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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皇上英明(24) 帳外一片沈默,沒有回答,他翻了個白眼,補(bǔ)充道:這附近應(yīng)該死了朕不少兄弟,給他們路上有好酒也是應(yīng)該的事。 云天祈發(fā)令聲這才傳來,帳外響起潑水的聲音,不一會兒,有人搬進(jìn)兩壇酒來,拿了兩個杯子來。楊清哼了一聲,用爆發(fā)戶地口氣道:拿碗啊,豬!杯子夠喝什麼! 倒酒當(dāng)然是唉的事,清脆的碰杯聲響過後,楊清便不管不顧地一口氣全喝下去了,喝完定晴一看,唉還端著碗,望著他笑。他撇了撇嘴,也不再說什麼勸唉逃跑的話,此刻再說這些,便絕對是傻瓜。 把這壇酒全灑在地上,所有的地方都要澆均。頓了頓,又道,把我身上也算了,還是不要澆了,嗆暈我得了。 唉一一照辦,楊清又沖著帳外喊道:拿火燭來,黑漆抹烏的怎麼看得見! 待得楊清手上有了燭火時,又困難地咽了口唾沫,雖說習(xí)慣成自然,可是畢竟誰也不喜歡疼,象管里那種能面無表情徒手挖箭的家夥,世上沒幾個。 他向唉伸出手道:給我把武器。當(dāng)他拿著那把薄薄的匕首在唉的胸前比劃時,又猶豫地喃喃道,你別動啊,我怕我一下扎歪了,你可就受苦大了。 唉仍然掛著笑容,好象要把一輩子的笑補(bǔ)回來,楊清望了望他,問道:你的本名是什麼? 唉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楊清會問這問題,沈吟片刻,有些困難的手勢剛打到一半,匕首已經(jīng)扎進(jìn)了他的心口。心臟快跳了幾下,很快便無力再運輸血液至經(jīng)脈里,身體逐漸麻痹,四肢的力量快速消逝,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淌了下來。他帶著笑意,突然一傾身,抱住楊清,乘著對方愣神之際,右手突然用盡全力如刀般切進(jìn)對方的胸膛。 楊清完全沒想到唉會來這一手,他也完全想象不出還有人在這種傷痛下,能夠爆發(fā)出那可怕的力量。劇痛很快漫延開來,雖說因為工作需要,他的耐痛點很高,可是被捏爆心臟,誰也不會好受,他只想罵臟話,努力了這麼久,居然最後仍然沒有落得按計劃死亡,回去之後,肯定要挨許多罵。 可是他現(xiàn)在也沒辦法再去多想,身體漸漸放軟,他的意識也被黑暗所吸引,他的腦中最後出於理智的想法是:算了,就不和這只忠犬計較了 他的手無力地松開,一點燭火掉在地上,很快便順酒燃起。烈焰順風(fēng),吞噬木頭的劈叭聲傳來,帳內(nèi)溫度迅速地升高,淋了酒的布比木頭更吸引火焰的注意力,布匹很快於赤色之下灰飛煙滅。夜空之中爆發(fā)出劇烈的火光,眾人都不自覺地被這場景所吸引,暫時忘了他們所處的場合,以及沒有方向的未來。 楊清在短暫的痛苦之後,得到了他期望已久的寧靜,黑暗之中,他又回到來時那個沒有上下之分的通道,當(dāng)朦朧的亮光在眼前出現(xiàn)時,他用力撐開酸澀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果然是熟悉的工作玻璃間。 回來了! 第四章 愚蠢的意外(1) 楊清想要歡呼,張了嘴才發(fā)現(xiàn)喉嚨干渴無比,他整理著記憶,最後似乎聞見了火硝味,風(fēng)聲呼嘯。他躺在軟椅上,不確定地聳了聳肩膀,唉的頭原來搭在那里。他的皮膚仍殘留著灼熱感,每次死亡所帶來的強(qiáng)烈印象都會令他有短暫的不安,這時候最好是找個美女,一夜春宵比什麼安眠藥都有效。 他伸了個懶腰,舒展麻木的四肢,歇了一會兒,才恢復(fù)了力氣,推開玻璃間的門,拿起桌上準(zhǔn)備好的營養(yǎng)液,一口氣把血紅的液體灌進(jìn)嘴里,再往房間里的醫(yī)床上一躺,便動也不想動了。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走到床邊,他以為是白大褂,胡亂地?fù)]著手道:我可沒再搞砸,最後是云天祈勝了,西國滅亡了,這次是 沒有人應(yīng)聲,楊清猛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睜眼一看,赫然是管里冰冷的臉。再次見著熟識的人死而復(fù)活,他還沒來得及整理好情緒,天地已在他眼中旋轉(zhuǎn)起來,渾身發(fā)痛的癱在地上,聽見管里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他頂著吱嘎作響的關(guān)節(jié)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後退出管里的攻擊圈,一邊怒吼:我告訴你啊,不要以為我怕了你,你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一次你什麼工作也沒做,全是我做的!你就吃吃喝喝睡睡打打,靠,根本是混工資的! 你怎麼死的? 管里一句問話便堵住了楊清心虛的嘮叨,他吱吱唔唔地道:什麼怎麼死的?當(dāng)然是被燒死的啊,不是安排好了嗎? 燒死個屁!難得管里也會罵臟話,楊清再次被對方閃電般的拳頭擊在眼睛中,哀號著捂眼蹲下,你最後是被捅死的! cao!楊清也跟著破功,大罵道,你不也沒被餓死!?你明明是被射死的! 管先生是沒的選擇,您是有的選擇卻不選擇。熟悉而機(jī)械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金烏鴉的白大褂拿著記錄表笑瞇瞇地進(jìn)來,所以您算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等、等下!楊清帶著熊貓眼躲閃著管里的攻擊,什麼叫知法犯法,我最後也沒想到他會來那麼一下啊,哪里知道有人被捅到心臟還有力氣徒手殺人?這種非常識性的事不要隨便拿出來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