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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聆轉頭看上面,草!門衛(wèi)大爺居然帶著公司的那群大姐過來了,她和聶修謹并排坐著,阿姐們看著他們直笑,這下她就是跳進眼前的河里都洗不清了。 黃聆站起來,走上去,對著那群在那里傻笑的大姐叫:“你們干嘛?” 聶修謹把坐臟的報紙卷起來放在馬夾袋里,跟著走上來,對著那幾位大姐禮貌地笑了笑,又對黃聆說:“那我先走了?” “好!” 等聶修謹先走上去,花大姐勾住黃聆的肩膀:“小伙子樣子老好的嗎?” “好回去上班了!”黃聆沒好氣地對花大姐說。 “不要害羞??!上次問你是不是男朋友還不承認,不是男朋友要找這么隱蔽的地方說悄悄話?” 黃聆不想睬幾位jiejie,門口后面幾輛班車剛剛到,聶修謹推著車正要走,好些人看見花大姐他們看著聶修謹在那里笑,順著他們的眼光,也看向聶修謹,聶修謹老皮老臉,更何況他知道大家誤會什么。他還生怕別人不誤會,假裝自己很靦腆,低著頭卻還不走。 他看向黃聆還要揮手道別,黃聆氣不打一處來,他還告別什么?上輩子對著他刁蠻的口氣就出來了:“你快走,杵這里干嘛?” 聶修謹是騎車離開了,這下近距離看到他的人也多。黃聆到辦公室里,張大姐還在那里說:“哦呦,還說不是男朋友,不是男朋友敢這么發(fā)脾氣???” 行了!行了!她現(xiàn)在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等她去技術科,花大姐在跟老張說:“張工,你不能太過分,小黃要談朋友的呀!你現(xiàn)在讓人都沒時間跟人男朋友相處了,親個嘴的時間都沒有,人家小黃要和她男朋友解饞只能跑咱們公司邊上的橋底下去了,作孽伐啦?” 越說越離譜了,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這里,被他們看得明明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技術交流,變成了什么親嘴,腦子里不能想,一想所有的血都涌到臉上了。 “小黃不要臉紅?。∥乙彩菫槟愫冒?!免得小兩口見個面還那么困難?!?/br> 黃聆索性剝了一顆糖塞進她的嘴里:“我的好jiejie,我求求您了!等我有了男朋友一定帶給你看,我就是怕你們誤會所以想要避開。” “不對??!小黃,之前你可是說自己是有男朋友的。怎么突然之間又說沒有了?”高波在那里問。 黃聆抬頭:“分手了唄!那個人說話跟我爸似的,管頭管腳,受不了!” “那這個呢?門衛(wèi)老朱說送你回來過一次,這兩次都是給你拿早飯過來,你說不是男朋友,需要這么關心你嗎?” 黃聆看了看墻上的鐘:“阿姐,我今天還有一堆活兒沒干呢!讓我先干活吧?” 張工看了一眼花大姐:“花姐,中午的時候再逗小姑娘,現(xiàn)在讓她干活。這個禮拜天我給她放一天假。” 黃聆一開始想要拒絕,不過那個傻子那里,自己沒有去看過一眼,不放心。一想,接下去還有畢業(yè)典禮要參加,只顧著忙碌,優(yōu)秀學生代表的發(fā)言稿還沒完成。兩邊沖突,一個都放不下。 “張師傅,前兩天我就跟您說的,周五我要回學校參加畢業(yè)典禮,下午休息一下就好了。”黃聆記得自己上輩子的畢業(yè)典禮,那時候還沒流行學士服,只是去學校里領了畢業(yè)證書,在大禮堂做了一下匯報演講,最后聽了他們一屆上的校園民謠歌手唱了兩首歌。中午同班同學找了家飯館,吃了一頓飯,就揮別散場了,還不如二十年之后大家重聚校園那次搞得隆重。 “你本來就在實習期,畢業(yè)典禮肯定要參加。這一周本來就是大禮拜,可以周六周日休息的,已經(jīng)剝了你一天了。我看這樣,我跟領導商量一下,周日大家休一天,這么死扛著,大家也撐不下去嗎?” 雖然,部門里興致高昂,幾個月的疲勞戰(zhàn)也是在太累了,高波兄滿臉的疙瘩一顆顆紅紅的,此消彼長,從來沒停過。 還沒得到領導批準,下面的人已經(jīng)開始歡呼,老張忙說:“你們先別高興得太早。等我上去匯報了再說。” 花大姐扭著她那不太曼妙的腰走出去之前,對著技術科的所有人說:“要是能放一天,是不是該謝謝小黃?。俊?/br> “要的,要的!肯定要謝謝小黃!” 又搭上她了,黃聆也是沒得話說了。 老張上去之后,下來到辦公室,對著大家說:“請示了楊總,說假期可以放,不能丟進度,大家要想辦法按照我們承諾的速度走?!?/br> 聽到這個滿室哀嚎,老張叫一聲:“靜一靜,大家聽我把話說完。楊總說如果我們能夠保質保量完成,七月底八月初分兩批送大家去廬山療養(yǎng)一個禮拜。怎么樣?干不干?” 聽見這個,立馬士氣翻轉:“干!” 中午黃聆跟大姐們在一起吃飯,被他們說得滿臉通紅,她叫了起來:“阿姐們,求求你們了,不要再說我了!”影兒都沒有的事情,她們已經(jīng)在說哪個月份做月子最舒服,結婚要放在那個月份。 工會主席老陸和吳副總端著盤子,坐了過來,聽見這邊婦女同志雖然人少,但是絕對有頂半邊天的氣勢,吳副總用他慢條斯理,特別沉穩(wěn)的聲調:“你們??!天天嘰嘰喳喳,就知道瞎起勁!男小孩找女朋友的時候讓他等多久都沒有問題的,不用你們關心,多關心關心那幾個小伙子。把幾個老大難解決一下?!闭f著往技術科高波和小年那里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