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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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滯的場面瞬間流動起來。身披銀甲的兵士瞬間將宴席包圍起來。黑壓壓的人群不斷沖進(jìn)宅院,向前院、后院各處廂房跑去。 好似水滴入油鍋,廳堂內(nèi)頓時炸開。有人慌不擇路地往外跑,有人面色慘白跌坐椅上,更有人趁機(jī)靠近孟忻,企圖問出個名堂。 而孟忻被兵士圍在中間,凜然站著,絲毫不為所動。 胡品之終于感覺到恐慌。 幾個手握長槍的兵士向他跑來,眼看就要將他按倒在地。胡品之倉皇轉(zhuǎn)頭,對上曲山的眼睛,靈光一閃,他猛然抓住曲山的衣領(lǐng),將他推向前來緝拿他的官兵。 曲山跌向兵士的瞬間,他轉(zhuǎn)頭就跑向廳堂深處的側(cè)門。奔逃途中,他掀翻了路上所有能見到的東西,花瓶、盆景、屏風(fēng),只求能將背后的人多擋幾息。 沒想到,這條路出乎他意料的通暢。背后的聲響越來越遠(yuǎn),他熟稔地在府中奔跑打轉(zhuǎn)。一路上脫掉外袍、摘下玉冠,披頭散發(fā)、衣衫凌亂地飛奔。 此時,仍是誰也看不出,這人會是方才還在高談闊論的胡品之。 借著昏暗的天色,他一路跑到后院的假山石林中,輕車熟路地繞到一處形態(tài)似座拱橋一般的奇石下。 他鉆進(jìn)石頭下的空隙中,閉著眼睛在地上摸索片刻,抓到那個觸感有異的部位,用力一推,地面儼然露出一條一米深的通道。 他連忙跳進(jìn)通道內(nèi),貓著身子不斷向前走。 這條暗道一直通往府外一處民居,胡瑞早些年就已修建好的,府中只有他二人知道。 暗道低矮狹窄,胡品之先是彎腰行走,后來只能趴在地上手腳并用地爬行。 額頭上的汗不斷落到他的眼睛里,他來不及擦,只能在極度的恐懼和慌張之下拼命向前爬。 他尚且不知孟忻所拿到的圣旨是真是假,唯一能知道的便是這人擺了他們一道!若是此刻落入孟忻手中,就算他父子二人有再多謀略,恐怕也無計可施。 此時唯一可行之計,便是逃到暗道外的據(jù)點,拿上早已備在那兒的行禮與盤纏,走一步算一步! 胡品之喘著粗氣,在黑暗中不斷爬行,大腦里只有一個念頭——逃出去! 他不知爬了多久,只覺得膝蓋與手掌早已破皮,鮮血不斷溢出。而他蜷縮著的身體也逐漸從酸痛變得麻木,只能緩慢地向前匍匐。 好像在黑暗中過了一百年之久,終于,他摸到了一堵墻。他心中無限狂喜,顫顫巍巍站起身,推開了頭頂?shù)哪景濉?/br> 月光灑進(jìn)眼里,空氣也不在渾濁窒息。 他逃出來了! 他艱難地從地道爬到地板上,整個人虛脫一般癱在地上。還未等他緩過神,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紅繡鞋。 胡品之驚駭?shù)匾怀閯樱ь^看去,見那人站在背光處,只能依稀看出身上穿著一件紅嫁衣。 而那人頭上那支金鳳粉蝶步搖簪,讓他認(rèn)出這是胡婉娘。 他下意識松了口氣。雖不知胡婉娘是如何過來的,可至少不是孟忻的人。 他心中甚至暗暗有些埋怨胡瑞。 不是說好的這條暗道只有他們父子曉得嗎?多一個人,不久多一分風(fēng)險?更何況還是胡婉娘這個蠢笨的知道了。 他趴在地上,張口便吩咐:“愣著干嘛?還不過來扶我?!?/br> 可視線里,那雙繡鞋卻走開了。 胡品之心中惱怒,可此時不是發(fā)脾氣的時候,他只能強撐著地板,坐了起來。 胡婉娘在身后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不耐煩地轉(zhuǎn)過頭去看,卻見她從櫥柜里翻出一個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陌ぁ?/br> 她將包袱打開,里面的銀兩滾了一地,幾件男裝也落了下來。 胡品之怒道:“你干什么?!” 他支起身子將滾落在地的銀兩撈回懷中揣好,憤憤道:“我事先說好,這些銀子就夠我一個人過活。我勸你還是先回府里?!?/br>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語氣變得和氣許多:“婉娘,孟忻那廝是沖著我和父親來的。如今你和我都不在府中,想必那孟忻定會生疑,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追來了!” “你是府中女眷,想來不會受什么折磨。這樣,你聽我的,你先回去。待到哥哥在外安頓好了,再想法子將你接出來,可好?” “我呢,進(jìn)能上京找父親叔爺求救,退能在外隱姓埋名住下來,總比你一個弱女子在外受苦要好!聽哥哥的,你先回去,可好?” 胡品之仍在喋喋不休,企圖將胡婉娘勸說回府??赡桥訁s沒有言語,只是一步步朝他走過來。 胡品之坐在地上,遲鈍地抬起頭。月光落在那女子的臉上,將那張冷清的臉照得分明。 她不是胡婉娘。 看清楚的一瞬間,胡品之全身汗毛直立,下意識向后縮,驚叫出聲:“你是誰!你怎么在這?。俊?/br> 那女子卻蹲下|身,不斷靠近他。 凄清的月光下,愈發(fā)顯得面前的女子面色蒼白、朱唇血紅。她面容平靜舒展,眉心一點痣,似那畫像中悲憫莊重的觀音。 可她的目光卻有如三九隆冬最冰冷堅硬的飛雪,點點寒芒帶著兇光,不斷在他皮rou上凌遲。 加之她身上那件紅得似血的嫁衣,一時間,胡品之以為自己遇上了話本里說的鬼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