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感覺是不是真實，我隱約對這條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我低頭跟著商詩在叢林里彎彎繞繞了一會后，猛然想起了那晚上我叢林夜奔誤入迷途之后被樹枝引回來的那段經(jīng)歷。會不會就是從這條路上回來的呢？

    我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古怪的念頭，回頭問一直被我牽著手在后邊默默走著的福娃：“福娃，我問你，你有沒有在一個晚上，用一根樹枝牽著一個人，將他帶回了別墅？”

    因為我在懷疑我那天晚上漫無目的地狂奔最后到達(dá)的地方會不會正好就是福娃存身的那個絕谷。

    福娃滿臉迷惘地回答：“沒有?。　?/br>
    這時商詩也聽到了我的問話，她掉頭好奇地問我：“李醫(yī)生，你說什么？有人用樹枝牽著你帶你回別墅？”

    我一不留神，沒在意商詩在前邊，讓她給聽了去，連忙掩飾道：“哦，商詩姐，就是你不在的那些天，我呆著覺得悶，有天傍晚鉆到這山里頭散心，結(jié)果迷了路，后來不知道怎么的，有一根樹枝將我引了回來，由于在夜里看不清，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所以現(xiàn)在還覺得好奇呢？剛才想起來福娃的事，覺得這大山里要有人也就他福娃了，順便問問他！”

    商詩一雙妙目在我臉上搜尋了一會，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痕跡，就點了點頭，回頭繼續(xù)走路。

    我趁勢問她道：“商詩姐，這條山路是怎么回事？以前怎么沒聽你提起過?。俊?/br>
    商詩輕嘆一口氣說道：“你昨天不是在問我，我一天念誦經(jīng)文剩下的那些閑暇時間里做什么嗎，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就是爬山！”

    我吃了一驚道：“爬山？每天都爬嗎？”

    商詩冷冷地說：“是的，每天都爬！”

    我大愕道：“你做過爬山運動員？”

    商詩搖頭平靜地回答：“不是，我只是向往天空，站在山頂，那種抬頭望天，觸手可及的感覺很美很好！”

    我好一陣驚愕，不過細(xì)一想，也沒什么，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有丑惡得象地洞里的老鼠般的潘天高，自然就有優(yōu)美得象藍(lán)天里的天鵝般的商詩，商詩原本就是天宮里的仙女下凡，她向往藍(lán)天自然也無可厚非。

    我平靜下來后，又想起一個問題：“那，商詩姐，這條路是不是就是你每天爬山踩出來的呢？”

    商詩搖頭苦嘆一聲道：“這么長這么寬的路，又在這深山密林里，我一個人又如何踩得出來呢？”

    我想也是，可是這深山老林中，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條天路，也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所以我打破沙鍋問到底：“那，商詩姐，你能告訴我這條路是怎么來的嗎？”

    商詩的身形突然出現(xiàn)片刻的遲滯，卻并沒有回答我的話，很快，她搖了搖頭，仍然沒有說話，繼續(xù)緩緩前行，我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是她背影中透射出的落寞和凄清卻告訴我，她此時心情很不平靜。

    難道這條天路也是她和潘天高恩怨情仇中的一部分？

    也不知道曲曲折折走了多長時間，剛才一直平緩的森林突然就到了邊緣，前方驀然驚現(xiàn)一座巨大的山峰，幾乎沒有任何過渡地帶。山頂突兀，高聳入云，幾乎要將脖子往后折成九十度，才能看到山頭。

    巨大山峰上是層層疊疊、綿延一片的各種樹木，葉子油綠淡青，隨形就勢看過去，山峰整個就好象被披上了一張巨大的綠毯。

    山腳下有一些樹木延伸了過來，和我們剛才一直穿行其間的平緩森林邊緣的樹木摻雜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簡易的接壤地帶。接壤地帶的樹木比較低矮，沒有封鎖住我們的視線，所以小路穿過這個接壤地帶的時候，視野就要開闊很多了，前方是巨大山峰當(dāng)?shù)?，后邊是廣闊的林海合圍，而兩側(cè)看過去，皆是蒼茫遼闊的重重山嶺，視線所及的最遠(yuǎn)山峰，已經(jīng)模糊不清，在天際翻滾的白云氣霧中若隱若現(xiàn)。

    商詩回身對我莞爾一笑，輕抬玉臂將飄到鬢角來的幾根青絲拂到耳際后，竟然一臉得意道：“李醫(yī)生，看到了沒，這就是我們一會要爬的山峰，如果你心底懼怕，完全可以表現(xiàn)出來，我不在意的，呵！”

    看著眼前這座龐然大物，我一開始確實是本能地畏懼，不過在心愛女人面前，我豈能讓她小瞧了去，經(jīng)她一挑釁，我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我拍拍胸脯挺直腰桿豪情滿懷道：“商詩姐，我跟你講，你李家兄弟的脊梁骨都是鋼條做的，可以斷，但絕對不會彎，他的字典里就沒有害怕兩個字！”

    商詩鳳眼一眨，對我伸出拇指笑道：“好，今天就看李醫(yī)生的真本事了！我們出發(fā)！”

    然后，我們?nèi)齻€就沿著小路走到了山腳下，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條小路并沒有到此終止，竟隨著山勢在山峰上爬行開來，而且，是人工修筑的石階。

    商詩回身對我笑笑說：“今天是初試?yán)钺t(yī)生的身手，所以就不增加難度了，我們還是沿著這條小路往上爬，福娃由我來照料，看最后到底是誰先登頂！”

    我吃驚道：“你照料著福娃，還能先登頂，這不是開玩笑嗎？明擺著你輸，我看福娃還是由我這個大男人照料吧！”

    商詩輕蔑地一笑道：“咳，就知道你們這些大男人剛愎自用，我跟你說，爬山你真比不過我，我就算背著福娃，也肯定比你先登頂！”

    商詩如此小瞧于我，我哪里咽得下這口憋屈氣，頓時抗辯道：“商詩姐，我跟你說，你真是不了解我的實力，福娃我來照料，我要不贏你，我在這青山里永不出來！”

    商詩格格笑道：“那我可吃罪不起，讓一個懸壺濟(jì)世的大醫(yī)生成外一個世外高人，那我還不被千夫指、萬夫斥！”

    這時福娃冷不丁插話道：“李叔叔，商阿姨，我誰也不用你們背，你們別小瞧我，我是在山里玩著長大的，我比你們還要爬得快，不信你們比比看！”

    得，現(xiàn)在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了，每個人的豪氣都被激發(fā)出來了！

    我和商詩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那好吧，今天我們?nèi)齻€就在這里比劃比劃身手！”

    第184章 準(zhǔn)備向商詩采取行動

    于是我在地上撿了根樹枝，隨手在前方路面上劃了一道，回過身來和商詩各攜福娃的一只手，站到了這道劃痕旁，我舉起手臂在空中虛劃一下，嘴里發(fā)號施令道：“預(yù)備，開始，出發(fā)！”

    福娃便象離弦之箭一樣躥了出去，我和商詩卻并沒有動，我是有意想讓商詩先走，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我擺手對她禮讓道：“商詩姐，你先走吧！”

    商詩看我一眼，笑了笑，可能是看到福娃躥上去太遠(yuǎn)了，便不再跟我謙讓，當(dāng)先邁步走了出去。

    商詩既然已經(jīng)啟動，那我就不再跟她客氣了，我可得先禮后兵了，我身形一抖，啟動身上發(fā)條，象福娃那樣一陣躥越，就已經(jīng)將商詩超了過去，剛超過她身旁的時候，我還回頭對她挑釁地一笑，然后我再發(fā)足狂奔一陣后，再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商詩遠(yuǎn)遠(yuǎn)落在后邊在不緊不慢地走著呢，根本就象沒有比賽這回事一樣。我愣了一愣，喊住我前邊一點的福娃道：“福娃，別躥得太快，要保證回頭能夠看到我或者你商阿姨，聽明白了沒？”

    福娃回身點點頭，竟然向我挑釁道：“李叔叔放心，我不會拋下你們不管的，如果你爬不動了，喊我，我回來拉你！”

    我啼笑皆非，看到商詩上來一截離得近了，就又往上猛躥了一段，再看福娃，已經(jīng)在更上邊隱隱約約了。

    就這么走一程，喊一程，等一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逐漸地，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腳開始酸軟了，再往上抬的時候，就好象下邊墜著個秤砣一樣，而我抬頭望上去，林木一片幽深，別說看到目的地的影子，連它的氣息都嗅不到一絲一毫。

    我有點著急了，趁著還有點力氣，又提勁猛跑一段，發(fā)現(xiàn)了福娃的身影后，就沖著他氣喘吁吁喊道：“福娃，別使勁往上躥了，叔叔快看不到你了！”

    福娃肯定也是累了，每往上邁一步，就要停一小會，俯身將手撐在膝蓋上，應(yīng)該是在喘氣，聽到我的呼喚，回過頭來，模糊好象是在笑了一下，點點頭，又抬腿往上走了兩階，可能實在是走不動了，一屁股坐了下來。抬手抹臉上的汗。

    我放下心來，頓覺全身疲乏，腿腳灌了鉛一樣沉重，呼吸氣道里象被抹了一層灰塵一樣干燥憋悶，這也就表明我不休息指定是不行了，也學(xué)著福娃一屁股坐了下來。

    坐下還不到2分鐘，商詩的身影就在我的眼前出現(xiàn)了，她還在慢條斯理地走著，步速和身姿一點變化都沒有，輕輕巧巧的，就如同她才剛剛開始爬山一樣，看得我直發(fā)愣。

    一會，她就到了我面前，看到我在喘粗氣，微微笑了一下，采取不鼓勵不打擊的綏靖政策，一句話都不說，悄然從我身邊邁了過去。

    看著她那輕盈的步態(tài)，對比我凝重的身形，我的不濟(jì)和羸弱徹底凸顯，我好不泄氣，頓時如霜打的茄子，差點失去斗志。

    我眼巴巴地望著商詩走到福娃的旁邊，只見她俯身對他說了幾句，突然彎腰將福娃背起，轉(zhuǎn)身看我一眼后，就繼續(xù)前行。

    我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個女人也太強(qiáng)悍了吧，爬了這么大段山路，我這個以驍勇擅爬著稱的大男人都快把最后一口氣喘出來了，她竟然還能背個人繼續(xù)前行。

    這也實在太丟面子了，不行，一定要將她們超越，趁她背著福娃步履沉重的機(jī)會，一舉將她超越，挽回面子！

    我奮起最后一股殘余力氣，猛沖了上去，但是讓我倍感無奈的是，就在已經(jīng)接近她的身形的時候，我的腿就再也無法邁動了，感覺那腿已根本不是自己的了，運動神經(jīng)控制不了它，感覺神經(jīng)感覺不到外在刺激。

    我只得敗下陣來，坐著喘氣，覺得休息得差不多，有一點點殘余的力量開始從腳尖升上來的時候，我又做了一次努力，結(jié)果這次猛沖的結(jié)果是，只隱約看到了她背上福娃的身影。

    隨后再進(jìn)行了幾次沖動，一次比一次離得遠(yuǎn)，我便徹底放棄了這場比賽，別說超越了，連追蹤都已經(jīng)辦不到了。

    我苦笑連連，退出了戰(zhàn)圈，開始獨自作戰(zhàn)，休息一陣，奮戰(zhàn)一陣。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因為我除了手腳酸軟之外還頭暈?zāi)垦Ａ?，所以已?jīng)沒有多少意識了，全憑一股身體慣性和殘存的心性在煢煢獨行，最后，當(dāng)前方有福娃歡快的聲音傳來時，我才知道可能是登頂了。

    福娃在喊：“李叔叔，快來追我，要不你就是尾巴了！”

    我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只有福娃一個，便好奇道：“福娃，商阿姨呢？”

    福娃嬉笑道：“商阿姨是冠軍，她已經(jīng)站在山頂了，我再走幾步也到山頂了，你不追的話，我就是亞軍了！”

    我愣了一愣，這福娃不一直是商詩背著的嘛，怎么中途又下來了？

    我喘著粗氣使勁往上爬，福娃卻期期艾艾并沒有往上去當(dāng)他的亞軍。

    終于接近他身際的時候，我正好奇著呢，他突然猛然往前一躥，便拍著手掌歡快地大喊道：“哈，我是亞軍，商阿姨是冠軍，李叔叔是季軍，不，是尾巴！”

    我略一愣怔，看向眼前，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剛才福娃所在已經(jīng)離山頂只一步之遙，幾棵樹在他身后擋住了前方視線，所以我在下邊沒有看到，而商詩的麗影正在其中一棵樹的掩映下娉婷地端立。原來福娃是故意走下來兩步想要戲耍于我的，不知道是不是商詩的主意。

    所以我故意沖著她們怪叫道：“好你個福娃，說話出爾反爾，怎么不下來救你叔叔了！好你個商詩姐，剛才是不是有直升飛機(jī)在幫你，我不信你爬得這么快，肯定作弊了！”

    福娃對我做了個鬼臉，可是商詩卻對我的嬉笑沒有任何反應(yīng)，身形仍然一動不動地凝立著。

    我好生詫異，連忙幾步走過去，從那隨風(fēng)飄蕩的枝條中間穿了過去，于是我就看清了商詩的全貌，也就看清了山頂?shù)娜病?/br>
    這個山頂并不是整座大山群的山頂，因為遙望過去，那山峰一座接著一座，根本看不到頭，但這個山頂已經(jīng)足夠高了，所以基本上能夠做到高瞻遠(yuǎn)矚，埋頭看下去，可以看到下邊地勢相對比較低的山嶺在白茫茫的云霧中翻滾的奇觀，那些白霧有的形成白帶，在這高高的山嶺中穿插盤繞，有的形成白練，在不停地飄忽升騰，石階到此打住，但是實際上這座山峰的這一側(cè)與石階相對的地方也好象天然形成了一條通路一樣，兩旁的樹都很密集茂盛，但一接近這個通路就好象停止了生命一樣，通路一直向前，悠長深邃的樣子，不知道能夠通到哪里。因為沿著它的外層一直看下去，視野十分開闊，兩旁的巨大山嶺紛紛讓道，并立在旁邊，一齊為這個通路造勢的樣子。在遙遠(yuǎn)的底部，模模糊糊好象也是一片平緩的森林和它接壤，不知道這座森林的那邊，會不會也有一棟幽深的大別墅。

    商詩此時，就是在面容肅靜地俯瞰著那片模糊的所在，視線沿著它一直往更前方逡巡，她的眼神很深邃，似乎看到了久遠(yuǎn)的過去、看穿了遙遠(yuǎn)的天邊。

    我怕打擾她的緬懷和沉思，將跑過來的福娃拉到山頂?shù)囊唤乔那淖?，小聲問他道：“商阿姨一上來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嗎？”

    福娃搖搖頭，迷惘地說：“不是，她一上來，先仰頭看著天，然后還舉起手臂不停地?fù)]舞，嘴里還說話，不過聽不清楚，我就下去接你了，然后和你一起上來，她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不由自主也抬頭去看天，此時應(yīng)該已到了正午，陽光很強(qiáng)烈，但是今天的云層也厚，所以陽光掙扎著突破不出來，但還是用它的強(qiáng)光奮力渲染著云層，所以整個天空是那種云層的灰加陽光的白互相滲透所形成的灰白一片，倒并不是有多瑰麗。

    商詩怎么會對這樣的天空感興趣呢？我情不自禁地一躍而起，小范圍轉(zhuǎn)著圈，用全副身心去感受山頂?shù)娘L(fēng)光，企圖突破心中的疑問。不過，我沒有得逞。

    好一忽兒，商詩終于從沉思中，或者說是從祈禱中回到了現(xiàn)實，從天宮回到了人間，她走到我旁邊安靜地說：“李醫(yī)生，你輸了！”

    我愣了一愣，慨然一笑道：“商詩姐，我輸了！”

    她笑笑說：“那你說怎么辦？”

    我咧了咧嘴說：“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今后一切全聽你的！”

    商詩粲然一笑，走過去拉住福娃的手說：“今天的目標(biāo)實現(xiàn)了，我們回去吧！”

    福娃也摻合著說：“是的，讓李叔叔當(dāng)了一回尾巴，他以后就乖乖的了！”

    我想迎著陰冷的山風(fēng)，對著灰蒙的烏云開懷大笑一陣，不過，我卻沒有笑出來。

    下山的路就容易多了，經(jīng)過了山頂?shù)撵o坐沉思和了望，我體力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幾成，可能都已經(jīng)累了，我們也不怎么說話，就一路靜靜地走著，我的女人和孩子在前開路，我在后邊殿后，我意圖是要保護(hù)她們，不過，從今天的情形看來，在險惡的環(huán)境下，我似乎并沒有能力給予她們保護(hù)，反而是，她們保護(hù)了我！

    回到家里之后，時間還不算太晚，不過已經(jīng)過了午飯點了，我趕緊鉆進(jìn)了廚房，本來想習(xí)慣性地去泡營養(yǎng)液，又條件反射似地想起了今天的比賽以及比賽之前的和約，便苦笑一聲，作罷。老老實實將午飯做好，端出。

    商詩可能爬山確實是消耗能量了，所以我盛滿一碗米飯遞給她的時候，她順從地接過，眼神生動地看我一眼，低頭慢慢吃了起來。

    爬過一次山，她的心事好象又增加了不少，這讓我很是彷徨，我想起了自己接下來要對她實施的行動，又是難以控制地一陣心跳。這種迷茫、慌亂、緊張、興奮的滋味在心頭肆意糾纏著，讓我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我心里在波濤洶涌、激蕩狂亂，外表卻十分平靜地招呼著福娃吃飯，商詩似乎被我提醒，也連忙給福娃夾菜，我看她這副失魂落魄、心事重重的樣子，真不知道我接下來該不該對她采取行動。

    不過，我真地想了，太想了，以前和她相處，心緒比較平靜的時候，我還沒有過這么強(qiáng)烈的愿望，這兩天動了這樣的念頭，都不用動用我那超強(qiáng)的意念功夫了，一看到她，我的身體就有反應(yīng)，我的心頭就濕熱揪急，內(nèi)息混亂，氣息倒流。無論如何，我要采取行動了，或許她的憂傷，正需要我去撫慰呢？一會，吃完飯后，讓她洗個澡，稍微休息一下子，然后我再將福娃支到二樓去，然后，我就悄悄地，悄悄地，走到她旁邊，輕輕地，輕輕地，猛然抱住她，吻她，說愛她，逼她選擇，如果她說她也愛我，那好，我們的今生就開始了。如果她冷靜地掰開我的手，象我掰開冷欣月的手那樣，憐憫地看我一眼，走開，那好，沒關(guān)系，我也只需靜靜地呆一會，然后仰天長吁一口氣，那時，我一定會感覺到今天的空氣真好，真清爽，因為，我那時就已經(jīng)徹底卸下了心頭的重?fù)?dān)，人一旦沒有了欲望，沒有了念頭，沒有了想法，只有純凈的呼吸和純潔的情誼，那感覺一定會是無比的愜意輕快！既然愜意輕快了，那當(dāng)然，最后我就要走到她的旁邊，不過要離開一定的距離，以免再次嚇著她，然后對她誠懇地說抱歉，說對不起，請求她不要讓我離開，因為我還想做她的親人，做她的弟弟，做她的朋友，永遠(yuǎn)的關(guān)照她，保護(hù)她。那最后的情形應(yīng)該就是，她原諒了我，理解了我的莽撞，重新給了我機(jī)會，我們再次純凈地生活在一起，可能會很平淡，但那想必也是一種幸福！

    總之，看來，怎么著都不錯，那我還不行動干什么呢？

    吃完飯后，果然，商詩主動提出了自己去衛(wèi)生間洗個澡，因為她得換穿便服，而身上汗涔涔地不洗沒法換。

    她去衛(wèi)生間洗澡的時候，我心驚rou跳地去廚房將碗筷洗了。

    出來平靜地坐到沙發(fā)上，福娃打開電視在看。

    我魂不守舍地瞄了幾眼之后，再也按捺不住了，聲音微顫著對福娃說：“福娃，一會等商阿姨洗完澡，你自己到樓上去呆一會好不好？”

    福娃好奇地看我一樣，問樓上在哪里。我告訴他要從商阿姨洗澡的那個衛(wèi)生間里邊那個門才能走上去。他又好奇地問我為什么讓他到樓上去呆一會。我就告訴他因為呆會我要和他的商阿姨在這里單獨處理些事情，他在旁邊不方便。他想了想，突然嘻嘻一笑問，他要在樓上呆多長時間才行，我就羞紅著臉說，一直不要下來，直到我上樓去喊他才行。

    我心慌意亂地陪著福娃看了好一會電視，當(dāng)衛(wèi)生間方向傳來開門聲的時候，我緊張得彈跳而起，卻又不敢立刻去看商詩，于是甩甩胳膊晃晃腦袋裝做起來活動身軀的樣子，避免商詩看出我的異態(tài)。

    福娃也悄悄站起，小聲問我：“李叔叔，走嗎？”

    我點了點頭，強(qiáng)做平靜地牽著他的手，轉(zhuǎn)身，這時，也就看到了商詩，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她身上沒有一點脂粉味道，可那種清醇的美麗卻讓人不得不甜到了心尖，此時，清水洗去了她內(nèi)在的疲累和外在的塵煙，顯得容光煥發(fā)、清新脫俗，不知道是不是安利的營養(yǎng)液真地有奇效，擬或是她最近心情的好轉(zhuǎn)，她真地看起來有點豐盈充實的神韻了！她沒有穿睡袍，換成了一身平日里常穿的素服。面容安詳了許多。

    看到我牽著福娃的手向她走去，她愣了一愣，不解其意。

    我強(qiáng)自對她笑笑說：“我也帶他去洗個澡！”

    她這才微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