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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自己只是出一趟遠門,鄧黎身邊就發(fā)生了這么一件大事。 邢家獨子在婚禮當晚,當眾被新娘刺傷,如今還在醫(yī)院內搶救。 在場的人員雖然經過多次篩選,還是沒能防住一些資深記者混入。原本他們是現(xiàn)場播報一場奢華婚禮而已,結果居然被附贈了比王子和灰姑娘的婚禮更加勁爆的大新聞。 看上去柔弱嬌軟的新娘,面對新郎的深情告白,回應是用一把刀刺入了對方的胸口。 更別提新娘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一個名字。 周憲。 前不久的一樁原因不明的社會新聞中的死者。 毫無疑問,直播間流量瞬間暴漲。 無數(shù)的彈幕洶涌澎湃,宛如一場海嘯,險些將服務器給擠到癱瘓。 豪門的一舉一動向來是社會關注的焦點,群眾對屬于另外一個階層的生活和人物大都有些好奇心。 加上這樁新聞不止是貼上豪門標簽,還有血腥陰謀。 單單是新娘喊出的那個名字,其中包含的恩怨情仇,簡直令人熱血沸騰,欲罷不能。 等邢家揪住這場直播的始作俑者,相關的點擊量早就在一個絕對控制不了的數(shù)值上了。 霍文東慶幸自己是在下飛機后才看到這條新聞,也慶幸項目暫時告一段落,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安撫鄧黎。 下飛機后已經是凌晨快四點,霍文東馬上撥打了鄧黎的號碼,還擔心她受到的刺激過大,不肯接電話。 好在十幾聲的鈴聲過后,電話接通了。 鄧黎的聲音聽不出來異樣,顯得有點懶散,帶著點鼻音,“教授?” “你在哪?我過來找你。”霍文東說,語氣很堅定,并不想給鄧黎拒絕的機會。 鄧黎回答,“在唐家?!彼龗暝鹕?,“去我家吧。我這就過去?!?/br> 既然教授回來了,她肯定要跟她的情人在一起。 至少他愿意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霍文東沒有答應,“你就在那里,等著我,我過去接你?!彼环判泥嚴枰赃@樣的狀態(tài)開車。 而且唐家的人,似乎沒有哪位是值得信任的。 鄧黎輕輕笑起來,“教授,我等著你?!?/br> 結束了通話,鄧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氣仿佛回歸了些許,懸了很久的心,終于可以落地。 因為有人會接著。 她穿了外套,拿上手包和手機,走下樓,在客廳處等著。 有人也在客廳。 付玲坐在吧臺的高凳上,手邊放著一杯酒,慢慢品嘗。 聽到鄧黎下樓的動靜,她看向鄧黎,微微皺眉,“怎么還不休息?” 鄧黎說,“我在等人。” 付玲沒有追問鄧黎要等的人是誰,在這種時候會來的人,很容易猜出對方的身份,“今晚嚇著你了吧?”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鄧黎說不上是驚嚇,還是驚喜,“就,挺突然的?!?/br> “周憲,”付玲說出那個名字,“是你的哥哥,對吧?” 鄧黎點頭,“是的。” 付玲端著酒杯離開了吧臺,慢慢朝著樓梯過去,“可惜了,聽說那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年輕人?!?/br> 她拍拍鄧黎的肩膀,“早點休息?!?/br> 看著付玲高雅端莊的背影,鄧黎突然問,“唐夫人,您覺得她的做法對嗎?” 她本來不應該問的,和周憲牽扯起來,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可是鄧黎就是很想問,也沖出了口。 付玲的身影沒有停留,“人要是一直都理智地活著,有時候未免對自己太殘忍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上,鄧黎才發(fā)覺,自己竟然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