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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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忐忑地看向晏決明:“我今日,是不是太沖動(dòng)了?” 晏決明正在整理她放到一旁的帷帽,不甚在意道:“有何沖動(dòng)?” 程荀發(fā)愁地盯著杯底的茶沫,并未言語。 晏決明看了她一眼,放下帷帽,桌下的腳輕輕碰了下她的靴子。 程荀“嘖”了一聲,抬頭看他。 晏決明面不改色,抬起茶杯喝了一口。 程荀微微瞇起眼,抬腳就往他那邊踢。誰想,腳剛伸過去,就被他兩只靴子夾住,程荀想往后退,卻抽身不得。 她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瞪著晏決明。 “你幾歲了!”她壓低聲音。 晏決明眼底浮起一絲笑意,拿起茶壺,好整以暇地替她倒茶。 晏決明看著云淡風(fēng)輕,桌下卻緊緊禁錮住程荀,她氣不過,干脆抬起另一只腳,狠狠踩了他一腳。 晏決明悶哼一聲,松開了她。程荀本來有些得意洋洋,見他那副模樣,又忍不住問:“真的踩疼了?” 晏決明抬起一只手,支在桌上,歪頭看著她:“疼啊。等會(huì)兒騎不了馬了,只能讓阿荀騎馬帶我了?!?/br> 程荀白了他一眼。 插科打諢一會(huì)兒,店家上了菜,程荀心頭方才那點(diǎn)顧慮,轉(zhuǎn)眼便消失無蹤了。 等吃過飯,二人并未打道回府,而是往孟家老宅去。 早在晏決明剛被調(diào)往紘城時(shí),他便派人去查探了孟家當(dāng)年的老宅。老宅在紘城西面一條普通的巷子里,并非什么高門大戶,只是一座二進(jìn)宅院,論起大小,比程荀如今住的宅子還要逼仄幾分。 宅子荒廢已久,門上掛著一把銹了的鎖,上頭有被人撬動(dòng)的痕跡。當(dāng)時(shí)找到這里,晏決明并未進(jìn)去,只是讓人把舊鎖砸了,換了把新鎖。 今日走到孟宅前,看著破舊的柴門上嶄新的銅鎖,程荀有幾分恍惚。 接過晏決明手里的鑰匙,她深吸一口氣,將鎖打開了。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長滿荒草的小院。庭院里草木衰敗,只有一顆棗樹亭亭立著,繁茂的枝葉在風(fēng)中搖擺。 繞過小院,里頭的屋子更是破敗。屋子里塵土飛揚(yáng)、雜亂無章,值錢的東西幾乎都被竊賊搬走了,只剩下幾件沉重的大件。 晏決明在前院,并未跟進(jìn)來,體貼地給她留出獨(dú)處的空間。 走到后院廂房,空蕩蕩的屋子讓程荀心中也空落落的。 她一連拉開幾個(gè)嵌在墻上的櫥柜抽屜,才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見了一雙縫到一半的虎頭鞋。 虎頭鞋上落了一層灰,顏色早已鮮亮不再,還沒有程荀掌心長。她撣撣灰,尋了塊絲帕,將虎頭鞋小心包起來。 在屋子中間站了好一會(huì)兒,她走進(jìn)內(nèi)室。 里間不大,靠墻放著一張櫸木拔步床,床架上刻著葫蘆紋樣。拔步床邊還放著一張小小的坐床,四面圍欄上刻著祥云紋樣。程荀輕輕撫摸過床沿,心中有種奇異的感受。 榻上的床帳早被蟲蛀得滿是小洞,她看著難受,干脆伸手使勁一拽,床帳輕飄飄落下來,嗆人的灰土鋪了她滿面。 她捂住口鼻,揮了揮眼前的塵煙。紗帳落下,露出了隱藏在拔步床里頭的一排矮柜。 程荀一愣,顧不上臟污,爬上床打開了矮柜。 這矮柜藏得隱秘,果然逃過了竊賊的覬覦。程荀的視線略過放在表面的房契、地契、票莊的票券等財(cái)物,落在了矮柜深處一個(gè)帶鎖的木盒上。 她探身將木盒取出來。時(shí)過經(jīng)年,木盒上的鎖有些松動(dòng),程荀用簪子輕輕一撬,鎖應(yīng)聲而落。 心跳有點(diǎn)快,她屏住呼吸,打開了木盒。 木盒里放著一沓信件,她粗略掃了一眼,卻愣住了。 這些信封外,無一不寫著“夢娘親啟”。 夢娘,是她的母親嗎? 糾結(jié)片刻,她還是打開了信。 【卿卿夢娘,三日不見……】 剛看了開頭,她就滿面尷尬地放下了書信。 那上頭歪歪扭扭的字跡,毫無疑問,就出自他生父孟其真之手。 從信上看,這位“夢娘”就是她的母親。 石碑上的“孟李氏”,今日終于有了名字。她叫李夢娘。 她望著好生藏在木盒里的厚厚一沓書信,再看看矮柜里大咧咧放著的財(cái)物,有些哭笑不得。 她想了想,還是將書信一封封打開,坐在床邊,細(xì)細(xì)讀了起來。 午后,金溶溶的日光透過窗欞照進(jìn)屋中,細(xì)密的塵埃在光下舞動(dòng)。 孟其真的信里并未寫什么秘聞或大事,都是些軍營里訓(xùn)練吃飯的瑣事,間或?qū)懶?duì)李夢娘的叮囑和思念,看得程荀臉熱。 整整三十多封信,跨越五年的時(shí)間,見證了他二人從生疏羞澀到感情甚篤,也見證了孟其真從一個(gè)底層的大頭兵,一步步走到了千戶的位置。 這是屬于他們的金色時(shí)代。 孟其真沒讀過幾本書,信里常有些錯(cuò)字和意義不通的典故,看得程荀一時(shí)想哭、一時(shí)想笑。等拿起最后一封信,她心中竟還涌起了幾分不舍。 本以為只是普通的一封家書,可往下讀,程荀嘴角的笑意卻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