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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魏母氣的渾身直顫,男人出軌能有什么?咳你還是他的大老婆他在外面再折騰早晚還是得回家來咳咳 魏彤見魏母這會兒氣的不輕,還想說什么。就聽魏母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指點上了她的額頭,小彤,你也別怪天遠(yuǎn)。畢竟,你跟他的時候也不是干凈身子啊! 魏彤想說的千言萬語,被這句話一擋,全部堵回了嘴里。她囁喏著張了半天的嘴,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道說什么。 她不是干凈身子,她不是干凈身子這句話像是魔咒一樣,從她那晚遭遇了恥辱之后,就一直籠罩了她半輩子。她因為這一點,對著季天遠(yuǎn)忍氣吞聲,對著安淑云的動作視而不見。 最初的委屈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人的指責(zé)那鄙夷后,魏彤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罪犯一樣。理應(yīng)受到最嚴(yán)重的懲罰。她這些年過的并不如意,所以季飛出事的那天,一跟她提離婚,她才會答應(yīng)的那么快。 離婚,自己心底一直這么想吧?只可惜沒有勇氣。 室內(nèi)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魏母一臉悲痛的看著魏彤,目光里滿是失望和不解,魏彤心心念念來看她,不想自己又惹她生氣,一時間又委屈又后悔。 她離婚不對嗎?當(dāng)初如果不是為了所謂的名節(jié),她哪能走到那一步。這些年她心里并不好過。兒子上小學(xué)的那年,她就看見了季天遠(yuǎn)和安淑云鬼混在一起。可惜她性子懦弱,自己到底縮頭了這么多年。 幸虧有兒子,有兒子支持她,疼她,安慰她。 魏彤嘆了口氣,心里空落落的,看著頭發(fā)花白,卻十分惱怒的母親,有些無措的站了起來。一旁的康主任見狀,忙過來打岔:時間不早了,老太太,你們再說兩句,小魏進來一趟不容易。 魏彤聞言松了口氣,把手里的盒子輕輕一推,放到了魏母的手里。 魏母皺起的眉頭已經(jīng)成了川字,聽康主任說話,微微舒開了一點。她揮了揮手示意魏彤收回去。魏彤想到這是季飛的一片心意,便低聲說道,這是小飛的心意。 魏母的表情并沒什么變化,只是看魏彤有些倔強的等著自己打開,沉默了一下,便從盒子里拿出了那串佛珠。 只是佛珠一入手,她就忍不住輕輕的啊了一聲。 倒架沉香?魏母這次的眼神倏然變的灼熱起來,看向魏彤的臉色也不像是剛剛那樣了。魏彤聽到是倒架沉香的時候愣了一下,就聽魏母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她:小飛是你兒子是吧?他哎,真難為我外甥有心了! 倒架沉香的形成條件十分苛刻,更甚于土沉和水沉。色澤為淡黑帶著土黃色或者金黃色。但是由于這種材質(zhì)十分特殊,所以倒架沉香做成的佛珠,雖然顆粒很小,卻十分珍貴。 魏彤當(dāng)初看見佛珠的時候并沒有在意,輕輕嗅了嗅見沒有香味,便認(rèn)定了季飛買了假貨。她卻忘了倒架沉香有的很jian,有的人一點香味都聞不到,有的人卻能聞到或淡雅或妖嬈的香氣。 所以有人把能否嗅到香氣歸于緣分,能和倒架沉香有緣的主人,經(jīng)常會在不同時候,聞到幾種不同的香氣。 魏母這輩子就愛研究佛珠。倒架沉香的佛珠卻是一種有價無市的寶貝。她的一位老友曾花幾十萬買過一串手串,卻還是普通的倒架。魏母如獲至寶的把東西連忙掛到手上,臉上也奇異的泛起了紅光。 魏彤一愣,就聽魏母輕咳一聲,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道,你的事情,我也管不著了。你們當(dāng)兒女的,過的舒坦就行。 這句話,是魏彤從第一次跟魏母說想離婚時,就期望聽到的。哪怕是魏彤剛進門的時候魏母這么說,魏彤都要感動地流兩缸淚。只是此刻,魏彤細(xì)細(xì)辨認(rèn)著那串被魏母當(dāng)即戴在手上的佛珠,心里忍不住跳了一下。 康主任也在聽到倒架沉香的時候微微停了下腳步。但是他對這個不感興趣,只是提醒魏彤該跟他離開了。魏彤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剛要轉(zhuǎn)身,就聽魏母有些急切的喊住了她。 小彤,魏母的聲音里奇異的帶著點激動和興奮,一反先前的萎靡,甚至都沒有咳嗽。好好帶著小飛,等我出院了,讓你爸去接你們娘倆!對了,你爸現(xiàn)在住在林悅山莊。 魏彤背對著魏母,半響,才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嗯。 ** 季飛看魏彤出來的時候,忙迎了上去。他對魏家人沒好感,如今這一面只為了了魏彤的心事。 季老太太的葬禮季飛沒去,如今能為了魏母,請人打點的折騰這一圈,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季飛幫魏彤脫下那身白色大褂,給她披上外套,這才發(fā)現(xiàn)魏彤的臉色并不好。 身后的裴征正和康主任說話,康主任似乎下午有會診,也不等季飛再謝過一遍便把人都送了出去。等上了裴征的車,季飛抬頭就問,媽,怎么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魏彤怔怔的回過神,搖了搖頭。 姥姥身體還好吧? 很好。魏彤輕聲回答,臉色慢慢松了下來。季飛哦了一聲,還想問什么,就見魏彤摁住了他的手,強笑著搖了搖頭,小飛,你朋友今天挺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