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每每她遇到危險,深處險境的時候,霍亦澤就會萬分的責備自己對她保護不周,沒能照顧好她,甚至會有后悔,如果她和其他人生活在一起,過著平凡簡單的生活,就不用和他一起經(jīng)歷血雨腥風的駭浪和危險。 童麥望見了他眼底的自責,隱約也能看出他的退縮:“我不許你這么說,你沒有連累我,我是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我現(xiàn)在不是沒事嗎?別緊張,我們寶貝是福星呢?” 童麥的手覆住腹部,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腹部開始隱隱的作痛……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肯定是受到了一定程度上顛簸,動蕩,而那時緊急的情況,完全沒有顧及到這一點點痛。 霍亦澤心下愈多的自責和難過了,也敏銳的注意到童麥發(fā)白的面色上滲出了厚厚的汗珠:“不舒服嗎?哪里不舒服,告訴我,不能怕我擔心而欺騙我……” 這一輩子,在童麥身上受到的驚嚇,恐怕連下一輩子的恐懼都借用完了,當然也只有她能輕易的牽動著他害怕的神經(jīng)。 “我肚子有點痛……” 發(fā)跡開始流出更多的汗水,有些無力的攀住他的肩膀,霍亦澤發(fā)現(xiàn)這不僅僅是一點點痛那么簡單,扯下她的褲,愕然發(fā)現(xiàn)純白的內(nèi)褲上已經(jīng)沾了血跡…… “不好!”他大叫不好,急急的抱起她:“我們?nèi)ソo肖醫(yī)生看看,不會有什么事的,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這話是在安慰童麥,更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若是童麥和寶貝兩個其中任何一人有什么閃失,他都不能原諒自己…… 童麥的力氣也在這一刻終是耗盡了,綿若無力的靠在他的胸膛,他的胸膛暖暖的,驅(qū)散走她的寒冷,在他的懷中,她是那么的安心。 “肖醫(yī)生……” 總部的肖醫(yī)生是組織里的老醫(yī)生,她專門給組織里受傷的人包扎,善后。 霍亦澤的聲音在回廊里尖銳的響徹,而童麥腿間的鮮血也流得更多,意識混混沌沌,不甚清楚:“亦澤,我好想洛洛,小莎了……” 不僅想洛洛,想小莎,還有芬姐,牛?!?/br> 她不得不承認在剛才和sam逃命的瞬間,她有無數(shù)不好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若是她死在那一場槍戰(zhàn)中,霍亦澤怎么辦,洛洛,小莎怎么辦。 她牽掛的人太多太多,有太多的放不下。 “乖,先別說話,等你好了,把洛洛和小莎接過來!”霍亦澤溫熱的下顎抵擋在她冰冷的額上,童麥的身體越來越冷,猶如置身于沁冷的冰窖中,她也要像sam一樣昏迷不醒了嗎? 童麥的意識到最后逐漸蒼白,昏厥在霍亦澤的懷中,她能在如此驚嚇的環(huán)境中,還能堅持到現(xiàn)在,實屬難得…… 正文第九十章口不擇言 “sam……sam……快走……” 昏睡中的童麥,唇瓣里焦灼的囈語,顯然是在做噩夢了。 盡管這一場驚心動魄的槍擊對她來說,肯定是刻骨銘心,但霍亦澤聽著童麥嘴里念叨著另外一個男人名字時,本能的臉色陰沉,心底下很不好受了。 “小麥,醒來!”輕輕的拍著她的面龐,然而話語嚴厲,甚至在嫉妒為什么不是自己和童麥一同經(jīng)歷這一場浩劫,若是這樣,他們之間的感情便會加深好幾分。 童麥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在喚著她的名字,恍恍惚惚的撐開雙眸,暈眩感依然存在,眸子睜開又緩緩的闔上,似乎一時間無法適應室內(nèi)的光線…… 霍亦澤也焦灼的凝視著她微白的面龐:“還腹痛嗎?醫(yī)生已經(jīng)給你打了針,我們寶貝沒事,不過這幾天你要注意休息,別亂走動!” 原本聽著她喊叫阿sam的名字,他是絕對吃醋嫉妒的,可是此刻睨著她發(fā)白虛弱的面龐,無從責怪,應該只是這一場面令她太害怕,畏懼了,才會噩夢連連。 “還好寶貝沒事!”童麥聽著霍亦澤的話語,雙手輕輕地覆在腹部上,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肚子還痛嗎?有什么地方痛,要跟我說!” 睨見霍亦澤臉上滿滿的擔心,童麥就算還痛,也連連的搖頭:“不痛了!” 從什么時候開始呢?以前怕痛的人,居然能如此勇敢了,童麥的心下不禁掠起了一抹苦笑,大概是經(jīng)歷了太多痛楚之后,小小細微的痛身體已經(jīng)有了足夠強悍的免疫力…… “可是?我痛!”霍亦澤竟然猛然的說出這么一句話,令童麥震驚不已,難道他也受傷了么,瞠圓了目光,望著他,手輕輕的去撩撥他的襯衫衣領(lǐng),似乎是要檢查他是不是有傷,盈盈蔥白的手指卻被霍亦澤適時的握住了:“知道你有危險的時候痛,怕見不到你的時候會痛,怕你可能永遠消失在我面前時更痛!” 一句一句,真真切切,沒有他一點點的虛情假意,面龐上的難過和緊張難以掩飾,童麥看見了瞬間瞳孔里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層水霧…… 她何嘗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就好比他在生病時,她的痛楚也是無處安放,除了自己一人默默的承受之外,沒有任何人與之分擔,那樣無助,難過,甚至絕望的感覺……現(xiàn)在的霍亦澤應該也是有同感吧! 童麥縮進他的懷中:“你好像越來越會甜言蜜語了呢?不知道這個……到底是好呢?還是不好!”小聲的在他的懷中嘀嘀咕咕著,霍亦澤順勢的攬她入懷,只有真實的擁緊她之后,他才能稍許的安心。 不過,童麥卻在片刻之后倏然抬頭:“sam呢?sam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有沒有脫離危險!” 再一次從童麥的嘴里聽到“sam”的名字時,霍亦澤的面龐上滾滾的陰云霎時間襲擊而來,深褐色的雙眸半瞇了瞇,好像是要確定出什么端倪來,眸子逐漸的轉(zhuǎn)變成嫣紅色…… 什么意思。 從初見到他們在車上時的親密擁抱,到她做夢都在念叨著sam的名字,然后到現(xiàn)在她一醒來想得人便是阿sam…… 這個過程太令霍亦澤緊張不安了,但介于以往魯莽沖動的行為,霍亦澤還是極度的在耐著性子告訴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因為太過在乎,所以弄得草木皆兵了。 童麥則是沒有注意他臉上神色的變化,只是一味的催促他:“sam怎么了?他是不是有事,甚至……他已經(jīng)……” 死了。 童麥不敢說“死”字,但如果此刻從霍亦澤的嘴里傳來阿sam死去的消息也不會太震驚,畢竟,她知道sam傷得很嚴重。 可是?霍亦澤適時的回答卻安撫了童麥的心:“阿sam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在隔壁房接受治療,沒什么大礙!” 以前雖然他不是阿sam的頂頭上司,但是霍亦澤見過比現(xiàn)在情況更糟糕的阿sam,那時他身上好幾處都是槍傷,總部的醫(yī)生幾乎駭然到不知道從何處先下手幫他取出致命的子彈,可是?他還是活了下來…… 因此,霍亦澤一邊佩服著阿sam的意志力時,也一邊是對他的身手和身體均有信心。 “是嗎?那我去看看他!”霍亦澤的話音剛落,童麥就準備下床去探望sam,卻被霍亦澤牢牢的給扣住雙腿,力道不重,卻能制止她到處亂跑:“你干嘛呀,快放手!” 霍亦澤才不管她的叫囂,目光深邃的注視著她:“你很關(guān)心sam!”雖然是用了反問的語氣,但這個答案已經(jīng)很肯定了。 “當然,sam是為了我才會受傷的,我去關(guān)心他是應該的!”童麥很不以為然的道,甚至話語里還噙著對霍亦澤有點“不可理喻”的責怪。 “你聽不懂我的話是吧!我說要你好好躺著休息,其他事不許管,也用不著你去管,sam的事我自會去處理,sam是組織里的一份子,保護我的人是他職責范圍之內(nèi)的事,你不需要對他感激涕零!” 其實,霍亦澤的本意并非如此,他也打心底里是感謝sam的援救,否則他這一生都不可能再見童麥了,但是在見到童麥如此緊張sam時,他的劣根性便自然而然的冒騰出來了,見不得童麥對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獻殷勤…… 而他的話語也很輕易的勾發(fā)出童麥心底的火氣:“你真的很不可理喻,sam是屬下,你是老板,身份不同,所以他的命丟了就丟了,沒有什么大不了可言,霍亦澤,你是這個意思吧!” 字字句句攜帶著她的怒焰,和霍亦澤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對話瞬間因為童麥的沉不住氣開始變得火光四濺了…… 體內(nèi)騰起的醋意迫使他在這一刻不能就如此忍氣吞聲:“事實是如此,怎么,你替sam感到不值嗎?你和sam才相處多久,你一口一個sam,心心念念的念叨著他的名字,連做夢叫的名字也是他,難道你童麥真的就是這么一個膚淺的女人,只要有點長相,有點本事的男人,你就贊不絕口,時時刻刻掛在嘴邊,現(xiàn)在sam不僅長相好,有本事,他還救了你,你是打算以身相許來回報他么!” 太過緊張,太過害怕,太過憤怒,以至于所說的話語全是沒有經(jīng)過大腦好好的思索該不該說出口,便已經(jīng)有點語無倫次的嘶吼出聲。 霍亦澤的俊顏上是紅熱不已,心臟“怦怦”急速的在跳躍,眼底下是迸射出一道道火星,逼迫著童麥。 童麥聽了,難過到無力辯駁。 他怎么可以這樣說她。 沒有反駁,沒有說話,只是凝望著他,幽怨的眼神里蘊藏著凄凄楚楚的韻致,甚至在這一刻她有點看不清霍亦澤的面容,仿佛想要逃避的忘掉剛才的一段爭吵,當做什么都沒有聽到。 霍亦澤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過分了,在拽了拽掌心之后,道:“對不起,我口不擇言了!”語聲低沉了下來,明顯憤怒在減少。 可惜,道歉沒用,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 童麥在遲疑了片刻之后,還是努力的解釋道:“因為sam現(xiàn)在看起來很可憐,就算是朋友的身份去看看他,又能說明什么?” 換做是以前,童麥不會解釋,霍亦澤也不會道歉,就各自慪氣好了。 但是在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之后會發(fā)現(xiàn)吵鬧并不是因為他們不愛對方,可能是愛的方式錯了,解釋清楚之后,或者讓步之后就會和好如初…… 童麥對sam就是同情,憐憫,就好像以前sam在倫敦時對她伸出援手,不也是一種同情嗎? 霍亦澤對這個解釋不滿意,也不買賬。 “他可憐,因此他這一刻占據(jù)了你……”那么我呢?你曾經(jīng)是不是也因為一時可憐我,我在你心底才有一席之位。 莫名的感傷,莫名的難過堆積著霍亦澤。 “不是……”童麥還要解釋,可霍亦澤的手勢卻制止她開口:“休息吧!再出什么狀況我們的孩子就保不住了,這應該不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吧!” 口氣里還是不免有慪氣,但舉止還算是親昵的替她蓋住棉被,掖了掖,言行里滾滾而來的是沉重。 “乖一點,聽話在這里躺著,聽阿進說給美麗找了一個身手不錯的男人看住他,我去看看就來!” 林美麗也被帶來總部,在這里她要安全點,現(xiàn)在組織和黑斑奮力的斗狠,難保黑斑不對林美麗下手,因此霍亦澤也想辦法一定要保護好林美麗。 童麥不回復,反正她說話,他也不想聽,索性閉嘴好了…… 霍亦澤走后童麥在生悶氣,她只是稍許關(guān)心了sam一下就像瘋狗一樣亂咬人,若是她主動承認她曾經(jīng)在倫敦認識過sam,難保他不會吞噬掉自己。 她的確是有點被嚇住了,若是現(xiàn)在去看sam,被霍亦澤撞見了會不會引起一場誤會,甚至連累到sam,但是,她真的很擔心他身上的傷,只要親眼看一眼他沒事,她就立刻乖乖的回來躺著好了。 思及此,童麥立刻下床…… 正文第九十一章精神出軌 “sam……我來看看你……你現(xiàn)在有沒有好一點,一定很疼吧!” 童麥凝望著sam身上有些慘不忍睹的傷,因為傷在肩膀和后背處,此刻sam只能趴在病床上,他有些艱難的回過頭去看童麥的面龐。雖然面龐還是初見他時的冷冽,但難掩他此時見到童麥時的驚訝。 畢竟,他聽說過有關(guān)于她和霍亦澤的愛情,據(jù)說霍亦澤是為了眼前這個女人,什么都可以不要,足以可見,童麥對霍亦澤的重要性。 雖然童麥沒有受傷,但一定受了不少驚慌,霍亦澤居然會允許她過來看他,不禁有些懷疑了:“霍先生,允許你過來看我!”身體轉(zhuǎn)了轉(zhuǎn),想要正視童麥,然而身上的傷口只是稍許的牽動,便輕易的引發(fā)更多的疼痛,倒抽了一口冷氣,面色上唯一點點血絲也消失殆盡了。 童麥連忙鉗住他的肩膀:“別動,傷口會裂開,哎呀……好像流血了呢?” 原來剛才那一大舉動,撕裂了他沒有愈合的傷口,瞬間有鮮血滲出來,童麥嚇得驚呼出聲:“我去叫醫(yī)生給你看看……”驚慌的要離開,卻適時的被sam給攫住了:“不用……別去……” 下意識的sam不愿意童麥離開,似乎心理是想要她留下來的,至少握住她手背的手不肯遲遲不肯松開:“我沒事,不必緊張兮兮!” “怎么會沒事呢?sam你會躺在這里,全是我害你的,對不起……”童麥小心翼翼的道歉,目光凝望著sam全是歉意。 “你來……就是跟我所這些!”sam顯然不想聽這些老套的話,冷冷的道,但是,他們之間除了說這些之外,又能說些什么? 童麥聽了努了努嘴:“什么嘛,至于這么冷淡嗎?雖然是我把你害成這樣,但我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對我的態(tài)度好一點!” 小小聲的嘀咕,念及他是病人,她也只能小小的抱怨。 聞言,sam的心中莫名的激涌出一道強勢的暖流,唇角勾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真覺得對不起我!” 突然之間這么開口,不禁令童麥有些防備了:“你該不會是要我賠錢吧!我可跟你說好了,我只能給你出醫(yī)藥費,還有還你1000英鎊的錢……若是想要勒索我……nonono,徹底打消這個念頭,我真沒錢!” 童麥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瞠圓的眼眸是十分的認真。 sam因為她這滑稽的神情,頓時是哭笑不得。 堂堂霍氏企業(yè)霍亦澤最深愛的女人……竟然會沒錢,不過念在她一直記得有關(guān)于1000英鎊的事,這對sam來說是安慰不已,至少在她的心底還是有點痕跡的,這樣就足夠了。 “沒錢……就換另外一種方式!”sam突然之間邪邪的道,好看的唇角勾出一道十足好看的弧度。雖然還是沒有笑意,但這神情已經(jīng)不似以往的冷冷冰冰。 “什么……”果然,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童麥半瞇了瞇眼。 “如果你不怕霍先生發(fā)現(xiàn),不如……以身相許吧!” 靠,聽完,童麥的臉色驟然有些發(fā)白,怔在原處,看不出來??!sam居然也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