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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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次,御鳳檀卻沒有依云卿所想,他依舊在闊別已久的香肩上磨蹭,手指還更加放肆的往衣裳里面鉆一去。潮濕的吻不斷落在云卿的臉頰,耳垂,脖子,肩膀,鎖骨上,每一個吻都極盡溫柔,纏一綿,和挑一逗,將全身的火一焰一點點的點一燃。 此時的云卿已經(jīng)被他抱著坐到了腿上,整個人被環(huán)抱在寬闊的環(huán)抱之中,熟悉的氣息包圍著,身體的記憶又被喚醒,她全身軟一綿一綿的,雙手不由的撫上御鳳檀的面頰,鳳眸迷離地望著他。 俊美的面容上狹眸飛斜,修眉如竹,明明清逸的面龐,卻因為那一雙眼睛,而變得魅惑,半闔的眼眸羽睫覆蓋,透出含著暗色一情一欲的光,似月下的妖精,又像是夜色里的修羅,她不由自主的吻上了他的唇,從被動到主動,從推脫到迎合,步步登峰,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月上冷天,尋夢居里一片濃情蜜意,妙不可言。而四皇子府里,這一個月來卻是被烏云籠罩。 四皇子站在書房中,而他的旁邊,則站著一襲藍色便服的戶部侍郎辛?xí)?,他面容清瘦,全身則完好無缺,是京中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官員之一。說來也巧,那日狩獵,他正巧累了,便躺在馬車里睡下,而他這個人睡覺向來睡的死,外面兵荒馬亂也沒有聽到,而拉車的馬是一下被砍死的,沒來的及狂奔,直到血衣教的刺客都抓的差不多了,他才醒來,避過了這殘殺。也因為如此,辛?xí)缭桨l(fā)覺得自己是承天庇佑,日后定然是要做一番大事業(yè)的。 此時他便是來勸阻四皇子,“殿下,關(guān)于散播瑾王世子妃和您單獨相處兩日兩夜之事,微臣覺得實在是不妥,此時,正是朝中不少官職空出之時,微臣以為殿下的精力應(yīng)該放在人員的遷升之上?!倍皇菫榱四屈c隱秘的心思,而做下如此胡亂的事。知曉四皇子性格的辛?xí)纾@一句吞在了肚子里。 聞言,四皇子轉(zhuǎn)過身,雙眸射出冷厲的視線,盯著辛?xí)?,寒聲道:“父皇讓我禁足在府中,便是對我心生不滿,現(xiàn)在正是京中官職混亂之際,老三肯定是會想辦法安插自己的人進去的,而這種時候,以父皇的性格,必然是盯緊我們這些兒子的舉動,若是我還安插自己的人,你想一想,一個被禁足的皇子,私底下在朝中仍然活躍,盡量安排自己的人手占據(jù)要職,陛下會怎么看?” 辛?xí)缏勓?,先是一想,而后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心內(nèi)大驚,連忙拱手躬身,惶恐道:“是微臣鼠目寸光,沒有想到這一層,還請殿下恕罪!” 一個禁足的皇子,就是無法接觸到朝堂政事,在一般人看來,便是遠離皇權(quán),那若是私底下蠢蠢欲動,落在明帝的眼中,就會有了想要謀反的意思。 這一層,他還真是疏忽了,只想著多安排自己一派的人。他不由抬頭望著面前的四皇子,雖然看他平日里冷酷淡漠,言語不多,然而對于政事變化,還是擁有十分準確的判斷。這也難怪,畢竟是明帝和皇后所生的兒子,薛家自幼又將四皇子做儲君培養(yǎng),能力想不勝人一等也難。辛?xí)缁炭种畷r,又更加覺得投對了注。 見辛?xí)缍?,四皇子也不再多說,“你先回去,這件事不用你管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br> 辛?xí)缃裢韥淼哪康谋緛砭褪莵韯裾f四皇子不要再令人在京城將此事弄大,眼見還沒成效,哪里肯冒然后退,低著頭繼續(xù)道:“殿下,微臣想,此流言影響太大,陛下已經(jīng)得知,與瑾王世子妃牽扯不清,似乎對陛下并沒有好處!” 沒有好處! 他怎么不知道沒有好處! 可是他不甘心,自從與沈云卿在小島上相處了兩日之后,他心內(nèi)那些被壓抑的,不敢面對的情感一下噴薄而出,幾乎是洶涌如潮水一下將他心內(nèi)對她的恨淹沒,整顆心焦灼如火烤,每日里想的都是兩人在一起的時光,雖然她稱不上對他溫言軟語,但是好歹也不怒目而視了,那種感覺,真的……很好。 見四皇子不說話,辛?xí)缬值溃骸暗钕?,瑾王世子妃雖然美貌傾城,世間難得,但是絕不能稱得上絕頂難尋,她這般絕色的女子微臣命人去找,也能找到與她一樣美貌,甚至她更好的……” “滾!再說的話,就讓侍衛(wèi)將你拉下去!”四皇子聽辛?xí)鐚⒃魄渑c那些庸脂俗粉相比,一掌拍到了桌上,若是那些人能代替的話,他還要等到沈云卿嫁人了才來下手嗎! 眼見四皇子突然發(fā)怒,辛?xí)鐕樀靡淮?,自己剛才說的話并沒有不妥,怎么四皇子這么大怒意,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還是飛快的跪下來,“殿下息怒!” 四皇子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才拍向桌子的右手傳來一陣麻痛,他用力的攥緊拳頭,卻怎么也握不緊,右手,他的右手廢了!想到此處,怒意更甚,一拳打在桌上,嚇得辛?xí)缣痤^來,注意到他的右手,連忙呼道:“殿下,你的傷……” “下去!立即!”四皇子緊緊咬住牙根,臉色陰沉。 書房里布滿了一種風雨欲來的味道,就算辛?xí)缭偕?,也知道此刻絕不是再進言的好時間,他連忙站起來,退了出去,視線落到四皇子隱隱露出血跡的右手上,搖了搖頭,紅顏禍水,禍水啊。 若不是為了救那韻寧郡主,四皇子這么好的身手,怎么可能將右手弄成這樣,他早就覺得四皇子對那女人有些不對勁,如今看來,不僅是不對勁,完全就是情魔附身,鬼迷心竅,對著一個已婚的婦人念念不忘! 他對著外邊伺候的婢女道:“四皇子的手受傷了,去拿些藥進去。”這才離開了皇子府。 “四皇子,奴婢過來給你上藥。”丫鬟的聲音出現(xiàn)在色調(diào)深沉而氣氛凝厚的書房里,閉著眼的四皇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默默地看著她。 那丫鬟沒有得到回答,屏息凝氣的走到他旁邊,用余光瞥了一眼四皇子,見他沒開口趕自己走,略微得意的一笑,掏出帕子,捧著四皇子的手,將手背上砸出去的破皮處血跡擦干,細細的灑上藥粉。 朦朧的燈光之下,丫鬟的側(cè)臉也被籠罩上一層橘色的柔光,清秀的容顏在夜色里散出如夢似幻的色澤,同樣的受傷,同樣的灑藥,眼前的這一切漸漸的和一個白衣麗顏女子重疊在一起,只是現(xiàn)在這個,眼神要更加的柔軟乖巧,動作也更為奉承討好,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傷害他,弄痛他,讓他有一種被重視的感覺。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觸摸那嬌嫩的臉龐,宛若能看到如星光燦爛的鳳眸帶著柔情蜜意,當手指碰觸到臉頰的時候,他幾乎就要開心的笑起來。 她笑了。 她朝著他伸出了手。 她坐到了自己的懷中。 她對著他露出了諂媚的表情…… 一霎那,夢境如破碎的玻璃一塊塊的跌落下來,四皇子陡然之間看清楚正坐在自己腿上,面色嫣紅,發(fā)髻微斜,摟著他脖子的卻是那個剛才進來擦藥的小丫鬟! 他頓時厭惡的一把將丫鬟扯開丟到地上,“誰讓你坐我身上來的!” 原本還以為一直不動情的四皇子突然看上了自己的丫鬟遭受如此巨大的變化,有些不知所措,委屈哭訴,“殿下,是你先拉著奴婢坐在你身上的……” “來人?。 彼幕首訐]手打斷他的話,話語聲一落,立即進來兩名侍衛(wèi),他看也不看那躺在地上嚶嚶哭泣的丫鬟,“拉出去,杖斃!” 不管丫鬟到底在哭訴什么,他都不會在乎!剛才他只是將她當成了沈云卿而已! 沈云卿,為了你失去了右手,不能用劍,不能上戰(zhàn)場,一身武功如同空廢,如今我已為你入了魔障,今生今世,不得到你!我就不是御宸軒! ------題外話------ 我是存稿箱,今天醉醉主人要出門,所以是我?guī)退l(fā)文,大家有什么留言和想法,可以寫下來,等醉醉主人回來,我會告訴她的。 根據(jù)醉醉主人的吩咐,是要對各位送鉆石,鮮花,打賞的讀者進行感謝的,可是小存是機器人,不能看到大家的名字,所以為了不辜負主人的吩咐,小存在這里給大家鞠躬謝謝大家!等主人回來,再請她一起表揚你們! ☆、233 233 云卿隨著御鳳檀下了馬車,站到了紫禁城門前,雪紛紛揚揚的飄下,踩在上頭吱嘎吱嘎的作響,琉璃瓦,朱紅墻,被一片銀裝素裹包圍,平日的肅穆掩藏在潔凈之中,露出其中紛雜的一兩角來。 眼看進來沒多久,又看到一隊侍衛(wèi)走過,云卿轉(zhuǎn)頭望著御鳳檀道:“皇宮的侍衛(wèi)好像更勤了一些?!?/br> 御鳳檀瞧著那一行對他兩人行禮的侍衛(wèi),嘴角扯出一絲笑容,“皇宮如今的戒備比起以前來要嚴上一倍不止,侍衛(wèi)都是兩班兩班的交替巡邏,就連以前交班會出現(xiàn)的短暫薄弱環(huán)節(jié)現(xiàn)在都避免了。” 云卿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圍場刺客的事情,她拉了拉手中的暖手爐,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人都是怕死的,高高在上的天子并沒有什么不同,反而因為極高的權(quán)勢和地位,比起常人來,更加懼怕一些罷了。 御鳳檀瞅見她的動作,拉著她的手在掌心里暖了暖,“很冷嗎?” “沒事,走一走倒不覺得冷?!别B(yǎng)心殿在皇城中央的位置,過了這一段,前頭便有候著的小轎過來接他們進去。待到了養(yǎng)心殿的時候,云卿將手中的暖爐交給跟在身后的桑若手中。找到了云卿之后,御鳳檀便按照當時所說,要處置桑若。 云卿見此,忙勸阻了下來,根據(jù)當時的情況,桑若已經(jīng)盡力,她與四皇子之間身手相差太大,當時她已經(jīng)盡力,這并不怪桑若。再三請求之后,御鳳檀才讓桑若去密局領(lǐng)了刑罰,半個月前才回到云卿身邊。 當然云卿也明白,御鳳檀所用的是一個御人之術(shù),既然桑若以后是要派給她使用的,自然讓桑若記得她的情。否則的話,御鳳檀不必要選擇她在場的時候處置桑若。 此事,御鳳檀望著桑若,眸中帶著一絲莫測的光芒,語氣幽遠道:“桑若,你就在外邊等著,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桑若心中一凜,頓時明白御鳳檀的意思,表面恭敬的接過暖爐,應(yīng)道:“是的,世子?!?/br> 內(nèi)侍進去通報之后,便打開殿門,一股熱氣迎面撲來,全身將將沾上的冷氣一下就化在了地龍的暖意之中。 云卿剛一抬頭,空曠的御書房里,色調(diào)以沉重肅穆為主,雪夜光線稍暗,便在角落處擺置了夜明珠,整個殿內(nèi)通亮。 除了明帝之外,四皇子竟然也在此處,她心中閃過一絲驚訝,暗暗忖道:四皇子如今正被禁足,自然是不能隨意到皇宮來的,今日既然能如此巧合的出現(xiàn)在此,定然是明帝特意安排的,看來今日這一見,里面定然有文章。她與御鳳檀對視了一眼后,兩人交匯了一個相互才懂的眼神,這才向前行禮道:“臣(臣婦)參見陛下?!?/br> 明帝站在一旁的書架前,也不知道是在看書,還是在看那上等材質(zhì)做的古樸書架,聽見兩人進來,這才轉(zhuǎn)過身來,手里正拿著一副玉石球在手中活絡(luò)筋脈,腰間鑲長方玉塊的腰帶閃著溫潤的光,明黃色的龍袍配著溫玉,貴氣渾然,他面色淡淡的道:“起來說話?!闭f罷,朝著書桌后的大椅上坐下,朝著兩人望來,眼色深不見底,緩緩道:“好些時日不見韻寧,氣色更勝以往?!?/br>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關(guān)心,卻又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云卿知道今天來這里,必定要做好打一仗的準備,只低著頭,回道:“謝謝陛下關(guān)心?!?/br> 明帝看她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唇角略彎,表情看不出是喜還是怒,一雙眸子深幽如海,緩緩地道:“知道今日朕將你們?nèi)藛緛硭鶠楹问旅???/br> 自云卿一進來,四皇子的視線就落到了她的身上,自小島上昏迷之后,他就再沒看到過她。 之前是要養(yǎng)傷,接著過后,可以行走了,想去見她,可云卿這一個月養(yǎng)傷,根本就沒出過瑾王府的門,到了瑾王府前,也會被人以拒不見客的理由打發(fā)走。 此時看她,又覺得和小島上完全不同,面色白里透紅,雙眸清澈如水,灼灼如燭,越看越覺得好看,便連那看向他冰冷冷的眼神,也覺得別有一番韻味。 打量她幾眼后,見她已經(jīng)全好了,腿腳走進來也沒有再有任何不便,放心之余又倍覺不舒,那站在她身邊的一身月白色錦袍的御鳳檀刺眼之極。 待聽到明帝如此問后,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寒光,面上卻保持著一貫的面無表情。 云卿就是知道,也不會自己上門去將此事捅穿,站在一旁靜靜的等著。此事三人中,有身份比她貴重的四皇子,有作為夫君理應(yīng)處理外事的御鳳檀,她完全可以不開口。 而御鳳檀作為三人之中看起來最為云淡風輕的一人,此時面色未有絲毫變化,俊逸的面容上還掛著一彎淺笑道:“陛下今次不是喚臣將內(nèi)子過來,一問傷事,難道還有其他?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br> 似是早料到御鳳檀會如此一說,明帝只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道:“這次京城里傳的沸沸揚揚的事兒,你不會不知道。朕本來也只是當作風言風語不想管之,但是朝中大臣和百姓的反應(yīng),朕不能無視之,便尋來老四一問,誰知,老四說流言是真,這就非同小可了?!?/br> 明帝說話的時候,目光卻是落在云卿身上的,暗里觀察她的反應(yīng),對于她的冷靜自若,不動聲色,心中有些吃驚。若是尋常女子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要不就是滿口喊著冤屈,表明自己的清白,要么就是哭泣嚶嚀來表明流言之虛偽,然她卻是氣態(tài)雍容,面容清淡,仿若所聽的是別人的事情,這份處之淡然,真不像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 御鳳檀對明帝的話似乎十分的吃驚,狹眸流光閃爍,望著四皇子訝聲道:“殿下,你與陛下說當日發(fā)生的事情是真的,究竟是說救你是真呢,還是其他事情是真?” 四皇子看御鳳檀眼下是越看越不順眼,面上如掛冰霜,冷笑道:“世子,父皇問話,我自然是據(jù)實回答,那一日世子妃與我兩人飄在孤島之上,天寒地凍,旁有野獸,若不是兩人互相取暖,共同敵獸,也不會安然等到救援來到?!?/br> 什么叫相互取暖?說的也太曖昧了。打卿卿的主意要不要這么明顯! 御鳳檀瞳眸里泛出的冷意一寸寸的逼走火龍燒出熱力,瞅著四皇子冷笑一聲,“內(nèi)子身上帶了火石,殿下?lián)觳袢』?,抵御寒冷,確實是合作的好?!彼D(zhuǎn)頭望著明帝,“若只是這等謠言,確實也不需要到陛下面前來了,不知道殿下還說了什么?”語罷,兩道凌厲的目光卻是射向了四皇子,剛才四皇子所說的話,雖然有曖昧不清的地方,但是絕對稱不上讓明帝特意喚了兩人來。 四皇子道:“既然世子問了,我也不是不可說,當日到了島上,我身上受傷,是由世子妃親手上藥包扎的,而世子妃睡著之后,因為天氣寒冷,我們兩人是睡在一起相互取暖!只怕世子妃睡的太熟,忘記了,當時我的披風還蓋在她的身上!” 怎么想,云卿也沒料到四皇子會如此大膽直接在明帝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微微一驚。那一日她睡醒了之后,的確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四皇子的披風,但是她入睡之前,四皇子還是坐在一旁的,若他真在后面睡到她身邊,以她當時困痛的程度,沒有察覺也是可能的。 她睜大了眸子望著四皇子,四皇子面容在她望過來的時候,略微的一松,似是露出淡淡的希翼。 可云卿沒有察覺,她只是覺得驚訝,四皇子的目的是要做什么?將她和御鳳檀拆散,沒有了瑾王府的庇護,然后更方便的對沈府下手嗎? 她動了動唇角,卻是一語未發(fā),此時若是開口辯解,反而越說越不清楚,干脆不說得好,御鳳檀說過,今日這一切都讓他來解決,她便也做那一日呆呆小女人罷了。 御鳳檀凝望著云卿,見她對著自己淺淺一笑,唇如櫻花,綻放到了心底,那一絲冷意也融化不少,轉(zhuǎn)頭去看明帝。 明帝此時一臉閑閑的狀態(tài),并不打算插話,像是要兩人自己解決。 如此便好。 狹長的眸子里掠過一絲寒意,御鳳檀不慌不忙地道:“方才既然也說了是天寒地凍,殿下和內(nèi)子兩人處于冰天雪地之中,略微靠在一起臨火取暖,這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內(nèi)子本就是殿下的堂弟弟媳,兩人除了是君臣之外,還有血親之系,遇難事,難道不一起解決,還相互排斥等死嗎?如此作為,不應(yīng)是我大雍皇室所為?!?/br> 四皇子聽的面色陰冷,全身寒意逼人,望向四皇子的目光如同雄鷹獵獵,恨不得將其吞食,他布此局,為的就是要明帝在兒子和侄子之間,為了民間的流言平息,而將沈云卿推出來犧牲,將御鳳檀和她的婚事取消,把兩人分開,這樣他才有機會將沈云卿搶奪過來。 到時候沈云卿的名聲壞了,原本嫁給了瑾王世子被休離的她也沒有人敢要,他再花些心思將她接過來,安置一座豪宅,好好的養(yǎng)著她,疼著她一輩子就是,待他奪了天下,將她接進宮來,那時候一切就完美順利了。 此時聽御鳳檀巧言駁辯,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他和沈云卿在一起肌膚相親之事,反而要將此事的高度提升到“事有急緩,權(quán)宜之時”的角度來,若是如此,那他一番苦心布局就此過了,他眼眸幽深的望著御鳳檀,“世子只怕是沒有聽到外間的流言蜚語,當時的事情的確是不得不為之,本來我是想瞞下此事的,但想到事情到底都是發(fā)生了,總不能讓世子無緣無故擔下此名聲,所以今日父皇詢問,我便將事情說出,以免日后世子知道,于你我之間有隔閡,當時確實是……情非得已。” 看著他的神情,那意味深長的語調(diào),似乎分明在說,他和沈云卿的確發(fā)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這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傻子,誰都能聽出,什么叫情非得已,不得為之,假如只是一個擁抱,誰還會在這糾纏不清,不是擁抱是什么,那就是兩人之間有了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站在殿中一角的魏寧心內(nèi)都是一驚,這世子妃和四皇子若是真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那事情可就難辦了,一女不能侍二夫,民間尚且極度反感此事,更何況是皇室,還是堂兄弟之間,要是私下里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整個天下人都知道,簡直就是皇室丑聞了。他頗為同情的看了云卿一眼,此事要處理的話,就只能從她身上下手了。 連明帝呼吸都微微一窒,片刻之后才緩緩開口,“聽你二人對話,當日在島上所發(fā)生的事情,便不是流言那么簡單了?” 御鳳檀只是微微一笑,那華麗的眉眼在一片暖意里更添了一分奢靡流麗,語氣淡淡地道:“我倒是聽過不少流言,傳的是神乎其乎,讓我忍不住想去問問那寫出這故事的人究竟是多有想象力??墒俏覅s不信,陛下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何?”一個男人被戴了綠帽子,那是最無法忍受的事情,明帝身為男人,倒是想知道為什么御鳳檀就這么相信沈云卿,孤男寡女本就危險,更何況是寒冷季節(jié),患難之下,發(fā)生些什么,本就是無數(shù)古今風流人物愛做的事情,所以明帝也覺得四皇子所說并未有何不妥。 御鳳檀低頭勾唇,側(cè)臉浸在光線之中,俊美異常,他抬起頭來,眼神里似乎想著什么好笑的事情,悠遠的朝著四皇子一望,“我聽聞,殿下的府中多年沒有侍妾,身邊連一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相比三皇子和五皇子,殿下的生活,似乎過的太素淡了一點?!?/br> 四皇子面色就是一變,御鳳檀這是說他什么,是說他不行。連明帝也覺得有些過了,雖然四皇子被禁足,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手指不禁在扶手上摸了摸。 魏寧見此,適時的開口道:“世子,四皇子只是潔身自好罷了,陛下不是給他賜婚過嗎?”這世子真是太大膽了,竟然直接就說四皇子的那個,今日這事情,看起來沒什么火藥,可是云淡風輕之下是暗潮洶涌啊。 御鳳檀微笑,他既然能來到這里,就不準備一事不成的回去,當即道:“魏總管,我如何不記得,我可記得,安側(cè)妃可是在四殿下的笀宴上被人發(fā)現(xiàn)和侍衛(wèi)私通,見事情暴露,頓起歹心,要刺殺四皇子被當場劍斬的。四殿下的府中又沒有其他侍妾與她爭寵,比起侍衛(wèi)來,殿下相貌更為出眾,才能更突出,應(yīng)該是更為吸引女子才是,怎地會嫁去不久就跟侍衛(wèi)私通呢!” 這一次就說的更為露骨了,就差沒直接說——“四皇子不舉,導(dǎo)致自家側(cè)妃耐不住寂寞要紅杏出墻了!”,就算四皇子素來冷酷,如今聽到這句話,頓時一股火焰便從心頭竄了出來,雙眸陰寒,怒火灼燒,厲聲道:“世子,安玉瑩一事那是她不守婦道,你不可妄加猜測,將事情的原因追究到我身上,本皇子容不得你如此侮辱!” 任何男人被質(zhì)疑這一方面的能力,都覺得十分的羞辱,更何況面前還站著自己苦心想要爭奪回來的女人,四皇子對自己的身體了解的清清楚楚,他只是不像其他男人,對誰都有反應(yīng),那一日在島上,激烈的反應(yīng)證明了他是個健康的男子! 越是如此,便越不能容忍誣賴! 御鳳檀面色十分柔和,語氣非常惋惜,“殿下,我知道這種事是男人都不能面對的,本來我也不想說,但是事關(guān)內(nèi)子和殿下的清譽,也是不得而為之,這也表明我十分的信任殿下與內(nèi)子之間是清白的,豈不是好事一樁?!彼穆曇羰菬o比的溫和,可是說出來的話簡直比刀子還要厲害。 四皇子渾身發(fā)抖,呼吸都要梗塞,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一雙眸子如冰峰冷冽,“世子!你相信我與世子妃的清白是一件事,懷疑我又是另外一件事!此事甚大,由不得你信口開河,肆意侮辱!”他說完,轉(zhuǎn)身朝著明帝道:“父皇,世子當著您的面侮辱兒臣,兒臣實在忍無可忍,還請父皇主持公道!” 云卿看整個事情漸漸的開始由御鳳檀控制著節(jié)奏來進行,暗中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眸中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