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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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被秋姨娘拉著向前,嘴里卻不服,瞪著那個掌柜,嚷嚷道:“jiejie,為什么要道歉,那個人剛才他偷看我,就是他自己也承認(rèn)了啊?!?/br> 秋姨娘在背后一推,低聲道:“你還不道歉,以后都不給你買衣服了。” 聽到這句威脅,秋水的眼睛在旁邊漂亮的衣服上一過,哪里舍得以后都不買了,只是道歉而已,又不會掉塊rou,于是嘟著嘴道:“安小姐,對不起了,剛才是我說錯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我了。” 安玉瑩的確是特意尋了機(jī)會出來,意在給云卿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撫安伯府在京城眾多高官貴族中算不得什么,豈料她態(tài)度如此之好,一句話說完,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想法,讓府中的下人立即道歉,如此一來,若是自己再追究,倒顯得自己過分了,這個沈云卿真正是不簡單,以前就慣會做人,如今越發(fā)的得心應(yīng)手了。 不過當(dāng)聽到秋水的話之后,安玉瑩眸中閃過一抹笑意,百密總有一疏,縱使沈云卿如何謹(jǐn)慎,此時也露出尾巴了,她看了一眼秋水,不解的問道:“怎么方才沈小姐你說是家中的婢子,但是這位姑娘卻叫姨娘jiejie,這可是你府上的親戚?” 若是親戚丟臉,自然和丫鬟丟臉不一樣,一個是主,一個是奴,一個可以代表一個府上的形象,而另外一個則只是一個奴才,算不得什么。 旁邊的伙計和幾個進(jìn)來的小姐,也被兩人的對話給吸引過來,在旁邊竊竊私語,眼底露出了諷刺和譏笑。 秋姨娘狠狠的掐了一下秋水,恨不得用手將她的嘴巴縫住,這個meimei真是只會惹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也知道,若是被人這么詬病,撫安伯府接下來肯定會在京城傳出個笑話來,眼眸頗為擔(dān)憂的看著云卿。 誰知云卿只是緩緩的一笑,一雙鳳眸如同寶石閃耀著褶褶光輝,聲音里帶著不解和疑惑的反問道:“安小姐此語云卿就不明白了,這女子的確是府中的婢子,但也是姨娘的meimei,在府中做事而已,只是安小姐說是親戚一語,倒是令云卿自覺慚愧了,原來在寧國公府,姨娘的親戚,也都是安小姐的親戚嗎?” 云卿滿臉的不解和笑容,似認(rèn)真在等待安玉瑩的答案,心中卻暗暗發(fā)笑。 安玉瑩面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雙眸里的柔美頓時被陰寒的目光所取代,姨娘當(dāng)然不能算作府中的親戚,剛才她只想著讓云卿丟臉出丑,卻沒想到把自己繞了進(jìn)去,眼看旁邊兩個小姐用帕子掩嘴,不用想也是在笑話自己,她眼中就帶著薄怒。 只不過多年的世家教育,還是沒讓她失控,面色卻笑的不是那么自然,知道自己方才是丟臉了,便想扳回一局。 于是帶著不太自然的笑容,“姨娘哪里算的了什么親戚,只不過剛才聽她叫jiejie,一時口快說錯了,你千萬莫要見怪?!?/br> 還是有幾分應(yīng)變能力的,不會冒冒然的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控,云卿見她示好,也不想鬧得太僵,畢竟安玉瑩和安雪瑩還是堂姐妹,便回了笑容道:“我就知道是這樣,安小姐莫放在心上,不過一時口誤而已?!?/br> 安玉瑩點(diǎn)了下頭,只想把剛才那幕揭過去,看了一眼云卿,又看著外面的天氣,關(guān)心的開口道:“你剛從南方來,這邊的嚴(yán)冬和酷暑不是那般的好過的,只怕還不是很習(xí)慣天越城的氣候,造成身體不適?!?/br> “的確有些不慣,不過一年也只分四季,在哪都不過是春夏秋冬,是大雍的國土,區(qū)別不大,我很快便可以適應(yīng)的?!痹魄漭p輕點(diǎn)頭,裝作沒有聽出她話語中對在天越城生活的優(yōu)越感,說實(shí)話,她覺得揚(yáng)州府的氣候比天越要好得多,溫差不大,四季適宜。 聽出云卿語氣里的淡雅,輕描淡寫的就將她那種優(yōu)越感去除,點(diǎn)出到哪都一樣,哪里都是大雍,都是天子的國土,安玉瑩眸中便露出一分不甘,無論怎么說話,云卿都是滴水不露,她抬眸看了一下遠(yuǎn)方,眼中掠過一道驚異的光芒,連忙收回目光后,拉著云卿靠向自己這邊,親切道:“今日天氣和暖,是近日里來最好的天氣了,所以我猜,你還是第一次出門,到天越逛街吧,我對這邊熟悉,不如我陪你吧?!?/br> 云卿望著她親切的笑容,面上也露出同樣的弧度,“好啊,那就麻煩安小姐你了?!?/br> 安玉瑩得了話后,便手?jǐn)y云卿,往外面走去,‘玲瓏齋’為了凸顯氣勢,修葺的時候,離地有一定的高度,于是進(jìn)出的時候,有五層的樓梯。 就在下到第二級階梯的時候,忽然安玉瑩口中驚呼了一聲,將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過來,在眾人皆以為是她出事的時候,只看到云卿的身形一動,竟然從梯上直接栽了下來,眼看就要撲到在了地上。 流翠一看,心中大緊,走在后面便要跳下去在下面墊著,誰料一道白色的身影過來,堪堪接住了云卿倒下的身勢。 鼻中傳來熟悉的檀香味,云卿苦笑一下,難怪安玉瑩突然會在店門前弄出這樣的招數(shù),只怕是看到這個人了,想要?dú)Я俗约涸谒哪恐械男蜗蟆?/br> 兩臂被兩只大掌緊緊的扶住,云卿抬起頭來,迎上的便是一張端麗絕秀的面容,狹長華美的雙眸斜飛上鬢,光彩耀耀的如同兩顆墨石綻放著光芒,心神好似要被吸進(jìn)去一般。 云卿想要自己站起來,誰知一動,腳踝處傳來一陣刺痛,不禁的低呼了一聲。 流翠三步就蹦了下來,直接跑到云卿的身邊,見她擰眉低呼,關(guān)切的問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傷到腳了?” 云卿搖了搖頭,搭了手在流翠的肩上,流翠立即明白意思,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瑾王世子扶著,雖然事出有因,久了終究對小姐的閨譽(yù)有損,于是自己攙扶著云卿,而秋姨娘在看到云卿跌倒之后,也放開秋水,急忙的跑了過來,和流翠一起扶著云卿。 而秋水則站在原地,看著御鳳檀兩眼直發(fā)呆,心里感嘆,這世上怎么能有長得這么好看的人啊,近看還好看…… 相比眾人擔(dān)憂的神色,安玉瑩的面色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方才她看到御鳳檀從東大街的另一頭走過來,明明是打算自己假裝被云卿推到,也可以給御鳳檀看云卿是如何的陰毒,在大庭廣眾面前推到她,再拿剛才秋水的事來說道一番,相信能在御鳳檀心中對云卿留下粗俗,仗勢欺人的印象。 豈料,事情不如她所計劃的進(jìn)行,這,如何變成了云卿摔下樓梯的了,安玉瑩不曾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云卿早就已經(jīng)洞悉她的想法了。 從一開始,安玉瑩根本就不是來話家常的,而是來挑釁的。 云卿是不想惹麻煩,可有些麻煩不是她不想惹就不會上來的,既然如此,那就好好面對。 當(dāng)初在碼頭的時候,她看到安玉瑩和御鳳檀站在一處,想來后面御鳳檀為了追她,半途中跑了,安玉瑩一定是會查為何的,而那天有誰下船,又有誰家的馬車進(jìn)城,沈家和御鳳檀都沒遮掩,有心查一定查得到。 上一世安玉瑩便對御鳳檀是芳心暗許,這輩子對御鳳檀的心也沒例外,所以今次見面就來找云卿的麻煩,云卿心中早有定數(shù),所以在她張開呼叫的時候,云卿就順勢倒了下去,不過那時,因為安玉瑩的遮攔,她是不知道御鳳檀正朝著這邊過來。 掌柜見有人在店門前摔到,忙讓人搬了椅子出來,給云卿坐下。 而御鳳檀則緊盯著云卿明顯吃痛失力的右腳看去,絕麗的面容上有著一層寒意在迅速的蔓延,慵懶迷離的嗓音帶著冷意,問道:“你的腳怎么了,怎么好好的會從上面掉下來?” 云卿搖搖頭,并不想將御鳳檀拉到與安玉瑩之間的事來,可站在后面的秋水卻不會這么看,她聽到御鳳檀的聲音,只覺得聲音好聽,悅耳,自發(fā)的當(dāng)作是在詢問自己,不由自主的張開口回道:“怎么會好端端的掉下去,還不是有人害的?!?/br> 安玉瑩心內(nèi)正在擔(dān)憂被御鳳檀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作為,一聽秋水的話,下意識的反駁道:“誰害的?你是在說我嗎?” 御鳳檀見安玉瑩臉色雖鎮(zhèn)定,眸中明顯心虛的樣子,心底已經(jīng)有了定論,再看云卿的額頭已經(jīng)疼出了汗珠,心生不愉,看著安玉瑩的反應(yīng),面帶淺笑,眼眸卻有著冷意,“并沒有人說是安小姐推的,何必那么緊張呢?” 秋水雙眸緊緊盯著御鳳檀,連忙往前幾步,站到了秋姨娘的身邊,本來對安玉瑩剛才要她道歉的事,她心內(nèi)就不滿,此時更是看到御鳳檀在說安玉瑩的樣子,非常自然的把自己和御鳳檀劃為統(tǒng)一戰(zhàn)線,指責(zé)道:“還說不是你,剛才我看你把手放在大小姐的腰上,然后你叫了一聲,結(jié)果大小姐就直接倒了下去,這不是你,還能是誰???” 剛才她一直站在后面,看到其中的一切,只是秋水并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會代表了什么,在簡單的她看來,只認(rèn)為是安玉瑩推了云卿,害的她倒下去的。 而旁邊的秋姨娘,御鳳檀,還有另外幾位小姐和漸漸圍上來的人,卻是知道,這哪里是什么推沈小姐,如果安玉瑩一開始就要推云卿,她當(dāng)然不會先自己叫上一聲,只怕是安小姐打算自己倒下去,陷害沈小姐的,誰知道陷害不成,反而太過用力,失手將沈小姐推了下去。 真正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不僅被人揭穿了真面目,還害的人家好好一個小姐,扭傷了腳。 不過那些人也只站在一旁看熱鬧,這兩家人,他們從方才的對話中也知道,一個是寧國公府,一個是最近救了陛下,新晉為撫安伯的沈府,哪一方都不是輕易能得罪的,只是心中對這個新來的撫安伯小姐,有了定論,是一個極有風(fēng)范的人,知道自己被推下之后,也沒有發(fā)怒,大失體統(tǒng)。 而御鳳檀聽到秋水的話后,狹眸微微一瞇,瀲滟的雙眸里透出一絲銳芒望了安玉瑩一眼,心中對她說不出的厭惡,這等喜歡玩手段陷害別人的女人,他最討厭了,但此時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御鳳檀收回目光,轉(zhuǎn)頭對著流翠和秋姨娘吩咐道:“扶著你們小姐,跟我去前面的醫(yī)館?!?/br> 安玉瑩心內(nèi)一驚,知道今日的事情在御鳳檀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眼底一點(diǎn)柔和的光芒頓時被憤恨所代替,當(dāng)日去碼頭時,御鳳檀也是接沈云卿的,絲毫不記得她也是那日乘船回到天越。如今明明她沒有推沈云卿,還是幫著沈云卿說話,他的心底是不是有著沈云卿了。 感受到側(cè)面?zhèn)鱽韮傻缽?qiáng)烈得不容人忽視的眼芒,云卿自然知道是誰投射過來的,又是因為什么投來的,抬頭望著眼前這個藍(lán)顏禍水,真是到哪哪都不省事,不過這也怪不得他,憑著他的身份,不論去哪里也免不了這些事情。 而流翠在聽到御鳳檀的話后,第一時間望向云卿,在她心中,云卿才是她的主子,雖然御鳳檀開口了,但是她要等云卿回答,才確定去不去前面的醫(yī)館。 云卿剛才緊急情況下,為了不讓安玉瑩設(shè)計,才出此下策,但是她不如此,一旦掉下來的人是安玉瑩,所有人都會說是她記恨剛才在店中自家丫鬟道歉的事而下的手,那么撫安伯府在京城所傳出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店中狂妄自大,還出手陷害,這對以后她的計劃和發(fā)展絕對是不利的,所以她兵行險招,但也知道御鳳檀的出手相援,徹徹底底的讓安玉瑩恨上了自己。 重生以來,她屢次和御鳳檀牽扯到了一起,有些東西,雖然她無心,可是也避免不了,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勇敢面對,如今她也不在乎,那些人若要出招,就盡管來吧,這些麻煩都處理不了的話,以后她如何面對大的風(fēng)浪。 腳踝處傳來的疼痛,云卿知道是關(guān)節(jié)微微錯位了,不算什么大的毛病,也可以回府處理,但是若是給謝氏知道,難保她又要擔(dān)心一番,于是云卿對著流翠點(diǎn)頭道:“就隨世子一同去前面的醫(yī)館吧。” 聞言,御鳳檀眸中閃過一抹驚喜,這是第一次云卿在大庭廣眾面前,沒有刻意的將他趕開在千里之外,而是與其他人一樣,自然的應(yīng)了他所說的提議,想到這里,面上的笑容便越發(fā)的燦爛,在前面帶著路扶了過去。 進(jìn)了醫(yī)館后,云卿發(fā)現(xiàn),這里的醫(yī)館竟然也有女大夫,想來是御鳳檀特意挑選的,腳對于女子來說,是隱秘的部位,就算是大夫,也不能輕易看的,一時心中對他的細(xì)心微微有了觸動。 女大夫讓云卿進(jìn)了內(nèi)室,然后脫下鞋襪,看了一番后,和云卿判斷的一樣,是關(guān)節(jié)稍微錯位,將關(guān)節(jié)正回原位后,又擦了一點(diǎn)藥油便舒服了許多,穿好鞋襪后,只需要扶著流翠,腳遠(yuǎn)沒有方才那么痛了。 安玉瑩已經(jīng)在眾人面前兩次丟了臉,這次既然雖然她不承認(rèn)是自己推了人,但是云卿是跌倒在自家的鋪?zhàn)用媲埃由嫌P檀也在這里,便跟上來陪著云卿到醫(yī)館。 此時,看到云卿進(jìn)了內(nèi)室,她走到御鳳檀的身邊,柔美的面容上帶著小心翼翼,開口道:“方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是不小心才推到沈小姐的?!?/br> 御鳳檀一身鑲狐毛的白色大氅,暗銀色的花紋在陽光下散發(fā)著冰冷的光芒,他微垂了眸子,聲音清淡道:“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便可,無需對我解釋。 ”世子,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推她?!鞍灿瘳摷泵Φ慕忉尩馈?/br> 御鳳檀紅唇微微一勾,端華的容顏上宛若一瞬間綻放出春光,卻帶著春風(fēng)料峭的寒意,”你不是要推她,你是想要自己跌倒,好讓人認(rèn)為是她推到你?!?/br> 被喜歡的人這么直接的說出藏在內(nèi)心的陰森,安玉瑩面上一陣青,一陣白,臉上如同火燒一般,只覺得顏面都丟了個精光,但是她萬萬不能承認(rèn)這個罪名,若是如此,那就真是做了小人,面上露出委屈的神色,低聲呢喃道:”我真的沒有?!?/br> ”你有沒有大家心里也清楚,若是你真有心解釋,不如對沈小姐解釋還來的實(shí)在?!坝P檀斜睨了她一眼,往前幾步站到藥鋪前,低頭看各種藥物的功效。 他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起伏,卻比怒意還要讓安玉瑩傷心,她轉(zhuǎn)頭看著被人攙扶的云卿,剛才對著御鳳檀的柔情一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眸有不甘。 要對云卿解釋,就是要道歉,可是對著云卿道歉,她怎么也說不出口。 明明剛才會摔倒是自己,如今被御鳳檀斥責(zé)和看不起的人應(yīng)該是沈云卿才對。 這個沈云卿心計深重,竟然故意摔倒,讓眾人將所有矛頭指向自己。 安玉瑩抬頭望著御鳳檀的側(cè)面,只覺得那俊美的容顏上都是冷意,終于咬了咬牙,停下來對著云卿道:”對不起,方才我也是不小心推到你的?!?/br> 聽著她雖然盡力表示誠意,言語深處依舊透露出不甘不愿的聲音,再看看御鳳檀望過來的關(guān)切的眼眸,云卿并沒有表示太過熱絡(luò),點(diǎn)了下頭,淡淡道:”希望安小姐以后不要再這么不小心了?!八拇_是不喜歡這些詭計,不希望每時每刻總要應(yīng)付這些,但是這話在別人耳中,就扭曲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沒有聽到想象中的客氣話,安玉瑩眸中怒意躍上,看著云卿淡雅的面容,手指緊緊握成拳,沈云卿這是仗著御鳳檀的關(guān)心而對她示威,根本就不將她放在眼底是吧,不然的話,一個商人之女,就算升了撫安伯,哪有這么大的膽子,以前在揚(yáng)州的時候,還不是對她示好。 安玉瑩完全沒想到,那時候的云卿,只不過是不想惹麻煩,而不是像她所想的,對她示好。 越是如此想,安玉瑩胸口的妒意越發(fā)的明顯,頭上的琉璃珍珠墜似乎隨著她拼命隱忍的怒意,而微微顫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扭曲,將原本柔美的面容變得有幾分猙獰怪異。 御鳳檀似乎沒看到她的樣子,眉頭微微皺了皺,走過去望了一眼云卿的腳,見她站立的姿勢比之前好了許多,面容上也沒有疼痛的樣子,知道好了許多,心中才放下?lián)?,轉(zhuǎn)頭問女大夫道:”腳傷礙事不礙事,會不會影響到什么?“ 女大夫被他的容貌晃得臉頰生紅,略微羞澀道:”骨頭已經(jīng)正位,只要回去休息幾日,近段日子不要再次傷到,以免留下后遺癥?!?/br> 聽到女大夫如此說,御鳳檀才放下心來,出了醫(yī)館后,便對著云卿道:”剛才醫(yī)生說你要多休息,你不要走,在這里歇著?!?/br> 流翠也擔(dān)心云卿的腳,雖然外表看起來沒事,但是剛才云卿走路明顯吃力,恐怕不是一時能好的,便抬頭擔(dān)憂道:”可是府上的馬車還在前面?!?/br> 秋姨娘一聽,便道:”婢妾去將車夫叫過來吧。“她和云卿出來,如今云卿腳受傷,只怕謝氏和老爺心里都不會高興的。 御鳳檀看了下那在一旁站著老動來動去的秋水,搖頭道:”還是我去吧,你們府上的馬車停在哪里?“ ”在玲瓏齋前面一百米的地方?!傲鞔滹w快的回答了,云卿蹙了蹙眉頭,這御鳳檀一個世子去幫她叫馬車,實(shí)在是不妥,可是她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御鳳檀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前面走去,此時再叫,就顯得過分的矯情了,干脆就坐在醫(yī)館前備用的椅子上休息,等著馬車過來再說。 安玉瑩聽著御鳳檀對云卿如此體貼溫柔,安玉瑩內(nèi)心里早就如同海潮洶涌了,直至御鳳檀走遠(yuǎn)了,她才轉(zhuǎn)頭,看著坐在椅子上,閑然自得的云卿,那一身恬淡的氣質(zhì),根本就看不出剛才發(fā)生了一場斗爭。 再看她的雙眸,也沒有一直盯著御鳳檀,只是隨意的坐在這里,雙眸望著裙子的紋路,一番大家閨秀的端莊,找不出半點(diǎn)可以挑剔的地方。 她想起自己剛才幾番失態(tài),比之云卿的樣子的確是有所失態(tài),深呼吸幾口氣后,調(diào)整了情緒,才緩緩的開口道:”你覺得瑾王世子如何?“ 云卿一直望著裙子的視線終于收回,抬頭看著站在身邊的麗妝女子,平淡且溫柔的嗓音,察覺不出其中任何情緒的道:”很好?!?/br> ”很好?怎么好?“安玉瑩雙眸中漸漸露出逼人的氣勢,便連語氣都有些逼人。 ”若是他還不好,京中的公子們中那就沒人能說好了,是不是呢?“云卿望著安玉瑩,微微一笑,雙眸在陽光下如同金光在跳躍,活潑而明媚,絲毫看不出其中有著怎樣的陰霾。 這樣的回答很籠統(tǒng),聽不出什么東西,安玉瑩不甘心這樣的回答,她不能去逼問御鳳檀,那么就只有問云卿的想法,”那你喜歡他嗎?“ 安玉瑩本來就是站著的,此時她問話的時候,更是往前跨了一步,離云卿只有三步的距離遠(yuǎn),身體以及語言上都有著壓迫的氣勢。 這樣的氣勢,讓云卿很反感。 這個問題,也讓云卿很不喜歡。 她淡淡的笑著,并不答話,大家閨秀問出這樣的問題,已經(jīng)很為失禮,喜歡和不喜歡,不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的話題,一旦說出來,反而有私下勾搭的嫌疑。 ”怎么,你為什么不回答?“安玉瑩被云卿那淡淡的笑容弄的心中越發(fā)的不安,趕緊追問道。 ”安小姐,你問得出這種問題,但是我卻不想答,不管是,還是不是,這都與你無關(guān)。“云卿微微皺起眉頭,望著安玉瑩的表情,覺得安玉瑩今天有些失控了,至少在她印象里,安玉瑩都是符合大家閨秀的模樣,至少表面上是。 但她不知道,御鳳檀雖然總是嘴角噙笑,對每個人看起來都是帶著笑意,卻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這讓安玉瑩有著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 雖然云卿的態(tài)度都表明了對御鳳檀并沒有特別的意思,可是安玉瑩心底的不安越發(fā)的放大,臉色發(fā)白,就連聲音因為急切而變得有些嘶啞,雙眸如火,緊緊的盯著云卿道: ”那你發(fā)誓,說你永遠(yuǎn)都不會喜歡御鳳檀!“” 081 蝕骨毒意 “那你發(fā)誓,說你永遠(yuǎn)都不會喜歡御鳳檀!” “安小姐,你若是喜歡他,便去跟他說,我既不是他母親,也不是他未婚妻,你對著我咄咄逼人,證明不了什么,也不能決定什么!何必在這做無用功!” 云卿嘴角噙笑,幽黑的眼眸如同兩丸水銀,里面帶著淡淡的冰霧以及冷冷的嘲笑,當(dāng)年安玉瑩苦追御鳳檀數(shù)年,一直沒有追到,她在心中對安玉瑩是有同情的,可若是安玉瑩是因喜歡御鳳檀說出這樣的話,那么她真的是半點(diǎn)都不會同情她了。 她的態(tài)度越是淡然,就顯得安玉瑩越發(fā)的著急,不由又上前一步,而流翠已經(jīng)站上前,防止安玉瑩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來。 “你為什么一直都不敢說,是不是你想要嫁給她?” 安玉瑩不管不顧的問出來,已經(jīng)顧不得左右兩邊的人與事,甚至連馬車車輪滾動接近的聲音都沒有聽到,直到耳邊上傳來的聲音,才令她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