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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這個那個的,人家叫解羽清君還有,我那不叫被雷霹,我是渡的雷劫,好么? 你不是說那是個凡人嗎,你看著他死的啊!鳴呦提醒他。 雪虎撓撓肚皮,這我真不知道......難道,莫非,我認(rèn)錯了,可是相貌和聲音都和季仰嵐一樣啊 唉,鳴呦拍拍小虎頭,花癡 正說著,遠遠望見鹿杰夫婦送了兩位神仙出來,雪虎噌的幻回人形,翩翩高大美少年,鹿兒,快看看,我尾巴回去了么?可不能再在解羽面前丟人了! 鹿杰招手,鳴呦極不情愿地走了過去。 穎夫人摘下他粘在發(fā)際的一片草葉,又給他整了整衣衫,乖,跟神君大人去吧,然后,背過身去抹眼淚。 鳴呦深深看了爹娘一眼,硬生生地憋著眼淚。撲通一聲跪下,行了個端端正正的大禮,也不再說什么,當(dāng)先朝著碧落海方向走去。 就這么走了么,千躲萬躲都躲不過上蒼的安排! 他一步一步,走得極不情愿,又滿心悲涼! 滄海與解羽一同向鹿杰夫妻告辭。 雪虎又湊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攔住鹿杰,鹿族長請留步,我替您去送二位神仙大人。 這么多年未見,解羽仍是那樣,清清雅雅,溫溫潤潤,說話很和氣,雪虎好想拉拉他的手,看是不是和原來撫摸自己時一樣柔軟。老虎的脾氣就是這么直接,他這樣想,于是也就這樣做了,誰知剛剛觸到對方小指頭上的毫毛,就覺得自己飛了。 他奇道,我沒使法術(shù),怎的就騰云了呢。直到屁股最先落地,差點摔成八瓣,他才募然明白,是解羽清君用法術(shù)將他摔了出去。 你要做什么?神仙薄怒。 雪虎飛快爬起來,我們老虎有一樣好,屁股上rou多,不疼。 望著解羽的臉,雪虎有些癡了,他篤定解羽就是季仰嵐,連生氣時眼梢泛紅都一樣。 他囁嚅道,我想在清君座下修行,行么? 解羽皺著眉看了他一會兒,噗嗤一笑,你的尾巴晃得我頭暈。 雪虎尷尬得臉一紅,把尾巴悄悄收回去,眼巴巴地繼續(xù)看著解羽。 你叫什么?解羽問。 我叫雪虎,雪虎覺得有戲兒,虔誠地回答。 可是,我不收徒弟的,你想上天庭修行,可到天庭的休兵閣參加遴選。 雪虎一聽,愣了,他當(dāng)然知道休兵閣,仙妖兩界子弟都可以參加選拔,遇到資質(zhì)優(yōu)厚的,便可進入修行。只是歷來,妖界子弟能選上的少之又少,一是因為本身仙家子弟的出身就占盡優(yōu)勢,二是仙界對妖界的歧視由來已久,所以但凡有點法術(shù)的妖們,還是愿意自己閉門造車,也不愿去受人白眼。 看著淡藍衫子背影越走越遠,雪虎喃喃自語道,可是,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么?我是通體雪白的小老虎啊,我這些年總念叨你來著...... 妖將白木把一個大包袱,遞給鳴呦,這是夫人給三公子您準(zhǔn)備的,里面是您的換洗衣物和平素愛吃的點心。 滄海袍袖一揮,那巨型包袱就被他縮成一個巴掌大的小袋子,遞給鳴呦。鳴呦撇撇嘴,非常不屑,切,看把你能的! 霞光閃過,滄海招來三片云彩,他和解羽先登了上去,伸手來拉鳴呦。鳴呦往路邊大石上一坐,微微噘著嘴,像個負(fù)氣的孩子,對不住,我不會駕云。 我扶著你,滄海雖然面冷,聲音卻很溫和。 飛得太高,我害怕,鳴呦不買賬。 那你閉著眼睛。 閉著眼睛,我腿軟,鳴呦冷冷看他,抱著膝蓋,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滄海下了云,走到他面前,背過身去,我背你。 鳴呦瞪大了眼睛,揉揉耳朵,不是吧,你背我? 他瑟瑟往后躲了一下,頓時覺得自己有些過分,開始糾結(jié),要不還是算了? 正猶豫間,兩條腿彎已被滄海掐住,微微一使力,自己便已伏在他背上。 耳邊呼呼風(fēng)響,已在碧落海之上。 鳴呦向下看,頭一次站這么高來看碧落海,霞光萬道,碧波瑩瑩,真的很美,這美又很熟悉,像看了很多年! 這背也很舒服,趴著暖洋洋! 百無聊賴,他和解羽聊天,這個神仙比滄海君平易近人,不像冰塊臉,分分鐘要把本小妖凍死! 鳴呦下巴墊在手背上,心想,難怪雪虎惦記,解羽神仙清清秀秀,的確惹人喜歡,解羽神仙,您幾歲了? 解羽望著他,眼簾半垂著,長而直的睫毛根根分明,輕輕顫動遮住那雙琉璃般通透的碧色眼眸,眼縫里瀉出星星碎碎的黠光。 解羽心里一痛,柔聲道,兩萬多歲吧,確切地不記得了。 哦,鳴呦輕輕哼了一聲,睫毛抖了抖。 鳴呦,我感覺你很眼熟呢,咱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解羽探詢著問。 是么?鳴呦換了個姿勢,將臉轉(zhuǎn)向另一側(cè),給了解羽一個后腦勺,不會吧,我從生下來就沒有離開過桂林八樹,怎么可能和清君您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