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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去看看能不能把那只恐龍引回來,你在這兒等著。 這一引,就是三天。 第一天,管里沒找著那頭龍。 第二天,管里找著了,可是那頭龍似乎還處於消化不良當中,對於他的誘惑完全無視。 第三天,管里找著了,那頭龍的消化不良似乎也治愈了,只是 都死了哪里還來消化不良?楊清張大嘴巴看著眼前小山一樣的尸體,胃都沒了當然不會再消化不良了,我靠! 管里抿著嘴不快地道:我盡力了。 我知道你盡力了,可是你努力的還不夠!不要問我為你做了什麼,要問你為我做了什麼啊!楊清呼天搶地,悲痛欲絕,怎麼辦啊?這樣子怎麼辦啊?天要亡我啊! 第一章 與恐龍同居(8) 似乎要配合他的聲音般,天上一聲凄厲的叫聲傳來,兩人循聲望去,一只翼龍伸展著翅膀盤旋在他們頭頂,兩人默契地轉(zhuǎn)回角鼻龍的傷口上,楊清先問道:我記得侏羅紀翼龍是不吃角鼻龍的吧? 那是我們的世界,又不是這里。 兩人再度把眼光轉(zhuǎn)往天上,楊清忽然站直了仰天長嘯,那翼龍眼中放著精光,扇動幾下翅膀往著他的方向俯沖而來,打了個轉(zhuǎn),又飛了回去,他眼尖地發(fā)現(xiàn)那龍的嘴邊有著點點白色,很顯然,翼龍患了和角鼻龍相同的消化不良。 只要與錢有關(guān),楊清總是份外有毅力,他一邊跟著翼龍,一邊揮舞著雙手,試圖引起對方的食欲,只可惜,在翼龍眼中,地上有只角鼻龍睜著通紅的雙眼,噴著鼻氣,一路狂吼著沖過來,怎麼看怎麼象是為親人報仇的模樣,它自然不敢停留,一振翅膀,消失在遠空。 是夜,楊清憂郁地坐在沙灘的白巖上,憂郁地吐著碎碎念,憂郁地挨管里的揍。 夠了,快想辦法。 想不出來。楊清臉色蒼白,如同一樁鹽雕,我真想不出來,怎麼辦?我的工資肯定要被扣光了。 管里在心里默默想,這已經(jīng)不是扣工資的問題了吧,他無神地盯著月光海面,魚龍身影隱隱約約出現(xiàn),反射著金色月光的鱗波,旋即又消失在海面下。他微微錯愕了一下,海面呈現(xiàn)出不同尋常地靜默。 他突然躍起來,一把拉住身邊的楊清,連滾帶爬地往後奔去,身後的海面竄出龐然大物,張開的大嘴里散發(fā)出難聞的腐臭味。 楊清本是如同丟了魂般,只是機械地被拉往岸上,不經(jīng)意瞄了眼後面的追兵後,立刻劇烈掙扎起來,掙脫管里的手向後跑去,邊跑邊喊:襯衫,這魚龍吃了那只翼龍!好歹讓我死在吃了角鼻龍的翼龍的魚龍嘴下吧! 他轉(zhuǎn)頭一看,果然在魚龍漆黑的嘴巴里有著零星刺眼的黃色,卡在牙縫之中,腐爛破敗,顯然是嘔吐出來的,楊清不要命地沖了過去,展開雙臂試圖投入魚嘴巴里,誰知一陣海流回涌,瞬間把他打至十幾米遠,他含糊不清地叫道:管里,幫我! 他無奈地游了過去,剛抓著楊清衣領(lǐng),又見對方瞪大眼睛望著自己身後,他不詳?shù)念A感迅速漲滿心中,回頭一看,漆黑的魚嘴已經(jīng)罩了下來,他只覺得腦袋微痛,只是幾秒間,意識便陷入黑暗之中,而楊清的時間也只多了幾秒而已。 片刻之後,冷清的月光仍舊照著平靜的海面,波浪輕輕搖晃著,帶出悅耳規(guī)律的潮汐聲,一切象都沒發(fā)生過。 看不出大小的黑暗空間里,三人分坐三角桌邊,看身形似乎為一女兩男,桌上泛起的慘白熒光由下往上照著,讓他們的臉呈現(xiàn)出詭異的陰影。 好了,還有什麼要說的? 低沈的聲音表明是一名男子,身著黑色西服,白色手套下,隱約露出稀疏的胡子,兩手托在下巴上,周身散發(fā)出生人勿近的氣質(zhì)。 坐於他左邊的男人舉了舉手,說道:有。頓了頓,他續(xù)道,我知道你很喜歡COS新世紀福音戰(zhàn)士,可是能不能請你把熒光燈管換成無熱型?放在臺板下面離得這麼近,太熱! 唯一的女子開了腔:你還穿這麼厚的COS服,你不出汗的? 那人并不答話,舉起手來打了個響指,待後面黑暗中浮起一人,交待道:去把空調(diào)開大一點。 女子咳了聲,話鋒一轉(zhuǎn),烏鴉,你公司的人又闖禍了。 我知道。戴白手套的男子揮了揮,顯得毫不在意,叫楊清的那小子。 另名男子插嘴道:怎麼你公司的人總是闖禍,真不知道你怎麼管的? 我有什麼辦法,下面那幫人腦子不好使關(guān)我什麼事! 我覺得你這個COS狂腦子也未必好使女子嘀咕的雖然小,還是引來了男子的怒目而視,好了,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麼處理,那小子這次闖大禍了,這邊的世界會受影響。 影響就影響唄,我有什麼辦法! 你除了這句話還會說點別的嗎?男子不耐煩地道,叫我們過來開這個黑乎乎的會,就是為了滿足你的COS欲?講點實在的話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手套男點著桌面,燃起一支煙,沈默了半晌,瞇起眼睛道,我們晚上吃法國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