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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瞬間扭轉了。 何威倒在地上,身體微微抽搐著,一雙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唐延,然而視線越來越模糊。 最終,什么都看不見了。 徹底失去意識前,何威在用盡最后的力氣回憶,留在他視網膜上的那個微笑,是不是他看錯了? 何威停止了抽搐,從一個活人,變成一具尸體。 唐延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手上的刀刃,往下滴著血。 倒是他的眼珠,一直盯著刀尖上的血,盯著它們一滴滴聚集在刀尖,又一滴滴墜落到地上。 濺起的血花,有一種詭異誘人的美感。 他看得太入神,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唇邊的幅度。 他不知道他在笑。 門從外面打開。 一進門,戴安安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極具沖擊力。 一人躺在大片的血泊里,另一人站著,手里拿著一把刀,臉上的表情沒有害怕,反而顯得很愉快。 誰會在殺人后感到愉快? 戴安安打了一個冷顫,定定心神,她發(fā)現她面對的情況,比她想象中棘手得多。 一個小時前,她得知唐延單獨來見何威,急忙往這里趕。 在車上,戴安安忍不住手顫,一邊擔心不已,一邊祈禱唐延不要出事。 這樣子看來,她的祈禱算是實現了。 出事的不是唐延,唐延是惹了事。 開門的聲響終于驚醒了沉浸在殺人過程里的唐延,他面色僵硬,抬頭去看向門邊。 那里站著一個女人,和付玲差不多的年紀。 唐延沒有見過她,潛意識里卻感覺有些熟悉。 “你是誰?”他皺眉問道。 既然對方看見何威的第一反應不是尖叫或者往回跑,唐延直覺這個人暫時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戴安安把門關上,幾步走到唐延面前,嚴厲地問,“你知道你干了什么事嗎?” 唐延扔了刀,連最后一絲驚慌都沒有了,他走向房間另外一邊的小吧臺,在吧臺上抽了幾張紙巾擦手。 手上的血擦干凈后,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要來一杯嗎?” 不疾不徐的模樣,仿佛他是這里的主人,在款待戴安安這位客人。 事情都發(fā)生了,眼下不是該指責的時候,如何解決才是最關鍵的。 戴安安坐在唐延身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打算怎么辦?” 語調輕松得像是在談論天氣。 唐延看著何威,那個瘋子已經永遠威脅不到自己了,可是,“真麻煩?!?/br> 死就死了,還得連累他找人來處理。 和他不同,何威并不是何家唯一的兒子。何董事長風流到老,上個月剛接回在外長大的私生子。 私生子身份尷尬,但是天賦出色,很是得何董事長喜愛。 據說在外的那位情人,最近也頻頻在何家的家宴上亮相。 真真的母憑子貴。 相較于那位麒麟兒,何威完完全全是一個無賴子,除了身份占嫡,其余一無是處。 也難怪他急于逼迫唐延答應和他的交易,把何家納入唐家啟動的項目里,那樣他就能在何董事長心里多得一些重量。 結果遇到一個比他更決絕的瘋子,只一刀,就把他的所有妄念全部結束了。 唐延有個助理,平日里不露面的那種,專門幫他處理暗處的事務。 這一次,他也想聯(lián)系對方,讓對方趕緊來收拾殘局。 手機剛拿起,就被戴安安按住。 唐延惱怒中帶著疑惑,“你干什么?” 戴安安眼里露出一絲笑意,“唐少爺,你要是放心,這件事,我來擺平。” 唐延盯著她許久,終于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戴安安還是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放心,這世上我最維護的人,就是你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