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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10點還有30分鐘,化妝間已經進入了一種準備上戰(zhàn)場的氣勢,每個人都是躍躍欲試的模樣,端起桌上的咖啡輕抿一口,我這咖啡剛下肚,外面就有人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他喘著氣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了一段話。 社長!希鶴,希鶴她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為,為了護住她,葉晨扭傷了腳! 那現(xiàn)在呢,還可以走路嗎? 好像可以? 那就沒問題了,讓保健醫(yī)生給他擦藥然后休息20分鐘,必須給我上臺,他難道想讓這段時間準備的我們付之東流嗎? 幸虧葉晨還是很堅強的,休息了20分鐘后可以走動幾步,但大動作的事情就做不來了,楊禮考慮到這一點臨時修改了一些劇情,看著他們井然有序的布置著一切我十分欣慰,果然這世界除了主角們還是有正常人的啊。 葉晨和其他人已經上臺了,我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睜開眼坐在了升降臺上,然而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塊大石頭,舞臺的燈瞬間變暗只有一道白光照射在我身上,我低垂著眼,魚尾輕輕的擺動著,向后一躍潛入海中。 退回后臺,上面已經響起了狂風暴雨的聲效,伴隨著槍/聲和葉晨說話的聲音,突然葉晨的聲音戛然而止,撲通一聲墜入海底。 我躲在石頭后望著其他人使船離去,才擺動著魚尾向葉晨墜落的地方游去,艱難的把他從海底拖到海灘上。 他臉色蒼白,鮮血止不住的從胸口流出來,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聲音有些顫抖。 喂,喂,你醒,醒啊,可別死在海上啊,喂 怎么辦啊 就在我焦急萬分的時候,放在他臉上的手被輕輕碰了一下,對上一雙幾乎失去顏色的眼睛,那是生命在消散的證據(jù)。 人魚? 可以救救我嗎? 我不能死 望著他快要閉上的雙眼,我咬了咬下唇,小聲詢問道,我,可以救你,但你必須忘記這事,忘記我的存在。 他沒有說話合上了眼睛,我咬破放在舌下的血膠囊,扶起他低下頭,借位親了下去,其實也就是在嘴角的位置而已。 黑幕拉下,我立馬松開手,葉晨在別人的幫助下被扶下了臺,拿過紙巾擦掉嘴邊的鮮血,下一幕過完我就可以脫掉這魚尾了。 瞬間,哭喊聲和尖叫聲響起,我抬起頭巨大的漁網撒了下來,沒有反應的我被推到了另一邊,漁網撲了個空便收了回去,其他躲避不及的人魚被魚叉刺穿了身體,眼前布滿了紅色。 啊!!! 不,不要,救命啊啊!! 為什么人類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該死的人類!! 不知道是誰唱起了歌,悲傷的歌聲使有些黑暗的海底發(fā)出一絲光亮。 快逃!! 海水的溫度漸漸地變高,空氣凝漫著硫磺的味道,幾乎讓我喘不過氣,忍不住擺動起魚尾,逃離了這片海灘。 回到后臺,那股硫磺的味道還在我鼻子里沒有絲毫消散,連味道都搞出來了,這群人還真的很認真。 換掉了身上的魚尾,穿上了有些破爛的衣服,身上臉上都被抹上了一層灰,假發(fā)換成黑色的雜毛,整個人看上去就跟從垃圾桶里翻出來一樣。 一切整理完畢,我光著腳上了場,手里還握著有些發(fā)霉的半塊面包,周圍的眼神都虎視眈眈的盯著我手里的面包,即使它是發(fā)霉的。但很快他們的目光便從我身上移開了,轉身躲進了屋子里,場上只剩下我一個人。 馬蹄聲從遠到近,我忍不住退后了幾步,腳步不穩(wěn)的摔倒在地,拿在手里的面包滾到了遠處,顧不得掉在地上的面包,一瘸一拐的往黑暗的小巷過去。 就差一點快走到小巷去的時侯一顆小石子砸到了我的小腿,疼痛讓我頓時跪倒在地,頭發(fā)也被人拉住了。 咕啊我嘶啞著聲音,望著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復雜的看不出來,松開抓著我頭發(fā)的手,蹲下身,將我緊緊擁抱在懷里,語氣哽咽。 終于,找到你了。 我說過,無論多少次都會找到你。 我愛你。 呃啊啊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將他壓倒在地,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再收緊,眼前的男人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痛苦。 殺掉,我,也無所謂,但還是,再等等,吧? 腰上被刺入了針筒,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癱倒在他身上,只能感覺到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我的頭發(fā),動作如同對待貴重物品一樣的輕柔。 黑幕拉下,景色轉換到裝飾華麗的房間,房間內還有一個巨大的密封玻璃缸,里面裝滿了水。我身上的臟衣服已經被換掉了,鏡子前的我皮膚粗糙,黑色的頭發(fā)干枯,但身后的男人沒有嫌棄,而是癡迷的拿著我的頭發(fā)用梳子細細的梳著。 看到那個了嗎?他指向裝著水的玻璃缸,雖然知道你現(xiàn)在是人類,但還是忍不住給你準備了這個,真想再看看你在海里游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