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反手抽出葉風(fēng)的佩劍,想了想又扔了回去,走到梅樹下,折了一根梅枝條,以此代劍。 傅之曜看著她,勾起一抹促狹的笑:“輸了,可別跳腳?!?/br> “恐怕當(dāng)眾跳腳的是我們的皇上!” 可惡,竟如此小看她。 沈琉璃小臉冷了冷,腳步移動之間,鞭子凌厲如劍,直朝傅之曜腰腹纏去。她以前所學(xué)鞭法,畢竟從師于大家之風(fēng),雖然沈琉璃用鞭子做的不是光明磊落之事,可她的招式卻是正統(tǒng)武學(xué),并無多少陰招。 而傅之曜本就是半道所學(xué),他不管陰的,陽的,只要能克敵制勝,不管使出多陰損的招式,都可。 比了十幾個回合,傅之曜看準(zhǔn)時機(jī),手上梅枝直朝沈琉璃胸口戳去,沈琉璃羞憤之下,收鞭回勢,當(dāng)然是護(hù)住自己的胸了,就這樣被傅之曜這個無恥之徒奪了鞭子。 沈琉璃雙手被反剪在身后,禁錮到他懷里,她漲紅著臉,忿忿道:“卑鄙!” “比武還需光明正大?蠢!”傅之曜嗤了一聲,嘴角的笑意卻漸濃。 能制住沈琉璃,但要費(fèi)些力氣。日后,還需勤加習(xí)武! 沈琉璃雙眼冒火,想到自己被傅之曜拿捏得死死的,每次還故意折騰廝磨她,猛地抬腳,一腳往傅之曜下面踢去。 傅之曜俊臉霎時沉了下來,一手攥住她的腳踝,用力一扯。 猝不及防之下,沈琉璃的腿被迫撕扯到最大弧度,驚叫一聲,傅之曜卻就勢將她的腿扛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牢牢地錮住她的腰肢,不讓她動彈。 狠力一壓,幾乎成一條線。 沈琉璃小臉慘白,幾乎要哭了:“疼疼疼,放手,你放手!混蛋,你放手啊,疼死了?!?/br> 然,傅之曜不為所動,冷著臉,繼續(xù)往下壓。 沈琉璃單膝站地,另一只腿置于男人肩上,小腿肚子直打顫,這般大的弧度,疼的小臉幾乎扭曲,兩只手死死地?fù)冈诟抵椎募绨蛏?,狠狠地用力掐他?/br> 可這也緩解不了她的痛苦。 傅之曜冷眸看著她,摟著她的腰肢,將她的身子一攏,就著這個姿勢直接貼到了他的胸膛,沈琉璃兩眼一翻,差點(diǎn)疼得直接閉過氣。 她練的是武,非舞,身體的柔韌度倒底是比學(xué)舞的姑娘差了不少,這般高難度的動作,委實太難為她了。 傅之曜側(cè)首,一口咬住她的耳垂,低沉道:“阿璃,你現(xiàn)在所受的疼等同于你這一腳下去,朕受的疼,比你只多不少,可感同身受了?” “玩笑也得有個尺度,你想朕斷子絕孫不成?”他的聲音頗冷,如猝了冰一般。 “我……我剛才不是踢錯了地方嗎?”沈琉璃能屈能伸道。 “眼瞎!” 他玩味地盯著她的小臉,意味深長道:“多壓壓腿,這個姿勢可行?” “不行……這太難了!”沈琉璃眼眶紅紅的,直搖頭,“你太高看我了,我辦不到!” “可你現(xiàn)在做的不挺好么?”傅之曜睨了她一眼,視線掠過她平坦的腹部,似乎想起了什么,淡淡地挪開目光,隨即放過了她。 他一松手,沈琉璃雙腿顫了顫,直往旁邊花叢栽去,還沒等她倒地,又被傅之曜扛了起來,大步往寢宮走去。 “阿璃嫌為夫陪你的時間少,本來想陪你出宮的。可現(xiàn)在,不必了!” 第84章 除夕 次日。 除夕, 宮中設(shè)宴。 沈琉璃原本以為傅之曜不會讓她露面,畢竟自己目前的身份委實有些尷尬,妻不妻, 妾不妾??山Y(jié)果, 沒想到傅之曜竟改了主意,讓她跟著一起熱鬧熱鬧。 “你不是打算宮宴過后, 單獨(dú)陪我過年守歲嗎?”沈琉璃詫異地望著傅之曜,嘟囔著, “你不怕遭人非議???” 前些時日, 傅之曜因傷整整十日未上朝, 朝野上下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都已經(jīng)將她編排成了狐媚子妖女。 “不想去?隨你!” 傅之曜正了正衣冠, 側(cè)身看向沈琉璃的眸眼,明燦, 卻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他微微勾了勾唇,轉(zhuǎn)身便走。 沈琉璃一把勾住傅之曜的手臂,眨眨眼:“這么熱鬧的場合, 當(dāng)然得去見見世面啦。何況,我這朵被你金殿藏的嬌花總得現(xiàn)于人前吧?!?/br> 嬌花? 傅之曜哂笑一聲, 揶揄的目光上上下下掃了沈琉璃一眼, 哪里嬌了, 普通的男子哪個是她的對手, 不過某些地方倒是挺嬌的, 比最嫩的花兒還要嬌弱三分, 易摧易折。 食髓知味, 輾轉(zhuǎn)上癮。 視線定格在一翕一合的紅唇上,傅之曜心神一動,伸手勾起她的下顎, 作勢便要吻上去。 一只纖纖素手驟然捂住他的嘴,沈琉璃抬眸望著他,不悅道:“我剛抹了唇脂,弄花了,如何見人?” 辭舊除新,這樣喜慶的日子,沈琉璃自然是精心打扮過的。她穿著一襲淺色的襖裙,腰束緞帶,纖腰盈盈一握,體態(tài)裊娜,外面特意披了件紅狐裘披風(fēng),領(lǐng)子雪白,襯得肌膚如玉,艷而不俗,美而不妖。 隨著她的一顰一笑,耳墜輕蕩,漾起逶迤的弧度。 傅之曜黑羽鴉般的長睫輕垂,遮住了眸底幽暗的光,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順勢探入她的披風(fēng),撫上胸前的衣襟,指尖慢條斯理地碾著衣衫上的盤扣,往下一拉。 內(nèi)里的小衣是一件繡著鴛鴦的水色肚兜,微微起伏的溝渠若隱若現(xiàn)。 沈琉璃小臉羞紅,下意識便要抬腿踢他,想到自己昨日的慘狀,動作一頓,伸手推拒上他的胸膛,卻被他握住手反剪在背后,身子往后一仰,內(nèi)里的風(fēng)景悉數(shù)落入男人的眼簾。 他摟著她的腰,幾步轉(zhuǎn)身,便將她壓在了梳妝臺前。 沈琉璃的背抵靠著妝臺,余光瞥了一眼銅鏡里兩人過于曖/昧的姿勢,又羞又怒:“別鬧了!” “鬧?”傅之曜俯身,埋首胸前,吮吸著肌膚上魅人的淡香,笑道,“你身上,何處碰不得?” 沈琉璃用力掙開他的束縛,猛地推開他,看了一眼肌膚上被嘬出來的痕跡,抬手整理好衣物。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作惡的男人,轉(zhuǎn)身便往殿外走去。 還沒走幾步,便被傅之曜拽了回來,按坐在妝鏡前。 他抬頭看向鏡面中的沈琉璃,明眸善睞,顧盼生輝,瑩白的小臉帶著深深的惱怒。這張臉跟他第一次所見已大不相同,眉宇間隱約含著一絲春色。 而這抹撩人的春色是因他而綻放,因他而開出了靡靡之花。 沈琉璃欲起身:“干什么?時辰可不早了!” 她實在怕極了,怕他還要折騰她一番才去設(shè)宴的正殿。 他按住她的肩,抬手取了發(fā)髻上的白玉簪子,隨意在妝奩上撥弄著珠釵,最后挑出一枚栩栩如生的鳳簪斜插在她的發(fā)髻上:“這支,好看!” 這支鳳簪是傅之曜昨晚上送給她的,云雨之歡后,送與她的,說是給她的獎勵。 沈琉璃一愣,抬手撫了撫云鬢,便要取下來:“這應(yīng)該是皇后才該佩戴的鳳簪,不合時宜,重新?lián)Q一支?!?/br> 傅之曜捉住她的手,道:“就這支,不許換!” …… 除夕之宴,設(shè)在乾元殿。 傅之曜攜手沈琉璃一出現(xiàn),滿場頓時雅雀無聲。 當(dāng)眾人看清沈琉璃的長相時,立時回味了過來,這不就是前段時間被通緝的那名女子嗎?在此期間,早有人順藤摸瓜,查清了被通緝女子的身份,正是新帝在上京娶的承恩侯府嫡女沈琉璃。說是娶,實際上等同于入贅。 搞了半天,新帝金屋藏嬌的女子就是他原本的妻子,被眾人揣測議論的狐媚子就是原配。 尤其看到沈琉璃頭上的鳳簪時,彼此相熟的大臣皆交換了個眼神,這位新君似乎有將原配封為一國之母的打算? 照理正妻本該順理成章封后,可據(jù)說這位沈琉璃不是什么善茬兒,對曾經(jīng)在上京為質(zhì)的新君并不怎么好,兩人感情甚薄,更重要的是,這位沈琉璃品行不夠端正,不堪母儀天下。 若是立這樣的女子為后,難免遭天下人詬??? 當(dāng)看到沈琉璃坐到傅之曜身旁時,禮部尚書嘴皮動了動,仍是強(qiáng)自忍住了。 就算這位沈琉璃是新帝的正妻,可來陳宮這么久,沒入過宗廟,卻能與皇上同席而坐,又戴著皇后才該佩戴的飾物,這根本就不合禮法典制。但大家心知不妥,卻也只是在心里腹誹罷了,無人當(dāng)場提出,畢竟今日是除夕佳宴,掃興的事也得另挑時候。 而且,這幫臣子的銳氣,早就被傅之曜磋磨得差不多。就連曾經(jīng)無所畏懼向來以死納諫的臣子每次上表諸事之前,都得三思而后行,因為自己死了不要緊,就怕被連坐牽扯到家族。 眾人下跪叩拜之后,傅之曜隨便說了幾句開場白,除夕宴便開始了。 按部就班的流程,筵席擺上,便是禮樂歌舞環(huán)節(jié)。 沈琉璃坐在傅之曜身側(cè),暗暗地接受著大家異樣的目光,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吃東西,欣賞歌舞。 臺下舞姬個個婀娜多姿,長袖善舞,實乃一場視覺盛宴。 尤以領(lǐng)舞的舞姬最為妖艷,身姿曼妙,身子骨軟得不可思議,一個漂亮的飛空舞,兩條纖長的腿徑直在半空中騰空成一道筆直的弧度,沈琉璃驚得嘆為觀止。 臺下沒個十年基本功,怕是難以達(dá)此成就。 她默默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腿,想到昨日那撕裂般的痛楚,不禁抖了抖,簡直就是非人的折磨,差點(diǎn)沒把她疼廢了。 察覺到傅之曜的視線,她忙一抬頭,就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偏頭,低道:“羨慕了,要不要為夫給你找個師傅,好好教教你?就學(xué)這騰空一壓?” 沈琉璃哼道:“沒興趣!”學(xué)什么學(xué),學(xué)會了好折騰她?沒事讓她歌舞獻(xiàn)媚,想得美! 何況,讓她現(xiàn)在去學(xué)舞,要了老命還差不多。 那名舞姬衣袖舞動,軟腰扭動旋轉(zhuǎn)著,媚波蕩漾,如展翅的花蝴蝶旋著往傅之曜這邊而來。待到御前,她便矮下身子,舞衣稍褪,精致的鎖骨幾乎凹陷成窩,怕是能直接盛一杯酒,而她當(dāng)真捧著一盞酒放在鎖骨處,恭祝傅之曜圣體安康,年年歲歲。 沈琉璃瞪大了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舞姬。 美人兒以身獻(xiàn)酒,太具有誘/惑力了。 傅之曜黑眸幽邃,輕咳了聲,沈琉璃壓根就沒反應(yīng),他直接抬腳踢了她一腳,沈琉璃這才回過神來,愣愣地看了一眼傅之曜,趕忙伸手將舞姬肩上的酒杯取了過來。 她彎了彎眉,燦笑道:“皇上,請,莫要辜負(fù)了美人恩?!?/br> “放著?!备抵资持篙p敲桌案,擰眉道。 “哦?!?/br> 沈琉璃看了一眼失落的舞姬,順勢將酒杯放在桌上。 歌姬見傅之曜對她的酒半口未嘗,咬了咬牙,徑直在傅之曜跟前扭腰舞動,這般近的距離,略帶撩撥的動作,以及身上薄薄一層舞衣輕紗,看得沈琉璃兩眼微微有些發(fā)直,暗暗地搓了搓手,恨不得將舞姬身上的薄紗扯下來。 不得不說,這舞姬的身材真是絕啊。 胸大,臀翹,腰肢比她的細(xì)。 身體柔韌度,不說了,定是比她軟得多,真正的媚骨天成。 沈琉璃雖長得美,卻并非那種媚骨天成的真正禍水,而是嬌艷明媚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