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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裴征簡潔明了的正面回答了一下,我現(xiàn)在過去。 有空?季飛懵了一會,一直等電話嘟嘟嘟的自動掛斷了,都沒反應(yīng)過來。早上裴征走的早,季飛起床后吃了早飯,又打車到了學(xué)校門口,才收到裴征的短信。也就是說,早上從這里到他公司,要一個小時。 早上那么久如果是因為堵車,那中午這會兒,也是下班點兒啊!季飛覺得自己有些不大能理解,但是嘴角已經(jīng)忍不住的先翹了起來,媽!裴征說他一會兒過來! 魏彤在廚房里也高高的哎了一聲,想了想又加了兩個雞蛋,多舀了兩勺油。 裴征到的很快,他敲門的時候,季飛正圍著魏彤忙前忙后的轉(zhuǎn)悠。 魏彤一邊攆季飛一邊樂呵著打趣他,你快一邊涼快去吧,韭菜摘的都沒葉子了,真是季飛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剛剛他不知道走神到哪個國界了,回神的時候韭菜都禿了,他還在往下拽。 門鈴一響,季飛幾乎同時蹦了起來,三兩步就沖到了門口。魏彤在后面喊他,你慢點!別摔著!最后一個字還帶著音,裴征已經(jīng)推門進(jìn)來了。 季飛笑著看著他,裴征一愣,隨后伸手抹了下季飛額角的汗,我又不會跑了,著什么急。 冰涼的觸覺一閃即逝,季飛心緒倏然一亂,等他再次看門口俊朗清毅的男人時,后者已經(jīng)坦然自若的換上了鞋,面色如常的朝廚房走去,阿姨,我來幫忙。 魏彤顯然更相信裴征一些,裴征進(jìn)了廚房便把下餃子的活都包了。 季飛在這期間收拾好了餐桌,見廚房自己擠不進(jìn)去了,便在門口伸著頭看。裴征剛剛已經(jīng)脫去了外套,此時穿著一件藏藍(lán)色的襯衣,袖子高高挽到了胳膊肘的后面,拿著笊籬往外盛著餃子。明明很簡單的一個動作,看起來卻格外的帥氣利落。 魏彤在一邊不停的夸他,季飛的視線落在裴征的背上,淺淺一笑,便把盛出來的餃子擺上了桌。 下午大家都各自有事,這頓飯吃的便安靜了些。裴征吃完了便回公司了,這一趟倒是真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像是專門來蹭飯的一樣。倒是魏彤心里格外高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還快裴征各種好。 客人走了,季飛的心思又落了回來。他陪著魏彤說了兩句話,魏彤說要下樓買點東西去,季飛應(yīng)了一聲,便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手機(jī)上有溫明倫的未接來電,季飛從窗戶里看著,一直等魏彤走到樓下了,才撥了過去。 溫哥,事情進(jìn)展怎么樣?季飛心里有些緊張,如果報社那邊搞不定,那事態(tài)很容易控制不住。 溫明倫嗯了一聲,語氣有些沉重,我今天見的是陳主編,他說日報社這邊他會先壓著。但是溫明倫的聲音忽然壓低了下來,其他小報就不一定了。季飛,陳主編說這次事情有點大,讓我們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季飛一愣。陳主編知道是誰?恐怕不僅知道,怕是來頭還不小。 嗯,他沒說。現(xiàn)在他能答應(yīng)幫忙就算不容易了。我暫時問不出來。溫明倫嘆了口氣,這件事,阿姨知道了嗎? 還沒有,我不知道怎么開口。季飛有些煩躁,他從窗口往樓下看了看,還沒有魏彤的影子,說道溫哥,我媽如果當(dāng)年真得遭遇了那樣的事情,那這些年,她心里肯定難過。我當(dāng)兒子的怎么能開得了這個口啊! 溫明倫沒在說話。道理他懂,但是如今他父親被關(guān)了起來,他心里除了著急和擔(dān)心,也實在容不下別的了。 倆人對著沉默了一會,溫明倫就聽季飛忽然問道,溫哥,你爸認(rèn)識我媽? 第42章 季飛這話問的突兀,溫明倫前后一想,卻明白了過來。 他另一只抄在褲兜里的手緊了緊,停了一會,艱難的嗯了一聲,認(rèn)識。 何止認(rèn)識,怕是淵源還不淺。溫明倫幼年喪母,一直被溫父拉扯著長大。這二十多年里,溫父只帶他出過老家一次,那一次便是去見魏彤。 當(dāng)時魏彤還帶上了剛剛兩歲的季飛。見面地點是在一處公園里,溫父和魏彤在長凳上坐著說話,他作為大哥哥,在一邊照看著季飛別從凳子上翻下來。 溫明倫整個下午都緊張的張著雙臂,生怕那個漂亮的黑發(fā)小男孩掉下來。小男孩卻只不停的脫鞋脫襪子,然后再一樣樣穿上去,顯擺給他看。 溫父平時沉默寡言的一個人,喜怒從不形于色。溫明倫這么多年也沒能看清他,只是唯一能確定的是,魏彤在溫父的心里的位置絕不一般。這也是他為什么不能完全認(rèn)定那件事和父親無關(guān)的原因。 季飛聽到溫明倫的回答時吃了一驚,還要問點什么,就聽大門吱呀一聲,魏彤已經(jīng)買東西回來了。季飛說過下午有課,魏彤見他的鞋還在鞋柜那,便有些吃驚,小飛,你還不去上課啊? 正要去呢,季飛收起電話走了出來,一抬頭見魏彤買了兩包咸菜,愣了一下,媽,你怎么買咸菜了?魏彤不愛吃咸菜,他平時又不在家里,買咸菜干什么? 魏彤見季飛換鞋的動作停下,有些探究的看過來,臉上一慌,忙把拎著東西的手背到了后面,沒什么,就是買了,備著。反正冬天也不容易壞。說完怕季飛再問似的,忙轉(zhuǎn)身把東西拎進(jìn)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