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交鋒(第一更,求訂閱)
府衙大堂里的氛圍,顯得沉默。 陸正風(fēng)眉頭微皺,心中念頭如電急轉(zhuǎn)。 身為江津城六扇門總捕頭,他自然不是那種三言兩語的漂亮話可以糊弄的家伙。 對于昨日呂小白帶回來的金妍,他也是有所耳聞。 畢竟鬧出了那么大的笑話,想讓他不知道,也是一件難事。 而今天,這位金家的少奶奶就前來要人,說的是一句又一句漂亮話,看似情真意切,是要繼承其母遺志,帶起回去撫養(yǎng)。 但是只要細(xì)細(xì)思索一二,便知端倪。 這個小女孩據(jù)說是呂小白在江津城內(nèi)碰巧救下的,而根據(jù)一些已知情況,這一對母女在城內(nèi)呆了相當(dāng)一段時間了。 以金家在江津城里的勢力,絕不可能這么久還找不到她們。 那么結(jié)果就只有一個。 他們壓根就沒想過找這對母女。 甚至于,就如金妍剛才所說,她們的流落,就是金家一手造成的。 這樣的情況下,這位金家夫人突然來要人,還一副悲天憫人,心生憐愛的樣子,實在太過反常。 陸正風(fēng)雖然不是那種喜歡惹閑事的家伙,但是既然金妍是呂小白所帶回來的,那起碼現(xiàn)在,暫時就屬于他六扇門的人。 無論如何,該如何對待這位所謂的金家遺女,那也要看呂小白的態(tài)度,由他來做決定。 就在陸正風(fēng)組織措辭,打算出言婉拒于鳳蘭之際,一個微冷的少年聲音,打破了這種沉默,悄然響起。 “夫人的話,實在是讓我等感動。 非親生骨rou,您也能有這樣的慈愛,實在讓呂某感到這片人間還有真情真意存在。 想?yún)文酬J蕩江湖多年,見多了家內(nèi)不合,勾心斗角的把戲。 很多時候,一些女子的心腸之惡毒,還要遠(yuǎn)遠(yuǎn)超出那些江湖上的邪魔外道。 趕出家門不止,還要暗中下手趕盡殺絕,最后甚至連自家丈夫的骨rou血親也不放過,心狠手辣。 相較夫人的仁慈,這些婦人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一番話語而出,幾乎是讓在場所有的捕快,連同陸正風(fēng)在內(nèi),都是神情微變,看向這位金家夫人的眼神,都是微微泛冷。 在場的眾人,都不是白癡,呂小白這番話,看似是贊揚(yáng)這位金家夫人胸懷寬廣,為人仁慈,連非己而出的夫君血親都愿意以誠待之,收以撫養(yǎng)。 但是實則,是點(diǎn)明了這一位,曾經(jīng)對金妍母女的迫害,字字誅心,趕出家門,暗中下手,趕盡殺絕,不放后人。 這幾句話,瞬間就讓這些常年混跡各種事件的捕快們,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莫非,這金妍的母親,并非是正常死亡,而是另有起因? 這個念頭,在所有人心頭掠過。 而那先前還在瘋狂掙扎的金妍,在聽到他的話之后,微微一愣, 隨即一雙明亮的眼眸,登時泛紅,到最后,幾乎瞳孔赤紅。 她沒有再動作,反而臉上是露出了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平靜。 那雙泛紅的眸子,讓她那一張嬌俏的小臉,都看上去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你是說,我娘,并不是得病而死,而是被她暗中下手給害死的?” 平淡的聲音,平淡的語氣,甚至還有平淡的神情,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但在這一刻,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那隱藏于其下的,滔天殺機(jī)。 呂小白神情平靜,卻是無視金妍那死死盯著他的如刀般鋒利的眼神,目光停留在那位神情已不復(fù)先前平和的金家夫人,于鳳蘭的臉上。 但見她的眼神中,再無先前那一副悲天憫人,憐愛眾生般的溫和。 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咄咄逼人,乃至于陰森冷厲的意味。 她紅唇輕啟,開口之際,本是溫婉動人的聲音,轉(zhuǎn)為了一種森冷漠然。 “這位大人,想必就是救回妍兒的人吧,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也好讓我謹(jǐn)記閣下的大恩大德!” 說到大恩大德四個字,她明顯加重了幾分語氣,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一下,其中威脅乃至于一絲淡淡的殺機(jī),都是不加掩飾。 陸正風(fēng)眉頭一挑,神情微冷,而呂小白則是在聽到之后,冷笑一聲,迎著于鳳蘭那直刺刺的目光,一雙眸子是陡然迸濺出如劍般銳利的寒光,冷然而道。 “在下呂小白,大恩大德,夫人若是想要還,那不妨直來,呂某,受得起?!?/br> 這一下的話語尚且不算,單單是這一道眼神目光實在太盛。 傳聞武道絕顛,先天絕頂?shù)奈涞来笞趲?,能夠以眼神傳遞出自身強(qiáng)極的武道意志,目光所至,便能傷人于無形。 眼下的呂小白,顯然還沒能走到這一境界。 但是某種程度上而言,他真正鼓蕩內(nèi)力,怒目而視之下,也能以眼神造成一定的威懾。 于鳳蘭雖然為神拳門掌門之女,本身也并非不通武道之人。 但是以她的修為,又怎么可能和呂小白相提并論。 被他這一銳利的目光所逼,她登時覺得眼睛刺痛,無法直視,開闔間,竟有淚水止不住地淌出。 “你!” 于鳳蘭雖然只有閉上雙眼,但被吃了個這么一個大虧,大損顏面,她怎么能不暴怒。 哪怕是睜不開眼睛,她也是帶著一絲怨恨之意,開口言道。 “虧你還是六扇門的捕快,居然無緣無故,故意傷人!” 聞言,呂小白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誚的笑容。 “傷人?夫人何出此言,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呂某和你相隔甚遠(yuǎn),一身修為也并未達(dá)到能夠凌空傷人的二流玄妙之境。 何況有陸總捕頭于此坐鎮(zhèn),到底有沒有傷人,如何傷人,他一定了然于胸,不如夫人問問他,看呂某剛才是否有出手過?” 聽到他這句話,陸正風(fēng)神情古怪,嘴角抽搐。 這小子,倒還挺陰的。 剛剛那一下,他也看在眼里,你非說他沒出手傷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畢竟那一下目力陡增,眼神逼人,擺明了就是這小子故意為之,要讓這位丟臉出丑。 但是你非說他出手傷人了,他好像除了瞪了下眼,也沒什么多余的動作,而且于鳳蘭也沒什么大礙。 就算眼睛有些刺痛,那也不過是一時半會兒受罪,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這么點(diǎn)事情,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追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