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遇到東方龍之后、清水文里的被cao日常(高H)、天庭批發(fā)白月光【玄幻NPH】、愚人之夏、如她一般善良的替身不多了、別青山、重生八零小媳婦、寂寞的鯨魚、網(wǎng)游之修仙煉道、精靈外掛
高升目光一亮,隨即追問道:“安側(cè)妃是說這種香膏接觸了衣物和肌膚,即使清洗了以后,也不會散去,對嗎?” 安玉瑩眸中閃過一絲異樣,隨即點頭,“是的。” 呂雙木聽到兩人的對話,不免來了興趣,朝著安玉瑩問道:“安側(cè)妃可能確定,她今凃的一定是這個香膏?” “這味道很特別,我聞過便不會忘記?!卑灿瘳摌O為肯定的道。 “如此那就好了,”呂雙木揚眉道:“死者手中抓的東西,不是刺客的衣物,就是隨攜帶的重要物品,否則他也不會特意掰開手指拿出來,此時一定還藏在上,我們只要找到誰上有這個香味,那誰就和刺客拖不了干系!” 瑾王妃站在一旁,淡淡的道:“這香膏的味道極淡,要靠的很近才聞得到,難道呂大人,還要讓人在我們上都聞上一圈,才作罷嗎?”她是在場人份最高的,男賓讓如此招待也就算了,若是女客讓人在上嗅來嗅去的,簡直是大傷風(fēng)化!瑾王妃自持份高貴,對被人搜聞香自然是頗有意見。 對此,呂雙木不過是揚唇一笑,剛毅的面容上帶著有成竹,對著瑾王妃不卑不亢道:“王妃自是不必憂心,刑部近尋來了一只神犬,經(jīng)過訓(xùn)練之后,鼻子比普通的狗兒要靈敏十倍。但凡給它聞過的東西,就算是潛行千里,它也能追蹤到氣味的方向,這香膏只要安側(cè)妃還有剩下來的,刺客還在府中,就絕對聞的出!”呂雙木雖然說的是極為自信,但是話里行間還是極為謹(jǐn)慎的,必須是刺客還在府中,那神犬才能找的出來,否則的話,自然是白做工了。 安玉瑩聽了以后,目光中掠過一道深深的驚喜,面上綻放出一朵笑靨,立即道:“呂大人,那種香膏我屋中還有,既然呂大人能尋出那刺客,解除四皇子府的危機,那便請大人立即去請來神犬,我也派丫鬟去將那香膏取來?!?/br> 呂雙木點頭,卻是望向四皇子,四皇子兩眼冷佞,負(fù)手站立,拔的子散發(fā)著無盡的冷意,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呂雙木得令,立即派人去牽那神犬,而眾人皆站在這花園處,不耐之中,不免又有些害怕,生怕那刺客就在邊藏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竄出來對自己下手。 沒過多久,刑部便有人牽來了一條長腿短的黑皮狗,全油光發(fā)亮,猙獰的齜牙咧嘴,獠牙之下滴落著一根銀絲一般的唾液,兩眼亮晶晶的像是兩顆寶石,看起來和神犬幾乎是扯不上半點關(guān)系。 三皇子皺眉,神略微不屑的道:“這也叫神犬?該不是從哪個鄉(xiāng)間撿回來的吧?”人都喜歡以外貌論事,看狗看人,都先以第一印象取決。 呂雙木絲毫不介意,這黑皮狗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懷疑了,他語氣自信地道:“三皇子,人可不貌相,狗也是如此,長得再高大,不會判案,臣牽它來做有何用?我們刑部上個月的兩樁大案,可是都有它的功勞!”他說著,彎下子在那黑皮狗頭上揉了揉,顯然是極為信任。 這時,一旁的小丫鬟將取來的香膏遞給了呂雙木,他用布包著,取了過來打開,然后放在了黑皮狗的面前,只看那狗兒嗅了嗅,整個耳朵就立即豎了起來,渾肌繃緊,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樣子,喉嚨中發(fā)出赫赫之聲,呂雙木將香膏用布包著,放到了一處假山的洞里,然后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之中,喊了一聲:“去!” 頓時,那黑皮狗鼻子聳動,在人群中飛快的鉆來鉆去,尋找著和香膏一樣氣味的人,所有的人都屏息著,任那狗兒嗅著,心中又是緊張又是害怕。 那黑狗在眾人的腳邊穿梭行走,黑亮的鼻子在不停的呼吸,仔細(xì)的嗅著。 “汪,汪,汪……”只見那黑皮狗忽然一下子狂吠了起來,朝著眾人后的一個方向猛的撲了過來,一張長滿了尖牙的大口死死的咬住了一個侍衛(wèi)的小腿!那侍衛(wèi)眼見形勢突變,拔劍要斬殺黑皮狗,旁邊蓄勢待發(fā)的差人全都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將那名侍衛(wèi)制服,飛快的綁了起來!并將他上的物品全部都搜了出來,擺在了眾人的面前。 那侍衛(wèi)上的東西并不多,除卻隨攜帶的佩劍,一個裝銀子的小袋,還有就是一個繡工頗為精致的荷包。只見那荷包一出,黑皮狗被猛撲了過去,一口咬緊那荷包,鼻頭皺緊,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低吼。 呂雙木眉頭微微一皺,蹲下來從黑皮狗的口中將那荷包扯了過來,放在鼻子下一聞,便可以聞到同落霞上一模一樣的味道,他轉(zhuǎn)而拿起荷包到那落霞的手中比劃了一番,心中有了定論,“死者手中抓過的東西,應(yīng)該就是這個荷包了,看來這名侍衛(wèi)便是那悄悄潛入府中的刺客!” 他說著,將那荷包遞到了四皇子的面前,四皇子看了一眼,眸中帶著一絲冰冷的向那侍衛(wèi),“這可是你的東西!” “把荷包還給我,快點還給我!”那侍衛(wèi)本是一臉赴死的模樣,即便是被捆著,卻依舊不死死的望著那個荷包,像是看著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這一眼,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荷包上來。 流翠一愣,隨即瞠目仔細(xì)看了一眼那荷包,面色頓時變了,壓低了聲音急急地道:“小姐,這不是你的荷包嗎?”因為太過驚訝,她直接將以前的稱呼喊了出來。她突然一下,明白了什么,目光變得十分震驚,直直的望著云卿。 御鳳檀的目光同樣也落到了那荷包之上,香妃色的絲料上繡著一雙陽魚,繡工栩栩如生,在荷包的下方有一朵綻放奇特的蘭花,隱隱約約的看得出是花形的‘卿’字。 而安玉瑩則看了一眼那荷包,臉上帶著一抹驚異,立馬故作驚奇的大聲喊道:“誒,這荷包上的繡花倒是很特別,不像是一般人家中所使用的?!?/br> 這么一說,自然有人將目光停留在了上面,謝氏站在人群之中,看到了繡花,心頭巨震,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襲上心頭,便聽到旁邊有人道:“這不是撫安伯府上荷包的繡法嗎?” “是哦,夫人你不說我倒是沒想起來,以前我可聽說撫安伯府小姐的荷包上,就是用特殊針法繡上自己的名字,看這荷包上的蘭花,似乎有一點像……”安玉瑩并不說完,卻是斜睨著云卿。 這種似說非說的手法比起直接講出來,效果還要來的好。 呂雙木為難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荷包,這是從刺客上搜查出來的,為何又有人認(rèn)出是那瑾王世子妃的,怔然間感受到兩道冰寒的目光直直的朝著自己來,抬頭望去,正是四皇子所立的方向,“呂大人,這荷包是誰的,你能查的出來嗎?我不想有任何的刺客同伙被放過!” 這是在對他施壓了,呂雙木在西辰太子的綁架案中,對云卿印象不錯,可此時此刻手中拿著的荷包已經(jīng)由人指認(rèn)出來是云卿的了,他也不能眾目睽睽之下,只憑著自己的好惡判案,更何況四皇子說的也沒有錯,一個普通的侍衛(wèi)上有世子妃的荷包,實在是匪夷所思,他定定的朝著云卿,問道:“世子妃,你看一看,這荷包可是你的?” 方才眾人可都聽見了,香味正是從荷包中傳出的,而這荷包若是云卿的,其中的意味就破為令人品味了,頓時那目光之中,在緊張之外,又多了其他的緒。 目光交織之中,云卿卻是微微一笑道:“不用看,我剛才游園的時候,荷包不小心掉了,那一個,正是丟了的那個?!?/br> 她坦然承認(rèn),語氣里卻是閑適清淺,沒有絲毫的慌張,優(yōu)雅的站立在那兒,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東西,那般的態(tài)度引得呂雙木微微的詫異,他審案多年,見過不少的人,像這種證據(jù)在眼前,而如此淡定的女子實在是少之又少。 他不的抬頭看了一眼御鳳檀,卻發(fā)現(xiàn)這位世子正和他的妻子一般,嘴角勾著淺笑,只是眼底卻有一股淡淡的冷意滲出。 安玉瑩一聽,面上露出一分驚色,她訝異的問道:“這世子妃的荷包掉了,怎么會剛好被這位侍衛(wèi)揀了起來,還藏在了上,偏偏還沾染了香膏的氣味,這其中應(yīng)該有什么古怪吧。” 人群之中,有一陣動,只見謝氏面色勃然大怒,往前幾步,走到人前,對著安玉瑩道:“安側(cè)妃,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那婢女是世子妃所殺的嗎?我家女兒哪里有那般的手,又與你的貼婢女會有什么深仇大恨!” 安玉瑩望著謝氏,眼底帶著一絲歉意,語氣里卻是含著嘲諷,“沈夫人,你不要急,我不過是說這其中有古怪,卻沒有說過婢女是世子妃所殺,正如你所說,世子妃是大家閨秀,她如何有這般利落的手,我只是覺得這侍衛(wèi)剛才對這荷包,似乎是太過在意了一點,京兆府尹高大人和刑部尚書呂大人都在這里,他們斷案多年,自然可以會給出我們大家一個結(jié)果的。” 謝氏護(hù)女心切,哪里容得了安玉瑩這話里話外對云卿的抹黑。她豈能聽不出,安玉瑩在暗里指著這荷包與那侍衛(wèi)之間,有一種曖昧不清的東西。女兒剛剛嫁到了王府之中,要是被人借著這荷包做文章,只怕是會背上一個不潔的罪名,她臉上泛起一股怒紅,朝著安玉瑩道:“方才我女兒也說了,這荷包已經(jīng)掉了,誰知道是不是這侍衛(wèi)撿了去,不記得歸還了!” 云卿本來是要等著安玉瑩把這戲自唱自演了下去,可母親與她不同,眼見她受到了懷疑,便站了出來維護(hù)她??山裉彀灿瘳撍齻円?,可不僅僅母親想的這么簡單的,她向前站到了謝氏的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慢慢地道:“娘,在場的大人斷案經(jīng)驗豐富,女兒相信他們一定會查個清楚,安側(cè)妃也不過是心急了一點,畢竟今是她主持的宴會啊?!?/br> 謝氏聽到女兒如此說,眼神里透出了一絲不解,她總覺得,女兒說話中還有話,但是她沒有繼續(xù)問下去,而是站在了一邊,如云卿所說一般,等著人查出里面的事實。 安玉瑩冷笑一聲,今不將沈云卿拉下來,就對不住她所受的侮辱,還有她母親,她jiejie她們一起受的苦和命,她一定要都尋回來。 四皇子看了安玉瑩一眼,卻是轉(zhuǎn)頭朝著那被抓的侍衛(wèi),神色戾氣十足,冷冷地道:“你說,世子妃的荷包為何在你上?!” 那侍衛(wèi)低著頭,一語不發(fā),緊緊的咬著牙齒,雖然是神色惶恐,卻像是一個字都不想說的樣子。 安玉瑩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落霞怎么得罪你了,你為何要殺了她?枉你是四皇子府中的侍衛(wèi),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呢!” 那秋霞哭著抬頭,卻像猛然間想起了什么,抬起臉望著呂雙木道:“大人,我倒是想起落霞死前,跟我說了一些古怪的話?!?/br> “什么話?”呂雙木皺起了眉頭,這丫鬟有話怎么不早說! 秋霞擦了擦淚水,神色里盡是悲傷,回憶道:“落霞在花園里,曾經(jīng)遇到了奴婢一回,她臉色蒼白,看起來很是慌張,奴婢曾聽到好似自言自語,說她看到了什么不應(yīng)該看到的東西,知道了別人的秘密,很危險……” 這可是突然間出來的消息,呂雙木多年判案,對線索敏銳不無比,自然是不會放過,他追問道:“是什么秘密,你知道嗎?” 秋霞卻是搖了搖頭,抹著自己臉上的淚水道:“奴婢追著她問了好幾回,她都不說,然后就跑了,那樣子現(xiàn)在想來,倒像是有人在后面要殺她一樣。她平里偶爾也作弄人,所以奴婢以為她是哄人玩的,便沒在意,結(jié)果沒想到,落霞她是個好人,為什么會有人下的了這樣的手……”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安玉瑩恍然大悟一般,蹙起眉頭望著云卿,問道:“世子妃在發(fā)生此事之前,人在哪兒?” 云卿淡淡的看著安玉瑩,微微一笑,慢慢地答道:“在花園中。” “那可有其他人與你一起?”安玉瑩又道,她這么問下來,所有人都明白了,世子妃的荷包出現(xiàn)在這侍衛(wèi)上,已經(jīng)是不同尋常,如今秋霞又說,落霞在死前是因為看到了什么秘密,被人殺了滅口的,那么,定是看到了一些見不得光,絕不能讓人知道的事。這首要的懷疑對象,自然是荷包的主人,沈云卿了。 云卿輕輕的一笑,笑容如同牡丹綻放,風(fēng)華動人,“除了我的隨婢女外,沒有其他人。” 安玉瑩豈能不知道云卿是單獨在花園之中,云卿生不鬧,安雪瑩未曾參加宴會,她自然是一個人孤的時候多,此時她露出了幾分冷笑,“世子妃在花園之中的時間,似乎和秋霞看到什么不該看東西的時間是相差無幾,而世子妃你的荷包無緣無故的在這名侍衛(wèi)上,可真是讓人覺得太多巧合了一點?!彼抗饫淅涞?,帶著鄙夷,似乎云卿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 林真看著這一幕,小臉上帶著疑色,忍不住的開口道:“安側(cè)妃,你這是說世子妃和這侍衛(wèi)在園中偷被人看到了,這侍衛(wèi)才對這丫鬟下手的!可世子妃剛剛嫁人,嫁的還是瑾王世子,她有什么必要要去和一名侍衛(wèi)偷呢?!還是在四皇子的宴會上偷,這也太不可能了!”當(dāng)年她還偷偷的喜歡過御鳳檀,不管是在主觀還是客觀的角度,她覺得這名面目僅僅稱得上清秀的侍衛(wèi),絕對沒有御鳳檀的魅力大! 林真的話一出口,云卿的面上就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苦笑,這丫頭,還真是心直口快,本來大家都是在心中猜測,礙于瑾王的面子,未曾將話說穿,如今林真這么一說,安玉瑩可正好順其自然的接口。 但是話里的善意,云卿還是聽得出的,林真是在維護(hù)她,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就算是林真不說出來,也會有說出來的,不然的話,這罪名可怎么安上來呢! 這個時候,云卿已經(jīng)明白了安玉瑩所為,開始的時候,為什么安玉瑩和魏側(cè)妃要在人群之中爭論不休,被惹得渾發(fā)顫,大怒爆發(fā)之時,卻詭異的冷靜了下來,誠然,有李老太君調(diào)諧的作用,可更多的是,安玉瑩她早已經(jīng)挖好了陷阱,在人群鬧,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兩位皇子側(cè)妃爭論的時候,有人將云卿的荷包順了去,然后放到了侍衛(wèi)的上。 而這死去的侍女,不過是做了這局中的羔羊,被人屠宰了用來做一個棋子,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什么刺客,有的不過就是栽贓嫁禍而已! 果然,只見安玉瑩冷笑一聲道:“林小姐,你所說的沒錯,世子妃剛剛嫁人,她為什么要和一名侍衛(wèi)偷呢?這男女之間的事,有些時候是說不清楚的,有的時候,不管份,不管年齡,不論其他,只要兩人都有心,那么就可以做出令人想象不到的事來!不過我也覺得,有世子這樣優(yōu)秀的男子,世子妃似乎是不應(yīng)該對這侍衛(wèi)動心才是!”說完,她對著那侍衛(wèi),嚴(yán)聲厲色道:“你可要想清楚了,這荷包究竟是怎么來的,它可是世子妃的東西,若是你不說清楚,以冒犯皇家貴婦的罪名,可是要處以宮刑的!” 大雍律例中,對于冒犯皇族,有著明文規(guī)定,男子若是對皇族女子生不軌之心,行冒犯之事,便要處以宮刑,流放三千里,發(fā)去寧古塔做苦役。而云卿如今是世子妃,未來的瑾王妃,是皇族之妻,入了皇族族譜之中,冒犯了她,一樣是以同樣的刑罰處置。 聞言,一直不動聲色的侍衛(wèi)軀劇烈的一震,終于抬起頭來望了云卿一眼,面上出現(xiàn)天人交戰(zhàn)的神色,像是在想,究竟如何做才最好,最后,他終于放松了下來,像是下定了決心,狠狠的一咬牙道:“屬下對不起你,四皇子!” 呂雙木看著事瞬間變化,見一直沉默的侍衛(wèi)開口,沉聲問道:“還不快點將事招認(rèn)!” 就在這時,只見那侍衛(wèi)忽然雙頰用力,云卿一見他動作,便知不好,一旁沉默的御鳳檀卻沒有疏忽侍衛(wèi)的動作,在他一張口之時,便形如電,去勢如雷,竄到侍衛(wèi)的前,一把卸他的下頜。 呂雙木和高升此時才明白過來,侍衛(wèi)想要咬舌自盡,“竟然想畏罪自殺!還好世子你出手快!” 御鳳檀掃了那被他卸了下巴的侍衛(wèi),紅唇撇了撇,狹眸如月,含著清冷的光華,道:“快不過他咬舌的速度?!?/br> 那侍衛(wèi)嘴角緩緩有血液流出,從他張大的嘴里,看得到里面半斷不脫,血模糊的舌頭。 高升搖了搖頭道,“他已經(jīng)沒辦法說話了?!笔绦l(wèi)本來就有武功在,又是下了決心自盡的,瑾王世子在他沒有全部咬斷舌頭的時候出手,已經(jīng)是快到驚人,這在場的其他人,只怕是都沒有發(fā)現(xiàn)侍衛(wèi)的異常吧。 安玉瑩開始見那侍衛(wèi)咬舌自盡,心中一喜,又見御鳳檀出手相救,手指便捏緊了起來,如今再聽高升的話,全慢慢的放松了下來,嘆了口氣道:“好在他雖死了,但事已經(jīng)擺在了這里,他不想受那宮刑之苦,又不想招認(rèn)心之人,只有死才能解脫?!笔绦l(wèi)如今昏迷不醒,舌頭又?jǐn)嗟袅?,等同于一個死人,任沈云卿口才再好,也沒有辦法翻了! 御鳳檀的目光冷冷的望著安玉瑩,那顏映在他眸中,像是世界上最丑陋的怪物,他眼底毫不遮掩的流露出憎厭,往里慵懶的聲音如同含了一層冰沙,聽在人的心頭,像是在冰原之中,“安側(cè)妃,事還沒有定案,你這么迫切的將罪名安在我的妻子上,是不是顯得有些過分了,莫非你還對于當(dāng)初沒能嫁給我之事耿耿于懷嗎,轉(zhuǎn)而嫉恨上云卿嗎?” 御鳳檀的話一說,在場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變,他素里來雖是不羈,但為人仍舊是給人有禮有度的印象,像是今這般**的將安玉瑩的心思揭開的,不留一點面,真的還是第一次。 安玉瑩當(dāng)年心儀御鳳檀,是全京城都知道的,經(jīng)御鳳檀如此一說,她的用心便顯得讓人不由自主的懷疑了自己。 對于御鳳檀,是安玉瑩心中最痛的事,她聽著他親口說出這般的言語,心中如刀割一般,臉上的表因為克制而顯得隱隱抽動,她努力忍耐著,徐徐地道:“世子,當(dāng)初我還是一個少女,年幼無知,誰人沒有過心萌動的時候呢,如今我做了四皇子的側(cè)妃,以前的一切早就隨風(fēng)而去!” 御鳳檀邪佞的一笑,目光依舊是那般的輕視,他微微一笑,絕麗的容顏像是一副濃彩艷畫,慢慢地道:“如此便好,那就請安側(cè)妃不要再多言,以免讓人誤會了你的用心,從而引得四皇子也被人疑心!” 四皇子睨了一眼御鳳檀,神色似笑非笑,竟是開口道:“世子,若是你妻子沒有做出這等行為,為何這侍衛(wèi)上偏偏只有她的荷包,沒有其他人的?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是自己沒有做過,又怕人家說什么呢!” “是嗎?四皇子難道沒有聽說——夫市之無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這句話嗎?說的多了,只怕有些人也會當(dāng)真!我夫人一開始就說了荷包是丟了,今宴會人多手雜,就是被這侍衛(wèi)拾了去,也沒什么稀奇的,可你們偏偏要將這什么私通的罪名往她上栽去,實在是可笑至極!”御鳳檀笑了笑,顯得很是隨意,可這話聽起來似乎是有所指示。 謝氏看著御鳳檀和四皇子兩人針鋒相對,你一言我一語,只覺得兩人的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明明是在判定案子,卻像是爭奪什么東西,互不相讓。 但是此時,她并沒有心思在這上面,如今這侍衛(wèi)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眼看這私通外男,殺人滅口的罪名就要落實到了女兒的上,她必須像辦法將這個罪名摘清才是。可是沈茂已經(jīng)巡游去了,她沒有辦法去尋丈夫幫忙,就將目光投向到另外一個可以求助的男子上。 耿沉淵一直都在關(guān)注此事,此時瞧見謝氏請求的目光后,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云卿的上,卻發(fā)現(xiàn)她一直都站在那里,無嗔無怒,就和旁邊那些人一樣,墨色的瞳仁像是平靜的湖面,風(fēng)吹過也泛不起一點漣漪。他是知道這個義妹的,外人見到她,只會被她的美貌所吸引,難以看到那雙雅麗的鳳眸里所流動的睿智光芒,此時面對這樣的罪名,她如此冷靜,大概的原因,只怕是有成竹。 他絕不會相信云卿會與侍衛(wèi)私通,就算是私通,以義妹的聰慧,也不會贈送有繡了字的荷包,這實在是太降低她的智商了。 栽贓的人想借著這私通的罪名,將她從世子妃的座位上拉下來才是真的,哪個王府里會要一個不貞的世子妃呢?而云卿作為明帝賜婚的,發(fā)生了私通之事,丟的不僅是沈家的面子,瑾王府的面子,還有明帝的面子,畢竟當(dāng)初明帝贊譽云卿淑德有謙,婚事才兩個月不到,就發(fā)生這樣的事,豈不是打了明帝的臉。雷霆大怒下來,云卿的生死且是小事,若讓有心之人煽風(fēng)點火,就算是沈家也會被以教女不嚴(yán),損皇室臉面罪名所牽累。 云卿對沈家有多么著緊,耿沉淵是知道的,此時她這般的表,讓耿沉淵不由暗暗思忖,卻看見云卿的目光轉(zhuǎn)向了他,淺淺一笑之后,便落到了荷包之上,里面有著讓人費解的深意。他目光微微一閃,像是明白了什么。 三皇子此時等的有些不耐煩的,聽著四皇子和御鳳檀的話,皺眉道:“人證物證都在,還吵什么,既然已經(jīng)是定了罪名,刑部就將人拉去不就好了?!?/br> 安玉瑩等著就是這一句話,她望了一眼云卿,轉(zhuǎn)頭對著呂雙木道:“大人,今是四皇子的宴會,查出了這樣的事,只怕要勞煩你先去處理了?!边@句話蘊含的另外一個意思就是,你把人帶走吧,別再讓這件事再打擾四皇子的生辰宴會了。 呂雙木和高升對視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點為難,這確實是難辦了,但是四皇子的生辰宴會上,總不能一直圍著這個案子繞,耽誤了筵席。 就在這時,云卿卻突然開口了,她看著呂雙木道:“大人,能將荷包拿給我一看嗎?” 在罪名就要定下來的時候,她突然要求看那荷包,眾人不由的側(cè)目,四皇子轉(zhuǎn)頭看去,她一輕羅軟裙,煙紗籠罩,行走之間裙擺輕擺,像是踏在云間,緩緩而來的仙女,那一雙鳳眸里更是蒙了霧氣,有一種虛無的美麗,卻懾人心魂。 安玉瑩嫉妒的望著四皇子眼中那復(fù)雜的神色,面上卻是含笑阻止道:“這是證物,只怕給世子妃看了,萬一掉了燒了,只是不大好吧?!?/br> 云卿看了她一眼,精致的秀眉微微蹙了起來,像是有些發(fā)愁道:“安側(cè)妃,既然已經(jīng)要定我的罪名了,那么為了讓我這個即將被押走的囚犯,好好的看一看那證物,確認(rèn)是了我的,我才甘心?。 ?/br> 安玉瑩面上露出一絲皮笑不笑地表,道:“剛才世子妃不是承認(rèn)了是你的荷包嗎?”她與云卿交手?jǐn)?shù)次,知道她心思詭秘,對云卿已經(jīng)有了謹(jǐn)慎小心的心理,這一次好不容易能設(shè)計成功,便是更加緊張。 云卿依舊是淡淡地,“方才我站的那樣遠(yuǎn),本來以為只是問問荷包丟了的事,乍看是像便順理成章的以為是我不見了的那個,后來牽扯到的事如此重大,關(guān)乎我的清譽,我自然是要細(xì)細(xì)的一看,以免被人冤枉了,讓真正的罪人逍遙法外。” 這時候,云卿平為人溫婉的好人緣還是出來了,林夫人,秦氏,韋夫人以及一些夫人紛紛點頭,她們的心里存在著疑慮,自然也希望云卿能好好證實一下,這荷包究竟是不是她的。 安玉瑩卻仍舊不松口,道:“證物不可過犯人之手,這可是刑法有規(guī)定的,并不是我不愿意為之。呂大人一直沒開口答應(yīng),應(yīng)該也是這個原因吧?!?/br> 呂雙木略有些尷尬的點點頭,“確實是如此。” 這時,三皇子妃卻在一旁開了口,她的聲音溫和,就像她的外表一般,不會給人過分驚艷的感覺,也不會突兀,“既然世子妃不可以碰觸,那便換個人拿著,不就行了?” “那既然如此,呂大人你看,這荷包由我拿著給世子妃看,如何?”耿沉淵向前一步,清雋的子如同青竹拔,言語客氣又帶著一股自信。 這位新晉的狀元郎,最近明帝邊最紅的朝中新秀,御前行走的龍閣圖大學(xué)士,雖然官位不高,可朝中誰人不給面子。 呂大人對著他,雖然品級高,但是也曉得面前這一位前途不可限量,語氣里自然充滿了客氣,剛想開口,安玉瑩又搶在前頭道:“據(jù)我所知,耿大學(xué)士,似乎是世子妃的義兄,這可不大好啊?!?/br> 耿沉淵面對她的話,面色仍然是溫和無比,“如此說來,其實安側(cè)妃也和世子妃是親戚關(guān)系,四皇子和瑾王世子可是親堂兄,可我卻未覺得安側(cè)妃一直都是咄咄人,并未給世子妃做任何遮掩啊?!?/br> 安玉瑩被耿沉淵一說,心頭一梗,動了動嘴唇,旋即不甘地反駁道:“我不是咄咄人,而是呈述事實,雖然我與世子妃有親緣關(guān)系,然而落霞一條人命擺在面前,又扯上了傷風(fēng)敗俗之事,不能不嚴(yán)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