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要去澳門了
“最近莊園搞得怎么樣?”林偉問。 “差不多了,馬上孫一峰教授要來我們這搞一個生日宴會?!?/br> “六十大壽?”林偉神情復雜的看了一眼,我竟然看出一絲羨慕? “看來你真的是我命中的福星,”林偉的評價讓我有些驚訝。 “你來我們公司不到一年,這一年內,公司多少垃圾資產在你的手上變廢為寶?!绷謧フf。 “看來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啊?!?/br> 前浪死在沙灘上,我在心里默默跟上一句。 “小周啊,我最近有件事很為難,我思來想去,只有靠你幫忙了?!绷謧プ旖堑募ou有些顫抖,誠然,對他這樣一個一世梟雄,要出口求我這個他小老婆帶進來的小白臉,在他看來,真是顏面掃地。 這個時候,我能拒絕嗎?我只有默默點頭,讓場面變得不那么尷尬。 “你知道我的前妻,就是陶花嗎?” 我搖搖頭。 “她是我家里幫我訂下的親事,沒什么感情,后來娶了馬婷,她鬧著要離婚,我給了她兩千萬?!绷謧ッ鏌o表情,好像在敘述別人的往事。 不過老大你這邏輯不對啊,意思是先娶的馬婷? “那時候結婚就是一紙婚約,哪有什么結婚證,我當兵回家圓房,她就懷上了?!绷謧コ榱艘豢谘┣?,高希霸濃烈的香氣在空氣中散開。 “我的大兒子,我去云南當兵也沒時間管?!绷謧u搖頭。 “沒上什么學,家里的企業(yè)是管不了拉,不過老白更慘,就兩個女兒,我比他強。” “老白是誰?”我問。 林偉擺擺手,不知道是示意我不要打斷,還是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 “我一直沒管他,最近陶花跟我說,那孩子賭博,被人下了套,輸了幾千萬?!?/br> “您的意思是?” “幾千萬我拿的出,但是,以前我當村長的時候,我們那塊出土匪,什么惡人沒見過?”林偉探口氣。 “我讓濤仔去查,讓黃毛去查,就不是道上兄弟做的??磥碓缇吞搅宋业牡鬃?,我怕是錢出去了,我兒子也回不來咯?!?/br> 原來林偉這兩天著急的是這個,我還以為跟洗錢的事情有關呢。 “家族的是是非非,我早已經看清,馬婷,我對她好,她心里沒我,暗地里她跟濤仔較勁,打的你死我我活,當我不知道?”林偉深深嘆了口氣。 原來馬婷跟林濤一直不和,難怪我進來做事,林濤老是不陰不陽。 “我也懶得管了,我累了,錢再多給我我花的完么?” “老大?!蔽也唤行┍瘋?,林偉在我心中,一直是個長輩一樣的存在,雖然我想從他這里弄錢發(fā)展我的事業(yè),可他露出垂垂老態(tài),我還是心有不忍。 “周老弟啊,我的大兒子陶淘,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黑坑里呆著,我對不起他媽,我不想陶花老來一個伴都沒有。” 看來林偉的前妻是跟他徹底決裂了,連姓都改了。 “小周,你幫我這個忙,洗的錢,你都拿去吧,我留點錢養(yǎng)老就好。”林偉突然這么說讓我很驚訝。 我看了看林偉,他低著頭,雪茄的煙氣彌漫了整個房間,百葉窗也關著,看不清他的臉,就好像電影《教父》中的史泰龍,陰沉,兇狠。 這他嗎都看不出是試探我的,我這么多年米飯真是喂了狗! “老大您有事我自然幫忙,這錢的事情,有錢的規(guī)矩。” 我又想了想,如果說我表示出一分錢不貪,反而有些欲蓋彌彰,為了錢我跟姚娜都分手了,這事全公司上下都知道,現在裝的大義凜然,誰會信我? “一千萬?!蔽抑苯娱_價。 林偉眼中那絲殺機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縷輕蔑與無奈,看來他說的兒子被綁架是真,大概在他眼中,我也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吧。 無所謂,我就是個唯利是圖的人,有什么問題? “好,關鍵他們不在江洲。”林偉說。 “我聽濤仔告訴我的消息,應該在澳門。帶上濤仔吧?!?/br> “不,我信不過他?!蔽覕嗳痪芙^,這話說的也是推心置腹了。 林濤對我的敵意,林偉也很清楚,畢竟我是馬婷戰(zhàn)線上的人,他默認了我的決定。 看樣子,我得跑一趟澳門了。馬上莊園的事情還需要我來啟動,我得快去快回。 “先聯系幾個洗碼仔”我跟張偉說了去澳門的事情,又吩咐道。 聽林濤的消息,陶淘是在一個叫黃金大賭場失蹤的,不過澳門的賭場雖然多,但是非常正規(guī),首先不可能讓他賒賬買籌碼,所以輸了幾千萬還不起肯定不是賭場找他麻煩。 賭場本身也斷然不會因為客人輸了給不起錢就把人綁架,這樣下次誰還敢去賭場消費? 找地下蛇頭借了錢被綁了?黃毛他們通常這樣,設局讓人先贏后輸,輸紅眼了提供高利貸借錢,還不起了就綁起來找家人要錢。 但是澳門那邊不會,澳門警方嚴打高利貸不說,正規(guī)賭場都是先買單,后消費,只有國內借了高利貸去澳門豪賭的。 林偉分析的沒錯,這次就是針對他林偉本人,根本與錢無關。 “什么是洗碼仔?”張偉問。 “就是導游嘛,只不過導的是賭場,過海關,填單子,包括贏了錢怎么轉出來,洗白,都是一條龍服務,賭場的洗碼仔往往會聚集在碼頭,大批深圳,香港的賭客過去,都是他們負責接待?!?/br> 我的想法是從黃金大賭場的洗碼仔那里探出點消息,弄清行蹤之后,后面的事情才好做。想必陶淘不是第一次去澳門賭博,不然也不會被人盯上。 現在也沒什么頭緒了,只能順藤摸瓜。 第二天傍晚,我跟張偉就出現在了香港蛇仔到外港碼頭的船上,張偉很風sao的穿了一個花短褲,花襯衣,帶著一副劉娜的蛤蟆鏡,我跟楚云飛也打扮的像個從深圳去澳門豪賭的土豪,咸濕氣味的海風吹了過來,張偉有些暈車,趴在船邊吐的七暈八素。 我望著對岸燈火通明的澳門,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士,心情忐忑,為了給林偉找兒子,我這么拼,值得么?這去澳門,敵人在暗我在明,不過可能只有這樣,才能讓林偉放下心中最后一絲防線。