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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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顆草莓被碾爛了,淡粉果汁拖出一道水痕。 “很癢……”西利亞反手欲擦。 道文輕巧地接住他手腕,不許他擦。 他凝視著那滴滑墜的果汁,指尖劃過它的拖痕,惡劣地咧了咧嘴:“這是在妝前保持皮膚濕潤的秘方?!?/br> 說著,他用指尖挑了挑西利亞脖子上縫綴青金貓眼石的蕾絲頸帶,呢喃道:“你戴著這個就像只小貓兒,西利亞哥哥,我想在這條頸帶上縫一枚鈴鐺,銀鈴鐺,輕輕的,小小的……” 西利亞為難地絞緊手指,睫毛顫抖,語氣勉力維持溫和,像是對頑劣幼弟無底線縱容的兄長:“可是,在街上被人看見的話,他們會覺得奇怪……或許、或許以后……可以……” 道文的淺色眼珠磷火般緩緩燃亮,亢奮得表情古怪:“再安一根貓尾巴好么?” 貓尾巴,西利亞清楚,一種尾巴外觀的仿真玩具,諸圣節(jié)時有的人會用它扮魅魔什么的,或許它也有別的用途……那玩意兒乍一瞧與真尾巴無異,假貓毛油光滑亮,有一些是通過細繩固定在腰間的。 “呃,唔……好?!蔽骼麃喚执俚攸c了點頭。 道文蛇般嘶地吸了口涼氣,猩紅舌尖舐過牙關(guān),帶著一種陰險的親昵提醒道:“我是個腦袋不正常的瘋子,你得牢記這一點,別總那么縱容我,西利亞哥哥……我會待你更‘壞’的?!?/br> 面對“別那么縱容我”的請求,西利亞反倒更為難了,他溫柔得像是整個人都籠在一層薄光中,遲疑片刻,他微微點頭:“好?!?/br> “除非我跪下來求你,”道文補充條款,“那證明我真的很想要。” 道文拿出為陶瓷人偶刺青的細致和耐心為西利亞化妝,他用燒焦的丁香花瓣為眉毛增色,用胭脂蟲粉末淡淡掃過顴骨與耳垂,把蜂蠟與蜜油調(diào)和的紅膏抹上嘴唇,自綴飾錦羽、寶石與紫藍鳶尾的女帽邊沿扯下一截面紗,稍作遮掩,再往那裹著蕾絲薄手套的秀長五指中塞一柄珍珠母貝柄折扇……西利亞被堆砌在這些繁復綺麗的行頭中,愈顯纖細——他是一個羸弱華貴的美人,僅此而已,無人在面對這樣的美人時還會有心思琢磨他較女士稍寬的肩膀與銳利的骨線是否有些像個男子。 道文忠實遵循著既定的游玩路線,好像他的確就是帶西利亞出門散心的:布列格園林、馬戲雜耍、高檔餐廳、劇院……一個不落。 在王國劇院,他們所在的包廂簡直比舞臺上的演員更惹人注目。起因是今日的觀眾中有一位醉心于收藏人偶的貴族少爺,他曾偶然在某家藝術(shù)品拍賣會的后臺見過道文一面,他認出了道文,激動得就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恨不得跳上舞臺嚷嚷。其他人受了好奇的驅(qū)使,紛紛拿起秀氣的看劇用小望遠鏡,朝那位人偶大師的包廂窺探,竊竊私語個不停。當他們看清道文右半張臉的長相與他身側(cè)那位美艷得驚人(平坦的胸部無損于這份美艷)的女伴時,私語聲浪變得愈發(fā)喧騰,嚶嚶嗡嗡,每一場幕間休息都有好奇之士前去包廂拜訪,攀談交游。 道文對來訪者保持著疏離的禮貌,他仿佛天生屬于這個階級,頂會冷冰冰地敷衍人,卻不至于冒犯。 西利亞則正相反,他不擅交際,羞怯靦腆,又不敢暴露聲線,只得用垂眼微笑應(yīng)對搭訕。好在道文根本不需要他開口,道文替他說話,還慢條斯理地從裝什錦果脯的紙袋里挑揀西利亞愛吃的糖漬葡萄,一顆顆喂給他吃,用手絹拭去他唇邊粘的糖粉。 手絹不慎拭到一抹唇膏,道文將那一小塊紅污捻在指腹間暗暗磋磨。 有人察覺到西利亞與道文的人偶們存在某種聯(lián)系,不是五官的相似,而是一種更微妙、隱秘的關(guān)聯(lián),他們委婉地刺探,想知道那位美人是什么來頭,又是否名花有主。 道文毫不掩飾他們的特殊關(guān)系與他對西利亞的疼寵珍愛,來訪者們漸漸意識到這位美人絕非是靠道文施恩豢養(yǎng)的交際花,道文對“她”的介紹是“我的繆斯”,別無二話,仿佛情人、女伴、夫人、妻子……這一類塵世中人使用的詞匯皆不足以表明這位美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這位冷漠矜傲的藝術(shù)家在“她”面前謙卑如微塵,他是最忠實的臣民,亦是最虔誠的信徒……他所擁有的一切:金錢、地位、名聲、追捧者……盡是這位繆斯賜予他的。 可當?shù)牢拿鎸δ切﹣碓L者時,他就立即更換成另一副嘴臉……圣靈哪,他的炫耀與得意幾乎順著他金燦燦的頭發(fā)絲淌了一地!那些為西利亞所傾倒,幻想能一親芳澤的貴族少爺們被道文氣得牙齒打顫,卻還得虛偽地維持住禮貌。 兩人一直待到戲劇落幕,坐上四輪馬車。車上,道文從袖口扯出一條蒙眼布,要求西利亞戴上,說要“給他一個驚喜”,西利亞不疑有他,一整日的放松玩樂消蝕了他的警惕。他戴上蒙眼布,車輪碌碌,過了不知多久才停下。 車停了,西利亞下意識地去扯蒙眼布,道文卻輕輕撥開他的手,像拿起一尊瓷偶般輕巧地把他抱下馬車,低聲道:“不許偷看……西利亞哥哥?!?/br> 西利亞依言,用頭枕著道文的肩,耳廓微動,忐忑地捕捉四周細微的響動。 他聽見大門鉸鏈滑動的刺耳響聲,有人在他們身后合上了一扇沉重的門,他們此時正身處寬闊的、空蕩蕩的室內(nèi),道文那長靴靴底叩擊理石地面的響動顯得空靈寥遠,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焚香的神秘味道…… “道文……?”回音縈繞。 一種極度不詳?shù)念A感使西利亞血液冰冷,他用抖得篩糠般的手指摸索遮眼布,這次道文沒有阻攔他。 西利亞驚惶地睜開眼—— 目之所及處,用以朝拜的白蠟燭一簇簇燃起火光,彩繪玻璃輝映著月色,穹頂挑高得令人目眩,延伸至極高處,便是一泓輪廓難辨的黑,燭光空濛,浮蕩在深海般暗渺的背景中,管風琴奏起寧和的圣詠樂曲,圣靈雕像的面容明明暗暗…… 這里是圣堂。 舉辦婚禮的所在。 圣靈教教士會在這里為新婚男女誦念祝福經(jīng)文,讓他們在圣靈的見證下?lián)砦?、交換戒指與誓言。 紅毯自道文腳下延出,一路鋪展至圣龕前。 “道文!你怎么能……”西利亞撲騰得像只鴿子。圣堂中沒有教士,只有他們兩個人,可那早已根深蒂固的戒律鋼錐般在腦內(nèi)攪動,使他驚駭欲絕,恐懼與痛悔的淚水奪眶而出,圣靈雕像蒼白的瞳仁在意象中如漣漪般漾開,擴張至無限大,自穹頂、自天宇中審視他,如山似海,無處不在…… “我們不能……不能這樣!”恐懼使西利亞的措辭十分蒼白,不具備說服力,可道文竟表示贊同。 “沒錯,我們不能這樣,絕對不能……”道文說著,眼珠幽光懾人,嘴角揚起一個邪惡、瘋癲的弧度,像個以觸怒圣靈為樂的魔鬼,“……你還沒換婚紗呢,西利亞哥哥。” 第28章 繆斯(二十七)(薔薇新娘?!疽桓?..) 西利亞面孔灰白,掙脫道文跳到地上,甩脫絆腳的高跟鞋,逃向圣堂大門。 道文伸臂勾住他,鐵箍般硬的小臂,包裹在青灰絲光布料中,死死扣著西利亞。 大理石堅寒如冰,西利亞赤足踩地,本能?地蜷縮腳趾,被撐得薄透的黑絲絨泛出脆弱的rou色。道文箍住西利亞, 手?臂一?提,幾乎把西利亞拎了起來,讓他踩著他的長靴。 逃不掉,西利亞哆嗦得像只新生的羊羔,翠青金駁的眼珠瞪得溜圓,淚水漣漣,那?已被道文破壞得殘存無幾的精神烙印仍負隅頑抗著,觸發(fā)神降與?鞭刑的幻覺,引燃歇斯底里的恐懼,以鎮(zhèn)壓、懲治教?民不馴的念頭。 西利亞陷入半譫妄狀態(tài),他神經(jīng)質(zhì)地掃視布道臺、長桌與?座椅投射的畸曲黑影,提防著埋伏在陰翳中的懲戒教?士。驀地,他停止掙扎,盯著門,裹在提花手?套中的瘦長右手?緊緊鉗住道文小臂,像是要隨時將?道文擲出圣堂大門。他擅于忍受痛苦,他不怕挨鞭子,哪怕是雙份的鞭子,可他們絕不能?那?樣對待道文……混亂的念頭們在西利亞半譫妄的精神世界中橫沖直撞,有那?么短短幾秒,他比道文更像個精神病人,或是一?只翎毛怒炸著擋在獵隼身前的瘋狂金絲雀。 “西利亞哥哥……”道文的洞察力敏銳得堪比誘人墮落的惡魔,他稍稍弓背,將?下頜搭在西利亞肩頭,啞聲問,“你想保護我?” 西利亞不答話,繃得像條拉滿的弓弦。 道文并不追問,因為他已洞穿答案。他右臂箍住西利亞,左臂前探,越過西利亞肩頭,左手?穩(wěn)穩(wěn)懸停在那?雙淚韉難劬η方?。 他戴了一?雙黑羊皮手?套,指頭被修飾得頎長,四條指縫中,一?枚鐫刻金花與?獅鷲的金幣正玩雜耍般來回滾動。 “昨天,我不在家是因為我去審判庭‘自首’并繳納了罰金……最高的那?檔,五百枚金幣?!钡牢牡恼Z氣幽涼戲謔,“我跟你干過那?事兒,我認罪,我還?以為他們會因為自首給我算便宜些,可惜,他們不會做生意……” “……” “我對那?群男娼懺悔,說我是個罪惡的同性戀,我……了男人,一?個我深愛的男人,我沉迷于和他……我天天和他……但我愿意交罰金,不止罰金,我還?樂意對圣堂進行一?些額外的‘捐助’。”道文還?說了幾句別?的,他的措辭極其粗鄙,那?些褻瀆得仿佛輕輕一?戳就會噴濺出毒汁的字眼兒一?把就將?西利亞從虛渺神圣的幻覺中扯回了現(xiàn)?實,西利亞灰白的皮膚有了血色,甚至是飽含血色,他被道文的描述弄得面紅耳赤,坐立難安。 “喔,抱歉,我是對懲戒教?士說的,不是男娼……當然,我可是連見都沒見過男娼,西利亞哥哥,我只有你,也?只要你,你知道的?!钡牢目鄲?,蹙眉沉思著,陰森道,“可是我總覺得這兩類人應(yīng)該差不多,這群懲戒教?士賣的是精神的pi股,他們先定罪,再給罪定價……他們在窮人面前凜然莊重,用神術(shù)給虔誠的教?民們刻下精神烙印,折磨他們,控制他們……但如果你是個貴族老爺或者是個肯讓他們吸油水的商人之類的,那?他們簡直什么都肯賣,我向管理這座圣堂的教?士買下了它一?夜的使用權(quán)……” 說著,他舒張五指。 那?枚金幣“當啷”砸在圣堂大理石地面上,響聲清脆、空靈。 它滴溜溜滾到西利亞踢飛的亮緞高跟鞋旁,璨金輝映著墨青。 “聽――西利亞哥哥――”道文緩緩偏頭,嘴唇貼上西利亞耳廓,略帶譏嘲道,“我們的‘罪孽’被寬恕的聲音。” 他右手?仍扣牢西利亞,左手?從腰間掏出一?個塞得鼓囊囊的綿羊皮錢袋,他銜住袋口系帶,輕輕一?揚頭…… 系帶松脫。 他用左掌托住錢袋底部?,手?一?翻,金幣瀑布般自掌中傾泄而下,叮叮當當,金色暴雨般急促敲擊著地面,清亮、脆硬,徹底粉碎了西利亞腦海中圣靈的幻象與?k譫妄的囈語,幻象中的k圣潔雪白,純凈無垢,卻莫名像個邪神,它碎裂成千千萬萬片,像在極寒中凍透旋即被巨石砸碎成齏粉的鐵枷……唯余金幣的空骰匾粼謔ヌ彌脅愕縈繞。 “捐助了這么多金幣,我們已經(jīng)比新生兒還?無辜了,”道文輕蔑地揚手?,空癟的錢袋飄落在地,“所以……” 他憐惜地啄吻西利亞淚濕的臉頰,拿出一?個瘋子珍藏的全部?溫柔,輕聲道:“和我結(jié)婚吧,西利亞哥哥。” 他扳住西利亞的肩,迫使他轉(zhuǎn)過來,用手?臂箍著他,緩緩滑跪下去,用親昵又耍賴的語氣道:“我跪著求你了,今天說好的……其他時候你可以拒絕,但這種時候你非得縱容我不可……你愿意嗎?說你愿意,說呀,西利亞哥哥?!?/br> “……我愿意。” …… 西利亞換上了那?套改良版薔薇新娘的婚紗。 道文事先把它預備在懺悔室中――那?四四方?方?的封閉隔間可真?適合放衣服。 西利亞坐在為告解者提供的小圓凳上,道文為他穿上絲襪,白色底絲上繪制著嫣紅薔薇與?碧綠荊棘,色彩明?麗,纏卷著勁瘦修長的小腿。道文挑起兩條精細的紅天鵝絨綁帶,交叉纏繞在腳踝處,以固定這雙綁帶高跟鞋。 他用較白日出門前更靡麗奢侈的手?段打扮他的新娘,恨不得將?全世界的寶物都獻給他:那?蜃氣浮動,瀲滟流轉(zhuǎn)的南洋珍珠也?僅配在西利亞的腰間墜飾處占據(jù)一?席之地;色澤不遜于西利亞瞳色的青金寶石,鴿子蛋大小,足以鑲嵌在教?皇的冠冕上,此時亦不過沉沉墜在西利亞胸前,安分守己地盡一?枚吊墜的職責;新折的花枝厚厚地鋪滿了紅毯,曖昧的甜香靡靡飄散…… 兩條奶油色緞帶交叉在西利亞后頸,打成了一?枚蝴蝶結(jié)。 今晚,道文會像拆禮物一?樣將?它扯開…… 道文扶著西利亞走過紅毯,走到圣龕前,在圣靈像下方?誦念婚禮誓詞。 一?段冗長的誓詞后,道文代替主持婚禮的神職人員,輕聲詢問西利亞:“……你愿意嗎?再說一?次,西利亞哥哥?!?/br> “我愿意……”西利亞輕輕掩住口鼻,他悸動得分分秒秒都會眩暈過去,他定了定神,按照流程反問道,“……你呢?” “我愿意?!钡牢膯蜗ス虻?,虔誠地捧著西利亞戴著白手?套與?婚戒的手?,烙下一?枚枚熱吻。 那?些澎湃的、洶涌的情緒瘋狂擠壓著他的心臟,誓要為西利亞榨出更多、更濃烈的愛意……可是夠了,真?的夠了,他已經(jīng)沒辦法愛得更多了,他早已在愛中沉淪成瘋子了,還?能?怎樣?道文不得不向那?些情緒,向那?些癲狂的囈語求饒,他不打算在婚禮上犯瘋病。 為使憋漲得炸裂的胸腔得到一?絲解脫,道文狂信徒般匍匐在地,用唇瓣卑微碰觸…… 嶄新的高跟鞋,只踩過花枝與?紅毯。 一?個淺淺的吻,道文不嫌它臟,道文發(fā)起瘋來能?把它嚼碎了。 他把西利亞抱上安放圣龕的桌子,讓西利亞坐著,隨即,像掬起一?泓溪水,抑或像玩賞古董般,輕柔地捧起他的腳…… …… 圣壇燭光搖曳。 …… 晨曦降臨。 某種火焰仿佛已將?舊皮囊焚燒一?空,兩人相擁,純潔如新生,他們沉湎于棉絮般柔軟的純白中,享受那?輕飄飄的、徹底的滿足,兩只佩戴著婚戒的手?交疊緊握。 晨曦沉靜而溫柔地漫溢過圣堂上方?的彩色玻璃窗,在那?兩只手?上灑下繽紛的碎光。 第29章 繆斯(二十八)(而那個微笑溫柔羞怯?!径?..) “……會疼么,西利亞哥哥?”道文問,調(diào)整西利亞頜下的領(lǐng)結(jié)。 寬領(lǐng)結(jié)使用了頂時髦的打結(jié)法,縱是公?爵的貼身男仆也打不出一?枚更?漂亮的來了,西利亞立在穿衣鏡前,眼眸快活得發(fā)亮,打量著鏡中的自己。 他上身穿著一?件米白色細布裁制的高領(lǐng)襯衫,領(lǐng)子漿洗得硬挺,胸口的裥褶白浪般堆疊。襯衫下擺掖進馬褲,將腰收束得細韌利落,下配一?雙瀟灑的淺棕麂皮長靴,身姿挺拔俊美。 他穿回?了男裝。 “不疼。”西利亞條件反射地,反手?撫后背,那兒不疼,半點也不疼,心底亦無恐懼。精神烙印已在前幾日圣堂那荒唐的……消弭殆盡。 道文對圣龕做了些褻瀆至極的事。 若放在一?年前,目擊那一?幕的西利亞會驚駭?shù)没杷肋^去,可在道文由?微弱漸轉(zhuǎn)強勁的“信仰根除”療法的熏染下,西利亞只覺過往自己深信不疑的布道與戒律是如此虛偽可笑?……他逐漸意識到自己已不再畏懼圣靈,自然也無需再藏匿于女性裝束中自欺欺人,因此他嘗試著將道文為他量身裁制的男裝穿在身上。 過程相當順利。 反而道文比他更?神經(jīng)?質(zhì)些許,不住詢問他是否有?不適或殘余的幻痛……答案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