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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又哭又跪的。不是所有人都吃你這一套,裴征垂眼,比如我。 安念: 這次車門被順利拉開,安念定定的張嘴看著他,身子縮了縮,一副見風(fēng)就倒的樣子。裴征邁腿坐了進去,關(guān)門,點火。 就在季飛剛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外面的安念猛的反應(yīng)過來,原本微微蜷縮的身體突然繃直了跳了起來,然后猛然撲到了車門上。 他使勁的拍著車窗,吼的有些歇斯底里,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季飛的后面的窗戶開了一點點縫,這會兒就聽安念破音的吼聲準(zhǔn)確無誤的攻擊了進來。 因為他? 季飛冷冷一笑,安念真是想多了,自己哪有心情去挑唆這個,在裴征跟前提他名字,自己都覺得吃虧。 裴征的手輕輕在一邊叩了一下,他先是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季飛,然后微微沉吟之后,也降下一點車窗。 你該回去了,裴征的目視前方,似乎這話是說給空氣聽的,昨晚上的短片還喜歡嗎?可惜時間太短,我把花絮放在了網(wǎng)上。 你?!安念第一次感到了脊柱發(fā)涼是什么感覺。而眼前這個冷峻迷人的男人,也第一次讓他知道了,他也是會笑的。 裴征唇角輕輕勾了一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安念,別太自作聰明。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車子低低的一聲轟鳴,忽然起步,絕塵而去了。而險些被車刮到的安念,驚魂未定的跳開的時候,也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剛剛男人說的那句撞殘你,并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為什么 還能憋的住?裴征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季飛,無奈的問。 季飛聞言往前湊了湊,抱住了副駕駛的座位,然后歪著頭看正在開車的男人。 想問的太多了。季飛嘟囔了一聲,我正在考慮先問哪個。剛剛裴征身上的怒氣和威壓太重。季飛被他照顧久了,都快忘了這個男人在外人那里的樣子了冷酷,堅硬,嚴(yán)肅,強勢。季飛乍一開始有些驚訝,不過到后來就光美了。 酷啊,這才是會長本來的樣子嘛! 裴征看他又走神,也不催他了。反正季飛的性子,磨不住會自己來問的。其實他一開始并沒打算說,這些事情辦的不光彩,他在商場見慣了刀光劍影,爾虞我詐。做事講究謀而后動,大開大合。而安念的這一次,頂多算是個小小的圈套。 不過癮,也不大氣。 只可惜安念這人太沒臉色,這時候不說清楚,早晚又得絞盡心思貼過來。只是,他也有郁悶的地方,季飛都把那首歌里里外外抽筋斷骨的一一診斷了一遍了,怎么就沒想起來? 那個浪漫的清明節(jié)啊!那個浪漫的小山頭啊!他不就是那天傷了嗓子了嗎?他不是還挺傷心的嗎?怎么就不記得了呢! 你憋我也憋,倆人本來就都不是鉆牛角尖的人,憋了一路,等季飛忽然興奮的開口討論晚上吃什么的時候,倆人又把這一岔給忘了。 楊慶生隔天告訴了季飛季天遠的結(jié)果。 他持刀入戶搶劫,數(shù)額巨大,情節(jié)嚴(yán)重,社會影響十分惡劣,所以要判十年啊楊慶生嘆了口氣,好好一個人,唉! 季飛這時已經(jīng)回到了公司,正在行政部看他們給各地代理商發(fā)邀請函。 十年?這個量刑也夠重的啊,季飛想過無數(shù)次送季天遠進去,然后這會兒算是達到了,他反而并沒有輕松的感覺,我媽呢? 你媽也挺遺憾的,但是沒有辦法,我也已經(jīng)盡力去幫他了。楊慶生這話說的季飛一點都不信。搶劫罪一般都是判310年,季飛不怎么懂法律,但是也知道直接判個最高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當(dāng)然,那種因為搶劫傷了人,被判無期甚至死刑的除外。季天遠說什么都達不到那個地步。 十年季飛嘆了一聲,這時候也沒什么高興的心情,而楊慶生是替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這種情緒也不能表露出來。 他現(xiàn)在才明白,閆律師和楊慶生不讓他親自做這些的原因是什么。倫理綱常,要說完全不顧及這些,灑灑脫脫的跳出去,他還遠遠不夠。 畢竟他才十八歲,在外人眼里,沒有在社會上歷練過,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苦難。季天遠這個當(dāng)?shù)木褪浅鲕墝Σ黄鹚麐屃?,那也是父輩們的感情問題。他這個當(dāng)兒子的,被拉扯了這些年,上來先幫母親離婚,然后就把親爹送進醫(yī)院。 別說外界的非議和異樣的眼光,到時候就是他自己,或許也會懷疑自己。 楊慶生察覺到了他的沉默,也收起了剛剛的假模假樣,沉聲問,小飛,你后悔了嗎? 沒有,季飛回答的很平靜,也很堅決,謝謝你,楊叔叔。 我們閑適安逸的生活,來的并不是那么理所當(dāng)然。然而不管怎么樣,犧牲了什么,承受了什么,他和電話那頭的男人都在盡著全力,保護了那個女人他的母親。 楊慶生重重的嗯了一聲,他一直覺得季飛的性格并不應(yīng)該是這種沉穩(wěn)老成的樣子,他應(yīng)該更犀利,更放開的。然而經(jīng)過這段時間,他才發(fā)現(xiàn)季飛已經(jīng)像是一個男人一樣開始思考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