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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女尸奇緣在線閱讀 - 第94節(jié)

第94節(jié)

    原來竟然是我曾經(jīng)破壞過的裝美沙酮的那種小瓶,這個瓶子已經(jīng)是空空如也了,里邊的藥應該已經(jīng)被用光。我好奇心頓起,就接過工人師傅的蠟燭,將錦緞?wù)麄€掀起一角來,也就看清了,下邊那些疙疙瘩瘩的東西全是這樣的瓶子,有幾個空瓶,其他的都是裝滿藥品的。商詩這次自殺,一定是大量服用了這一毒藥了,她上次了解了美沙酮的毒性,便就地取材,用這個東西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怪不得我將她屋子里的藥品破壞掉后,她屋子里又重新出現(xiàn)了,原來她是把這口棺材當做藥庫了。她的這口棺材是她和她前世的男朋友相守的通道,她認為她前男友的靈魂會從通風口處的窗臺外飄忽進來,鉆進棺材里和她相會,所以她大概是要用這些可以鎮(zhèn)靜安眠的藥來安息她前世男友的靈魂吧!

    我凝立在棺材里,面對這一堆瓶子,好一陣惆悵,最后我將那些還沒服用的藥一一揣進了自己的兜里,從棺材里跳了出來,緬懷了一下福娃的母親后,就率領(lǐng)工人師傅們離去。

    我回到別墅,叫上欣月和福娃,和這棟大別墅的新主人們告別之后,就毅然上了欣月的車,再也不敢回頭看一眼,這個讓我人生幾度輪回的地方,我再也沒有勇氣面對了!

    欣月將車開到了醫(yī)院門口,我就讓她停了下來,我不想讓車直接開到太平間去,我怕車的轟鳴聲會吵醒安睡的商詩。

    我領(lǐng)著這個女人和孩子向太平間走去,當穿過一條鮮花繁茂的尸徑,我告訴她們前方就是太平間時,欣月的呼吸立刻粗重起來,腳底下越來越快。

    福娃不懂,就眨著眼睛問我什么叫太平間,我告訴他躺在里邊就能一世太平的房間就叫太平間,他還是很茫然,我就不解釋了,牽著他的手肅穆前行。

    最后,我們?nèi)齻€進入了太平間,福娃驚疑地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很是不解,我沒有理睬他的驚奇,只是牽著他的手,加快了行進的速度,欣月在前方有點遲疑,她不知道該往哪條尸廊走,我追上欣月的腳步,對她點頭示意,最后我們就來到了商詩的冰棺旁。

    我指著冰棺對欣月說:“你商姐就在這里頭!”

    欣月咬著嘴唇抑制住悲聲,但她抑制不住眼淚,它們從眼角洶涌而出。

    我嘆了口氣,將商詩的棺罩輕輕抱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欣月?lián)涞乖诹斯撞谋谏?,她看到了她的商姐,她濃重地喘息了兩下后,再也控制不住了,大放悲聲。太平間沉寂已久的空氣被攪動了,沉積在各個角落里的各路冤魂一起揮舞著寬圓的長袖,齊聲唱著沉痛的哀歌!和欣月的哀號合奏出太平間之歌!

    我是分明聽到了這片真切的悲鳴的,雖然在白日的亮色中我看不到她們的影子,我把福娃抱在懷里,站在欣月的旁邊,對他和聲說:“娃子,商阿姨就睡在這里頭了,你看她睡得多塌實,這下你放心了吧!”

    福娃看到商詩后,在我懷抱里手腳一陣亂舞,喊著:“商阿姨,福娃在這里,你別睡了,好嗎?”

    說完,在我懷里掙扎著要往棺材里探身子。

    我怒視他一眼,呵斥道:“福娃怎么這么不懂事,商阿姨為了我們,累了,辛苦了,想睡覺休息,你怎么還要打擾她!”

    福娃就撅著嘴巴不滿道:“可是福娃想她了嘛,想和她說幾句話,叔叔,你讓阿姨醒一會好嗎?”

    我根本無法控制強自壓在心頭的酸楚,它們翻涌上來,變成眼淚,潤濕了我的雙眼。從眼角凝聚成滴,滾落。

    福娃驚惶地看我一眼,抬起小手給我擦淚,怯生生地說:“叔叔,你別哭,福娃乖,福娃不鬧了!”

    我眨了眨眼睛,使眼淚隱沒,沖他笑笑說:“這就對了,要不阿姨該多傷心,福娃連睡覺都不讓她好好睡!”

    福娃就滿臉難過的樣子說:“那叔叔,阿姨還要睡多久才能和福娃說話呢?”

    我想了想說:“不知道,阿姨實在太累了,可能要睡好長時間,等她醒來了,叔叔就讓她去找你,好吧!”

    福娃就乖巧地點點頭。

    我扭頭去看欣月,我發(fā)現(xiàn)她匍匐在棺壁上,光聽見喑喑呀呀的喘息,已經(jīng)沒多大聲了。

    我嚇了一跳,趕緊將福娃放在地上,跑過去,將欣月從棺板上抱了起來,她軟綿綿地靠在我身上,眼神凝滯,顯然身心疲憊至極。好在她的身體還是溫軟有力的,我放下心來,就輕撫著她的背,默默地等待她恢復心神。

    過了一會,她從我懷里掙脫開來,說:“讓商姐安靜吧,我們走吧!”

    我點了點頭,就去抱起蓋子,給商詩重新蓋上。

    福娃還有點依依不舍,不想走,我和欣月只好各牽了他一只手,安撫住了他,將他帶了出來。

    到了醫(yī)院門口后,欣月要開車送我和福娃回我租住的那個家,被我強烈地推辭掉了。最后我說:“欣月,這段時間來真是辛苦你了,你也該重拾心情,好好地去過你自己的生活了,對你一直以來給予的幫助,我和商詩姐要給予衷心的感謝,以后,我會讓…帶福娃去看你的!好了,就到這兒吧,再見!”

    于是,我拉著福娃的手,毅然決然地下了車。

    福娃還對欣月很是眷念,不?;仡^,我沒有回頭,并且緊拽著他的手,過到馬路對面,進了一條小巷子,在巷子口,我才停駐身形,悄然回頭,在欣月看不到我們的地方,抬頭去看她。果然,她的車還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它一定和它的車主人一樣傷感。我很有耐心,一直等了很久很久,最后它緩緩地上路了,直到它在我視野里消失不見,我才長吁了一口氣。

    她該有自己的生活了,她需要和趙警官結(jié)婚生子,需要去照顧她年邁的父母,我和福娃都不能去拖累她了。

    我俯下身來撫摸著福娃的頭說:“娃子,等你以后長大了,一定要常去看看欣月阿姨,要好好報答她,她是李叔叔、商阿姨以及你的大恩人,你知道嗎?”

    福娃也不明白我話里的深層意思,但表層意思他是懂的,小臉還滿莊嚴的樣子,點點頭說:“恩,好的,李叔叔,商阿姨,欣月阿姨,都是我的大恩人,我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地好好地報答你們!”

    我無言苦笑,牽著他的手,再次從巷子里走出來,在附近找了一家銀行,我進去將箱子里的一百萬分別存入了三張銀行卡,一張五十萬的,打算給商詩的父母,憑商詩生前對她父母的眷念,就知道她一定還放心不下她父母的,我給她了卻這個心愿吧,讓她能夠安心離去。一張四十萬的,我打算給福娃,去他老家找一個他的老鄉(xiāng)親做他的監(jiān)護人,照看他成長,培養(yǎng)他上大學,讀研究生讀博士,這些錢應該是足夠了,這也了卻了商詩又一個心愿。這筆錢的監(jiān)護人我只能找老鄉(xiāng)親,給他們當?shù)卣蛘呤裁礄C構(gòu)我是絕對放不下心的。另外一張十萬的,用來還給欣月,直接給欣月她肯定不要,我就只能間接給她父母了。

    一切預算完好之后,我開始行動。

    我出了銀行門,走到這條馬路那頭的大十字路口,正要橫穿馬路過去的時候,有一個十分面熟的人從拐角處附近的一個飯店里走了出來。

    我愣了一愣,定睛一看,竟然是譚局長。譚局長也看到了我,也是一愣,然后他就打著哈哈向我走了過來,主動來和我握手。

    我現(xiàn)在對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什么感覺了,所以也不反感他,就機械地伸手和他相握。他抓住我的手熱情地搖了搖說:“李大醫(yī)生,咱們可真是有緣啊,在這人海茫茫里都能不期而遇!”

    我微苦地笑笑說:“譚局長,你這樣的貴人,怎么也會在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出沒的地方活動???”

    譚局長哈哈怪笑道:“哈,李醫(yī)生,你太會說話了,不過啊,這次你可就說得不準確哦,不僅是我這樣的小人物,咱們的方市長大人現(xiàn)在可也在那個飯店里哦!”

    我吃了一驚,下意識再看了一眼那個飯店,一個三層小樓,普普通通,不事裝飾,外邊簡單得很,不由驚詫道:“啊,市長大人會到這樣的飯店吃飯?”

    譚局長面帶得色道:“還不僅僅是吃飯這么簡單的事情呢,今天可是市長千金方露女士和房產(chǎn)大鱷任帝厚先生的大婚之日,這么重大的日子,這么低調(diào),cao辦得這么簡淡,足可見咱們的市長大人多么高風亮節(jié)?。 ?/br>
    譚局長這話一出,驚得我都快忘記了心頭這幾日來沉積的悲傷了,腦子一片空白地傻看著他。

    譚局長頗為自得地笑道:“怎么樣,震撼吧,社會上對我們這些公務(wù)員有很多誤解,今天你應該算是看到了最真實的一面了!”

    我確實震撼,所以還沒回過神來,就一直木然地望著譚局長發(fā)呆。

    譚局長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老弟,剛才出來透透氣,不能出來得太久,我得進去了,有機會咱再聚,上次你給我治好多年的頑疾,我還得感謝你呢!”

    說完,他轉(zhuǎn)身要走,我腦子突然冒出點意識,我沖他的背影急聲道:“譚局長,再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譚局長回過頭來愕然地看我一眼,點頭說:“可以?。 ?/br>
    第275章 方露和任帝厚結(jié)婚

    我鄭重地說:“我想問你,那次在天上人間,是你請的我,還是任帝厚請的我?”

    譚局長好奇道:“是任總買的單?。俊?/br>
    我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問誰掏的錢,我的意思是,是誰主動提出要請我去天上人間玩的!”

    譚局長愣了愣,突然眨了眨眼睛笑道:“哈,老弟你可真靈光,這你都能想到,老實說吧,那次確實是任總主動向我提出要請你去天上人間玩的,不過你不能因為這點就懷疑你譚哥謝謝你的誠意,即便他不提出來,我也是要請你的,正好他提出來,我也就借花獻佛,而且我也覺得那次不算,下次一定要再找個時間好好請你,李老弟,今天指定不行了,你等我電話吧!我回去了!”

    說完,他向我揮了揮手,就向飯店匆匆走去。

    我腦子頓時一片眩暈,呆若木雞般凝立半天,好久好久才緩緩吐了口郁積的悲憤,對茫然無知的福娃微微笑笑,就牽著他的手繼續(xù)前行。

    如果不是有福娃,我真想立刻就去炸了那個飯店。因為里邊隱藏的禍患實在太可怕了。潘天高的巨大地產(chǎn)和任帝厚的巨大地產(chǎn)通過權(quán)力一聯(lián)姻,天下沒有房子住的老百姓還能有活路嗎?商詩當初寄語方露希望她能妥善管理潘的地產(chǎn),好好造福于天下沒有房子住的百姓,卻哪里料想得到原來方露早就向任帝厚拋了權(quán)力的繡球,潘天高之后新一輪的魚rou百姓計劃將更加慘烈!而且似乎方露還沒有真地喪失生育能力,那么這種魚rou計劃還將一代一代傳遞下去,老百姓將永世不得翻身了!

    還有我那個可憐的羅萍,巴心巴肺地想要擁有任帝厚的巨無霸房子,結(jié)果也只是淪為人家的玩物??杀?,她一個可憐百姓家的孩子,又怎么去跟那巨大的權(quán)力抗爭呢!

    哎,我長嘆了一口氣,我又能有什么辦法呢,我追隨商詩而去的心意已決,再說,就算我能夠堅強地繼續(xù)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一個一無所有的精神病人,又能起什么作用呢?與其眼睜睜看著老百姓風餐露宿、死去活來,還不如一死了之,眼不見為凈!

    不過,無論如何,我得去看看羅萍,她確實太可憐了,那么龐大的心愿,轉(zhuǎn)眼成空,不從情感的角度,就從人類悲憫情懷的角度,我也要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之后再赴死。

    不過,眼下我得先把福娃安置好,先幫著他把他父親的遺體安葬后,再送他回家好好學習好好生活。

    于是我?guī)е俅蝸淼搅酸t(yī)院,我給殯儀館打了個電話,以前我和殯儀館打過交道,所以很方便就和他們說好了,我?guī)еM拊陂T口等他們來車來人。時間倒也不長,他們就來了,我和福娃上了他們的車,車很快開進了太平間小院。

    我下了車后,剛準備去找老張頭辦手續(xù),就聽到太平間里傳來一陣又一陣哀號和嗚咽,傷筋動骨,讓人心膽皆悲,也不知道又是哪個可憐的鄉(xiāng)親去世了,我不由一聲苦嘆,靜靜地站在院里等老張頭處理完畢后出來。

    果然,大概一刻鐘功夫,老張頭陰沉著臉,邁著蹣跚的步伐出來了,他后邊跟著一對須發(fā)斑白的老年男女,互相扶持著,嗓子里嘶嘶做響,臉上的悲戚令空氣冷卻,身體上籠著的痛苦令河山動容。再后邊是那幾個敬業(yè)的運尸員,他們一臉茫然,除了搬運尸體,他們不知道還能做什么幫助這對傷心的白發(fā)人。

    肯定又是一對老年喪子的可憐夫妻,不知道他們的孩子遭遇了什么變故,不知道是不是也象我的商詩那樣出于無奈,如果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世界也太無奈了吧!但愿她不是這樣的!

    待老夫妻倆慟哭離去之后,我對走到我旁邊的老張頭說:“老張哥,我來辦手續(xù),給那個老鄉(xiāng)辦后事!這是老鄉(xiāng)的兒子!”

    老張頭愣了愣,看了看殯儀館的車,明白了,點了點頭,就領(lǐng)著我和福娃去了他的辦公室。

    在他辦公室里,他拿出一個小本說:“你們稍等,待我給剛才那個死者登記一下!”

    在他往本上寫字的時候,我無意間掃了一眼,看到那個名字后,我眼前一陣發(fā)黑,我拿手撐住桌子,才防止了跌倒,我使勁眨了眨眼睛,讓眼睛亮了點,繼續(xù)看了幾行信息后,我的心變得冰涼。

    我一把將老張頭的肩膀掰了過來,老張頭吃了一驚,好奇地看著我,十分不解。

    我問:“這個死者叫羅萍?”

    老張頭說:“是的???”

    我問:“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

    老張頭點頭:“確實很漂亮!”

    我問:“怎么死的?”

    老張頭說:“說是服用了大量安定,送到醫(yī)院沒搶救過來!”

    我問:“她不是第二醫(yī)院的護士么?怎么送到咱們醫(yī)院來搶救?”

    老張頭說:“聽說是在醫(yī)院對面那個小區(qū)花園的椅子上被發(fā)現(xiàn)的,所以就近送到咱們醫(yī)院來了!”

    我沒有話了,渾身每個細胞已經(jīng)趨向死亡。

    老張頭想起來什么,問:“對了,你怎么一下子就知道她是第二醫(yī)院的護士啊?”

    我用殘存的腦細胞告訴他說:“因為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老張頭開始發(fā)傻。

    我說:“老張哥,幫我辦手續(xù)吧,殯儀館的車等著呢!”

    老張頭醒轉(zhuǎn)過來,微顫著手指給我把手續(xù)辦完了,臨了,他說:“李醫(yī)生,多保重!小老頭沒什么能幫你的,還是那句話,太平間的門永遠為你敞開著!”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和友好,牽著福娃嫩嫩的小手,離開。

    老張頭帶著他的屬下和殯儀館的人去太平間搬運老鄧的尸體,我沒有跟著去,那里邊現(xiàn)在正飄蕩著羅萍的氣息,我不敢進去感受,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去看她的遺體,我實在是沒有這份勇氣再去接受心靈的打擊了,我等了他們一會,就帶著福娃隨著老鄧的尸體上了殯儀館的車,在殯儀館火化后,用骨灰盒裝上老鄧的骨灰,到商店里買了蠟燭、打火機及一些紙錢和佛香,我就帶著福娃再次去了那座龐大的深山群。

    我讓福娃捧著他父親的骨灰,我牽著他的手,我們沿著昔日商詩為我們指引的路躑躅前行。

    福娃整個過程中一點都沒有明白他手里捧著的是什么,他捧著它有著什么濃重的意義。他只是一直愣愣地聽從我的安排和分配。我倒沒給他苦口婆心地解釋什么,他將來長大了,回憶起這一非凡的過程,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最后,在山洞里,我舉著蠟燭給福娃照明,照亮他為他父母盡孝的路。

    我們來到那個方圓十來米的山洞空間里,我在老鄉(xiāng)埋葬了他妻子的那個小墳包前,雙手合十鞠了一個躬,向那個可憐的妻子默默禱告了一番,說要暫時冒犯一下她的遺體,原因是要讓她的丈夫來和她一起安睡,請求她的理解。

    禱告完畢后,我讓福娃舉起蠟燭,我就蹲下身子來,用手刨開了這個小墳包,墳包上的土已經(jīng)有點緊了,所以略微有點吃力。

    最后,那個可憐的晚期腫瘤女病人顯露在了我面前,當福娃看到他母親后,哇的一聲哭起來,手上的蠟燭晃了晃。

    我趕忙起身,也不管手上的土疙瘩了,將他攬在懷里,輕輕摩挲他的臂,給他安慰,直到他平靜一些了,我才顧得上表達自己的驚奇,我好奇地打量著我的那個女病人,她面容倒是沒多大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神奇的山洞可以養(yǎng)顏美容的緣故,但這不是令我驚訝的,令我驚訝的是,她竟然穿著一身寬大的男人衣服。

    我凝神想了一會,腦子里閃了一下靈光,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肯定就是潘天高的衣服,當初潘天高裸體現(xiàn)身在我的病床上,衣服不翼而飛,卻原來是被這個女病人穿上了,很可能是老鄧帶他妻子離開的時候,不想讓她穿著病號服太醒目,所以干脆把潘天高的衣服剝下來給她穿上,潘天高齷齪的褲衩當然不能用了,就隨手扔在了床底下。

    想到這里,我突然又想起了潘天高的手機,那一定也是在這衣服兜里了?我好奇心大盛,就伸手到衣服里去掏摸,果然,在褲兜里摸出了一個手機,當我看向手機屏幕的時候,嚇一大跳,手機屏幕竟然是有顯示的,而且正好顯示一個電話號碼,那個電話號碼我太熟悉了,正好就是我自己的手機號碼,我看屏幕上邊有個標注為“已撥電話”,聯(lián)想起以前來救福娃時在山洞里的神奇遭遇,頓時也就明白了八九分,我曾經(jīng)給潘天高的手機打過電話,所以他手機上有我的號碼,那次福娃被我和商詩驚嚇之后一屁股坐在松軟的墳包上,正好就將我的這個號碼給撥了出來。所以我接到了尸體的電話。而為什么潘天高的手機先前是關(guān)機的,怎么突然就開機了,很有可能是老鄧在將他妻子搬到這個墳墓里掩埋時巧之又巧地觸發(fā)了手機開關(guān)鍵,于是手機開機了!當然,這一切都只能是推測,現(xiàn)在所有人都死了,也無從考證了!不過就算搞清楚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它不能給這個社會帶來任何什么,吃人的人他總是要吃人的,活不下去的人也終究難逃慘死的命運!

    就象我,時間不等人,我也得趕緊去死了!

    我把潘天高的手機重新放了回去,但愿女病人在陰間可以通過它和她陽世的兒子進行交流,接著我在女病人的身體旁邊再刨了一個小坑,然后讓福娃把他父親的骨灰盒親手放了進去,再指引著他把刨開的黃土重新封了上去,這種動作必須由他來完成,等他長大了,知道自己的父母雖然慘遭橫死,但終歸是他親手將他們安葬,他的怨恨和遺憾可能就要小一些了!

    封上墳土堆后,我在墳前插上幾支佛香,點著,再燒了一些紙錢,然后就讓福娃跪在了她父母的墳前,福娃一直懵懵懂懂的,不太理解我讓他做這些動作的涵義,但他經(jīng)歷了這些天來的情感沖擊,似乎是有了一些感覺的,神情很是黯然的樣子,一直很乖巧地聽從著我的吩咐。

    我說:“娃子,向你父親母親磕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