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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她是開心了,孟京庭哭了,是真的哭了,因?yàn)榭吹剿男母螌氊悆汉敛涣魬?、毫無不舍的離開他的懷抱奔向新房間,憨憨爸爸哭得像個二傻子,仿佛他不是在面對閨女的獨(dú)立,而是迎來她的婚禮,那可憐的模樣真是把周雪孟繁意母女整的沒脾氣了,愣是哄了好幾天情緒才平復(fù)下來。 唉,憨爸糗事不堪回首,孟繁意小老太太似的嘆了口氣,擦著床邊跳下來,彎腰提上鞋子,在柜子上嵌著的穿衣鏡前欣賞了一番自己的新造型:奶奶牌彩虹毛衣 爸爸牌背帶牛仔褲 爺爺牌小皮鞋,及肩的頭發(fā)上還別著mama送給她的當(dāng)下正流行的立體蝴蝶發(fā)卡,隨著她的走動一顫一顫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展翅飛走一樣。 嗯,美美噠~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孟繁意歪頭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打開門把自己的小洋車推到走廊下,自覺地去洗臉?biāo)⒀溃┝瞬戎“宓实焦褡忧敖o自己的小臉蛋抹上香噴噴的雪花膏。 好了,孟繁意從小凳子上跳下來,拍了拍帶著rou窩窩的小胖手,和爸爸mama打了聲招呼,騎上自己的小車車嗖地一下出了門,目標(biāo):奶奶家! 就在孟繁意和堂哥堂姐會合后再次開展了一場洋車?yán)悤r,成暉庭三兄弟聚集到一處,商量報名學(xué)駕照的事情。 目前去哪個駕校已經(jīng)定好了,當(dāng)然他們也別無選擇,畢竟整個縣城也就那一家,現(xiàn)在需要討論的是人選順序。 一起去、同時學(xué)顯然不現(xiàn)實(shí),先不說油坊送貨生意離不開人,就說駕校那邊也不一定能給安排到一處,三兄弟思來想去,最終決定一起報名(享受團(tuán)體價優(yōu)惠),然后讓孟京庭打頭陣,原因是他有開拖拉機(jī)的基礎(chǔ),想來學(xué)起車上手也能快一點(diǎn)。 至于孟京成和孟京暉,他們先顧家里的生意,等弟弟拿到駕照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了,他們再去學(xué)。 三人的執(zhí)行力驚人,早上剛決定好的事情,上午就行動起來,留孟京暉在家送貨,孟京成和孟京庭兩人去縣里的宏興駕校咨詢學(xué)駕照的具體情況,轉(zhuǎn)天三人帶著證件和錢一起去報了名,由孟京庭打頭陣,開啟了他每天早晚蹬洋車往返縣城的學(xué)車生涯。 * 上次在對面油坊的鎩羽而歸始終像一根刺扎在吳大梅的心頭,讓她耿耿于懷,終究還是沒忍住,狀似不經(jīng)意的向廠里的老工人張姐打聽孟記的事。 “哦喲,你是不知道,那家的女人可是讓咱們廠里的女工眼紅的不行?!睆埥阏f這話時語氣同樣冒著酸水。 吳大梅不解,“為啥呀?” 張姐白了她一眼,“還能為啥,家里男人長得好能抓錢不說,重點(diǎn)是疼媳婦兒啊,出了名的疼媳婦兒。唉,要不是他家的兒子都結(jié)婚了,我真想厚著臉皮主動上門替我那老閨女說親?!?/br> “我見過孟家的兒媳婦,確實(shí)長得好,男人多疼些也正常,不過當(dāng)?shù)膽?yīng)該不至于吧?”吳大梅試探著道,然而話一出口就被張姐反駁回來,“怎么不至于,太至于了好嗎!她家疼媳婦兒的傳統(tǒng)就是從孟大山開始的,那三個兒子都是和爹學(xué)的?!?/br> 吳大梅有些不信,“真的假的?” “一看你就沒見過孟記的老板娘,就人家那樣貌人才,三個兒媳婦串一串都不一定抵得過。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反正等你見過人就知道了,那樣的女人別說被孟大山這個丑男人娶到手,就是嫁個同樣出色的,也合該被疼著愛著?!?/br> 原本吳大梅只是氣不過自己吃癟才問的,現(xiàn)在聽到張姐把孟記那個老板娘夸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再聯(lián)想到孟大山那句該死的“你丑到我了”的話,倒是把她那顆爭強(qiáng)好勝的心給激了出來,非得想辦法見上對方一面不可。 前面提到過,吳大梅對自己的外貌非常自信,即便在孟大山那里受過一次挫,信心也沒有絲毫減損,只一心認(rèn)為對方是有眼無珠。是的,吳大梅真心覺得自己除了皮膚黑黃了一點(diǎn),長得挺好的,尤其是身材,簡直是波瀾壯闊,前tu后翹,船上豐滿迷人的樣子得到了相好們的一致好評。 因此,在留意了幾天孟記的動向后,吳大梅終于從同車間女工嘴里聽到老板娘今天來打油坊幫忙的消息,心不在焉的摸魚到下工后,瞬間變得斗志昂揚(yáng),從包里拿出相好之一給買的口紅對著小鏡子涂上,整理了一下經(jīng)過自己的修改后更修身的衣服,抓起空瓶子就去了對面。 這一次,她的目標(biāo)很單純,無關(guān)男人,無關(guān)gou引,就是去比美的。臨走出面粉廠大門前,吳大梅握拳,給自己加油打氣:嗯,這是一場女人的戰(zhàn)爭?。m然是由她單方面發(fā)起的→_→) * 時隔多日,吳大梅再次上門,不過這次沒有空手來,她帶著個半新不舊的玻璃瓶,聲稱是過來打香油的。大概是被上次獨(dú)守空房獨(dú)怕了,孟大山把人甩給兒媳婦接待,自己吱溜鉆上了二樓,向正在做飯的許若君報告情況。 “媳婦兒,上次我和你說的那個瘋女人又來了,現(xiàn)在就在樓下,不過我保證,這次絕對沒和她有丁點(diǎn)兒接觸。” 許若君抬起美眸,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兒,慢條斯理的把爐子的火封了,去洗手池邊把手洗干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依舊烏黑的頭發(fā),然后看向身后正癡癡望著她的老男人,紅唇輕啟,“我美嗎?” 孟大山老雞啄米式點(diǎn)頭,“美,美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