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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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棠下了馬車,方才一手輕柔著掌心,許久未曾騎馬,今日抓韁繩,手心磨出了幾道血印。 她緩步朝院落走著。 待走到院落門口,拿出銅鑰便欲開鎖,一旁卻陡然響起兩聲掌聲。 “不錯(cuò),阿姐,”黑暗里,少年的嗓音沙啞,卻帶著詭異的溫柔,“良辰好景,有情人。” 第21章 蘇棠豁然轉(zhuǎn)身。 黑暗中,少年緩緩走了出來。 枝頭孤零零的冷銀色月光如罩了層薄紗,灑在他眉眼之間,映著一身茶白色衣裳,添了絲溫雅與媚色。 阿郁? 蘇棠凝眉,銅鑰戳進(jìn)了鎖芯中,“啪”的一聲打開。 郁殊飛快掃了眼鎖匙,而后看著女子的眸,譏誚一笑,眼神漆黑:“阿姐回來的真早?!?/br> 蘇棠收回目光,落在一旁月光下張牙舞爪的樹影上:“你怎會(huì)在此處?” 她以為今日二人相見便當(dāng)不識(shí),便已是結(jié)局。 “不該嗎?”郁殊反問,下瞬卻低低笑了一聲,“我聽到個(gè)傳聞,不知阿姐可有興致聽上一聽?” 雖是問詢,可沒等蘇棠作聲,他便兀自繼續(xù)道:“我聽聞,阿姐以往曾經(jīng)和陸子洵陸侍郎有過婚約?” 蘇棠長睫抖動(dòng)了下,聲音卻很是平淡:“不是傳聞?!?/br> 郁殊雙眸驟然緊縮,卻仍溫柔反問:“嗯?” “不是傳聞,”蘇棠終于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年,如今,她須得微微仰視他了,“我的確曾與陸大人有過婚約,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了?!?/br> 沒再等阿郁回應(yīng),蘇棠已經(jīng)推開院門走了進(jìn)去。 郁殊盯著她的背影,風(fēng)乍起,吹得海棠紅的戎服在夜風(fēng)中微微拂動(dòng),風(fēng)驟停,她已經(jīng)進(jìn)了屋子。 緊抿薄唇,他最終跟上前去。 “阿姐可是決定,與之舊情復(fù)燃了?”郁殊半靠在門口,問得輕描淡寫。 蘇棠本往火爐中添柴的手僵住,靜默了一會(huì)兒:“阿郁,你的傷早已好了?!?/br> 郁殊心陡然跟著一沉,如墜入深淵。 他明白她言外之意,不外乎他的傷已經(jīng)好了,可以離去了,也沒有問她那番話的資格了。 甚至,她說不定真的存了舊情復(fù)燃的心思。 “阿姐?!鄙倌甑穆曇艟晚懺谔K棠耳畔,在夜色中帶著絲撩人的詭異。 蘇棠一驚,慌亂回首。 少年就站在她身后,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身子甚至與他輕輕碰撞了一下。 她匆忙后退半步,卻沒等她退開,雙頰一緊。 阿郁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微微俯首看著她的眉眼,而后緩緩落在她泛著潤澤的朱唇上。 “阿郁……”蘇棠掙扎。 郁殊的手卻如桎梏,紋絲不動(dòng),眸中鉆出幾縷妖嬈,而后如呢喃般低語:“阿姐,真討厭呢……” 話落,他突然便壓了下來,唇輕吻在她的唇角,靜靜摩挲著。 蘇棠只覺腦中似有什么“轟”的一聲炸裂開來,想要掙扎,卻又僵住。 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幾不可察的松香。 和當(dāng)初那個(gè)伏在她膝上的人,一模一樣的味道。 心口一陣惶恐的跳動(dòng)。 少年依舊靜靜貼著她的唇角,再?zèng)]有下一步的動(dòng)作。 近在眼前的眸子里,有困惑與幽沉。 蘇棠站在他跟前,卻莫名的眼眶酸澀。 她已經(jīng)很努力讓自己不要記起那段日子了,年少時(shí)的傾心,太要人命。 本捧著她臉頰的手顫抖了下,終于松開。 郁殊望著她,良久食指指尖輕輕觸著她的臉頰,接到了一滴淚珠:“你哭了?” 他似乎……很少見她哭。 當(dāng)初在教坊司,于萬千人前被公然叫價(jià),都十分平靜。 蘇棠努力平復(fù)著呼吸,輕吐出一口氣,下瞬突然伸手,“啪”的一聲清脆聲響。 郁殊的臉頰被打得側(cè)到一旁,五個(gè)鮮紅的指印于昏暗的燭火中依舊明顯,他頓了下,呼吸仍有些急促,唇陣陣酥麻,心口處,有什么在洶涌著泛濫著,跳動(dòng)的越發(fā)的快,酸澀卻又新奇。 他輕輕舔舐了下指尖的淚珠,而后眉心微蹙,很苦澀。 “我是你阿姐!”蘇棠聲音凌厲。 郁殊神色淡淡的,反問道:“你是嗎?” 蘇棠呼吸一緊,好一會(huì)兒側(cè)過頭去:“你說得對(duì),我不是。所以,你離開吧。我不欠你,也不欠任何人了?!?/br>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一只骨節(jié)分明卻蒼白如鬼的手伸到她跟前,掌心里放著一根白玉簪子,于夜色中散發(fā)著瑩潤的光澤。 “阿姐,不要生我的氣?!鄙倌甑穆曇舻偷偷乐?/br> 蘇棠目光僵直看著那根白玉簪子,晶瑩剔透的上好白玉,其實(shí)被削的并不精致。 “這是你的東西?!庇羰獬郎惲藴悺?/br> 蘇棠卻如見了鬼般飛快后退兩步。 郁殊容色一僵,卻很快舒展,繼續(xù)朝她靠近著:“阿姐,這白玉簪子再與那些過往無關(guān),它是我的,是我送給你的,只送給你的。” 只送給她。 蘇棠睫毛微顫,抬眼望著她。 “此物給你,可不是無條件的,”他抓過她的手,將簪子放在她的手心,“條件便是,阿姐往后不要再騎馬了。” 騎馬的她,太過耀眼,仿佛是一束光,卻不照在他一人身上,而是被所有人都瞧去了她的華彩。 蘇棠仍看著手中的玉簪,不語。 “這家中,有我,有阿姐,難道還不夠嗎?”郁殊垂眸,遮蓋住眼中多余的情緒,輕輕說著。 這一次,蘇棠終于有了絲反應(yīng):“家?”她反問。 郁殊頷首,他比任何人都明了,一個(gè)孤零零的人,有多渴望“家”。 而她,也果真有了松動(dòng)。 “對(duì),家。”他道。 他在女子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光亮。 望著那縷光,郁殊只覺心狠狠動(dòng)了動(dòng),從未有過的灼熱與忐忑。 可緊隨而至的,卻是一陣陣入骨的抽痛,痛得他腰身佝僂了一下,手死死抵著肺腑。 “你……”蘇棠凝眉望著他。 郁殊身子一僵,驀地察覺到什么,直起身子,手輕輕伸到她的耳后,聲音是強(qiáng)忍著劇痛的沙啞:“蘇棠……” 話落,他一記手刀抵在她的后頸,伸手接住她暈倒的身子,將她放在床榻上。 …… 夜色沉郁。 郁殊看著床榻的蘇棠,全身的劇痛微有緩和,呼吸平靜了些。 方才,有些話不算撒謊。 他從鬼門關(guān)闖過不止一次,對(duì)爾虞我詐心中厭煩,曾掌天下權(quán),亦曾臥美人膝。 他甚至想,若是身子一直恢復(fù)不了,便這樣下去也好。 “家嗎?”郁殊呢喃,手輕輕觸了觸唇角,仍能察覺到陣陣酥麻,方才那股橫沖直撞的心動(dòng)再次來襲。 可下瞬,那跳動(dòng)倏地變成了抽痛,比剛剛來的更為強(qiáng)烈。。 郁殊凝眉,身上冒出陣陣?yán)浜?,皮rou包裹下的骨頭酸脹無比。 他匆忙轉(zhuǎn)身走進(jìn)里屋,上好門栓。 幾乎在瞬間,身子痛的近乎癱軟,這一次不止骨頭,甚至拉扯的皮rou都在緊繃著,如同要被撐開。 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如同撕裂、生長,重生,痛到他眼前發(fā)白,蜷縮在地上。 本以為會(huì)如上次一般,痛過一炷香便罷了,然而沒有。 這一次,一直在痛著。 從心口到四肢,從骨節(jié)到皮rou,便是經(jīng)脈中流淌的血,都是guntang灼人的。 郁殊死死抵著胸口,大口的喘息,額角汗如雨下。 十指抽長,甚至能隱隱聽到骨節(jié)生長的聲音,連著心,如被凌遲。 便是身形,都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變高,如扎足了根的筍,拼命的、拼盡一切的往上鉆。 他的意識(shí)逐漸眩暈。 一片白中,他恍惚看到了蘇棠。 馬場中,那一襲紅色戎服、駕馬而馳的颯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