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八零小媳婦、寂寞的鯨魚、網(wǎng)游之修仙煉道、精靈外掛、六零喜當(dāng)媽后我選擇離婚、我的男朋友是只小泰迪、危險關(guān)系【百合ABO】、美人嬌(穿書)、后宮三千愛上她(雙O)、炮灰丑女:重生之逆襲
天寶是個機(jī)靈人,可在晏決明面前向來老實(shí),“不曾去過?!彼Z氣向往,“不過小的從小就聽人說揚(yáng)州富庶。天下十分富貴,三分在揚(yáng)州,想來必是極錦繡繁華之地?!?/br> 晏決明笑了下:“揚(yáng)州確是錦繡繁華之地不錯,可這富庶也要看富了誰的腰包?!?/br> “你看那腳夫。”晏決明指著不遠(yuǎn)處。夜幕早已降臨,本應(yīng)是倦鳥歸巢的時辰,渡口上仍燈火通明,腳夫一批批出入停泊的船艙,來回運(yùn)送貨物。 “你再看看那艘船?!标虥Q明指著遠(yuǎn)處一艘大船,江面彌漫著nongnong煙靄,隱約可見那極氣派的船上揚(yáng)著一面旗。天寶睜大眼睛仔細(xì)看,總算看清,是艘運(yùn)鹽櫓船。 天寶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卻聽他自嘲一聲:“罷了,我又有什么資格說這話呢?我如今過的好日子,與那些人又有何分別呢?” 天寶有些不忍:“少爺自然與他們不同……” 晏決明遙遙望著那運(yùn)鹽櫓船,輕聲道:“只愿我此番南下,確實(shí)能打出個不同的局面?!?/br> 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船艙:“早些休息吧,大戲都在后頭呢,多的是要你受累的。” - 三月天,煙柳搖枝,飛花滿天。熏風(fēng)暖雨吹人醉,揚(yáng)州最是安逸。 胡家近來很是不安寧,根結(jié)就在胡婉娘身上。 去年三月上巳節(jié)后不久,胡瑞接到連任兩淮鹽運(yùn)史的調(diào)令,歡天喜地地帶著全家返回?fù)P州,胡婉娘與張子顯的婚事也就暫且擱置。 自從離京,胡婉娘仿若變了個人。 短短一年,她從前愛玩愛鬧的性子就收斂了許多,終于出落出幾分含羞少女的模樣。從前喜歡的游戲如今也提不起興致了,倒是常常臥在貴妃榻上發(fā)呆。 胡婉娘難得安靜下來,伺候的丫鬟們本松了口氣,可她又開始在飯食上做文章。今日嫌rou膩,明日嫌湯咸,怎么也不肯多吃幾口。她迅速消瘦下來,有了幾分外邊酸儒書生說的“楚女纖腰”“楊柳裊裊”的意味。 這可急壞了胡家大夫人林氏。先是尋醫(yī)問藥,又是拜神求佛,最后又將丫鬟婆子們壓著罰了一通,責(zé)怪她們照顧不周。 程荀被胡婉娘和林氏折騰得不輕,每天面上硬撐著賠笑伺候,心里說了無數(shù)句臟話。 丫鬟的事務(wù)已經(jīng)足夠煩人,更令她頭疼的是松煙近來的舉動。 她與松煙相識四年,起初是為了打探胡品之的消息,故意接近他。這么幾年下來,兩人倒也親近許多。這些年來,程荀也明里暗里從他那處打聽到了不少消息。 因著這層緣故,兩人的關(guān)系中雖有些真心,可程荀面對他始終有種難言的心虛和歉意。這份歉意讓她在松煙面前一退再退。 她不是傻子,她看得出來松煙對她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誼。 這份情誼給她帶來了好處,她能感知到,有時松煙對她過分打探主子消息與行蹤是有疑慮的,只是因?yàn)樗浅誊?,所以一再忽視心中的顧慮罷了。 而她一面卑劣地利用著他,一面極力逃避著他幾乎快要擺在明面上的感情。 特別是回到揚(yáng)州后,得知她已及笄,松煙愈發(fā)大膽直白地表達(dá)自己的心意。先是隔三差五地給她送東西,什么酒樓里的糟鴨、鋪?zhàn)永锏拿垧T,只要他出門,必是要帶些讓人挑不出錯的東西給她。 她推辭過許多次,最后他干脆趁她不在的時候放到偏房門口,敲敲門就跑,只留下個不知所措的玉盞看著地上的食盒。 松煙對她的示好不算張揚(yáng),可也絕不隱秘。如今府里都知道,少爺書房的小廝對小姐身邊的大丫鬟有意。這種周圍人默契調(diào)笑的氛圍時時刻刻折磨著程荀,可程荀無處發(fā)泄。 因?yàn)樗?,從一開始便是她對不起松煙。 三月春光大好,本是充滿生機(jī)的愉快時節(jié)。 可程荀每日睜眼第一個念頭便是, 怎么還沒人來把胡府給炸了? 或許老天聽到了她的心聲,沒過幾天,那“炸”胡府的人竟真的來了。 前幾日,大夫人林氏用午膳時,提起下月胡婉娘及笄禮后,便要將她與張子顯的婚事提上日程。本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胡婉娘徹底炸了鍋,當(dāng)即摔了筷子,與林氏大吵起來。 胡婉娘又哭又鬧:“我不嫁!憑什么要我嫁張子顯!” 林氏心中狐疑,卻還是好聲好氣勸著:“你如今大了,總要離開家嫁人的。那張公子有什么不好?他生在書香門第,父親是刑部侍郎,母親也出生豪門,雖說家資不一定有我胡家厚,可畢竟也有一層姻親關(guān)系,你嫁過去……” “他這么好你怎么不嫁!”胡婉娘抽噎著大聲打斷林氏,林氏一聽氣得當(dāng)即就站了起來,程荀在一旁低著頭,努力忍住笑意。 胡婉娘別的不行,吵架氣人倒一向是一流的。 “我與你好生說,你就這么頂撞母親!”林氏手猛地一拍桌子,深吸口氣,只當(dāng)她不懂事任性,努力平靜下來與她分說,“就算不論家世,那張子顯又有什么配不上你的? “他儀表堂堂、一表人才,才十六歲就考了秀才,等明年考完,說不定就是舉人了!十七、八的舉人,放在別人家里是要供起來的!” “他就是哪哪都不好!”胡婉娘越哭越兇,干脆沖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