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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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等了一會,還沒見他醒來,我有點急了,就使出了拿手好戲,掐起他鼻子下的人中xue來,又將酒瓶打開,倒出一點酒來揉在手指上,再倒一些在他的鼻子下抹勻了,接著掐人中,這下真管用,掐著掐著,就聽鄭律師輕咳一聲,眼睛悠悠地睜開,迷朦地瞪了我一會,就嚷道:“好香啊,什么東西這么香!” 這還真是個酒鬼,給點酒就管用,我不由苦笑道:“你暈過去了,我給你掐人中,順便讓你聞聞酒味解解讒。轉移一下注意力,不要再去招惹美女了!” 鄭律師氣惱道:“誰招惹美女了,是你們這個太平間太古怪了?對了,你怎么知道有美女,難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搖搖頭說:“這個太平間我是知道一些情況,但是我不知道你剛才遭遇了什么,所以還得你講講再說!” 鄭律師眼睛一歪,看到潘天高,就一把掃開我還耷拉在他身上的手,翻身坐起,氣道:“你怎么讓我和他躺一起了,真晦氣!” 我嘻嘻一笑道:“我急于救你,哪里還想得了那么多,你不是號稱不迷信的嘛!這有什么呀!嘻!” 鄭律師無奈笑笑說:“迷信歸迷信,講究歸講究,這是兩碼事,不跟你扯這個,說吧,你和這個太平間美女是怎么回事?說不定有利于案情分析!” 我說:“你得先說說你這段經(jīng)歷,我才好有針對性地講啊!” 鄭律師想了想說:“其實也沒發(fā)生什么,在你離開之后,我正在潛心觀察潘天高的尸體呢,突然聽到旁邊不遠處傳來響動聲,我抬頭看過去,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于是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就埋頭繼續(xù)查看尸體,剛看一會,卻哪料又有腳步聲傳來,我忙抬頭迎著聲音看過去,把我人都看傻了,這太平間里竟然悄無聲息地走進來一個女孩,還真是長得特別漂亮,只是穿的衣服好怪異,象塑料布做的一樣。我以為她走錯地方了,張口正要勸她呢,她看到我后卻一言不發(fā)地轉身就走,我頗覺好奇,腳就不自覺地跟了上去想看個究竟。結果她沒有出太平間的門,卻往里越走越深,最后走到最里側那一排冰柜里去了,我趕緊幾步跑上去,到那個拐角處一看,她的身影在遠處一飄忽,竟然就不見了,我模糊覺得她好象是在最里邊那口冰棺處消失的,就跑到那口冰棺處,想打開看看是怎么回事,可剛將蓋子移開一點點,突然鼻子里好象鉆進來一股怪怪的香味,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莫名其妙一陣頭暈眼花,就栽倒下去了,然后就被你弄到這里來了!” 我聽得眼睛不停地眨,毫無疑問,晶晶姑娘的亡魂又跑出來了,她在這個時候跑出來干什么呢?莫非她把鄭律師當成是我了,一看不是,所以她又跑回去了?可是她又是怎么把鄭律師弄倒的呢?難道鄭律師所說的那股什么香氣就是她發(fā)出來的?我不禁想起了白素素以前在晶晶冰棺旁的幾度昏倒,會不會是同一回事呢?還有鄭律師聽到的響動以及我剛才聽到的腳步聲,又是怎么回事?暈了,徹底暈了!我頭疼欲裂,不敢再想。 鄭律師在一旁連聲“喂”道:“喂,喂,快說說是怎么回事啊,現(xiàn)在哪還有時間供你發(fā)傻!” 我微微笑了笑說:“鄭律師,你剛才看到的漂亮女孩是晶晶姑娘的亡魂!” 鄭律師先是一愣,接著撇了撇嘴,不屑地說:“你可以繼續(xù)說!” 我知道沒有事實他不會相信,當下再不猶豫,將曾經(jīng)發(fā)生在我和晶晶姑娘之間的無形故事又一五一十地講給了他聽。 鄭律師半張著嘴巴,驚訝地看著我,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我也不想費口舌了,拽著他的胳膊,再次來到晶晶姑娘的冰棺旁,輕車熟路地將晶晶姑娘的棺材蓋子掀開,一陣白霧飄渺中,晶晶姑娘淡白凄艷的面容呈露在我們眼前。 鄭律師震驚之下,俯在棺材上看了又看,不相信地呼喝道:“天啦,真地是她呢?不會吧,真地有亡魂?” 待他看夠了,確信無疑了,我就手腳麻利地將蓋子重新蓋上,我不太想讓晶晶姑娘被別的男人看得太多,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愛護晶晶的目的還是出于狹隘的醋意心理,也許兩者兼具吧! 鄭律師和我走回到地鋪上,吃了幾口飯后,他說:“晶晶姑娘死得也很蹊蹺,憑我的直覺,也許晶晶的死和潘天高的死會有點關系!” 我差點噴飯,驚呼道:“啊,他們的死之間也會有關系,什么關系呢?” 鄭律師橫我一眼道:“別這么沉不住氣好不好,我只是說也許會有一定的關系,要是知道有什么關系,我還用陪你住在這太平間?” 我愣了愣,更是驚嘆了:“什么?陪我住在這太平間?” 鄭律師肯定地點點頭說:“是的,你另外這個地鋪可以不用撤走了,讓給我住幾天!” 我疑惑不解道:“可是你怎么突然想起要住在太平間呢?” 鄭律師聳聳肩膀說:“我剛才又將潘天高查看一遍了,還是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也不相信吃了飯就會看出點什么名堂來,不過我始終相信潘天高一定是大出血而亡,他身上一定會有變化的,只是我暫時還不知道應該從什么角度去理解。再加之剛才出現(xiàn)的這些離奇現(xiàn)象,我覺得或許會有一定的關聯(lián),我現(xiàn)在特別需要躺在潘天高身旁尋找靈感,或者等待新的怪異現(xiàn)象出現(xiàn),所以我要住下來!” 聽著聽著,我感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激動地說:“鄭律師,真地是太感謝您了,竟拖累您跟著我住太平間,這等大恩大德,不管最后結局如何,我都要銜草環(huán)以報!” 鄭律師邊嚼著滿嘴飯菜邊擺手說:“什么恩德不恩德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點規(guī)矩要做不到,那還做什么律師!” 我什么話都不說了,倒?jié)M一杯酒,高舉過頭說:“鄭大律,多話不說,敬你一杯,一,祝我們這次成功,二,祝你一輩子成功!” 鄭律師擺擺手笑說:“不喝不喝,一會你不是要我在飯后再觀察一遍潘天高的尸體嘛,喝得個醉眼朦朧,還看什么看?” 我想了想,也是,就說:“那好,這杯我代你喝了!” 話落,我一仰脖子,酒咕嘟下肚。 鄭律師伸出大拇指,爽聲大笑。 飯后,鄭律師真地把著潘天高又翻看了一遍,最后,他濃眉緊鎖,嘆息著搖了搖頭說:“今天是看不出來了!算了,睡覺吧!” 就勢一躺,想了想,又爬起來,說:“還是把潘天高放回去吧,要不晚上,不小心做個春夢,一個側身,將他抱在懷里,那就太惡心了!” 我連忙點頭稱是,就和鄭律師一起將潘天高抬到冰棺口,一把塞了進去。 我看鄭律師累得氣喘吁吁,就給他端了一杯酒,說:“喝了它,睡得香,反正也不用看潘天高了!” 鄭律師也不推拒了,拿過來仰頭喝下。塑料杯子往地上一甩,就勢倒了下去。 我也睡到自己的地鋪上,瞇上了眼睛,不一會,鄭律師的鼾聲就起來了,我在他的鼾聲中也晃悠著睡了過去。 也許是喝了點酒渾身躁熱的緣故,我真地做春夢了,而且春夢里的對象不是商詩,竟然是白晶晶,這讓我很是彷徨,不過夢要這么做,我也沒辦法,可能是因為睡之前剛看過白晶晶的緣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所以我就直接將白晶晶搬進夢境里了。 我仍然是看到白晶晶披著半透明塑料布婀娜多姿地走到我的地鋪旁,她蹲下身子來解我的衣扣,她美麗的胸脯散發(fā)著紅梅花的清香,她的玉臂帶著一股粉嫩的柔美,輕輕觸著我的臉盤,她伸出舌頭來吻我的臉,她的舌頭一點都不象電影里見過的那種女鬼猩紅的長舌,而是嫩嫩的滑滑的一小片,在我的面龐上寫下濕滑甜膩的感覺,最后還貫入我的口腔東游西蕩。等她將身上的塑料布脫下時,我的小弟弟已經(jīng)緊翹得快要窒息了,我身體躁熱得很,好希望女人身體的撫慰,我在夢里和別的女人做***,商詩應該可以諒解的,所以晶晶姑娘將雪白的身體印在我的身上時,我一點都沒有抗拒,而是任由她熱烈地擁抱著我的裸體,而且,當我的小弟弟探及到一股濕滑陰冷的感覺時,我還配合著一挺腰肢,真地有一種磨合的快感,而且有那么一會,一股溫潤舒爽的感覺便從下邊一直貫通到上邊,從外邊流通到里邊,就象真地在發(fā)生著一樣,好神奇哦!然后,我就爽歪歪了,我頭一歪,就甜甜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們相繼醒來時,鄭律師對著我嚷嚷道:“李醫(yī)生,我昨晚真地做春夢了誒!” 我正要跟他說“我也做了呢!” 誰知他又補充一句:“不過讓我氣憤的是,不是夢見我自己做,而是夢見你在做,和那個塑料布衣美女,真是艷煞死我了呢!” 我驚得嘴巴半天合不攏來,下意識地低頭看一下自己的衣服,服服帖帖的啊,看來只能算是巧合了,于是我就抬頭訕訕地說:“呵呵,那我今晚也夢你一回,算做回報。好啦,我去買點早點來,你繼續(xù)我們神圣的工作吧!” 我去街上商店買了牙膏牙刷杯子什么的,又買了些早點,回來后拉上鄭律師到老張頭辦公室報了個道,老張頭聽說我拉了個大學者一起搞研究,樂得合不攏嘴,很慷慨地把水房衛(wèi)生間全部提供給我們用。這就算是把基本生活問題解決掉了。 然后,我們再回到太平間,開始了一天緊張的工作。 第229章 一條胳膊在太平間凌空升起 第一天,一無所獲。 第二天,一無所獲。 第三天,還是一無所獲。 第四天,鄭律師回了一趟他的單位,回來后拎了一個背包,里邊全是法醫(yī) 用的專業(yè)設備。他用這些設備在潘天高尸體上敲敲打打了幾天,還是毫無動靜。 到了第七天晚上工作結束后,我再也扛不住了,滿心焦急,滿眼惶惑,我記 得劉警官那句經(jīng)典的話,生命很有限,時間不等人。市長大人想要治罪,可給不了我們這么多時間揮霍。 我惶急地看著滿臉憔悴的鄭律師說:“老鄭,怎么辦?” 鄭律師眉頭皺成一團:“這是我從醫(yī)從法幾十年以來碰到的最奇怪的尸體,李醫(yī)生,怨不得你研究半年來沒有任何成果?!?/br> 我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還有什么辦法嗎?難道就讓潘天高這可恥的尸體將我的商詩害死?” 鄭律師嘆氣道:“怎么你那美女尸體的魂魄也不出來作祟了,我還以為從她身上能做點文章呢?” 這個大律師,措手無策之下,竟然也糊涂到要去相信魂魄的地步,看來這次真是無望了,我凄苦地望著他,絕望地笑。 鄭律師看我這樣一副神情,臉色變得溫和一些了,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不用這么擔心嘛,放心,商詩的案子我研究過,漏洞很多,即便我們找不到新的證據(jù),也斷然判不了死刑,一審判了死刑,那是因為有個市長在干預,到了二審嘛,市長雖然照樣可以干預,但咱也不是吃素的,弄他個部長抗衡一下,起碼能免了立即執(zhí)行這道鬼門關!” 我顫聲道:“鄭律師,這是真地嗎?你能確信會是這樣的嗎?” 鄭律師還是猶豫了一下,才期期艾艾地說:“部長抗衡一下是沒問題的,只是如果在一審就抗衡那就穩(wěn)妥一些,一般到了二審,改判率往往較低,如果沒有充足的理由,是不會改判的,我原本想的是,只要再有一些相應的證據(jù)作為支持,比如你的聯(lián)名專家簽名,或者潘天高尸體上的失血痕跡,再加上通過高層的關系干預一下,事情將大有轉機?,F(xiàn)在取得這些證據(jù)似乎比較困難,不過也別放棄希望,咱們在法庭上還是可以好好駁一駁的,只要商詩和你通力配合我的工作,或許就會峰回路轉的!” 我聽著鄭律師略帶猶疑的話語,知道這里邊絕大部分都是為了安慰我而說的,我表面不動聲色地點頭,心里卻流滿了苦澀的血。 晚上我在地鋪上輾轉反側,根本就睡不著,折騰到半夜的時候,聽到鄭律師鼾聲濃郁,睡得正香。 我就悄悄站了起來,在太平間的尸廊里溜起圈子來。我心情極度沮喪,先是無聊地溜了幾圈后,就開始想,如果我和商詩都死了,我最放不下的人將是誰,首先我想到父母,然后立刻就排除了,因為我老家還有兄弟姐妹,他們完全可以替我贍養(yǎng)父母,接著我想到欣月及她癱瘓在床的父親,但馬上也排除了,因為她現(xiàn)在有趙警官了,趙警官工作單位也好,如果一心一意愛欣月的話,應該可以給她幸福。緊接下來我又想到白晶晶,因為我剛好溜達到晶晶姑娘的身旁,不過馬上我就覺得好笑,晶晶姑娘都是死了的人了,我還有什么放心不下的,頂多是憐惜她冤魂不散,死后還不能安息,可活人我都管不過來,哪還有精力去管亡魂?這事就交給她jiejie白素素去管吧!想起白素素,我就想起了借曾勇的那十萬塊錢,這家伙,我要是死了,可讓誰來還呢,可如果讓我還了錢再去死,那估計等還完錢,我也就壽終正寢了!想來想去,也就只能讓福娃替我還了,正好他mama讓他長大以后回報我,這也算是遂了她們的心愿??烧l又帶他長大呢?哎,又要麻煩可憐的欣月了!所以思來想去,還是福娃和欣月讓我最終放不下來。我尤其覺得很對不起福娃,把他從苦難的深淵里帶出,卻不能給他帶來幸福。這也完全辜負了老鄉(xiāng)親當初帶我去解救福娃的一番良苦心愿。 走著想著,我正好來到了老鄉(xiāng)親的高棺旁,便將他也考慮了進來,而且一想到這一點,我尤其心痛不已,我自從進入太平間以來,就曾對著以這位老鄉(xiāng)親為代表的所有太平間苦難鄉(xiāng)親們許過重諾,我無法使他們在生前過上幸福的生活,但是我保證要讓他們死后能在太平間里得到安息??扇绻乙坏┧廊チ?,誰還會保護他們呢?很有可能他們的寬松冰棺就又要被潘天高占據(jù),他們就又得重新回到擁擠不堪的狹小棺材里死去活來。 慢慢地,我越想越難受,心如刀割火烹般痛楚,不自覺地就甩了甩腕子,我打算翻身到老鄉(xiāng)親的高棺上去向他們進行最后的告白。 我怕打擾鄭律師睡覺,所以沒有開燈。 不過這妨礙不了我什么了,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動作我閉著眼睛都能完成。 我悄無聲息地蹬了上去,將蓋子推開一截,沒有完全讓它掉下去,怕它驚醒鄭律師。 我就坐在露出的這一截的棺沿上,朝著黑糊糊的棺材里雙手合十做了個揖,里邊什么都看不到,好象也只有鄉(xiāng)親們的眼睛反射著一點太平間的幽光,淡綠淺藍,熒光幽幽的樣子。 我真誠地直視著他們的眼睛,開始了我的禱告和懺悔。 我嘴里念念有詞道:“我苦難深重的鄉(xiāng)親們,我可親可敬的父老們,你們不成器的孩子李智來看你們了,曾幾何時,他用幼小的身軀和你們共同經(jīng)歷生活的磨難和歲月的艱辛,于是,他在小小的心靈里立下誓言,他要奮發(fā)圖強、振翅高飛,承載著你們擺脫凄風苦雨的困擾。慢慢地,他長大了,他的羽翼有一點點豐滿了,然而,他才痛苦地發(fā)現(xiàn),他體力越大,他的心力反而越小了,他沒有任何勇氣敢于去承載你們脫離苦海,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飛得越高,眼前能看到的苦海就越遠,他自己也只不過是在苦海上空奮力振翅的一只寒號鳥,寒風一吹,略一不慎,他也得掉下苦海絕望地哀號。迫不得已,他只好痛苦地放棄了自己的豪邁,他選擇了用自己脆弱的翅膀為你們遮擋寒風,使你們在苦海里掙扎時不至于還被寒冷交迫。這也算是他在這個世間唯一能夠為你們盡到的職責了。于是,他在這小小的太平間里,努力地煽動翅膀,為你們謀取著死亡后終于能夠得到的一點小小的太平。并且盡他所能展開他的翅膀,為你們還活在這個世間的孩子們,提供一點庇蔭,至少讓孩子們童年的時候少受痛苦。他以為自己就這樣找到了心靈的支點,終于可以不辱使命地走完自己的人生。然而,很慚愧的是,他錯了,他該死,他沒有將這個心靈支點牢固釘住,他后來又把心靈支點定在了一個女人身上,而那個女人很快就要死了,她一死,他的心靈也就崩潰了,也就沒有活路了。那么,你們也就沒人照顧你們的亡魂了,你們在太平間的安息,在太平間的寬松舒適環(huán)境,也就又要被惡魔們剝奪,更可怕的是,你們的孩子,還活生生的孩子,也將失去人世僅有的溫暖,陷入你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苦難生活的煉獄。他的心很痛,然而,他是真地沒有辦法,沒有那個女人,他根本無法存活下去,硬要存在,也無非一具行尸走rou,也再也幫不了你們什么。所以,還是得請你們原諒他的自私,他的無奈。對,你們不要茫然,他就是我,其實話說回來,不是我要為自己辯解,天不怪、地不怪,就怪那個天殺的潘天高,他仗著和市長大人的聯(lián)姻,拽取了本屬于人民的稀缺土地,謀取了巨額不義之財,并利用巨額不義之財,欺男霸女,橫行無忌,使我的女人陷入了災難的深淵。好了,最后終于老天開眼,將他天誅地滅了,卻反而給我女人招來橫禍,哎,其實說來道去,要怪還得怪這個昏庸無能的老天,干嘛不除惡務盡呢?留下罪魁禍首,太平間又豈能太平?哪怕你老天覺得自己法力不夠,干不掉他,你告訴我潘天高到底是怎么死的,讓我用真正的法律干他一干,獲取我的女人在人間以及你們鄉(xiāng)親們在太平間的生存空間,這也算是天理在苦難百姓頭上的一點點閃光啊!然而,一切都已成奢望了,老天爺至今沒有再次開眼,我一介文弱書生,一,斗不過人,二,斗不過天,沒有辦法,我只能入地了,遠離可惡的人,回避可氣的天,在安靜的泥土里,與世無爭地陪伴著我的愛人,這算是我在這樣的絕境下唯一能夠尋求到的安樂了。大慈大悲的神明啊,請寬恕我的懦弱,可親可敬的鄉(xiāng)親們啦,請原諒我的自私。我沒有能力保護你們及你們的孩子了,請你們用那寬厚的胸懷,在天際為我唱一首挽歌!” 進行完這番自盡式的禱告之后,我的心里安定了許多。 我仰頭長長地出了一口悶氣,和幽暗角落里的幽魂進行了交流,然后我就跳了下來。將棺蓋拉上,心平氣和地走回地鋪,鄭律師仍然在鼾聲如牛,我苦笑一下,躺倒,悠然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到“啪”的一聲脆響,然后緊跟著鄭律師嘟囔的話聲:“李醫(yī)生,你睡覺把胳膊伸得這么老高干什么?怪嚇人的!” 我在朦朧當中接收到了這句話的信息,下意識地左右抖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慢慢地,覺得鄭律師的話不對,因為我逐漸意識到我的兩只胳膊都平放在我的身側,又何來另一只舉高的胳膊呢? 我以為鄭律師在開玩笑,眼睛都沒睜開,就配合著笑笑說:“鄭律師,你這玩笑去嚇唬別人還行,我這以太平間為家的人,還害怕你這么冷的玩笑!” 我還想著看鄭律師怎么戲說呢,卻聽他驀然驚叫一聲:“??!這還真不是你的胳膊呢!” 話音剛落,他人已經(jīng)跳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趕緊睜開眼睛,翻身坐起,果然,一只粗壯的胳膊凌空橫在我們兩個地鋪交界處的上空。 鄭律師已經(jīng)站起了,所以肯定不是他的胳膊,我心里一個寒戰(zhàn),一躍而起。 鄭律師正凝立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駭人的場景。 我摸了摸腦袋,也覺得不可思議。 第230章 胳膊再現(xiàn) 只見潘天高的冰棺門已大開,他的一條牛腿般粗的胳膊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冰柜里斜刺而出,他的身體在冰棺里微微有點歪斜,伸出的手臂舒展得很開,將腋窩底下濃密的腋毛也袒露無遺,腋毛象一叢叢鋒利的冷刺,很是糝人! 看著丑態(tài)畢露的潘天高,我直覺得惡心,心里一陣翻江倒海。 鄭律師經(jīng)歷了起初的驚訝之后,突然將狐疑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苦笑一下,搖搖頭。 鄭律師皺著眉頭說:“李醫(yī)生,難道不是你晚上打開門,將他的胳膊拉出來的嗎?” 我無奈地搖頭說:“鄭律師,你覺得我在這樣的心境下,還有心情來和你開這種玩笑么?” 鄭律師想了想,面色變得愈加嚴峻了,點了點頭,對我的話表示認可,嘴里則自言自語道:“可是這又是怎么回事呢?難道昨晚我們忘記關門收尸了?” 我斷然搖頭否定道:“不可能,我昨晚睡覺的時候還特意留意了一下呢,門關得好好的!” 鄭律師又說:“那有沒有可能是門沒關緊,尸體往外滑動了一下,將門撞開后,胳膊甩了出來?” 我有點不自信地說:“應該是不太可能的,冰棺這么窄小,那胳膊怎么能這么直直地甩出來呢,除非潘天高有自主行為,否則解釋不通!” 鄭律師無奈笑道:“越說越離譜了,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怪現(xiàn)象,也只能這么理解了,也許尸體的胳膊就那么巧之又巧地滑出來也說不定,總之,有解釋要比沒解釋強!” 我咧嘴笑笑:“還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