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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已經(jīng)變的一團糟。季天遠不在家,季飛想想也知道他是去找安淑云了,雖然魏彤提出離婚,但是季天遠如今春風得意,心中又篤定魏彤離不了,于是也沒多少擔心。季老太太看見季飛回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嘟囔著罵了幾句,也拎著袋子出了門。 魏彤的東西,早在前幾天就悄悄的一點一點的挪走了,放在了楊慶生的那里。季飛一直沒空,如今回來收拾一通,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也不過是剛剛裝滿一個手提包。 這個家他生活了十八年,這十八年里,他雖然調皮搗蛋,但是也恭恭敬敬的對著爸爸,有些懼怕又有些討好的對著奶奶,他覺得保姆阿姨很可憐,從來不允許別人笑話安淑云,也會在學校里替安念打架挨揍。 誰知道不管轉瞬之間,這個家就要支離破碎了。那四個人才是一家人,而他和魏彤,不過是對方眼里的笑話,嘴里的肥rou罷了。若不是當年親眼看著魏彤死不瞑目,若不是當年屢次被追殺的滿街逃亡,季飛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狠下心里做這一切。 有些事情,注定要違背倫理綱常。但是不逼到份上,誰又能走這一步? 季飛十分平靜的打量了這個屋子一眼,冷冷一笑,扛著自己的行李離開了家門。 剛過了十一沒多久,法院就開庭了。 魏彤的律師是楊慶生找的,開庭之前對方已經(jīng)做足了功課。季天遠惦記著魏彤的股份,一口咬定倆人感情沒有破裂,不同意離婚。直到魏彤的律師舉證,季天遠這才傻了眼。 季天遠家暴在警局的備案,季天遠出軌的裸照,季天遠寫的悔過書以及承認出軌的錄音還有證人季天橙。律師語速不快,但是說的抑揚頓挫,季天遠不由的害怕起來。 其實這些證據(jù)季天遠的律師早已了解了,只是這個律師不過是安淑云圖便宜隨便從一家事務所找的。他們給的錢少,對方又是剛畢業(yè),索性也沒告訴季天遠這些,只讓他咬定夫妻感情沒破裂。季天遠如今急的滿頭是汗,只能硬生生的按照律師交代的來,后來又說照片是別人栽贓。最后無奈,又請了安淑云上臺為自己作證。 安淑云作為照料季家生活起居的保姆,了解倆人的生活常態(tài),她的證言的確有參考性。 直到這個時候,一直安靜的魏彤,才紅著眼著說出了開庭之后的第一句話。 她,就是季天遠出軌的對象,整整十八年! 十八年的同居生活,完全夠得上重婚罪了。魏彤冷笑一聲,沖著安淑云輕聲說了一句話,季天遠的財產,將來都是季飛的。季天遠死后老太太肯定不在了,安淑云心中一驚,卻是忘了自己上臺的目的,激動地大聲的喊了起來,你胡說!小念是天遠親生的!他也有繼承權! 一場離婚案,直接搞成了鬧劇。旁聽席上的人都被這神轉折驚的一愣一愣的。安淑云不顧法官的嚴厲要求,氣的掐腰大吼,小念也有繼承權,不信?不信做親子鑒定! 安淑云不怕季天遠和魏彤離婚,魏彤的股份也好房子也好,都算是夫妻共同財產。就是真離,季天遠也吃不了多少虧,何況他們現(xiàn)在還有了生財之道。但是如今涉及到季天遠的那部分,安淑云徹底亂了章法。 而她的這番證詞,也讓魏彤的律師樂開了花。 簡直不能更好了。 魏彤要求的財產分割很簡單:倆人的房產和存款一人一半,季天遠作為過錯方,賠償魏彤經(jīng)濟損失五萬元。另外季天遠在和安淑云解除合同后付給后者的錢,屬于非法處置婚內共同財產,所以要求季天遠將總費用的一半,共計人民幣三萬元返還給魏彤。 得知大勢已去的季天遠,這才后知后覺的指著魏彤罵了起來,連帶著旁聽席上好整以暇的季飛也一起罵,你們,你們耍陰謀詭計!原來你們早就準備好了!畜生!魏彤竟然已經(jīng)把股份轉走了,他一點都撈不著。而季飛先前又是讓他轉賬給安淑云,又是說合同對安淑云不好,敢情就是為了留下證據(jù),等著今天好倒咬出一口rou來! 原本陪讀就是安淑云想出了的招兒,季天遠哪能想到被人算了進去!怕是那些照片,也是季飛先前放好了的攝像頭吧!季天遠猛的一哆嗦,這才又怨又恨的盯上了季飛。季飛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他都知道些什么?他怎么能忍這么久? 季天遠頭里嗡嗡的一片,只覺得有些混亂。 魏彤見他怒氣沖沖的一副被陷害的樣子,向來溫婉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怨毒的笑來,季天遠,你還好意思說?你拿著我的錢去養(yǎng)小三養(yǎng)私生子怎么不說了,你是畜生不如! 和大部分離婚的婦女相比,魏彤全程的表現(xiàn)都十分的冷靜有禮貌。只此一句之后,便回過頭去不再喧嘩。 判決書當場出不來,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來,赤裸裸的出軌加上家暴,這婚是離定了。 季天遠氣哼哼的堵在法院專供訴訟人員走的后門那里,準備找魏彤算賬,卻不知道魏彤已經(jīng)被人從別的門接走了。安淑云見季天遠暴躁的樣子,有些害怕又有些瞧不起,就辰華保潔,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是都把你辭了嗎?!等過幾天咱的錢出來,你一次能得六十萬,夠自己開個公司了。 季天遠氣哼哼的瞪了安淑云一眼,只是一想也有道理,只狠狠的呸了一下,便跟安淑云一起回了家。如今官司都打上來了,他也不怕和安淑云在家里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