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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看著唉一付老神在在、四下張望的樣子,面上笑嘻嘻的,心里卻有些發(fā)愁──要怎麼處理唉?留下來的話,這家夥能適應(yīng)現(xiàn)代社會的生活嗎?如果不管,那會不會太殘忍了?他左思右想沒有個妥當?shù)姆椒?,直到管里悄無聲息地說道:你不覺得公司把唉放出來很奇怪嗎? 他看向管里的臉,猛然間察覺到了不妥,如果說把他們開除還算意料之中,可是讓他把唉也帶走,就是很奇怪的事了。唉不管怎麼說也是另外個世界的人,而且還是死了的,他們不想著趕緊把唉給塞回那個即將毀滅的世界,反而把唉送給他?再怎麼看也是不可能的事啊! 楊清迷惑地瞇起眼睛,這一團亂麻中找不出頭緒,其實,他最大的疑問是,為什麼唉會跟著他回來?這在以前許多次任務(wù)中是從來沒有過的,公司大力宣傳過此舉的不可行、不可能以及不可取,可是現(xiàn)在,事實確實發(fā)生了。 他反復(fù)詢問唉整個過程,可是這整個過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就是他每次任務(wù)結(jié)束返回的過程??墒前τ植皇沁@個世界的人,為什麼會回來這里? 第四章 愚蠢的意外(4) 楊清不明白,也想不通,只得帶著一頭霧水走出了地鐵站。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身邊不僅是多個唉,更多了個管里。 你跟著我干什麼?對管里他可沒什麼好臉色,不知為什麼,每次和這家夥沾上邊,最後他都會倒霉悲催得不行,有時候明明事情已經(jīng)有了起色,可是只要管里在,最後的結(jié)局總是令人扼腕,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神之手在推動著事情向不好的方面發(fā)展般。 管里的表情很淡定:找你賠錢。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此時楊清連生氣的勁也沒有了,同樣淡定地回答道。 管里倒也不生氣,鎮(zhèn)定地道:那我只有跟著你過活了。 不是吧你!楊清不由瞪大了眼睛,你干了這久的頭牌,連生活的錢都沒有了? 沒有。 公司雖然制度森嚴、不近人情,可是開的工資十分豐厚,足以吸引那些走投無路的人如同飛蛾撲火般沖過來。不然的話,在那樣恐怖的工作條件下,誰還會來應(yīng)聘?所以,管里說沒錢了,楊清難免就驚訝了──就算是他這麼個花花公子,花天酒地之外也存下了一筆不小的存款呢,管里這頭牌卻一分錢也沒有? 你以前的收入呢? 花完了。 楊清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花到哪里去了?你是吃錢吧? 這個我沒義務(wù)告訴你。 喲,居然還擺架子!楊清沒好氣地道:那我也沒義務(wù)讓你跟著吧? 害我被開除的不是你嗎? 關(guān)我屁事啊!楊清的脾氣終於爆發(fā)出來了,這件事沒有你的份?你沒做過?你沒想過?把責(zé)任全推到我頭上這就是你干出來的?還兄弟呢!兄弟個錘子! 楊清這麼一嚷,管里居然臉不紅氣不喘,也不跟他爭辯,就這麼鬼魂般如影隨行地跟在他身後,他去哪里管里就去哪。見甩不掉管里,他也不多說,直奔火車站掏出錢包就想買兩張火車票,正要付錢時猛地意識到什麼,鬼使神差地扒出信用卡,售票小姐滿臉笑容地接過後,又滿面笑容地遞了出來:先生,請換一張卡。 楊清換了一張,不一會兒又被遞了出來:先生,請再換一張。 再換,再遞回來:先生,你還有多少張卡? 楊清干脆一次性把所有卡送進去,售票小姐再遞出來時臉上已經(jīng)是面無表情了:先生,您的卡全部凍結(jié)了。 怪不得管里這家夥說身無分文了,公司早已把他們的帳號凍結(jié),不要說信用卡了,恐怕名下的任何帳目此時也已經(jīng)全部變成一堆無意義的數(shù)字!想到這里,楊清咬牙切齒地回頭瞪了一眼似乎毫無所察的管里,這家夥早就知道卻就是不說,故意等他過來買火車票了,再眼睜睜看著他出丑,實在可惡之極! 他悻悻地翻了翻皮夾,里面剩下的現(xiàn)鈔就是他現(xiàn)在的全部家當了。這些錢,如果是他一個人過還足夠支撐半月之久──這是在節(jié)省的情況下──如果是二個人,一星期都很危險,如果是三個當然,這一切預(yù)算都是在省去住房的情況下,依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無論如何是租不起房子的。由於他時不時要出差十天半個月,在現(xiàn)實世界都是住的短租房或者賓館,出差前都會退掉。他可不想自己萬一有天回不來了,旁人去他的房子里收拾遺物,從而發(fā)現(xiàn)他不為人知的一面。於是,這樣打算的下場就是他們現(xiàn)在無房可住了! 楊清苦思冥想地半晌,迅速地掏出手機播了個號碼,當那頭傳來嬌滴滴的聲音後,他的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倆人說笑了片刻後掛掉了電話,他的表情也由陰轉(zhuǎn)晴爽朗了起來,轉(zhuǎn)頭上下打量了片刻唉,道:你也該有個名字了,老叫唉啊唉的不行! 管里眼中閃動著嘲諷的光芒,這個唉還不是楊清自己起的?楊清這會兒打的什麼主意,在打電話時他就猜到了一二,只是卻懶得去說。 唉哪里知道這麼多,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請皇上給我起個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