬,只是將她那雙秀眉高挑,嘴角流瀉出古怪的笑意,定定地看著我。 我愣了一愣,就在自己身上上下左右地掃視起來,又抬起袖子聞了聞,好奇道:“怎么啦?我身上長犄角了?” 冷欣月咧嘴一笑說:“我準(zhǔn)備走了,你不打算告訴我答案?” 我大惑,不解道:“去哪?什么答案?” 冷欣月皺了皺眉說:“你真是個呆子,難道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全都白說了嗎?你一點都沒往心里想過?” 我撓了撓頭,一臉苦相地望著她,不折不扣地一個傻子。 冷欣月苦笑一下,走進(jìn)來一點,小聲說道:“真是服了你這個榆木疙瘩,剛才怎么跟你說的來著?一種根深蒂固的慣性狀態(tài)要被打破,必須使用非常規(guī)的猛烈手段!怎么,還沒明白,哎,跟你這樣的呆子說話真費勁,跟你說白了吧,你要想將商姐拽離佛界,和你雙宿雙飛共享人間春色,你必須對她的佛心進(jìn)行猛然sao擾,也就是說,你必須那個什么,那個什么嘛!還不明白?哎,我這大姑娘今天豁出去了,你必須象我那天突然抱住你一樣去突然抱住商姐,如果反抗比較輕微,你就要乘勝追擊強(qiáng)行那個什么一舉突破?怎么著,終于明白了吧!呼,真是累死我了!” 冷欣月朝空氣中吐了一口氣,我則一瞬間滿臉泛紅,我也并不是象欣月以為的那樣木訥,其實在聽的過程中,我的心跳已經(jīng)在逐漸加速了,只是當(dāng)她那最后的驚人之語突破出來之后,我心頭的焦躁熱辣才升華到了極點,并且在臉上一瞬間泛濫開來。 冷欣月看我臉紅脖子粗氣息紊亂的樣子,捂住嘴嘻嘻一笑道:“明白了吧,晚上給我拿出個男人的樣子,可惜的是,這等好戲我是看不到了,我就在遙遠(yuǎn)的地方凝望并且想象吧!嘻!” 說完,她朝著已經(jīng)快被溫?zé)崛诨说奈易隽藗€鬼臉,轉(zhuǎn)身就要走。 我卻冷不丁拽住她的胳膊,一本正經(jīng)地說:“欣月,你不能走!” 冷欣月回頭好奇地看我一眼,煞是不解。 我微微笑了笑:“難道你沒看出來商詩姐內(nèi)心里流露出來的孤寂嗎?商詩姐一個人在那深牢大獄里孤獨地呆了十四天,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人多,是熱鬧,即便只是形式上的熱鬧,也聊勝于無,你沒看到剛才我們?nèi)齻€吃飯時一起打鬧的樣子很讓她開心嗎?” 冷欣月凝眉不語了,一會,她就有點犯難地說:“可是如果我留在這棟房子里,你這個厚顏但不無恥的男人,能放得開嗎?我想,如果你感覺到天地之間只有你們兩個人的存在,你或許才能放得開手腳去突破!” 我臉上一陣燥紅,抬袖子抹了一下臉,讓冷欣月以為我在抹水花,略微平靜了一下心境,我才輕嘆道:“哎,欣月,雖然先要謝謝你對我和商詩姐的大力支持,但是你的好意這些天恐怕是實現(xiàn)不了了!你沒看到商詩姐那樣一副形銷骨立、弱不禁風(fēng)的虛脫樣嗎?她這樣虛弱,而且那種事還挺費體力的,我要是還去碰她,那我還叫男人嗎???!” 冷欣月先是一愣,進(jìn)而眨了眨眼睛,捂住嘴巴彎腰壓抑著笑了一會,突然又直起腰來,用那雙烏黑的眼珠子晶晶亮地看著我,好久都不說話。 我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撓頭抓腮,不知所措。 冷欣月先促狹般地笑了笑,然后面容一凜,便肅聲說道:“多話不說了,李大醫(yī)生,我要正告你,我現(xiàn)在有兩種感受,第一,開心,為商姐終于可以重新?lián)碛行腋6_心,第二,嫉妒,為商姐在人生中可以兩度碰到真男人而嫉妒。好的,我的話完了,同時我要向你宣告,我打算留下來了!” 然后,一溜煙地,她跑了出去,留下我呆立原地半天回不過味來。 我將廚房收拾干凈,走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商詩和冷欣月正在一邊唧唧喳喳地聊天,一邊看電視。 我走了過去,商詩抬頭對我微笑了一下,冷欣月則跳起來說:“怎么著,剛才監(jiān)督著你,干活還挺老實的,我這才一離開,你就想逃工?不怕商姐一會讓你跪磋衣板?” 我看向商詩,她仍然是盈盈地笑著,沒有過多地反應(yīng)。 我心里有點茫然,面上則對著冷欣月齜牙咧嘴道:“你比萬惡的舊社會還要黑,現(xiàn)在可是陽光燦爛的新世界,革命的紅旗漫天飄,我們是社會主義的新勞工,流血流汗不流淚,你要把我們逼急了,我們卷起紅旗就敢上你家鬧革命!” 冷欣月和商詩都吃吃笑了開來,冷欣月還舉起粉拳做紙老虎狀,嘟著嘴說:“反啦,反啦,勞動人民要翻身做主人啦,皇親國戚們的吃喝拉撒沒人照顧啦,我們還能到哪里吸血吃rou去,不行,不行,鎮(zhèn)壓,鎮(zhèn)壓!” 我嬉笑著坐到了沙發(fā)上,卻謹(jǐn)小慎微地離開商詩一段距離,冷欣月走到我旁邊,彎腰往我身上一擠,嬌喝道:“去,誰讓你坐我位置的!” 我便被擠到了商詩和欣月的中間,我能夠明白冷欣月的意思,但是我卻只能望著欣然端坐著的商詩苦笑,冷欣月隨時隨刻都想給我和商詩創(chuàng)造機(jī)會,但我和商詩之間的基調(diào)又豈能通過簡單的物理變化升華成情調(diào)? 不知道那個醫(yī)生的電視劇是否演完了,這次她們倆在看的卻不是那一劇集了,具體是什么,我坐在兩大美女中間,也無心去品味了,以至于我都看了好久了,還根本沒看出來哪個是男主人公,哪個是女主人公,就如同我現(xiàn)實生活中坐在這兩個女人中間,根本不知道我算不算這個屋里的主人公一樣! 時間到了差不多的時刻,冷欣月先去洗澡去了,屋里只剩下我和商詩的時候,空氣又陷入了沉靜。我側(cè)過臉去看她,看得很小心,她并沒有扭頭與我對望,而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電視,那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好象是想要抖掉那一串又一串的相思,而優(yōu)美圓潤的眼角,則凝結(jié)著幽怨的光,我想,我的愛人,這個苦難深重的女人,她此時心里一定也是不平靜的吧!如果她現(xiàn)在是光彩照人、身心皮實的,那我一定要用我全部的精神和rou體去給予她最貼切的撫慰。 第165章 波瀾不驚的別墅夜 我不敢打擾她,無論從語言,精神,還是軀體上,都不能,我必須用默默的關(guān)懷,深情的關(guān)注,實在的關(guān)切,讓我的愛人逐漸回到我們的生活中來。我很想問她有關(guān)她和潘天高結(jié)婚以后的一切生活,因為這些是冷欣月也無法提供給我的,很想問她別墅大房子里的集體宿舍是怎么回事,因為這感覺起來太不可思議,很想問她她怎么就能想到要使用美沙酮作為暗殺工具,因為這實在令人費解,但是臨了我還是生生將這種想法壓抑在了舌尖,我知道,這些是不能問的,至少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過去的事情一點都不能觸及,而將來的事情卻又一點都觸摸不到,所以我眼前一片茫然,心里一片凄然,只能傻傻地望著商詩,一籌莫展! 一會兒,冷欣月出浴歸來,商詩掉頭看了看我,我連忙說:“商詩姐,你先去洗吧,我習(xí)慣于臨睡前再洗!” 商詩也就不再堅持,點了點頭,默默站了起來,奔著冷欣月的方向去了,我從后邊愣愣地看著她的身影,竟然隱隱覺得她的身姿不再是以前那么輕盈了,也許是源于她步伐的沉重,不知道我的感覺是不是真實,我總覺得彌漫在商詩身上的主要基調(diào)還是沉郁,即便冷欣月和我的歡聲笑語能夠讓她一時的歡快,但似乎根本無法觸動她心底深處蒙上的陰影。這樣的感覺讓我很是彷徨,心象被泡在鹽水里邊一樣又苦又澀。 我正在暗自愣怔出神,然后我旁邊一陣香風(fēng)襲人,一串麻辣的聲音便在我耳邊響起:“看那眼睛,狠不得挖出來放在商姐身上了,我看你也是熬不過今晚的,你又何必硬將我留在這里呢?我看我還是走吧!當(dāng)燈泡的滋味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我無奈擰回頭,看向浴洗歸來的冷欣月,苦笑道:“你就別拿我開涮了,我有那么沒出息嗎,我只是看到商詩姐的神情不太輕快,有點放心不下而已,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冷欣月愣了愣道:“不輕快?怎么會呢?商姐都沒事了,她應(yīng)該開心才是???剛才她不是還蠻歡喜的么?當(dāng)然,她剛剛才從牢房里放出來,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恢復(fù),這點也能理解,你也就別太在意了!” 這個丫頭,可能是出于對商詩的愛護(hù),想問題傾向于簡潔明快,哎,畢竟是女人??!我本想將自己心里的隱憂說出來,但轉(zhuǎn)念一想,今日的團(tuán)圓喜慶局面可是用辛酸和血淚換來的,多么來之不易,可不能再隨隨便便破壞了,于是我捶了捶自己的腦袋說:“也是,最近老愛胡思亂想,你也別太在意哦!” 冷欣月吃吃笑道:“就別給自己找借口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快憋出毛病來了,不過,因為你今天提醒了我,我現(xiàn)在反而要警告你了,你必須給我再憋幾天,等商姐完全復(fù)原了,你才能碰她,要是讓我知道商姐被你碰壞了,我跟你沒完,嘻!” 欣月笑得花枝亂顫,胸脯上的兩個大兔子也一跳一跳的,加之她剛剛洗浴歸來,臉上桃紅李白,肌膚水嫩潤澤的樣子,很是誘人,我不禁有點心猿意馬了,身體也開始有了反應(yīng),我趕緊低下頭去,生怕露出窘態(tài),心里直罵自己無恥,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rèn),畢竟歲月不饒人,我的身體必須需要女人的澆灌了,向商詩的身體告白,真地是刻不容緩了! 好一會,商詩才從衛(wèi)生間出來,我看著眼前那個沾云帶霧的美人兒裊裊走來,恍惚間以為自己面前盛開了一朵潔白的水蓮花,商詩還是那么美,那么優(yōu)雅,那么嫻靜,雖然經(jīng)歷了滄桑歲月和人世變故的雙重折難,但似乎一切都打壓不了她柔靜外表下那錚錚風(fēng)骨,經(jīng)過生命之源—水的一番洗禮,她被無形的災(zāi)難染上的疲累和風(fēng)霜,似乎逐漸地開始遁形而去。 我心里感覺到了一份安然,情不自禁地站起,迎著她而去,會面的時候,我們倆有片刻的凝立,她淺淺地一笑,我則報以傻呵呵的涎笑。 我對她點點頭,便自然地繼續(xù)向前,走進(jìn)了衛(wèi)生間,在進(jìn)衛(wèi)生間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象先前幾次接替商詩去洗澡那樣興奮了,其實人物、地點、環(huán)境一點都沒變,只不過是時間在無可挽回地流轉(zhuǎn)而已,時間真是個捉摸不透的東西,你還來不及對它做出應(yīng)對,或者說你既然準(zhǔn)備對它做出應(yīng)對,那就在表明它已經(jīng)給人物染上了滄桑,給地點賦上了印記,給環(huán)境注入了傷痕。 我撲倒在溫?zé)岬脑「桌?,靜靜地感受著我的商詩姐,想著我的商詩姐,她的體息在我身上回旋,她的微笑在我心頭蕩漾,我把頭埋在浴缸底,舉起手臂,旋開水龍頭,任由水浪逐漸漫溢過我的頭頂,我憋住氣不愿意將腦袋抬離,我怕一抬起頭,一切就離我遠(yuǎn)去! 等我洗完,坦然地穿上商詩給我備好的衣服出來的時候,兩個女人已經(jīng)關(guān)掉了電視機(jī),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等我,客廳里雖然寂靜無聲,但因了這兩個女人的存在,空氣中卻是一派祥和的氣息,當(dāng)我走得近一點的時候,冷欣月突然站了起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說:“不行了,困了,得睡了,商姐,晚安!” 說完,都不容我們有什么反應(yīng),她就直奔衛(wèi)生間而去,商詩也已經(jīng)站了起來,愕然地看了好半響,手才下意識地伸了出去,張嘴想要說什么,頓了頓,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伸出一半的手也就縮了回來,臉上有片刻的靜默之后,立刻就恢復(fù)了柔靜,她略微動了動身子,便扭頭對我微微一笑,嘴里卻是平靜地說:“李醫(yī)生,我也有點困了,先回房睡了,你要是愿意呆會就再呆會,也別太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 說完,她也扔下我不管了,臻首微垂,默默地向她的房間走去。 我不由得一愣,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說,按理說,我肯定也是要睡覺的了,而且要照她以往說話的習(xí)慣,她也應(yīng)該是說“李醫(yī)生,時間不早了,早點睡覺吧!”,可今天她為什么要這么說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冷欣月擅做主張的突然之舉所蘊(yùn)涵著的意味深長嚇著了她,讓她驚慌失措之下改變了語言習(xí)慣? 商詩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進(jìn)了她的房間,看來她在慌神之中已經(jīng)沒有能力去察覺新更換過的門窗了! 當(dāng)門輕輕合上的時候,我的心一沉,一股無言的苦澀吞噬了我的心。 我本來就沒什么想法,這下一切心思全無了。 或許冷欣月說得對,商詩那幽靜平淡的心湖里輕輕泛起的漣漪已經(jīng)在開始攪動她外在的言行了! 當(dāng)然,也許一切都是因為另外一種未知的因素在起作用,畢竟,至今為止,商詩和潘天高在婚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還全然未知呢,商詩既然敢于為戀人舍身成仁,她的心態(tài)之剛強(qiáng),或許不能拿常理進(jìn)行推斷。不過,無論如何,我都得試一試,都到了人生的這個節(jié)骨眼上了,一念之差,可能就是終生的遺憾! 只是時機(jī)呢?但愿它快點來到吧! 我走進(jìn)自己房間睡覺的時候,心情平靜得象一汪深幽的湖水,主意打定了,行動有了程序,心態(tài)也就披上了睡衣,這些天實在太困頓了,我想著隔壁房間有一個叫商詩的女人在嫻靜地睡覺,我的睡意就爬滿了眉梢,一個側(cè)身,我就囫圇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轉(zhuǎn)出來,情形幾乎一如從前,兩個女人在沙發(fā)上恬靜地坐著,竊竊低語著,親密無間的樣子,那感覺很是溫馨。 聽到門響動的聲音,她們雙雙抬起頭來,冷欣月朝我眨眨眼睛,做個鬼臉,一副頗富意味的神情。而商詩則還是慣有的微笑,她朝我點點頭,柔聲說道:“李醫(yī)生早,你去洗漱一下,就過來吃早點吧!” 我恍然無依地“恩”了一聲,就低垂著頭進(jìn)了洗漱間。 早飯后,我其實很不愿意去上班,但由于昨天沒有告假,貿(mào)然不去也不行,我的想法是,今天上班的時候,就去向科主任請年假,我們當(dāng)醫(yī)生的,雖然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但一年還是有十幾天法定節(jié)假日之外的假期,我前一年形單影幾的也沒什么好去處,所以并沒有休這個假,今年已經(jīng)臨近年關(guān),再不休也就作廢了,現(xiàn)在商詩還沒有完全從牢獄困縛的無形影響中擺脫出來,那種孤獨落寞之情和凄涼冷清之感還在她身上若隱若現(xiàn)地潛伏著,我剛好利用這段時間的年假好好陪陪她,給予她悉心照料,我想,只要我從語言、情感、生活等各個方面給予她無微不至、細(xì)水長流般的關(guān)懷,她差不多就可以從無形的牢獄中掙脫開來,然后我再覓得良機(jī),象冷欣月所說的那樣猛然行動,一舉突破她頑固不化的心理防線,讓愛情的鮮花于一夜之間在這棟大別墅里噴珠吐玉、粲然盛開,那生命原本的軌跡,或許就可以被我們踩在腳下了。如果可能的話,或許趁熱打鐵,還能與商詩喜結(jié)良緣,那么等休完年假,再工作一個多星期,接下來會有幾天的春節(jié)假期,那我和商詩就可以在這棟屋子里名正言順心安地共度新春佳節(jié)了! 我心里在美美地想著,冷欣月和商詩已經(jīng)將屋子收拾干凈了,我不知道商詩會不會提出送我去上班,我心里有這樣的期待,但是我又希望商詩能夠好好休養(yǎng)不要再去經(jīng)受路途的奔波,不過商詩還沒有提出要送我上班,我不知道她是否有這樣的意思,我自然也無法張嘴表示關(guān)切,于是我就那樣矛盾重重地看著冷欣月和商詩向我走來。 還好,冷欣月替我破解了心理困境,她掉頭對商詩說:“商姐,你就在家好好休養(yǎng)吧,今天就由我來送李醫(yī)生吧!” 商詩身形頓了頓,一雙美目在我身上逡巡了片刻,抬手輕輕理了理鬢角的頭發(fā)說:“其實我沒事,你們不要太擔(dān)心了,我可以去送李醫(yī)生的!” 我連忙表態(tài)說:“不行,商詩姐,你身子骨還這么虛弱,不能再受風(fēng)寒和顛簸,必須在家靜養(yǎng),我是醫(yī)生,這次你得聽我的,等你恢復(fù)元氣了,你要怎樣都行!” 商詩嫵媚地笑笑說:“看你們都把我當(dāng)三歲小孩,我哪有那么不經(jīng)事,好吧,免得你們說我不乖,那我就聽你們的,那欣月,就有勞你送送李醫(yī)生了!” 我想了想,轉(zhuǎn)身對冷欣月說:“公司必須每天都得有你在嗎?要不,你今天先別去公司了,就在家陪商詩姐吧!” 商詩連連擺手道:“李醫(yī)生,你放心,我真地不礙事的,公司這些天受了影響,正是需要重新整理的重要關(guān)頭,不能沒有欣月的!” 冷欣月也無奈地攤手道:“李醫(yī)生,如果你在經(jīng)商方面有點天賦的話,咱們倒也可以輪流去公司坐莊,只是,嗨,打擊你的話我就不說了!” 我臉上一陣灰溜溜地難堪,心里的苦澀自不待提,欣月說得沒錯,我空有一身為國為民的憂患,卻沒有任何抵抗豺狼虎豹的才能,讓我來拯救蒼生百姓,估計老百姓只能永遠(yuǎn)倒懸在苦海煉獄的茫茫邊際了! 我無奈地點點頭,凝望一眼商詩,便低垂著腦袋,跟隨在冷欣月身后默默出了屋子,臨出門了,我又回頭望了一眼商詩,她凝立在客廳的中央,默然地目送著我們前行,我嘆了口氣,輕輕地將門帶上,將她關(guān)切的目光切斷,我希望她可以心無旁騖地好好休息一天,直到我回來陪她,永遠(yuǎn)! 冷欣月的車開出沒多久之后,突然嘆了一口氣說:“你還真是老實,昨晚我不是已經(jīng)給你制造機(jī)會了嗎?為什么不行動?” 冷欣月的身形在車座上板得很正,有一種莊嚴(yán)的氣息,我能感覺得到她臉上的肅靜。她一向和我插科打諢,突然弄出這樣一副神情,確屬難得。 我輕輕嘆了口氣,靜靜說道:“昨晚不是已經(jīng)跟你解釋過了嗎?商詩姐那樣一副虛弱的樣子,我能忍心去碰她嗎?再說…” 我頓了頓,又不說了。 第166章 向科主任請年假陪護(hù)商詩 冷欣月急切問道:“再說什么?” 我心里一陣發(fā)苦,低頭想了想,便抬頭凄然道:“欣月啊,也許你的感覺是錯的,商詩姐只是想把我當(dāng)作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或者一個可以寄托親情的弟弟,我這個人天生一副救苦救難的菩薩相,而商詩姐又篤信佛祖,所以她一見我便感覺親切,于是才愿意和我有了這后續(xù)曲折波蕩的交往,而并不是象你所說的那樣她對我有了情愫,因為象我這樣一無所有的男人,我實在很難想象象商詩姐這么完美的女人會喜歡上我!” 冷欣月驚呼一聲,顫著聲音道:“李醫(yī)生,你可千萬別這么想,商姐后半生的幸??扇技耐性谀闵砩夏??你要敢不愛她,我跟你沒完!” 我被欣月弄得啼笑皆非,便無奈苦笑道:“欣月,現(xiàn)在不是我愛不愛商詩姐的問題,是商詩姐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問題,跟你說吧,昨晚你突然主動跑到二樓去睡覺之后,商詩姐就象猛然發(fā)現(xiàn)了色狼一樣倉皇,匆匆忙忙跟我說了一句話就去她房間了,你說,她這象是心里喜歡我的表現(xiàn)嗎?” 冷欣月回頭看我一眼,眉梢眼角全是肅穆,然后扭回頭靜靜地開了會車,才正聲道:“李醫(yī)生,說實話,雖然我和商姐已經(jīng)是親密無間的姐妹,但是她的過往我其實和你一樣一點都不了解,因此她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樣的,我又如何能夠把握得住呢?我的感覺也只能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得到的一種判斷,至于這種判斷是不是真實,還必須靠你自己去驗證,你不會跟我說你連這種驗證的勇氣都沒有吧?我希望商姐幸福,同時我也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