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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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姨娘望著韋凝紫,看著她滿眼的狼狽,心底冷笑,韋凝紫那時候竟然給她下假孕藥,那東西寒涼之極,吃了以后對人的身體極為有害,上次大夫來給她看了之后,說她身體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否則以后很難懷孕了。 她滿心都是想要個孩子傍身,被韋凝紫欺騙,又毀了身子,心底都是恨意。 若是單單想要秋水做妾,在韋凝紫說耿佑臣和秋水是偷情的時候其實就可以了,但是那樣的話,秋水就算進門也是個賤妾,若是錯在耿佑臣,那就可以給meimei爭取個貴妾的名稱! 雖然都是妾,貴妾到底是下了禮的,也不是隨意就打發(fā)的那種,身份稍微高一點,秋水以后和韋凝紫斗的時候也能好一點! 韋凝紫雙眸里都是陰鷙的氣息,反駁道:“他們作證也證明不了什么,也許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設(shè)計的!”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耿佑臣哪里有那么巧,就剛好撞上了秋水! 已經(jīng)整理好妝容的秋水,聽到這話,立即走出來,臉色從剛才的一臉怒火變成了委委屈屈,對著秋姨娘哭道:“jiejie,我知道,今日這冤屈,是沒辦法洗清了,不管我是多清白的一個人,耿夫人都會將臟水往我身上潑的,耿大人也許是喝醉了,本來這件事,其實不用弄的這么難看的,可是如今,如今,耿夫人不相信我,硬要冤枉我,meimei也沒臉回去了,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她雖然是對著秋姨娘說話,可是眼眸卻一直望著耿佑臣,里面有著遺憾,有著委屈,還有女人對第一個男人的那種本能的眷念。 耿佑臣被那秋波漣漣的眼望著,想起昨晚的一切,心里便有些發(fā)軟,此時一看秋水轉(zhuǎn)身就往墻上去撞,第一時間就跑上去拉著她。 秋水哪里是要真撞,立即倒在耿佑臣的懷中,小聲哭泣道:“其實和耿大人這一晚,我也不后悔,這是一個美麗的相遇,只是錯了時間……” 秋姨娘睨了一眼秋水,再看耿佑臣臉上的神色,便知道他已經(jīng)動了憐香惜玉之心,轉(zhuǎn)過頭望著韋凝紫高高腫起的臉頰上愈發(fā)難看的臉色,再添一把火,也聲音凄凄道:“meimei,不要輕生,既然人家非要說這件事是咱們的錯,就算你死了,也許還會被人指著尸骨唾罵,那不如豁出來,去爭一爭,也許還有一絲臉面,jiejie這就帶著你回府,讓老爺去上京兆府去投狀子……我就不相信,這天子腳下,竟然沒有地方講理了……” 說著,就轉(zhuǎn)身去拉秋水,韋凝紫卻是冷笑著看著秋姨娘的做派,心頭冷怒,斥道:“你去啊,你有本事就去,你就告,看誰丟臉……” 如果說韋凝紫臉上青紫交加,腫如豬頭很難看了,那么此時,比她更難看的是耿佑臣的臉色,他幾乎臉面發(fā)青,雙眸里要噴出怒火一般的望著韋凝紫,他剛被降級,又被皇后懷疑,若是現(xiàn)在被人以強一jian民女告上京兆府,以沈茂撫安伯的身份去狀告他,相信必然會引起全京城的轟動,到時候這個案子,不管是怎樣的結(jié)果,他的名譽就徹徹底底的毀了! 他雙眸死死的瞪著韋凝紫,此時他懷里抱著的是秋水,秋水雖然手上有傷,但是臉面和頭發(fā)干凈整潔,臉上也沒有受傷,脖子上的幾道血痕,讓她看起來更為可憐,讓人心生愛惜,而韋凝紫雖然也受了傷,但是一張小臉已經(jīng)沒有任何美感,雙目里透出的是nongnong的怒火,看著便讓人覺得不舒服。 而且這件事,若不是韋凝紫的出現(xiàn),本來是可以很順利的解決的! 于是,耿佑臣對著韋凝紫厲聲大吼道:“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是我先看上秋水的,這事和她無關(guān),你休要再欺負她,我選個時間就會抬她進門!” 聞言,秋姨娘眼底劃過一道喜色,暗道大小姐的辦法果然是高,而且整個事情完全在她的預(yù)料之中,沒有任何偏差,既然耿佑臣說了這句話,秋水這個貴妾,是做定了! 而韋凝紫只覺得心頭發(fā)冷,雙眸一順不移的看著耿佑臣,望著他護著秋水的樣子,覺得實在是諷刺,秋水才剛跟他睡了一晚,他就這樣護著,那她呢,他當(dāng)著這么多人給過她一點面子嗎? 與此同時,另外一道深紫色的身影也沿著樓梯走了上來,冷冽的氣息從全身散發(fā)出來,完全不需要他開口,那冷厲尊貴的氣勢便讓眾人不由自主的讓開了路。 四皇子路過此處,看到永毅侯府上的馬車,又在樓下聽到這上面有人說耿佑臣的事情,便走進來看看究竟是所為何事。 只待他一腳踏入門內(nèi),目光冰冷的往里面人身上一掃,竟讓屋內(nèi)蔓延出一股寒意,生生讓氣溫降了幾度。 而耿佑臣一看到四皇子,便要行禮,陳甲立即上前扶著他的手,很顯然,四皇子并不想要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耿佑臣也知機的沒有行禮。 韋凝紫和秋姨娘都是有眼色的人,看到陳甲的動作后,自然不會去行禮,丫鬟們跟著主子做事,主子不動,她們也不動,而秋水,是真的不認識四皇子,只覺得這個突然進來冷峻的男子,渾身上下散發(fā)的寒冷氣息,讓她不敢抬頭直視。 四皇子進客棧之前,已經(jīng)聽陳甲將事情說了一遍,此時進來之后,目光便落到了耿佑臣身上,眸底凝著一股寒冰之意,語氣冰冷,如鷹隼般緊緊的盯著耿佑臣,一字一字的問道:“你心里早就屬意她了?” 聽四皇子一開口問出這個問題,耿佑臣心里就如同被萬年的冰山凍過,然后再被千年的烈火燒過一樣,在冰火煎熬之中,瞬間開裂。 之前名單上面莫名其妙出現(xiàn)沈云卿的名字,就已經(jīng)讓四皇子和皇后懷疑當(dāng)初泄露了賜妾一事的人是他,但這還是懷疑,可如今四皇子問出這句話,基本已經(jīng)是肯定下來了。 因為秋水是撫安伯府秋姨娘的meimei,而他說早就屬意秋水了。 如同千萬石頭往腦中砸下來,耿佑臣只覺得鮮血一下全部都往頭上冒,四肢冰涼,唯有腦子里轟隆隆的炸著。 他要怎么開口? 他要說,沒有,其實我沒有屬意秋水?可是他已經(jīng)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說了是他看上秋水的,馬上就要抬秋水做妾,現(xiàn)在反口,接下來的就是撫安伯的告狀了,由此一來,他也沒有爭奪爵位繼承權(quán)的資格了。 他要說,有,那就是在告訴四皇子,他是幫著撫安伯府了,如今還要娶他府上的妾室,剛?cè)⒘似拮?,還在新婚期間就要納妾,可見他是多么的心急,多么的喜歡這個妾室…… 耿佑臣有時間想,可是四皇子并沒有那般好意的慢慢等他想到一個合適的答案來回答自己,冷目瞥了耿佑臣一眼,便再也不多看他,在韋凝紫腫紫的臉上環(huán)視了一圈,冷冷開口道:“祝賀耿大人再添新人?!北闼π?,離開了客棧。 陳甲和陳乙望了一眼耿佑臣,面無表情的跟在四皇子身后,隨著一起離開。 而耿佑臣站在原地,眼看著四皇子面色冰冷,眸帶厭惡的離開,渾身說不透是什么滋味。 四皇子徹底的不信任他了,他以后的官途,該怎么辦? 韋凝紫見耿佑臣這樣,心頭不是不惱,可也知道,如今四皇子都開口了,秋水一定是會進門了,望著外面那些在四皇子走后,又笑嘻嘻的人,直覺得臉面丟盡,美眸射出兩道利光望著秋水,小賤人,等你過門,到了永毅侯府,我再好好收拾你。 轉(zhuǎn)身對著粉玉粉藍吩咐道:“我們回府?!?/br> 而秋姨娘也知道事情鬧得差不多就得收了,也拉著秋水,讓耿佑臣明日就上門商議婚期,以免夜長夢多,徒增煩惱。 見主角們紛紛立場,周圍圍觀的人群也散去了,而在客棧房間窗口對面的一家酒樓包間的窗戶也關(guān)了起來。 “小姐,這東西可真神奇,竟然可以看到屋子里發(fā)生了什么?!绷鞔涫掷锬弥粋€長圓形的東西,瞇著左眼,放在右眼,在房間東西里瞄來瞄去。 云卿望著她一臉興奮的樣子,點頭道:“這東西叫‘千里眼’,能看到我們眼睛看不到的地方?!边@是爹去年出海時給她帶回的東西,她初初拿出來玩過一回,發(fā)現(xiàn)在這個長圓筒里面有凹凸不平的鏡子,借助這個鏡子的力量,人的眼睛可以看到平日里看不到的遠處。 雖然新奇,素日里也很少用得到,今天恰好沒事,想來看看秋水和耿佑臣的事情,又不能離得太近,以免讓人發(fā)覺她的參與,但是太遠了又看不清楚,便想到這個,讓流翠找了出來。 方才那兩女掐架,還真是精彩,可憐的韋凝紫,論打架根本就不是秋水的對手,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嘖嘖,真可憐。 流翠看了一會,新鮮勁也過了,便也湊過來,望到云卿嘴角的笑容,顯然心情很好的樣子,給她添了杯茶,笑道:“這下那個韋凝紫可沒安樂日子過了,她恨死了秋水,秋水也恨死了她,看到底誰厲害,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天天掐架呢!” 青蓮站在云卿身后,看著流翠述說情況,她沒有看到過程,只在最后的時候,用‘千里眼’看了一下,便輕聲問道:“四皇子出現(xiàn)的也真巧?!?/br> 巧嗎? 云卿挑挑眉,其實一點都不巧,這家客??刹皇请S便安排的,今日四皇子出城辦事,回來的時候一定會經(jīng)過這里,安排兩個人等四皇子的馬車經(jīng)過門口時,再恰到好處的議論一番。 耿佑臣目前暫時還算的上四皇子的心腹,他的事,四皇子自然會要看一下的。 耿佑臣啊,不知道你在得不到四皇子信任之后,下一步是不是會按照我的計劃走呢? 想到這里,云卿眼中迸射出一道奇異的光芒,放下唇邊的茶杯,站起來道:“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br> 流翠和青蓮趕緊走在前面,將門打開,讓云卿出去后,再跟在后頭。 就在云卿走下酒樓,上到街上的時候,聽到后面?zhèn)鱽硪蝗说穆曇簦?/br>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br> 099 倒霉前奏 就在云卿走下酒樓,上到街上的時候,聽到后面?zhèn)鱽硪蝗说穆曇簦骸斑@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br> 云卿眉頭微微蹙起,卻沒有停住腳步,依舊往前走去,流翠本想轉(zhuǎn)身,但見云卿似乎沒聽到的樣子,但她知道,云卿一定聽到了,不過這聲音陌生,又沒有點名道姓名,若是冒然點頭,就會如同話中的意思,便也只扶著云卿,克制了轉(zhuǎn)頭的才沖動。 青蓮則瞟了一眼云卿的臉色,垂眸思忖了一下,和流翠一樣,假裝沒有聽見。 “小姐,在下在后方叫你,怎么不理我呢?”一個男子從后面風(fēng)度蹁躚的走來,然后轉(zhuǎn)過身,站在云卿的前方,對著她緩緩的一笑。 人在前方,路被擋住,云卿抬起頭來望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不速之客,一身海藍色的長衫,外穿一件青藍色的紗衣,一頭黑發(fā)用白玉簪綰起,腰間束著白色腰帶,配戴著一塊橢圓形的玉佩,輕裘緩帶,神態(tài)甚是瀟灑,面目俊雅,卻又隱隱含著英氣,看身上的服侍打扮,儼然是一位富貴人家的子弟。 到了京城后,云卿是感嘆處處遇俊男,世家經(jīng)過幾十上百年的聯(lián)姻,生出來的下一代,不說個個出類拔萃,也都是人人一表人才。 只是不知道眼前這個又是哪一個府上的公子呢? 她望著男子,面上并沒有表情,一雙極為媚美的鳳眸里帶著平和的光亮,朱唇輕啟,“公子方才有叫我嗎?” 她的表情很無辜,但是男子卻從她那不慌不忙,不驚不亂的眼眸里看出,她肯定聽到了他的喊聲,只是不想理,隨即唇角一彎,俊雅的面上有著一絲趣味的笑意,“剛才,確實是我冒犯了小姐,在下姓薛,名一楠,只是因為剛才不巧看到了一件事情,覺得太過湊巧,想來問問小姐。” 姓薛?云卿挑眉望了一眼自稱薛一楠的男子,薛不算大姓,京城里姓薛的人家也不多,卻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男帐?,因為?dāng)今的皇后娘家就姓薛,她記得,薛國公并沒有一個兒子叫做薛一楠的,但眼前這個男子,無論打扮還是風(fēng)度,都在昭顯著,他絕不是出身于普通人家。 “如果世界上湊巧的事情,公子都要過問的話,你豈不是太忙了些?!彼⒉淮蛩愫瓦@個人做過多的對話,只是眼前這個男子笑起來的時候,雙眸里射出來的光芒,乍看很平常,若是多看兩眼,便覺得深藏不露。 被她如此拒絕,薛一楠也沒有生氣,反而像是十分開心的微微揚起下巴張嘴無聲笑了幾下,再看云卿的時候,雙眸里隱約帶上了一股銳利,笑意也變得有著壓迫,“湊巧的事情不是樁樁都能讓我遇上,只是剛才在客棧里,耿郎中被人抓一jian在房,四皇子又來的那樣的巧合,而偏偏你進到這間酒樓,到如今出來,和對面事情生的時間實在太過吻合,韻寧郡君也不覺得太巧了一點嗎?” 當(dāng)薛一楠說出韻寧郡君四個字的時候,云卿兩只鳳眸瞳仁便微微的一凝,這人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也是將客棧事情發(fā)生過程全部收于眼底,再加上他剛才同樣從這間酒樓走下來,根據(jù)酒樓包廂的位置,能看到客棧一切的,只有她所在的包廂,以及隔壁那間才可以做到。 他是碰巧,還是在事先就已經(jīng)知道了呢? 云卿表面上很平靜,腦中卻在分析著事情的可能性,自己這一切的安排,為了避免泄露,都是在最后一刻,才全部布局好,他不可能提前知道,那么便是碰巧了。 云卿目光落到男子腰間一個大荷包上,按照荷包的輪廓,可以看出里面也有一個長筒形的東西,心中已經(jīng)有了定論,看來這一位,也有‘千里眼’。 他應(yīng)該是在自己進了酒樓之后,立即進來,所以知道她進來的時間,而有可能不小心看完這場好戲后出來,又遇見了自己,加上他知道她是誰,那么秋姨娘和秋水在剛才的事件里為主導(dǎo),他推論出這個結(jié)論的。 這個人,心思很慎密。 然,心思慎密并不能證明什么,事情已到了這一步,按照四皇子過于冷厲剛毅的個性,就算把一切都揭開,耿佑臣也不可能受到重用了。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效果達到了就好了。 于是,云卿輕輕的一笑,粉嫩的唇瓣霎那開綻出一朵迷人的花苞,望著薛一楠,“按照薛公子你剛才的話,你知道我進酒樓的時間,如今又特意跟隨了我出了酒樓,請問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蹤我,你一個男子偷偷的跟蹤著一個女子,究竟有什么企圖?!” 她的聲音里含著一股帶著追究的犀利,雙眸如劍,眉間似乎帶著一股嫌厭,緊緊的盯著薛一瀾。 薛一瀾被她一連串的問話逼過來,挑眉否認道:“我哪里跟蹤郡君你了,不過是巧……”他說到這里,眉毛微微一動,頓下了聲音,隨即笑容立即擴大,雙眸里光芒碎碎流動,整個人更是有一種名門佳公子的神采,手掩著鼻子,然后指著云卿道:“郡君果然是好口才,在下無話可說了?!?/br> 剛才他為了說明自己不是跟蹤云卿,而是巧合遇上的,而他這么一反駁,云卿也自然能說,你能巧合,我自然也是巧合了。 而且從頭到尾,云卿都沒有說出一句關(guān)于對面的事情,好似完全不知道他所說的是什么事情,只是在辯駁而已。 這等犀利的口才和敏捷的反應(yīng)出現(xiàn)在一個女子身上,實在是罕見。 “不敢稱口才好,只是薛公子如今知道,這世上,太多事情,不是你以為的那樣罷了。”云卿毫不客氣的批駁了過去,并不會因為薛一楠的贊賞而放松下來,面前的這個人絕不是那樣好對付的。 薛一楠雙眸鎖著云卿,一點兒也不介意她話里凜冽之意,“是我錯了,不過郡君也要知道,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口才好就可以了,做過的事情,總會有人知道的?!?/br> 對著一個剛剛見面的人打機鋒,并不是云卿的風(fēng)格,話說到這里,多說無益,是敵是友,她自會來接招,于是淡淡的一笑,“薛公子,你接下來,還要巧合的站在我的前方嗎?” “看來郡君是嫌我擋住你的路了?!毖σ婚裘家恍?,俊美的面上帶著歉意,腳步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前方,并沒有如口中所說那般,有擋住她路的意識。 “喲喲,薛兄,我就讓老板打包個點心,你就已經(jīng)和這么漂亮的美人搭上話了喲!”一個樣貌端正,雙眼卻帶著邪氣,腳步浮腫,穿著錦繡華服的男子從店里走出來,口里的話顯得很輕佻,眼神也很不端正,看人的時候,好似在剝光衣服看一般。 流翠反應(yīng)快,馬上向前一步,將云卿側(cè)擋住在身后,不許男子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云卿。 男子被流翠這么一擋,看不到云卿,卻已經(jīng)在走得近時,知道她是誰,上回狀元宴上他對云卿的印象很深刻,便腆著臉靠過來,穿過流翠的肩膀,朝著云卿望去,“原來是韻寧郡君,我就說,這種光華絕艷的美人,京城可不多,我對長得漂亮的女人印象最深刻了,薛兄你手段不錯啊?!?/br> 薛一楠看著流翠的反應(yīng),目光從云卿淡而無波的面上劃過,似乎要看她的反應(yīng)。 云卿望著走出來的那個男子,眸底凝上冷色,這個人是七公主的駙馬,老牌世家黎家的嫡長子,也是京城有名的風(fēng)流浪子,當(dāng)初初見七公主的時候,是死皮賴臉,窮追猛打,鬧得京城人人皆知,還一改以前青樓浪子的風(fēng)格,在黎老爺面前哭著說要痛改前非,若是娶不到七公主,他一輩子將會頹廢不起,再也無心他事,讓黎老爺深覺觸動,親自向陛下去提親。 而他這等作為,也讓七公主覺得感動,皇家女子能選擇自己婚事的機會很小,黎家家世還算的上不錯,明帝見此,也就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 誰知,嫁過去的頭一年,黎駙馬的確是對七公主相當(dāng)寵愛,可是一年過去,就故態(tài)重現(xiàn),現(xiàn)今他娶七公主才兩年半,往家中納了三個妾,天天流連青樓徹夜不歸。 七公主初時還氣的流淚,去跟明帝告狀,明帝還會將黎老爺叫去訓(xùn)斥一頓,黎老爺被皇帝說了,自然回來要罵黎駙馬的,可是黎駙馬是罵了之后好三天,之后又故態(tài)重發(fā),不管怎么訓(xùn)斥,怎么折騰,反正當(dāng)時是表現(xiàn)好,只要一出來,馬上就老樣子,黎老爺為此還被明帝給了不少小鞋穿,官位也就停在刑部侍郎,再無動靜,氣得兩年老了十歲,對這個唯一的嫡子又不能下死手,但也毫無辦法。 而黎駙馬雖然游手好閑,學(xué)識淺薄,無奈是天子女婿,在朝中也占著肥水直流的職位,毫無建樹,還屢次犯錯。 這種沾了妻子的光,還一副理所當(dāng)然,不懂感恩的人,云卿看著就覺得作嘔,和他說一句話都覺得是在浪費精力,侮辱了自己,斜乜了他一眼,眼神里面是毫不掩飾的輕視。 這一眼黎駙馬由于角度的關(guān)系,看的不大真切,薛一楠卻是看的清清楚楚,面上便帶著玩味的表情,這女子倒真是有趣,膽子也夠大,就不怕這眼被黎駙馬看到惹出什么禍來嗎? “黎駙馬,你不是說要打包糕點給七公主嗎?還在這里等著做什么,糕點涼了,可就不好吃了?!毖σ婚獙⑼T谠魄渖砩系囊暰€收了回來,轉(zhuǎn)而望著黎駙馬,將話題從剛才那句話上帶走,他也不喜歡黎駙馬這么議論云卿,這樣的女子,黎駙馬沒有資格去評論。 黎駙馬聽到薛一楠的話,提手將手上的三盒點心厭惡的看了幾眼,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那黃臉婆誰想給她打包,若不是爹昨天又抓著我訓(xùn)了幾個時辰,我才懶得買!” 他的眼底帶著薄情和寡意,誰能相信這個口吐臟話的男子,曾經(jīng)那樣熱烈的追求過七公主,感情這東西,對于男子來說,實在是過眼云煙,眨眼就罷。 云卿如誰的鳳眸半抬,望著黎駙馬的視線里帶著深深的陰霾,里面有戾氣在漂浮,在他身上,幾乎可以看到耿佑臣的影子,當(dāng)初耿佑臣也是那般的追求她,最后拋棄她如草芥,往日種種已隨時間變成了褪色的薄紙,觸手即碎。 這位七公主前世她聽說過是一個極為秀麗溫婉的女子,可是在婚后五年便郁郁而死,而黎駙馬在七公主死后半年,又迎了新婦進門,又過上了妻妾成群的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