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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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眉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自從重新進(jìn)了沈府,她可是被老夫人供起來一般,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府中的丫頭婆子們哪個看到她都是一副好臉色,個個都當(dāng)她未來側(cè)夫人的巴結(jié)討好,可是水姨娘左一句通房,又一個奴才,將她那顆自傲的心深深的傷害了,她也不客氣道:“怎么,我知道你是嫉妒我,你看看你,嫁給老爺也有十年了吧,肚子連鼓都沒鼓起來過,一只不生蛋的母雞,以為自己是個什么高級東西,姨娘又如何,不會生孩子的姨娘還不是連個奴婢都不如!” 這話深深的刺激水姨娘脆弱的神經(jīng),一直沒有懷上孩子不僅是謝氏的痛,更是她的痛,她長得漂亮,又有老夫人撐著,唯一的遺憾就是肚子不爭氣,要是能生個兒子,如今這沈夫人的位置還是謝氏的嗎?不早就是她的了。她雙眸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緊緊盯著蘇眉的肚子,她沒有的,這個賤人憑什么有! 腦中想著,身子也動了起來,一股勁的朝著蘇眉跑了過來,而蘇眉的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她一直在等的就是這個機(jī)會,她看準(zhǔn)水姨娘沖過來的方向,準(zhǔn)備輕巧的避開,然后來一個漂亮的假摔,再裝肚子疼,到時候看水姨娘還能不能逃脫! 這一招,她當(dāng)年未嫁的時候,對付其他庶女姐妹的時候可是常用的! 可惜,她錯誤的估計自己的實力,當(dāng)年她還沒有懷孕,腰肢纖細(xì),身體輕盈,這個假動作自然做的十分拿手,可是如今五個月的胎兒在那,加上剛養(yǎng)好傷,身子還有些憊懶,當(dāng)她想要閃避的時候,卻不幸的左腳勾住了右腳,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左后方倒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 陳mama哪里還管這些,她直管往里面沖,將門一推開,里頭的情景嚇得她們心臟一跳。 那水姨娘正低頭對著蘇眉沖去,眼看就要沖到了,蘇眉的身子也朝著后面一歪,她一把沖過去,墊在蘇眉的后頭,而碧云也嚇得一個激靈,沖上去就將水姨娘的身子撞開了去。 嘭的兩聲同時響起,水姨娘撞到了墻上,額頭上磕出了一個口子,血一直直流,而蘇眉跌倒在地上,雖然有陳mama在下面墊著,緩沖了一大半的力量,還是摔得腹部有些隱隱作痛,哎喲哎喲的大叫了起來。 這一下將兩名在外頭守著的婆子嚇得不輕,直到碧云罵道:“還不過來扶起眉姑娘,杵在那干什么!”這才曉得趕緊上前將蘇眉扶了起來,又扶著被壓得臉色發(fā)青的陳mama站了起來。 陳mama顧不得自己腰腿骨頭咯吱在響,站起來首先道:“趕緊去請大夫!”蘇眉憑借的就是肚子,若是這肚子沒了,等于什么都沒了,那她也就沒什么希望了,做一個通房的mama本來就是個笑話,她也是想讓蘇眉生下個兒子,先做了姨娘以后再慢慢打算的。 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驚動了老夫人,她得知這事之后,趕到祠堂這邊,看著蘇眉的肚子滿臉的擔(dān)憂,等齊大夫診脈過后,等著他的判斷。 “胎兒已經(jīng)五個月大,比較穩(wěn)了,但眉姑娘的胎半個月前才動了躁氣,今日若摔了下去,可能就會母子危險,還好有人墊在下頭,緩沖了大部分的力量,只是以后莫要再經(jīng)大沖擊了,如今胎兒都成型了,不能馬虎?!饼R大夫認(rèn)真的說道。 老夫人連連點頭,看了蘇眉一眼,眼底流露過一絲惱怒,讓碧萍送了齊大夫出去,轉(zhuǎn)過又望著站在一旁的水姨娘。 水姨娘頭上的血才剛剛止住,臉色略有點蒼白,正委屈的看著老夫人,開口道:“是她罵我是生不出蛋的母雞,我才……” 老夫人掄起祠堂里的一根彩棍,對著水姨娘劈的就是一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她的手臂上,滿臉鐵青,雙眸怒紅的罵道:“你要氣死我才甘心是吧,一次不夠,你還準(zhǔn)備第二次,你不弄掉我的孫子就是不甘心……” 老夫人越說越氣,接連掄了四下,王嬤嬤看她氣得等會又要頭暈,趕緊上去將老夫人手中的彩棍接了過來。 水姨娘被打得跌倒在冰涼的地板上,摸著疼痛的手臂,眼底卻是紅紅的嫉妒之火,恨恨的望著躺在竹床上的蘇眉。剛才再早一點沖過去,她就能撞掉這個賤人的肚子了,蘇眉,你肚子里的孩子休想生下來! 云卿回來的時候便聽到采青將這件事倒豆子一樣的說給她聽了,末了道:“若不是陳mama沖過去墊在地上,眉姑娘可就危險了?!?/br>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壓的很低,但是也掩飾不住里頭的幸災(zāi)樂禍。 流翠抬頭看了她一眼,采青性子就是這么直率,不過比起剛來的時候還是要好點了,她搖了搖頭,笑道:“你開始沒到府中時,沒瞧見她剛進(jìn)來的樣子,若是看到了,也沒什么驚奇了。”蘇眉那時候都敢和夫人對著干,還想趕小姐走,如今對付水姨娘算什么。 “眉姑娘肚子里明明有了,還要跑去水姨娘那炫耀,水姨娘在祠堂里面呆著能不火嗎?她再這么一刺激,肯定要動手的。她們兩人都是那種急躁的性子,水姨娘也是囂張的,就算是眉姑娘不刺激她,站在她面前估計也能惹出她三分火來?!边呑鲋稚系幕睿嗌徱泊盍丝诘馈?/br> 云卿坐在羅漢床上聽著她們在下頭議論著這件事,心頭的想法卻是十分的復(fù)雜,她剛才有去問過問兒話,問兒說蘇眉在這之前,先去了秋姨娘的院子,看的秋姨娘腹瀉后,就沒進(jìn)去了,轉(zhuǎn)而又到了白姨娘那,出來的時候心情是不錯,聽小丫鬟說,白姨娘和她就說了些客套話,聽起來是沒什么的。 可是蘇眉卻是在白姨娘那坐了一圈之后,就去找水姨娘的麻煩了,若是說蘇眉一開始就打定去水姨娘那,她完全就不必在后院繞上一周再去,難道是白姨娘說了什么挑撥的?根據(jù)小丫鬟聽到的幾句大多數(shù)都是關(guān)切的,還有讓蘇眉原諒水姨娘的。 說話是一種技巧,有些話給某些人來說,她可以將一件十分倒霉的事情說的讓人心胸放寬,可有些人也可以將一件小如針尖的事情,說成傾家蕩產(chǎn)的大禍,人的心,決定人口中說出來話的導(dǎo)向。 她瞇了瞇眼,蘇眉去祠堂挑釁的這件事,實在有些蹊蹺,若真是白姨娘存心用言語導(dǎo)向,讓蘇眉對水姨娘起了暗怒,然后去祠堂挑釁,那么白姨娘這個人的心機(jī)就相當(dāng)?shù)纳畛?,遠(yuǎn)不如她表面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老實。 蘇眉性子囂張,水姨娘刻薄跋扈,兩人碰到一起,是一定會起沖突的,在祠堂那必定不會讓丫鬟跟進(jìn)去,兩人針尖對麥芒,動手也是正常的,只要水姨娘動手,那么蘇眉肚子里剛保養(yǎng)好的孩子就會很危險…… 要是真的按她所猜想的這樣,白姨娘她能十年如一日的伺候母親,不露出半點爭風(fēng)吃醋的端倪,卻能用只言片語差點流掉蘇眉的孩子,這樣一個能深藏不露,又能分析人心的有針對挑撥的對手,實在是太危險了。 如今她必須要將這個上世未曾注意過的白姨娘放在心上,時時防范著才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謝氏和沈茂沒在家中,偌大的沈府顯得有些冷清,秋姨娘在被云卿收拾過后,人老實了許多,除了給老夫人請安,也學(xué)著白姨娘整日呆在院子里,而白姨娘還是和往日一樣,繡繡花之類的,沒有任何異常。 蘇眉被大夫再三囑咐,不要再發(fā)生意外,否則的話肚子里的孩子就很難保住了,她也學(xué)乖了,基本是不出蘭心院,陳mama每日都不離身的照料著。 云卿每日上學(xué),和韋凝紫兩人如同真正的表姐妹一般,上課時打招呼,說話,下課之后基本是沒有往來,而謝姨媽,是沒有打算來沈府的打算,她沉浸在偌大的,免費得來院子喜悅中,又聘了一個大管家,買了一批新家具,在院子門前掛上大大的黑漆韋府匾牌,等著孝期一過,就踏上揚州貴婦圈的交際舞臺。 而連著三節(jié)騎射課,云卿都未見到御鳳檀,終于奇怪了,剛巧安雪瑩告訴她,安老太君和安玉瑩起身回京城天越了,安老太君本想在揚州多呆一會的,可是安玉瑩不斷的催促,說國子監(jiān)要開課了,其實原因是,瑾王世子離開揚州,被明帝召回京城,所以這位癡情的國公小姐,又追了過去。 同時,由耿佑臣所教導(dǎo)的琴課,也換上了原本的琴夫子,他也回了京城。 在云卿的記憶里,這一年京城所發(fā)生的大事是空白的,因為這一年,她剛好是失貞最丟臉的一年,毫無心思關(guān)心其他事情,回憶起來也只有那無止無休的羞辱,和每日落淚的痛苦。 如今不同了,她除了上學(xué)之外,半個月去一次汶府,聽汶老太爺點撥教導(dǎo),回來后便溫習(xí)功課,記xue位,觀讀棋譜,練習(xí)書法,書院每隔五天便有兩天休息的時間,她便跟著李嬤嬤學(xué)習(xí)如何處理府中的事務(wù),偶爾請教李斯生意上的事情,每天都過的很充實。 偶爾會想起爹娘如今在哪游玩,也不知道有沒有懷孕,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月,云卿今日休息,一早起來,便先去老夫人那請安。 前世的她和這個祖母稱不上有什么感情,今世看到她對謝氏的舉動,心里更是已經(jīng)冰寒,若不是這世上講究一個‘孝’字,她實在不想來看這個祖母,以免一看到她就想起那日對水姨娘的偏袒,和對謝氏的厲聲責(zé)罵。 六月下旬,揚州的天氣也漸漸見熱,老夫人穿著薄夏綢棕黃色的長衣,靠在羅漢床上,看著坐在下首的孫女,懶懶道:“也不知道你爹娘啥時候回來?”她到底是老人,兒子沒在身邊,想念的緊,孫女和她又不親近,就越發(fā)覺得孤單,所以才有此一問。 “應(yīng)該就這幾天了,前幾日父親來信,回城的時候從利州出發(fā)到了白水城,再坐船到揚州,速度挺快的?!痹魄涞慕涌诘馈?/br> “嗯,回來的時間倒是無所謂,要是能帶著孫子一起就好了?!崩戏蛉藢τ谶@方面也不掩飾,輕哼了聲。 雖然與祖母不合,這一次兩人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了,云卿也只盼著在外面游玩的兩個月,能讓母親懷上個弟弟,從此也不必被祖母責(zé)罵。 但是這話她也不好接口,客氣的她也不想說,便低著頭,看著手腕上的白玉鐲子,不接口。 老夫人看她不說話,便改了話題問道:“聽人說你素日里燈不到三更不會滅,早晨很早便起來了,也不愛做衣打扮,都在忙些什么?” 一個府里這些東西老夫人知道正常,云卿低頭乖巧的回話道:“上學(xué)之后回來做功課,然后看看書,練字畫畫。” “還是老樣子,整日里喜歡抱著書讀?!崩戏蛉苏f的是以前,云卿上世的時候也愛讀書,讀詩品詞,再看那些悲春傷秋的故事,如今捧的雖然還是書,內(nèi)容卻大不同了,不過她也不會真的去和老夫人解釋。 “女孩子家的,不要整日里就看那些個書,把人都看的傻了,也要學(xué)學(xué)女紅,打扮的漂漂亮亮才是,你如今是比以前穩(wěn)重不少了,我看的倒也歡喜,但到底如今是個姑娘家,可以多樂樂的時候便多樂樂?!?/br> 老夫人這么一番話說出來,倒是讓云卿驚異了,祖母這番話雖說不太好聽,還是有些情意在里頭,女子最快樂的就是做閨女的時,嫁到人家家做媳婦了后,上有公婆,中有妯娌,下有子女,是沒時間喘氣的。 她抬頭睜大眼看老夫人,老夫人卻是翻了個身子,嘆了口氣,云卿剛想再說兩句就退了出去,外頭卻傳來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正是謝氏院子里的一個小丫鬟。 王嬤嬤剛要張嘴罵她沒規(guī)矩,冒冒失失的,卻見那小丫鬟大喘氣之后,望著老夫人和云卿道:“老爺和夫人都回來了?!?/br> 剛翻過身的老夫人哪曾想有這么快,一下又翻轉(zhuǎn)回來,看著她道:“那怎么還沒到我這里來呢?”從外頭回來后,一般首先到老夫人這里來請安才是。 “夫人進(jìn)門后,人就暈倒了?!毙⊙诀哂旨恿艘痪?,這次可是云卿著急了,“怎么會暈倒了呢?請大夫了沒有?” 父親帶著母親出去游玩,身上又沒什么事務(wù),怎么會暈倒?老夫人也是眼帶疑慮,定定的看著小丫鬟,這兒媳可真是,一進(jìn)門就暈倒了。 “已經(jīng)請了,好像是夫人這幾天胃口都不好,沒吃什么東西,又經(jīng)常嘔吐,怕是勞累了……” 王嬤嬤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轉(zhuǎn)頭對著老夫人道:“老夫人,這癥狀只怕是……”誰知剛才還懶懶的老夫人頓時就精神了起來,一骨碌的從羅漢床上爬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云卿心內(nèi)也激動了起來,跟在老夫人后頭,王嬤嬤,碧萍碧蓮,采青流翠也跟在后來,一行人急沖沖的往著謝氏的院子去。 云卿兩只手緊緊的抓著帕子,如果她猜測的沒錯的話,謝氏應(yīng)該是有了,因為母親是不會暈船的,這一路上又輕松,有翡翠和琥珀在身邊照顧,不會勞累到,胃口不好加嘔吐,這可都是有孕的表現(xiàn)啊。她一直就期盼著母親能懷上,現(xiàn)在結(jié)果就在眼前,也不由的有點緊張。 比起云卿,老夫人更急,健步如飛,走路的速度比起平日起碼要快上一倍,到了謝氏的院子,看到丫鬟婆子還在抬著箱籠進(jìn)來,琥珀見老夫人來了,連忙行禮道:“老夫人你來了?!贝蛄酥窈熥尷戏蛉诉M(jìn)去。 進(jìn)門便看見謝氏還穿著齊整的海棠色外裳,很顯然是進(jìn)門就倒了下來,沈茂坐在一旁,滿臉焦急的望著外頭,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大夫來了,抬頭卻看到是老夫人和云卿,又起身給老夫人行禮道:“兒子見過母親。” 老夫人手一抬,讓他起來,目光落在謝氏面上,問道:“兒媳怎樣了?” “還不知道,剛才灌了一碗湯,臉色好點了,還得等大夫來?!鄙蛎彩且荒樀膿?dān)憂,怎么到了家門口反而倒下了,一路上謝氏的心情和臉色比起在家中,要好許多,兩人簡直和新婚度蜜月一般。 過了一會,外邊就有丫鬟帶著齊大夫走進(jìn)來,云卿本想湊在前頭看看謝氏的,此時也讓開了位置,給其大夫上前。 老夫人是一刻都等不得,連忙道:“快來把脈?!?/br> 齊大夫應(yīng)了,坐在李嬤嬤搬來的凳子上,搭了帕子,這才兩指搭上去把脈,過了一會,眼里閃過笑意,收回手笑道:“恭喜老夫人,沈老爺?!?/br> 沈茂看他笑起來,又看了看謝氏的面色,皺眉道:“喜什么喜,夫人怎么了?” 齊大夫拱手道:“夫人這是勞累了,加上孕吐少食,一時身子不適,才暈倒的?!?/br> “你說什么?!”老夫人站了起來,睜大眼看著齊大夫。 “剛才我給夫人診脈,是喜脈!”齊大夫不厭其煩的再次重申,直將老夫人聽的滿臉綻放了笑容,那素日里看著謝氏就帶上不滿的眼也有了一絲關(guān)心,“那我媳婦怎樣了?” 老夫人剛問完,謝氏就醒了過來,看著滿屋子都是人,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沈茂立即坐到她身邊將她扶起,“你小心些。” “娘?!敝x氏看到老夫人站在羅漢床前,要起來行禮,老夫人忙道:“別亂動,小心自己的身子。” 面對婆母那充滿了善意和關(guān)心的面容,還有關(guān)切的話語,謝氏有些不太適應(yīng),還是沈茂開口道:“你如今是雙身子的人,可要多多注意?!?/br> 一屋子的人在這里,老夫人怕影響了謝氏的休息,囑咐了幾句后,帶著一群人又出去了。 謝氏手放在小腹上,心里那種甜蜜蜜喜滋滋的感覺,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在船上的時候她就又吐又胃口不好,心中便猜測著可能是這樣,但是當(dāng)年懷云卿的時候,又沒有這種反應(yīng),不敢隨便開口,如今得到了確認(rèn),再抬頭看沈茂,那張儒雅俊美的臉上也滿是笑容,眼里帶著孩子般的喜悅,知道他肯定也是極為高興的。 “文娘,我就知道你會有的?!边@時候的沈茂可是喜得兩眼發(fā)光,三十多歲了一直沒有兒子,他心里便覺得沮喪,查出了斷子湯后,雖然治好了,心里還是忐忑的,此時知道妻子一下就懷了,男人的雄風(fēng)重振,豈不是得意非凡。 他和謝氏說了幾句話后,又想起齊大夫在開方子,要去多囑咐幾句,這才戀戀不舍的走了出去。 云卿在一旁當(dāng)燈泡終于可以滅了,瞧著一大堆人忙東忙西的都走了,這才坐到謝氏的身旁去,看著她還扁平的肚子,鳳眸里泛出奇異的光彩。 上輩子沈家沒有的孩子,這輩子也有了,好多事情都在改變,都在朝著好的方向在走。 她伸手摸了摸,“娘,當(dāng)年我在你肚子里的時候,和弟弟也一樣,讓你又吐又暈的嗎?” 謝氏一看她那傻乎乎的模樣,笑道:“你那時候乖的很,娘懷了你,沒一點兒反應(yīng),還是小日子推遲好久,才發(fā)現(xiàn)的呢,哪像你弟弟……”她說到這里,收了口道:“看我,被你一句弟弟說的,也要這么胡亂開口了?!?/br>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心有所盼,女兒這么一說,自然順著就說了出來。 云卿抿嘴一笑,“娘是順口說出來的,老人說,順口說出來的,就是真正的了,看來一定是肚子里的弟弟讓娘早點告訴我的?!?/br> 聽了女兒這樣的話,謝氏笑得如同一朵花兒,伸手掐了掐她的臉,“好好,娘今日就借你的吉言了,若是弟弟的話,娘私下再給你封個鐵嘴紅包?!?/br> “你們娘倆說什么呢,還要給紅包???”沈茂從屋外走進(jìn)來,正好聽到最后幾個字,不由的好心情問道。 云卿一看是沈茂進(jìn)來了,將手收回來,笑道:“爹,我剛才在說娘肚子里的是弟弟呢,娘說等生出來后,再封個鐵嘴直斷的紅包給我呢?!?/br> “封,這紅包還不能輕了,爹到時候也封一個給你?!币巧鷥鹤?,沈茂就是兒女雙全了,當(dāng)然是喜歡得不得了,伸手掐了一下云卿的臉頰。 “爹,你別把女兒的臉掐大了?!痹魄渫犷^道,翹著嘴做著不滿。 “這可真是,女兒家的愛美愛成這樣了,爹掐了一下就將你的小臉扯大了去啊?!鄙蛎笮α似饋恚x氏也在一旁笑彎了眼,睨了眼眉宇間盡是愉悅的丈夫,這一胎可一定得生個兒子啊。 云卿看著父母氣氛良好,找了個借口就退了出來,托李嬤嬤和琥珀翡翠要多多注意謝氏平日里用的吃食用品,慎重再慎重。 這一天,整個沈府都是喜洋洋的,沈茂一高興,便給沈府上上下下百多人,不管是大管事,還是小丫鬟,只要是沈家的下人,每人都發(fā)了一套當(dāng)季的新衣裳。 云卿知道父親等了這么多年,等來了娘再度有喜,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就是祖母也覺得這樣好,整個府里頭都是喜氣洋洋的,個個臉上都掛著笑。 可是,一定還有人不高興的,此時蘭心院里的蘇眉,聽到這個消息,便是十分的不開心,原本她肚子里的是獨一無二的寶貝,只待生下來就做了獨孫。 誰知道謝氏都三十高齡,竟然又再次懷孕,本來站在院子里賞著老夫人命人送來的兩株玉蘭花,一把伸手就將那花拔了出來,陳mama看著那兩株珍貴的玉蘭被她扯得七零八落,面色帶著急切,幾步向前從她手中拿出玉蘭花,連忙道:“我的姑娘啊,你扯這花做什么,給老夫人知道怎么辦啊?” “知道了就知道了,你看看外頭,我懷孕的時候家里上下連塊布都沒打賞過,那個謝氏一有了孩子,老爺就打賞每人一套新衣裳,難道我懷的不是沈家的骨血嗎?”蘇眉想著有氣,要拔花,陳mama又阻止了她,只好走到院子中的美人榻上,一屁股坐在上面。 同樣是懷孕,她還懷在前頭,這區(qū)別也太大了。 陳mama看著蘇眉臉上的不忿,心里也贊同她的說法,按理來說還是姑娘先懷孕的,自從接了姑娘回來后,老爺根本就是不聞不問,只有老夫人上心,如今夫人再一懷孕,姑娘這個就顯得不那么珍貴了。 她走到蘇眉的身邊,替她遮住后頭射來的太陽道:“姑娘,你也別著急,她到底是當(dāng)家主母,老爺高興也是正常的?!?/br> “那她有了,我肚子里的算什么!”蘇眉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只覺得胸悶不已。 老爺總不來她這里,比起剛進(jìn)府對她的區(qū)別簡直是千百里的區(qū)別,她曾經(jīng)試過兩次在路上攔他,他也是三言兩語就將她打發(fā)了,為了道士的事,老爺生得氣也太大了一點。 “姑娘,稍安勿躁,你且仔細(xì)的想想,若是你生了兒子,夫人也生了兒子,到底你的是長子,雖然是庶出,長子還是不同的,這也得看夫人能不能生出兒子來,她前面不都是生了個女兒嗎?你現(xiàn)在就只有好好養(yǎng)胎,切莫又像上次一樣的沖動,大夫可讓你別再受沖撞了。”陳mama苦口婆心的勸道。 蘇眉一聽,謹(jǐn)慎的摸了摸高隆的腹部,的確也是這么回事,謝氏才懷孕,她已經(jīng)有七個月了,還怕什么呢,待到她生下個兒子的時候,搞不好謝氏都?xì)獾牧鳟a(chǎn)了,如此一想,心里就平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