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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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年前,一場風(fēng)寒奪走了玉扇的娘。從那天起,她便不再如從前那般得意張揚,整個人沉寂了許多。 程荀收拾著剩下的棉布,對她的話不以為意:“我沒興趣看你的笑話。況且這也沒什么好笑的。” 玉扇低低地笑出聲,笑聲又漸漸轉(zhuǎn)成哭泣,她哭得幾乎喘不上氣:“人走茶涼……我娘才走了一年,夫人就如此不留情面……” 程荀抬頭,只見她哭得那樣凄慘,滿臉都是被背棄的不甘和痛苦。她拿起絲帕替她擦了擦臉,輕輕道:“你想錯了?!?/br> 玉扇哭聲一滯,目露疑惑。 “你娘曾經(jīng)在夫人面前再有臉面,你曾經(jīng)在府中再被底下人捧著,歸根究底,你和你娘都是奴才,夫人是主子。 “這世道,奴才和主子的區(qū)別,比人和豬的區(qū)別還要大。” 玉扇怔怔地看著程荀,明明她說了那么難聽的話,她卻沒覺得她在罵她。 程荀用那平靜的目光看著她,好似一條緩慢流動的河,蘊藏著安定的力量。在她的目光中,玉扇竟然也緩緩平靜下來。 程荀給她拉上薄毯,走之前說:“這幾日就在屋子里好生養(yǎng)著,姑娘那我替你說過了?!?/br> 玉扇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怎么突然浮起一股勇氣,叫住了她:“我今天,并沒有說錯話,對不對?” 程荀頓住,沒有回頭。 她聽見她說:“你說了實話,只是在這府里,實話是最沒用的話。” 程荀走了。玉扇呆呆地伏在枕頭上,兩行淚順著臉滴到手背上。 - 自從那日和林氏大吵一架后,胡婉娘消沉了許久,每日茶飯不思,都不必她刻意控制食量,人就迅速瘦了下來。只是這下沒了之前弱柳扶風(fēng)的柔美,反倒顯出幾分病態(tài)。 林氏心中焦急,生怕她瘦出病來,干脆把壓力一股腦地丟到下人身上,勒令下人們必須看顧好她的身體。 這可苦了程荀。如今玉扇還在養(yǎng)病,奶娘陳婆子回鄉(xiāng)探望孫兒,幾個小丫鬟都還不頂事,院里所有事都壓在了她一個人頭上。 除此以外,還要時刻哄著胡婉娘、疏導(dǎo)她的郁氣,甚至安排好人步步緊跟胡婉娘,生怕她突然想不開尋短見。 高壓之下,程荀管起底下人倒是簡單——只要陰沉著臉對她們說一句“姑娘要有什么不好,你我都不必活了!”就行。 整日愁容的胡婉娘除了吃飯令人焦心,竟然比平時好伺候多了。她滿心念著自己身不由己的婚嫁,不再拿著丫鬟小廝們耍樂子,甚至短暫地依靠起身邊的下人。 一日,胡婉娘突然單獨將程荀叫進屋,關(guān)上門,煞有介事地問她:“你是不是想和松煙成親?” 程荀被她出其不意一記亂拳打蒙了,愣了半晌才說:“姑娘誤會了,我與松煙沒什么別的關(guān)系,我也不想與他成親?!?/br> 胡婉娘卻自顧自地扯了朵瓶里的桃花,坐到窗前軟榻上:“你也別不好意思,若是你想與他成親,我定會成全你們倆的。” 程荀心中無言又無奈,不太想理她這想一出是一出,卻又怕她真的亂點鴛鴦譜:“姑娘,我與松煙真的沒什么,我只要待在姑娘身邊伺候就成,不想成親……” 還沒等她說完,胡婉娘不甚在意地打斷她,長長嘆一口氣,有些少年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稚嫩:“這世上,有情人總是難相守,對么?” 程荀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勉強附和著:“或許是吧?!?/br> “你說,”她低頭扯著手中的花瓣,“他還記得我么?” 程荀直覺她說的不是張子顯,謹(jǐn)慎地沒有開口。 好在胡婉娘也并非要一個答案,不過需要一個安靜的看客罷了。 花瓣落了一裙子,她看著看著居然紅了眼睛:“他是不是根本不記得有我胡婉娘這個人了?若他對我有意,就算我遠(yuǎn)在揚州,他也該來看我???” 她想起什么,突然跑到銅鏡前:“還是我太難看了?是我眼睛不夠大,還是我不夠白?” 程荀心中一動,順勢說道:“姑娘,我從小就聽人說,不好好進食,人會越來越干瘦蠟黃,那樣更不好看呢。” 胡婉娘半信半疑:“……真的?”可她很快又委頓在椅子上,“就算我漂亮了,又給誰看呢?難不成給那張子顯看?” 她從鏡子里看著程荀,語氣酸溜溜地:“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喜歡的人就在府里,我要給你們做媒你還不愿意?!?/br> 程荀趁著轉(zhuǎn)身給她倒茶的功夫狠狠翻個白眼,嘴上勸慰不停:“姑娘若是與那人有緣,那必是能再見的?!?/br> 彼時說這句話的程荀,萬萬沒想到,就那么巧,竟真的被她說中了。 幾日后,胡瑞難得回府吃一頓晚膳,一家人齊齊坐在膳廳。 林氏時刻關(guān)注著胡婉娘的食量,胡婉娘心不在焉地握著筷子。廳里兩個男人卻沒把家里女人的情緒放在心上,一點都沒發(fā)覺最近家中奇怪的氛圍,依舊說著官場上那些事。 或許也不是不上心,只是單純的瞎了。 程荀在旁伺候,手上不停給胡婉娘夾菜,腦子一字不落地記著兩人說的話。 突然,管家匆匆跑進來,附在胡瑞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 胡瑞神色訝然,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